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四十)旧地

章节字数:2876  更新时间:23-01-28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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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回家后,夜怜旭告诉我说,大叔其实一开始是人类先遣队的总队长,也就是吸血鬼歼灭计划的总指挥,不过人类虽然在他的指导下大获全胜,可大叔却发现吸血鬼说到底,追其溯源也是人,于是便转而帮助那些值得信任的怪物级,慢慢改善所有人的生活。

    但美好的愿想终究只是个幻影,只有知道黑野是如何改变了循环,才能做到真正结束这一切。不过,之前在记忆里,怎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难道……

    “咕噜咕噜~”

    夜怜旭在为我泡红茶,已经煮沸的水正在发出悦耳的声音。我们为了早一点找到黑野记忆的下落,便打算白天出发,但在正式开始之前,还需要对情报的内容多一些了解才是。

    桌子上有一些夜怜旭找来的资料,我大致翻了翻,不是很懂,估计还是得要他来给我详细说说:“夜怜旭,这些是?”他将泡好的红茶放到资料前,接着便坐到我的身侧:“这些是望川市怪谈的故事总集,基本上都是关于医院的。”

    我喝了口茶,差点没把自己烫死:“嘶!呼……嗯,怪谈?这可靠吗?”

    夜怜旭用手在资料里胡乱地翻了一下,很快就抽出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纸:“其实我也知道,这可能不太靠谱。不过关于黑野去过的医院,我似乎有点印象。早些年间,吸血病是没法治疗的,直到人们发现了一种来自于梦魇之地的水,它能很大程度的逆转吸血病造成的伤害。这张就是,你看看。”

    我接过那张纸才发现哪是什么怪谈,原来是一个新闻,上面的内容正是夜怜旭所说的那种怪水的专题报道。而且仔细看了看……怪水首次发现于望川市市郊的某个巨大排水口,咦?这个有点奇怪啊,排水口发现特效药?

    我:“排水口?好奇怪的地方啊。”

    夜怜旭:“没错,当时为了探究来源,甚至有人进去了,结果就是有的人没回来,下落不明…不过有的虽然回来了,但却疯了。所以在开发出特效药之后,那个排水口就被封了,估计现在想找都找不到了吧。”

    我:“你让我看这个,该不会是想到排水口里看看吧?”

    夜怜旭笑了笑,说:“不不不,没那么复杂。我的意思是排水口也是我们寻找到记忆的一个突破口,能明白吗?”说着,他就收起了资料,一把丢入还在燃烧着火焰的壁炉里。

    是的,现在已经入秋了,不过很多树的叶子其实还没发黄,颇有夏天的感觉。

    不过夜怜旭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那确实很冷,只见他每过一会就会去加几根木头,以保持屋内适宜的温度。可我没想到夜怜旭居然把刚才所看的资料全扔火里烧了个精光!

    我:“你干嘛!”

    夜怜旭则是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必须销毁,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相信你应该记住了刚才所看到的内容。”哈?什么必须销毁?又开始装神弄鬼了是吧。我冲到壁炉前,可惜只拿到了零碎的几张纸片:“不就是资料吗?为什么要烧掉?”

    夜怜旭:“这些资料,全是望川市的机密内容,要搞到手已经很难了,更别说留下来了。”他此话一出,我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理解了这莽撞的做法:“表面是怪谈,其实都是真事?是这个意思吗?”

    夜怜旭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喝茶,也许是默认了我的这个观点。我见他不说话,便又把纸片丢回了火中:“吸血病,起源之眼,永生教……梦魇之地,还有怪水,难道吸血病其实是来自于梦魇之地?并不是矿洞?等等我想起来了,怪石,永生教的那块怪石!”

    夜怜旭:“怪石?”

    我:“你不知道吗?起源之眼一开始是被困在一块石头里的,就是永生教一直供奉的那个。”兴许是知道了这个关键的突破口,夜怜旭思考良久,随即悠悠地说:“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

    “大人,为何您的神色如此慌张?”

    只见一个小女孩正走在海面上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烦恼什么。而身后的少女则是一步步跟着,一举一动都那么的小心翼翼。可谁知,等来的却是女孩的怒火:“夜怜旭!还有那个……老家伙!都要来坏我的好事!”说话间,那脚下的海水都随之而汹涌翻腾,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

    女孩名为起源之眼,在死魂海能看到梦世界的一切动向,现在的她正为计划即将失败而愤怒,不过很快,她的表情再次变得如同冰一样冷漠:“陆子涵雅,告诉夜怜旭任务提前。”

    名叫陆子涵雅的少女,神明的仆从,忠心耿耿,起源之眼叫她做什么事都愿意,就像个无条件执行任务的机器:“是,大人。”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大人”之上还有一位神明存在,而也正因如此,也才有了循环。

    只等那陆子涵雅离去,起源之眼便用神力将自己带离死魂海,前往了一个谁也不知晓的地方。在那里虽然和人类的世界没什么两样,但若是有外来人误入其中,会渐渐迷失方向,最终永远停留在此地。

    用神力构筑的桥梁是联通那里的其中一个办法,起源之眼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回去过了,印象里只有创造出朱子寒的那次。而想必,这次回去大概是因为计划失败得有些过于顺利了。

    她习惯性地来到一处山顶落脚,在那里有一处电车站,破败的样子看得出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旁边的一条下山小路则是车站唯一的进出口。起源之眼看着此时永夜的星空,便知道此地正在举办一个年祭,可现在回到这里,很有可能被掌管本地的神明知道了。

    起源之眼:“真是开始就不太顺利呢。”

    “沙沙沙……”

    不知何时起挂起了风,山林间的树叶都纷纷起舞。起源之眼先是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接着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向山下。不对,安静得太过诡异了,那位神明一定已经派人来到这里了!然而正当起源之眼这么想的时候,所想之人也紧接着现身了:“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一看,结果就是个神明的小跟班,根本不被起源之眼放在眼里:“劝我还没对你起杀心,赶紧离开吧。”

    可小跟班兴许是年轻气盛,竟然想要和起源之眼切磋一番,但哪是对手,三两下就被她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起源之眼冷笑一声,像看垃圾那样瞧了一眼小跟班便走了:“别忘了替我向它问个好。”

    山下是一条进城的公路,会有很多车辆来往,特别是出租车,而起源之眼要做的就是变成一个正常人类的模样坐车混进城去。但眼下是年祭,司机都忙着拉人赚钱,想找到一辆空车可不容易。

    现在起源之眼已经变成一个小男孩的容貌,正站在路口边等待着,用神力寻找目标。而很快,就有一辆出租车被她盯上了,司机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便会不自主地停在起源之眼面前,问她要不要去城里。没错,一切都按照起源之眼所想的方向发展,可真的会这么顺利下去吗?

    当起源之眼坐上车后,伴随着车门关上,引擎发动的声音,一种神秘的压迫感也突然袭来。更奇怪的是,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起源之眼,而是来自于司机!不太妙啊,难道司机也是?

    而正当她心里如此盘算的时候,司机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很久没回来这里了吧?”

    起源之眼心里一惊,问道:“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机阴冷地笑了笑,很是瘆人:“呵呵……欢迎回家,起源之眼。我会送到城里,然后让你亲自来见我的。”果然是自己大意了么,但起源之眼还是想装傻糊弄过去:“叔叔,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您刚才也说愿意帮我回到城里,和家人重聚的,怎么……”

    司机:“等到了地方,看你怎么狡辩!”

    说罢,那开车的司机突然猛踩油门,疯狂的加速,这可把起源之眼吓得不轻。不过她也很快冷静下来,试着用神力逃出这辆车,但哪能想到出租车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了,任凭起源之眼如何挣扎都泛不起一点波澜:“可恶!你到底做了什么!”

    司机一听这话,立刻狰狞地笑起来,说道:“呵哈哈哈……欢迎来到梦魇之地,起源之眼!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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