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530 更新时间:23-04-13 12:08
“军长,快来看------!”项国盛的副官忽然大声叫道。
“什么事?”项国盛立即起身,往盗洞那边走去,余秋水闻言也欲跟上,却听身后传来韩曲的低笑声:“余先生何必草木皆兵?我二人其实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们到底是谁?”余秋水冷冷地问。
“当然是故人。”韩曲嘻嘻一笑。
余秋水看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心中更为不满,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盗洞那边的动静吸引住了。
“怎么回事?”项国盛和余秋水他们走进了嘈杂甚至有些慌乱的人群中央,皱着眉头问道。
“项……项军长,你看这个……”一个正在挖出来的土坑里的军士指着地上的一块石碑,神色有些不安地说。
余秋水低头看向石碑,只见石碑上刻着一些古怪的图形,其中一个是一只眼睛的图案,那只眼睛似乎有种古怪的力量,仿佛只要和他对视,身体就会无法动弹,还会看到一些奇怪的场景,仿佛自己身处无间地狱,被地狱业火炙烤,永无休止的苦难,受苦无间,时无间,行无间。
余秋水浑身一阵哆嗦,猛觉身后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才恍然回神,心中惊惧,身边却听到一个低柔的笑声:“余先生,这是冥王之眼,冥王可以通过这只眼睛监察人间的邪恶之徒,将他们带回冥界,审判他们的罪孽。你可不能久看,否则会被冥王认定你有罪。”
“那,项军长,余先生,我们怎么办?”那个军士颤声说道。
“把石碑移开。”项国盛目光阴沉地说,他可不信这个邪,若是任由石碑阻挡它的发财之路,那他什么都不要干了。
军士错愕了一下,而韩曲却是微微一笑,也没有任何异议,余秋水迟疑了一会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军士便小心翼翼地和同伴一起慢慢地移开了石碑,所幸,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军士们继续挖洞。
韩曲和闫三却蹲到被移到一边的石碑,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上面的内容,余秋水也走到石碑前,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图案,只是避开了那个眼睛的图案,他注意到石碑上还有一些古文字和符篆。符篆是华国古代道教中的一种法术,又称为符字,丹书,墨篆,符篆是符和纂的合称,符篆术起源于巫觋,始见于东汉,具有招神劾鬼,降妖除魔的功效。余秋水虽不是道教中人,但受博学多才的陈海棠的影响,对这些符篆也有研究,知道这些大多数是古代的天师道一派的符篆,不过,石碑上会出现这些符篆,还有那个眼睛的图案,却是让人倍觉古怪与诡异。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韩曲看着石碑上的古文字,缓缓地念了出来。
“《长生经》?”余秋水一愣。
《长生经》,也叫做《清静经》,全名为《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仅五百九十一字,是道教炼养术的重要资料之一,主要从人心地下手,以清静法门去澄心遣欲,去参悟大道,简明叙述了道教修心养性的基本原则。
而这本《长生经》也是余秋水初入陈海棠门下所学的第一本经书,陈海棠当初似是不满余秋水心中杂念太多,是以要让余秋水学习此本经书修心养性。余秋水为了入门,也曾经努力地学习过此经,甚至能全本熟记。
只是,余秋水没想到会在这个石碑上看到有关这本经书上的一些内容,但这石碑出现的地方太过古怪,包括那眼睛图案,包括那些符篆,也是让人说不出的诡谲。
“挖通了!”有军士叫道。
余秋水,项国盛,韩曲和闫三闻声迅速地赶到那个挖好的盗洞前,但见那个盗洞倾斜向下,距离墓室尚还有一米多的落差,余秋水用手电照了一下里面,发现空间还很大,只是有一股泥土的腥气,项国盛毕竟也算盗过好几个大墓的军人,经验还很足,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命人把几只装着土鸡的笼子提了过来,在笼子上拴了根绳子扔进了下面的墓室深处,然后一边抽烟,一边和余秋水等人闲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笼子拉了上来,一看那几只土鸡翻着白眼,已经不行了。
这处墓穴封闭在地下数百年,里面空气不流通,尸体凡是腐烂之前,都必先膨胀,充满尸气,随后皮肉内脏才由内而外开始腐烂,墓室里虽然说并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真空环境,但是如果不通风的话,里面腐尸的臭气还是会憋在其中,就算隔了几百年也不会散尽,就算没有尸气,只有几百年不曾流动的空气,也会形成对人体有害的毒气,人一旦吸入这种毒气,轻则头昏脑胀,重则中毒身亡。
看来墓中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被山风吹散毒气,于是,项国盛又命令军士们准备一些宵夜,等到吃过宵夜,休息一段时间后,已经差不多到了凌晨两点左右,余秋水和项国盛等人又回到盗洞前,仍是先放了几只土鸡,见它们活蹦乱跳,看来已经没有了问题,这才动身进入古墓。
浚县,县长府大院。
县长和浚县政府的官员今儿请了一堆的狐朋狗友上门玩牌,支了牌桌,哗啦啦地打起了麻将,他们还各自都带了女眷,县长夫人自然作陪,在旁边也开了一桌,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季澜川带着谢白一起坐在县长夫人那一桌,袁忠良乖乖地站在一旁,当了个忠心的警卫,而谢白几次想要抽身离开,但被季澜川压着肩膀,不准走开,非要拉着他和那群官太太一块儿玩儿。
谢白不太爱这种麻将,可又走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强笑着坐在了季澜川的身边。
他今日穿着一袭湖绿色的长衫,面容俊美,文雅庄重,又笑容可掬,不知道他身份的还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呢。
他最近没空理发,头发长长了一些,说话间顾盼神飞,把那桌官太太们哄得花枝乱颤。
坐他下首的是县政府的一位管财政的官员太太,烫了卷发,穿着洋装,朝着懒洋洋地坐在边上抽烟的季澜川打趣道:“少帅,这样好的人,你老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看了拐了去吗?”
谢白顺势笑着:“可不是,在家闷得发霉。”
季澜川扶着谢白的椅背,手上夹着香烟,悠悠然地抽了一口,看了眼谢白的牌,开玩笑般地说:“要是这把赢了,我就放你大假,让你好好出门好好玩几天。”
谢白斜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季澜川揽着他的肩膀,低头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说:“当然。”
谢白微微侧了侧脸,躲开他继续揩油的手,半真半假地认真起来。
他虽然不是什么出千的高手,但他的记忆力非常的好,也很会算牌,再说了,一桌子官太太都没怎么把心思放在牌桌上,都在聊新近发生的花边新闻。
谢白有心算无心,连赢了好几回牌,终于惹来几个官太太的注意,“呀,又是谢副官赢了呀!谢副官的手气也太好了呀!”
谢白笑得很迷人:“承让,承让。”
一位姓李的官太太忽然看了谢白好几眼,说道:“谢副官,我好像以前在哪儿看见过你。”
谢白摸牌的手顿了一下。
“对了,我记得段督军的续弦不就是叫谢婉如吗?她有个弟弟叫谢白,不会就是谢副官吧?”那位官太太说。
另一位官太太说:“仔细一看,还真的很像督军夫人,你们真的是姐弟吗?那谢副官怎么不在你姐夫家里-------”
季澜川微笑道:“王太太,我听说段督军家好像要办什么喜事,是真的吗?难道是督军家的大公子又要纳妾?”
那位姓李的官太太说:“大公子哪敢娶妾,他房里的那位可是母老虎,一哭二闹三上吊,连督军都很头疼。这回啊,是督军要为自己的女儿选婿。”
谢白一愣:“选婿?”
李太太说:“是啊,听说督军原本是看中他身边的那位姓肖的机要秘书,谁知人家却辞了职,让他颇为恼火,后来,他又让人在他的部下里挑选了一位,据说,两人好事将成……对了,我还接到请帖,说是十月初五办喜事呢------”
冷不丁地,谢白“哗啦”一声推了牌,开怀笑道:“胡了,自摸十三幺。”
一家吃三家,另外三家都叫了起来,纷纷去看他的牌,嗔着闹着将用作筹码的水晶珠子数给了他,珠子丁丁当当地落进了谢白的匣子里。
顾家的顾三少爷在那头招呼季澜川:“快来,拱在女人堆里做什么?”
这一句话说出来,很是轻佻冒犯,谢白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一边洗牌码牌,一边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情。
等到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客人们都走了,厅堂里满是烟酒和香水脂粉味,一片狼藉。
谢白赢得盆满钵满,水晶珠子在匣子里堆得冒尖。
季澜川闭口不提打牌时的许诺,谢白也不问,气定神闲。
季澜川喝了些酒,眯着眼坐在沙发上,看着谢白伸手抓起一把水晶珠子,珠子又从他指缝里丁丁当当地落回去,如此几次,伴随着客厅里的自鸣钟来回打摆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谢白忽然走过去,把他放在一边的,刚刚袁忠良送来的督军府的请柬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
季澜川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说:“你想去吗?你姐夫的女儿挑选的女婿,可差一点是你的初恋情人哦。”
谢白想要挣扎,被季澜川按住,无法挣脱,只好淡淡地说:“不是说了差一点吗?”
季澜川微笑:“你不好奇那位段家千金过后又是选的谁?”
谢白笑:“好奇,那少帅会带我去看吗?”
季澜川说:“会。我也挺好奇的。听说那位未来女婿跟你和你姐还有点渊源呢。”
谢白一愣:“我姐?”
季澜川的手钻进谢白的衣服底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肌肤,微笑:“那位段小姐的未来女婿就是你姐推荐过来的,说是你姐的救命恩人,也救过督军一命,所以,段督军很是相信他呢。知道吗,他姓裴,名叫裴南灏。”
谢白心中一动:“那不是原主的父亲谢定北的部下,那位酷似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救刘皇叔的忠心耿耿的赵云,在当年的白鹭坡勇救谢司令和他夫人的裴义山的儿子吗?”
“段督军可知道裴哥的身份?”
“怕是私底下查过吧。”
“那他还-------?”
“就算是吧,你以为段督军会忌惮一个无权无势的谢司令的部下之子?说不定,他把这位裴公子选为自己的女婿,更方便监视他吧。”季澜川轻笑道。
“喂,淮安,你们两个大白天关着门,做啥子哦?”
正在两人说话间,县长夫人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进来。谢白趁机挣扎着从季澜川怀中挣脱,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季澜川则笑着去开门:“舅妈,我和阿白在谈论公务呢。有事吗?”
县长夫人说:“没事,没事,只是,最近督军府里送来了几大筐橘子,说是谢少爷喜欢吃的,还有谢少爷的丫鬟和小厮也过来了,说想谢少爷得紧------”
谢白一听,忙迫不及待地冲到了院子里,果然看见嫣儿和板栗都站在院子里,还有好几个挑着好几大筐橘子的督军府的仆人。“嫣儿,板栗!”谢白大叫道。
“少爷!”嫣儿和板栗同时扑上前去,将谢白死死地抱住了,“你可想死我们了!”
谢白想起前些日子季澜川说过要把二人带出督军府的话,不禁把目光转向了季澜川,季澜川咳嗽了一声:“这也得他们肯来才行。”
嫣儿和板栗互望一眼,又上前跟季澜川道谢:“就是,就是。多谢季少帅,如果没有季少帅,我们就被督军给关起来了,而且,还有小姐,是她偷偷把我们放出来,结果被督军发现了,幸好季少帅事先知道,派了人来接我们……”
“谢谢你。”谢白由衷地说。
季澜川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现在,你该认真履行副官的职责了吧?”
谢白一愣:“我没有玩忽职守。”
季澜川邪气地一笑:“那好,咱们回房,有事相商。”
谢白一头雾水地被季澜川给拖回房间,才知道他所谓的履行职责是要自己陪睡。
谢白被他强拉上床,被他搂着腰,挨在一起,感觉非常的别扭。
他并非不喜欢季澜川,起码季澜川帮了他许多次,也救过他的命,但他始终对季澜川无法彻底放下戒备,因为,他感觉季澜川对他好,更多的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利用的价值。
季澜川不像谢勉之,他无法猜透季澜川的心事,他无法看懂他。
总觉得他看似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实则却非常的危险,让他捉摸不透。
特别是那次狩猎活动,季澜川握住他的枪,逼他扣扳机的时候,他是真的害怕了。
然而,季澜川似乎根本不在意谢白的想法,只是搂着他,什么也没做,就那么陷入了安然地熟睡之中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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