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249 更新时间:23-04-25 10:36
隔了几日,浚县里便传出了一则大新闻,在浚县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风霸道,专横得不可一世的平津两地的督军段绍刚因为与儿子争一个歌女而残忍地杀死了他的亲生儿子,最后被警察和季少帅带队的兵逼到走投无路而自杀。一时间,街头巷尾无不议论此事,说什么都有,有说督军冲冠一怒为红颜,有说那歌女便是当今的貂蝉,让当世的两大人物,督军父子举刀相向,反目成仇,简直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谢白坐在茶楼上,手里捧着茶杯,悠闲地一边品茶,一边听着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着有关本城里的督军府命案,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他却不知,在他坐在茶楼上听说书的一幕落入一位年轻人的眼中,他正是慕容家的二少爷-----慕容沣。
他也是偶然路过这里的。
原本他想要彻查督军府的案子,但他的舅父,浚县的警察局长却打算结案了。
他的母亲的娘家就在浚县,所以他第一时间来到了浚县看望舅舅,并希望舅舅能让他当上警察的梦想得偿所愿,但他的舅舅自然知道慕容勋是想让他和他大哥慕容辉一起管理慕容家的庞大家业,所以拒绝再三,可惜,慕容沣还是非常的固执,软硬兼施之下,浚县的警察局长,他的舅舅不得不给他派发了一张临时的警察证。
然而,就在慕容沣信心十足,兴致勃勃地决定查清督军府的命案的时候,却被舅舅通知结案的消息,他如何甘心?
慕容沣一向热血上头,怒气冲冲地质问舅舅,但舅舅无奈地表示,这是慕容司令的意思。
警察局长夫人听到争吵声,走出来当和事佬:“哎呀呀,你们舅甥俩能不能少说两句啊,让我这老婆子多活几年?阿岚这孩子一向就是好奇多问,你呢,作为舅舅,总是不肯好好跟他说,要是让你姐姐知道了,总又要怪罪咱们了。”
警察局长闻言,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下来,走过去拍拍慕容岚的肩膀:“阿沣,这是官场的事情,有的时候,咱们没这么简单,这看起来像是一桩杀人的案件,可是谁知道里面牵扯了什么利害的关系?我让这件事赶紧翻过去,就是不想让它发酵出更多的事件来,而且,你爹也知道这件事,也是他亲自首肯了的。”
“若真的如你所说,你偷偷让人查又是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谁让你进入我的书房的?”警察局长噎了一下,脸色再变。
“所以,你和我爸爸果然有事瞒住我。”慕容沣斩钉截铁,“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警察局长眉间皱起川字:“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容翻案!你也不许再查!听到没有?”
慕容沣意味深长地看了警察局长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舅舅的卧室,气的警察局长在后面跳脚,局长夫人则一个劲儿地安慰他。
出了警察局长的公馆,小厮豆子看见慕容沣怏怏不乐,连忙迎上去:“少爷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慕容沣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豆子什么也不懂,说了也是白说,便又噎了回去。
督军府的案子查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那个凶手的厉害之处,他把阮灵儿和督军是凶手的证据做的太足,太满,就像是预料到了上层人的处置方式一样,给他们准备了充分到能定罪结案的证据。
凶手更是该死的贴心懂事。
眼下他真的不知道是该继续查下去,还是抽身事外,舅舅和父亲的态度都让他觉得,里头的黑暗怕是如山高水深,深不可测。
豆子看出他不愿意说,就安慰道:“少爷一向很聪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也别急,慢慢想,豆子相信没有什么能难倒少爷的。”
这安慰虽然还没什么用,心意还是让人感动的。
慕容沣笑笑:“嗯,我知道。”
“少爷是在烦案子的事情吗?”
“是啊,无从查起。”
“没有怀疑的人吗?一个都没有?”
慕容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出现在督军府,还有季澜川身边的那个名叫谢白的副官的身影,俊秀清瘦的少年,外表单纯无害,可是眼睛藏着深深的算计……
“倒不是没有怀疑的对象,只是……他的证据很充分,原本是不该有所怀疑的,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啊?”
“你说,一个人又不可能分|身,他是怎么做到在一个有限而无破绽的时间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杀人呢?这完全不可能啊……”慕容沣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在钻牛角尖,“不可能,不可能,哎……最近的事情太多,我越来越会瞎想了。”
豆子忙说:“那少爷还是别想了,我们做点开心的事情好么?比如少爷可以去朋友家做做客,或者去看看电影,听听书?”
而后,慕容沣就在豆子的建议下,来到这栋茶楼前,偶一抬头,他就看见了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听说书的谢白。“你好,谢副官。”慕容沣走向了谢白,“我可以坐下来和你聊聊吗?”
谢白看清是慕容沣,他记得这人是季澜川的朋友,一同出现在督军府命案现场里的。
“可以。”他轻轻地笑了笑。
“谢副官,看起来你最近颇为悠闲啊。”慕容沣寒暄道。
谢白仍旧是无懈可击的微笑:“慕容先生,你也来听说书?”
慕容沣说:“我想------”
他话未说完,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他们循声低头望去,却是一个穿着灰色破旧褂子的男子被一个体格粗壮,赤着上身,露出不少黑色胸|毛的,像头北极熊般的洋人踩在了地上,“华国人,猪!”那人用着鄙夷的,不太标准的华语说道。
谢白和慕容沣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怒色。
谢白从前在皇宫里看各种小说的时候,也曾读过远古地球时期,华国那段屈辱痛苦,备受欺凌的岁月,由于当局政府的软弱和一味退让,造成了广大百姓的苦难生活,谢白为此觉得特别的愤怒和不可思议。
而慕容沣本就在留学国外期间,接受过某些先进的思想和言论,回国后也就拥有着满腔的热血,一心想要报效自己的国家。
但谢白还是比慕容沣更为冷静,他没有立刻出手,而且,他觉得凭着自己三脚猫功夫怕是不好对付那俄国人。
没错,最近沙俄屡次侵犯华国黑龙江以北的领土,他们在华国北方这片土地上以为自己是能耀武扬威的,他们同东瀛人一样一点儿也看不起华国人。
特别是今日这个俄国大力士。
眼看着这大力士踩着那破褂子男人的胳膊,狠狠地碾压,看着他发出凄厉的叫声,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慕容沣便冲了上去,用力地将那大力士推了一个趔趄,总算把那可怜的男子给救了下来。
谢白蹲下,隔皮截肉一点,就说:“骨折,得先赶紧接上!”
于是冲着人群一喊,有人好心地递了两条短木板上来,谢白撕下自己的长衫下摆,双手飞快地卡住那人的胳膊,咔嚓咔嚓两下,断骨先接上,再上了夹板,绑好以后,他对慕容沣说:“暂时先这样,得赶紧送我朋友的医馆,天润堂那里去!”
慕容沣把擦鞋匠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把人支起来就往外走,没想到那个俄国大力士伸臂一拦,怒气冲冲地说:“不准走!”
“干嘛?他有哪里得罪你?”
“他把我的鞋子擦脏了。”俄国大力士把自己脚上的鞋子一伸,果然,鞋子上面有丁点的污渍。
慕容沣冷冷地掏出身上的几个大洋扔给大力士,说:“拿去。”
但俄国大力士鄙夷地瞥一眼,根本不去接,任由那大洋丁丁当当地落在地上。
“我说过,鞋子擦脏了,就揍他一顿。”俄国大力士说。
慕容沣身上扛着的那人进气少,出气多,慕容沣怕给他耽误了,便说:“让开,我懒得跟你废话。”
那俄国大力士想了想,果然让开了,只是他们刚往前走一步,那家伙就伸出脚绊了可怜的擦鞋匠一下,连着两个人重心不稳,倒在地上,俄国大力士又一脚踩在了谢白刚刚包扎好的地方,就听木板断裂掉落,可怜的擦鞋匠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
俄国大力士笑着碾压了几下才挪开脚,假惺惺地说:“不小心踩到他了,SORRY。”
慕容沣怒不可遏:“你!”
这时候,突然一把黑洞洞的手枪顶住了大力士的后脑,就听谢白清冽的声音在说:“这里是华国,不是你们沙俄,还轮不到你们放肆!”
俄国力士很生气,转头一看,谢白个头瘦小,毫无威慑力,就嗤之以鼻:“不服气,那咱们就比划一下,不过,看你也经不住我一个拳头。”
谢白冷冷地收起枪说:“我不用拳头就能打败你,信不信?”
周围人发出了惊异的叫声,为谢白的大胆挑衅俄国力士。
慕容沣生怕谢白冲动,连忙站起来护在谢白的面前,如母鸡护雏一般,冲着俄国力士怒道:“你别过分!”
谁知俄国力士猛地抓起了慕容沣衣领,然后侧身就把他扛了起来,用力地抡了出去,慕容沣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背部狠狠砸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把桌上菜肴全部砸翻,汤汤水水全溅了慕容沣一身。
之前慕容沣把俄国力士推翻,完全是趁其不备,但现在,俄国力士的实力明显很强,眼看谢白和慕容沣都要吃亏,茶楼的人纷纷起身避走,茶楼老板更是缩到了柜台底下。
谢白脸色铁青,倏然转身面对俄国力士,冷声道:“我们到宽阔的中庭比试吧,输了,医药费由你全付。”
俄国力士不屑地哼了一声:“可以。”
在他眼里,谢白那副小身板,比慕容沣还不如。
于是,双方走到了茶楼的中庭,这里是开阔地带,没有任何的桌椅和其他的摆设阻挡。
俄国力士鄙夷地瞧着谢白,双手重重地一擂胸膛,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吼,令谢白更加觉得他像只无脑的北极熊。
谢白只是冷笑,但他的瞳孔却明显有了奇特的变化。
瞳孔的颜色变得很深,又像是带了一种浅浅的紫色,隐隐地闪着一抹紫光。
俄国力士忽然心头一寒,仿佛感觉到自己一只脚踏入了地狱的深渊,脚下无数恶鬼伸出了它们的鬼爪,想要将他拉入地狱一般。
俄国力士在这瞬间就感觉自己怎么也无法动弹了。
他的脸色倏然变成了猪肝色。
眼里溢满了深深的恐惧。
“妖法……他会妖法……”
俄国力士喃喃地叫道。
而在这个时候,谢白抄起了方才断裂的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跃起,木头尖尖的一端对准了俄国力士,狠狠地朝着他的脑袋戳去。
俄国力士却根本动都不能动,也不敢动,他被那地狱般的恐惧摄住了心魂。
就在谢白刚要把木头扎上去的一瞬间,慕容岚吓得大喊出声:“谢白!”
恍如惊天回魂,谢白眼神一亮,手也偏了一下,错开一点角度,贴着俄国力士的脑袋插在泥土地上。
只差一寸,就要出人命了!
饶是如此,仍有一点头发被削掉了。
俄国力士满身冷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屎尿都失禁了。
谢白再度拿起木头,对着俄国力士,把沾满泥土的木头塞到他的嘴里:“华国子民,你惹不起。”
周围尚有一些躲在远处看热闹的人们齐声发出一声赞叹:“好!好样的!”
俄国力士等到那种窒息的死亡感消失了,才后知后觉地吐出嘴里的东西,对着谢白一行人骂骂咧咧:“你……咳咳咳,你们竟然侮辱咱们沙俄的骄傲的勇士,你们站住……”
而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目光阴沉的东瀛人目睹着事件的全过程,“那不是妖法,那是……死亡之瞳!”
“今出川桑,死亡之瞳是什么?”
“一种让万鬼惧怕的一种瞳术。”今出川武人幽幽地说,“很久之前,我曾听人说过,这个世上有一个人会死亡之瞳……”
“是谁?”
“那是来自于月宫的天人一族,那位名叫冰凰的天人族长……”
今出川武人说,“我的祖辈告诉我,若是见到拥有死亡之瞳的人,一定远远地躲开,不然,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没想到,今天我遇上了第二个拥有死亡之瞳的人,那消失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死亡之瞳……”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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