章节字数:5161 更新时间:23-08-03 17:20
易大头的面色丝毫不变,甚至还带着一抹憨厚的笑容:“我怎么不是易大头了?”
谢白说:“你若是易大头,怎么不见你的兵跟着你来呢?”
易大头说:“谢副官,我说了,他们累了,在那边休息。”
谢白说:“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易大头回答得一丝不漏:“炸山啊,挖隧道啊!兄弟们都很累,谢副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了找寻你们,已经累得够呛,你还这么质疑我们,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郝和平也劝道:“是啊,谢副官,易大头怎么不会是易大头了,我看他的样子和性格都跟之前没有变化的,连少帅专门为他佩的手枪都在。”
谢白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似乎还有一丝疑惑。
易大头又对袁忠良说:“少帅的毒有办法可解么?”
袁忠良摇头:“因为不知道少帅中的是什么毒,暂时没有办法,还有,孙团长估计也中毒了。”说罢,他把目光投向了面色发黑,脚步有些踉跄的孙团长,示意郝和平把孙团长扶到旁边休息。
易大头想了想:“那我们还是赶紧出去,设法给少帅解毒吧。”
谢白突然目光一扫郝和平刚刚放下的那个铜箱子,似乎是随口问了句:“易先生,你可知道这铜箱子里究竟有什么奥秘?我看东瀛兵对它稀罕得不得了。”
“应该是一种起死回生的返魂术。”易大头说,“原本是古秦国的一位巫女,据说她也是阴间的死神,专门勾引阳间的魂灵………”
“易先生怎么这么清楚这只铜箱子里的秘密?我们可都没有打开来看过的。”谢白淡淡地说。
易大头一怔,顿时明白了自己上了谢白的套,脸色变得有些阴冷。
“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俄国僵尸的遗书里提到过的东瀛人挖出的那具头戴面具,装束诡异的巫女尸体的!”
谢白这么一说,原本离得易大头最近的郝和平吓得蹬瞪蹬地后退了好几步,袁忠良则飞快地夺过了孙团长手里的军刀,砍向了易大头,谁知,那易大头仿佛早有准备,袁忠良一刀砍下去却是落了空,那易大头身形荡在了半空,下一瞬,她的舌头陡然伸长,缠住了郝和平的脖子,把他生生地拖出了两三十米远。接着,她又动作灵活地躲过了袁忠良砍过来的第二刀,指尖微微一动,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袁忠良的动作陡然僵硬,举刀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再看那易大头,却哪里还是易大头,分明是个戴着面具,穿着灰色袍子的女尸,只是她的眼睛翻白,透着灰惨惨的无机质的光,一看就非常的瘆人。
“好了,没人打扰我们说话了,“那女尸轻叹一声,旋即把目光转向了谢白,”你是怎么看出我是那具女尸的?”
“因为,那个俄国僵尸留下的遗书里说东瀛人不仅得到过一个铜箱子,还挖出一具女尸,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看到铜箱子,却从头至尾没看见过一具尸体,我想,你肯定是偷偷躲起来,从黄皮子的袭击暗算开始,到妖参的攻击,你都始终耐着性子等待着收获渔翁之利,是也不是?”谢白的身体刚刚恢复,自忖硬拼的话,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便做出了放弃了抵抗的姿势,说道。
“你果然聪明,我们邪神大人没小瞧了你。”女尸格格地笑了起来,居然笑声清脆悦耳,宛若少女音。
谢白蹙起了眉头,说:“邪神?”
郝和平这会子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女女女……女尸,不,死人说话了……”接着,本来就对鬼神恐惧的他眼皮一翻,竟然昏过去了。
“嗯,邪神大人,他对你非常感兴趣,他说过,总有一一天,他会来拜访你的。”女尸仍是格格笑着,望着谢白,眼里尽是揶揄和嘲弄,“哦,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如现在就跟我-------”
话音未落,女尸已经朝着谢白扑了过来,那尖利的长长的指甲直取谢白的双目。
谢白急忙后退,但女尸比他动作还快,转瞬间指甲已经离谢白眼睛不到寸许,谢白暗暗叫苦。
眼下,战斗力最强的季澜川和孙团长相继中毒,袁忠良被那女尸施了不知道什么妖法不能动了,郝和平还被女尸给箍住了脖子,能动的,只有他自己了。
他该怎么办?
情急之下,谢白从他们路过先前的砖窑门口捡来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朝着那女尸掷了过去,女尸惊呼了一声,迅速后退;“好臭!什么东西?”
“防腐剂。”谢白冷冷一笑,“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尸,你到底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
女尸似乎对谢白的防腐剂十分忌惮,又后退了好几步。
谢白却故意向前,挑衅地说:“你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后面操控这具女尸的。”
须臾,果然从洞子深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站出了一个少女,长发,黑衣黑裙,面孔还挺漂亮,只是脸比较苍白,嘴唇却是艳红如血。
少女把手指一弹,女尸飘悠悠地就飘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一动不动了。
“看来,我真的小瞧你了,你是叫谢白么?我想,我的邪神大人一定会喜欢你的。”少女说着,“来吧,跟我走吧。”
谢白薄唇轻启:“天亮就出发。”
“???”
少女一脸懵逼。
谢白转身就跑。
少女大怒,尖叫一声,操纵着女尸疾速追向朝着洞内深处,快要跑没影儿的谢白追去。
她的百米冲刺的速度显然比谢白这样的体质较弱,还中毒刚刚苏醒的,拼尽了全力奔跑的少年快多了,只消不到几秒的功夫,她的手已经离谢白的后背寸许了。
可,还没等她抓到谢白,突然眼前刀光一闪,一个人已经把谢白拎到了身后。
“谁?”少女惊愕地倒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愣住了,竟然是她一直以为中了毒失去意识的季澜川。
只见他仍旧是俊朗挺拔,一身深黑色军装,抬眸冷冷地盯着少女,只是,令所有人骇然的是,他原本幽深黑暗的双眸中,此刻竟然泛着一抹诡异阴森的血红色,那平日吊儿郎当的痞笑也变成阴恻恻的邪笑。
“你,季澜川?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少女像是见着了某样凶兽一般,又退后了两步,尽量地退到了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茯苓,你胆子够大的嘛!连我的人也敢动?”季澜川一手拿着军刀,一手还维持搂抱着谢白的姿势,嘴角的邪笑越发地恐怖,就连被他搂在怀里的谢白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你……”少女浑身发抖,脸上的惧意更加明显,手颤抖着指着季澜川,“你不是那个季澜川,你究竟是……是谁?”
季澜川哼哼地笑了两声:“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
少女吓得“妈呀”一声尖叫,转身比刚才的谢白跑的还快,就像是生怕季澜川会追过去找她算账一样。
谢白却是震惊不已,刚才少女的话还犹在耳边,令他骇然地看向了季澜川:“不……不会吧,你不是季澜川,那你是……谁?”
季澜川把军刀插回了腰间的刀鞘,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谢白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谢白,嘴角上的邪笑并未消失,仿佛是在打量一个让他非常感兴趣的猎物一样:“你就是……谢白?那个家伙非常重视的人?”
谢白想要挣脱出季澜川的怀抱,死命地推着他,但季澜川紧紧地抱住他不放,甚而捏住了他的下巴,就凑到他的嘴唇上用力地吻起来,在谢白看起来,那根本不是亲吻,而是粗暴地掠夺,侵占------
而他的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抚摸他,游走在他的身上的每一处肌肤,还带了一丝挑逗的味道,更是撩拨他喘息不止,身体都软成了一滩水。
谢白几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季澜川就趁势把谢白放在了地面上,嘴唇含着他的耳朵,恶意地笑道:“你……很不错,你的味道很香,嗯,非常的香……”
他的嘴唇移到了谢白的脖颈处,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好甜……”
他伸出舌头,舔走了被他咬破的脖子上的谢白脖子上的鲜血:“我的……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连那个谢勉之也不行……”
他喃喃地念着。
谢白原本还被他弄得意识飘忽,大脑昏沉,沉浸在他恶意挑逗起来的情|欲之中,突然听到了谢勉之的名字,整个人如同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顿时清醒过来。
勉之哥哥……
他怎么知道勉之哥哥的……
谢白猛然一推季澜川,他这一下用力极猛,季澜川像是完全没有意料到他的反抗,一下子就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你不要装死!”谢白愤怒地一把揪起了季澜川的衣领,把他的上半身提了起来,怒问道,“你知道勉之哥哥的?你究竟是谁?!”
然而,季澜川闭着眼睛,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喂喂,喂喂,你说话啊!”
谢白冲他怒吼。
但季澜川的脸色又转为青黑,呼吸都似乎非常艰难的样子,似乎刚才只是谢白的一场幻梦,季澜川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一般。
“少帅,少帅!”刚才被少女使用邪法固定住的袁忠良背着中毒的孙团长,后面跟着大呼小叫的郝和平匆匆地跑向了谢白和季澜川所处的这个洞子深处,看见季澜川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郝和平蓦然嚎哭开了:“我滴少帅啊,你不会就这么去了吧,啊啊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啊啊啊,我们还没出这个鬼地方啊啊啊啊……”
谢白:“……”
袁忠良:“……”
“你嚎什么丧啊?你家少帅属猫的,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死的。”谢白抹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袁忠良神色抹了下季澜川的脉搏,说道:“少帅不会死,只是脉搏有些微弱,不过,他中了毒,不快点找到解毒的药,也会很危险。谢副官,你知道少帅中的什么毒,能解吗?”
谢白说:“暂时还不清楚,总之,我们快离开这里,不然晚了,少帅真的会没救了。”
于是,五人又互相搀扶着,往洞的更深处抹去,很快,他们发现这个洞子周边还有不少的岔道通往其他洞子,只不过,这一个更深更大罢了,就像是一张黑洞洞的大口,越往里走,越会看见里面鬼火磷光闪烁,景物依稀可见,倒也并非一片漆黑,洞子里边倒也没有别的岔路,极高极阔,石壁阴凉,洞内最深处恶风盈鼓,使人发毛,在大约两百步开外,是一片四五个足球场大小的阶梯形的深窟窿,四周方形的土台层层向下,呈倒金字塔形状,从里面残留的各种工具和照明设施来判断,这是一处规模庞大的挖掘作业现场,不知道是不是东瀛人捣鼓出来的地方。
五人再往洞窟里面继续前行,发现山腹里到处都有闪烁不定的光亮,似鬼火,又似矿石发出的亮光,借着这许多繁星般的亮光,他们可以打字看出这巨大挖掘场的轮廓,被层层挖开的地面呈阶梯形分布,在外边难以看清最深处有什么,只是靠上面的每一层黄土中都露出一些死尸的肢体,有的露出半个脑袋,有的露出一条胳膊,都是尚未从途中掘出的,几乎全部羽化,个个尸毛耸动,好像随时都会从土中爬出来,观其一角,已经可以想象这块挖掘场以前就像是一个万人坑,埋了不知道多少古尸。
大概风水一道中,所谓的龟眠之地便是此处了,特殊的土壤成分使尸体产生了类似羽化的状态,可这有又什么用呢?羽化又未能仙解飞升,这么多人死后都能被诚心诚意地埋葬在这藏尸洞里,恐怕也是出于古代人对生死规律的理解和恐惧吧?他们无法接受人只能活一次的事实,希望在死后以其他形式得以延续,所以才有了冥府阴间之类的传说。
谢白不是很懂风水学,但他在他那个时空看过不少有关盗墓的小说,多少也能知道一点,加上原主本人似乎也对古物和古墓非常有研究,所以,他忍不住地对照着眼前的一切,探究着这个所谓的龟眠之地,心想,若是人死后真有亡灵,看见自己的尸体变成这般古怪的模样,被人挖来掘去毫不尊重,却不知作何感想?
尸体男女老少皆有,装束又特别诡异,都属谢白他们前所未见,谢白他们早已经见过了太多奇形怪状的尸体,对死人都有些麻木了,可站在万人藏尸的封土挖掘现场前,看着那层层叠叠,不计其数的僵尸,还是有些心惊胆颤的,尤其是胆子很小,又对鬼神特别害怕的郝和平,这会子已经瑟瑟发抖地拉着谢白的衣袖,躲在了他的身后了。
难怪说鬼衙门里是十八层地狱,活人到了这里便吓也要被活活吓死了。
而这样的僵尸挖掘场,不就是活生生的鬼衙门么?
挖掘场的每个角落都有平缓的石坡,七扭八拐地延伸到了深处,石坡都是由条石铺成的,可能以前也是埋在土里,每掩埋一层尸体就盖住一段,后来又都被东瀛人挖了出来,土层中散落的碎土泥石垫满了这条坡道,山洞里恶风呼啸,凉飕飕的空气倒也十分通畅,就是不知道最终是不是通向地狱?
也不知道五人走了多久,他们只觉得自己已经绕着圈走到了盘旋而落的石道尽头,这里又出现一个洞口,以白色的圆形碎石堆砌封堵,上面贴了许多东瀛人的鬼画符,似乎东瀛人疑心这百眼窟闹鬼,许多地方都有类似的压鬼符,包括那焚化炉奇特的构造,都是出于辟邪的目的,不过,所谓的闹鬼,也许只是闹黄皮子。
但眼前的这道碎石墙已经被人拔了开来,很大的洞口暴露在大家面前,里面冒着灰蒙蒙的亮光,本以为是这大坟莹的最底层,谁知道下面还有更深的空间。
袁忠良当先进入了洞子里面,谢白和郝和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季澜川,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只是在他们拐过一道弯的时候,谢白等人彻底愣住了。
在这并不长的地洞出口,居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落水桥,桥下有阴河滚滚流动,过了这天然石桥,前边地势豁然开朗,不知是什么光源,发出灰蒙蒙的亮光,朦胧的光线中是一片片古老的建筑群,一时难以分辨其规模布局,也看不出那些房屋店堂是哪朝哪代的古物,只知道雕梁画栋的造型都非常古老异常,难以想象这百眼窟里何以埋着这样一片古代的殿阁。
而这片古典阴森的屋舍殿宇中,似乎有许多黑影来回走动,人声嘈杂远近相闻,虽然建筑古老,但丝毫不见古旧破败之状,好像至今还有人在里面居住生活,谢白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难道真的是进入了死人亡灵汇聚的阴间?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活着还是早已死了,否则怎么会见到这地府般的景象?
谢白见石桥下有水,赶紧蹲下用手鞠了几捧凉水泼到自己脸上,地下水凉得刺骨,确实不是在梦中游荡,眼前的这一幕都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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