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104 更新时间：22-06-28 23:21
后院里，大湖在白黎锦惊叹的目光下，带着几个女奴利索地抓住了三只咕咕鸟，不过有几只跑了，估摸着这半年都不会再来将军府了。
自从几年前将军夫人遇袭后，他们这些奴隶，不论男女，都被要求每隔一段日子学习基本的武术招式，即便是真的没有练武天赋，能够在几位后院的主子身边侍候的女奴也必须身手灵活……
将军府前厅——
跪坐在主席的苏瑶一面心中忧心待会如何哄儿子别生气，一面对面前这对父子耐心恭敬地招待。
“帝子放心，三日后吾一定会和将军还有孩子们准时赴宴。”
“舅阿母，你可要早点来啊，你可不知道啊，这几天为了小妹的三周岁诞辰宴，母妃她把家里又重新翻新了，害得我好几天没好觉……”
“哎……我家小妹可算是马上就能出门见客了，您是不知道啊她在家里那个闹腾劲，把母妃折腾得够呛，我最近因为小妹请假回家后，她就——”
“咳咳咳——”
一位三十岁左右，金冠黑袍，五官俊朗的青年打断了少年的唠叨。此人就是玄禹王朝天元帝君庶长子，青玄柏。
只见他轻瞥了一眼旁边那名正在不断吐槽的银冠蓝袍少年，慑人威严的气势便让那名少年禁了声。
见此，青年眼里闪过满意，他端起手中的青铜爵向坐在主位上的女主人颔首道：“到时候夫人和将军可要早点来，婉儿这些年因为孩子多数留在家中，甚是念叨你们。”
“一定，帝子殿下。”苏瑶举起青铜爵回礼，道：“待婉儿脱离了这好似禁足的日子定要让她上门找吾解解闷……哈哈哈，再过两个月，吾就可以和她一起去太峪山打猎了。”
“好，本王回去便告诉她。”
“甚好。”
饮下爵中的昔酒，苏瑶用绢布擦了擦嘴角，看向青年旁边那名不说话后正气鼓鼓吃着甜瓜的少年郎，关心道：“渝殿下也快十八岁了，可有心仪的女公子或是小公子？”
玄禹王朝女子和哥儿十八之后便可嫁人，而男子需三十成年后，方可娶亲纳礼，不过，世家男子十八之后便可寻觅心仪之人，只要家世相差不大，一般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因此，少年一下子僵住了，原本他的正妻只能从两大贵族世家嫡系找，但是现在没有符合条件的，他也没有成亲的意向……但他不能对关心他的长辈这么说。
他顿了顿，用一旁的白色绢布擦擦嘴，双手置于膝盖正襟危坐，垂首对主位上的夫人作揖后老实道：“回舅阿母，渝年幼还不曾有心仪的女公子，不过……”
他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想到什么，泛起小狐狸吃鸡的笑容，对面前这位温柔关心他的舅阿母道：“倒是铮表弟，渝在右学之时，就发现铮表弟好似有属意的女公子了。”
“奥？”
苏瑶和帝子柏对视一眼，两人不信地看向面容俊秀略带一点婴儿肥的少年。
苏瑶被挑起好奇心，惊喜开口：“果真有此事？”
青玄柏轻蹙剑眉：“吾儿不可戏言。”
青玄渝转头暗暗对阿父瘪瘪嘴，以示对阿父不信任他的不满，而后抬头面带肯定地对舅阿母点点头。
那日他亲眼见着白黎铮见义勇为那名小世家的庶出女公子，还看呆了呢。
见帝孙渝如此肯定，苏瑶心里好奇，便出声：“素日里这孩子话少面冷，吾倒是从未听阿铮讲过有倾慕的女公子，到底是哪家女公子，渝殿下可愿为吾解惑？”
“这，就是那天有人在大街上纵马险些撞到袁家——”
青玄渝刚要说出来是谁，脑海里蓦然出现白黎铮警告他不许说出来时那双冷的掉渣的眼睛，顿时卡在当场。
“嗯？”苏瑶眨着桃花眼望向青玄渝，好似在问，怎么不继续讲了？
青玄柏挑眉看向儿子，一双深邃威严的丹凤眼里闪着看好戏的信号：“继续。”
青玄渝对上舅阿母疑惑的眼神，还有他阿父看好戏的样子，心里拔凉拔凉的……
怎么办？
他面前这两人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可白黎铮那家伙别看起来刚直冷硬，实际上手狠心黑得紧，要是被他知道他把他救了袁家庶三女公子，还望着人家的眼睛看呆的事情说出来，得被锤死，吾命休矣……
“这小子话里没个靠谱的，国公夫人不必放在心上。阿铮年纪还小，说不准是这小子弄错了……”帝子柏见儿子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心下无奈地对着一边的媳妇嫂子解释。
他对国公府的养子铮一项很是看好，年纪轻轻，便已经得了战功成为了百夫长……可比他家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臭小子好太多了……
但是，那少年素日里冷漠寡言和白黎起一个德行，实在想不出那少年居然比他儿子还要早开窍，一时之间心下好奇没拦着那臭小子说八卦，没曾料到自家这个不争气的的家伙说个八卦还打起马虎眼来，心下无奈，只能对着白黎夫人岔开话题。
“对了，再过一个多月，世子也快举办三周岁宴了，不知道现在世子长多高了？”
见帝子松有意替青玄渝那个皮小子解围询问，苏瑶善解人意一笑，顺着青玄柏的意思说白黎锦的趣事。
“那小子现在有三尺高了，已经吃了快半年的肉糜了，一直吵着闹着要吃别的……馋嘴的很，还有呀……”
“那小子小小年纪就天天吵着要出去玩，吾每次出门都得避着他，否则那小家伙发现了就得生闷气……简直就像是个小霸王……”
听着跟白黎起一样，从小就霸道，青玄月轻笑一声，道：“孩子就是要活泼顽皮点好……”
“是啊，是啊，和我一样额——”一旁的青玄渝插嘴嘿嘿一笑：“有我当年的风采。”
“这孩子……”苏瑶一听青玄渝的话忍俊不禁，调侃道：“你小子还记得当初在府里咬断了一棵肧果树的事情吗？”
“嘿嘿！”青玄渝挠挠头，红了耳朵。
当年他随母妃来将军府做客，溜进果园摘肧果吃，结果被还没成熟的果子酸的掉了一颗乳牙。
他当时觉得被肧果树欺负了，顿时怒了，就变回原形啃断了那棵果树，然后，他仅剩的两颗乳牙也掉了……满嘴血，吓得母妃知道事情真相后，又让父王打了他一顿！
这厢谈的热火朝天，那厢干活干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内院——
“大湖，抱我下去。”
大湖恋恋不舍地把青衣小童抱下石床，征求意见：“小主子，现在把咕咕鸟送去东厨做成肉糜吗？”
“不。”
白黎锦围着女奴手里的飞鸟转了一圈，想起凉亭那边的菡萏长得正好，非常适合做叫花鸡，不，泥巴咕咕鸟。
于是他看向几个奴婆：“山珍，你带着酸果去凉亭那边摘几张菡萏叶送去东厨；海味，你带着辣果去后花园那边挖筐泥过来，苦果和甜果，你们去把咕咕鸟的毛、内脏要弄干净后送去东厨，明白了吗？”
山珍等人疑惑地面面相觑，而后小心看了一眼没有反驳的大湖后，齐声声道：“明白了。”
“那下去吧。”白黎起没管她们的小眼神，大湖是阿娘放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最大的管事，因为他年纪小，阿娘特许她可以阻拦他一些会有危险的要求……
可他阿娘不知道，只要他一撒娇，大湖就会投降(*^▽^*)
“大湖，我们去东厨。”
“？”大湖着急跟上朝着东厨走去的小主子，杏眼里闪过疑惑：“小主子，咕咕鸟送东厨后，让羽人他们做就好了，您去东厨做什么？”
“他们不知道怎么做，我要看着他们做。”
“不行啊，小主子，您不放心的话，奴去看着他们做，您在凉亭里等着吃就可以了……”大湖没料到小主子要亲自到东厨指挥，苦着脸一路上试图改变小主子的打算。
“小主子，东厨太乱了，奴怕吓着你。”
“大湖，我做梦梦到一种新的炮制方法，所以要亲自去东厨试试。”
“……”大湖耿直道：“小主子您应该梦到兽神习文学武，怎么能梦到做菜呢——”
为了打断大湖的喋喋不休，也为了回忆叫花鸡的做法，白黎佯装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却不料大湖更加喋喋不休起来：“小主子，您怎么了？咱东厨别去了，您看您还没到就呛着了……”
不行了，祭法宝，白黎锦忽然立定，转身仰头伸出胳膊：“抱——”
“好勒~”大湖乐开了花，抱起香香的玉童，不再讲话，有她抱着，绝不让小仙童沾染一丝尘埃。
好吧，还是这个比较有用。每次他求抱抱，大湖就笑得很开心，他提的要求就会没有原则的妥协，明明是才比他大十几岁的大姐姐，就一副姨妈样╮(╯▽╰)╭
到了东厨，在厨房众人惊讶不知所措的目光下，白黎锦磨过大湖，踩在东厨的泥地上，厨房里还算整齐，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青铜器具，有认识的煮肉的青铜鼎，有盛放和加热液体食物的青铜鬲，有切肉放肉的青铜俎……
还有不认识的，这个大肚壶身双耳装饰的青铜器就不知道是什么……还有这个，有三层的。
叮当——
“主子小心。”
大湖扶过差点砸伤小主子手的青铜甑，杏眼里闪过担心和无奈，想说什么，但对上白黎锦无辜的眼神，她无奈了。
“主子，这里的青铜器您别看有些很是精巧玲珑，实际上重的很，您要看什么告诉奴，奴拿给您看。”
说着，端起青铜甗，对白黎锦介绍起来：“小主子，这是甗，用来蒸食物的，有三层，第一层是您刚刚拿的青铜甑，是用来盖住食物的；第二层，这是箅子，是用来存放要蒸的食物的；最后一次是放柴火加热食物的……”
“湖湖你好厉害。”白黎锦毫不犹豫地夸奖，不过，他歪头疑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还不待大湖回答，白黎锦听到一道笑声：“是谁在笑？”
他环视四周，就见一个小女奴战战兢兢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面相似乎和他身边的四果一般年纪，差不多十一二岁，但身形似乎更加丰满了一点，毕竟从古至今，在厨房干活的或多或少都能捞点油水。
笑得时候没忍住，现在回过神来意识到她那是冒犯了主子，小鱼”彭”地一下重重地跪在地上请罪：“是……是奴，望主子恕罪……”
“？”不疼吗？白黎锦听着那跪地的声音就觉得疼，就对女奴轻声道：“起来回话，不用害怕，本世子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就是好奇你为什么笑本世子，本世子问的话很好笑吗？”
“回小主子，奴不是笑主子，是想到湖婆姐姐为了学习做肉糊糊，熬了好几个夜晚学做菜，但是最后次次都做得不满意，最后无奈放弃的事情。”
“嗯？”白黎锦眨眨眼不明白了，但是触及大湖红透避开他的眼睛，心里有了猜测，不由地又感动又好笑。
“大湖是什么学习的？”
“半年前，小主子，湖婆姐姐是为了小主子——”小女奴见小主子没生气，就放开了胆子为湖婆邀功起来，毕竟湖婆姐姐对她很好，却不料被大湖喝止了。
“住口，小鱼。”大湖觉得做主子喜欢吃的肉糜是她的职责，但是她居然没学会本来就是失职，她想要瞒下去，却没想到现在被小鱼这小妮子抖露出来，一时又羞愤交加。
“湖湖别生她的气，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湖湖对我这么好……”白黎起见大湖躲闪的眼神，就对一旁的小鱼一个示意，让她退下，而后为了减少大湖的尴尬就指向一堆像是葱的植物，问道：“湖湖，你既然来过东厨学习，肯定知道一些东厨的调料喽？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
“嗯。”大湖轻声回了一个字，而后，为小主子结结巴巴地介绍起厨房的东西来。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有葱、姜、大酱、海盐、井盐这些调味品了，但是只有贵族世家才这么齐全，尽管如此，但还是没凑齐现代基本的酸甜苦辣咸，更不要说其他的各式各样的料酒、味精等东西……
可他也不会做啊！
见小主子皱起了眉头，一旁候着的东厨管事牙婆心里一慌，以为哪里惹这位不高兴了，猛地跪到小主子面前，诚惶诚恐道：“奴是东厨的管事牙婆，小主子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白黎锦见忽然又有人跪下来了，扶额无奈道：“起来，本世子又不吃人，你们没犯错，无需太害怕。”
众奴隶目目相觑后，齐声道：“遵。”
牙婆起身弓着腰等待吩咐，就在白黎锦还想再说一些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小主子，三只咕咕鸟已经全部把毛都拔干净了。”
白黎锦转头看向门外，甜果和苦果拎着三只处理好光秃秃的鸟出现在东厨门口，他惊喜地跑过去：“这么快救处理好啦，弄干净了吗？”
甜果笑道：“放心小主子，弄得很干净，屁股也减掉了。”
白黎锦给了她一个赞扬的眼神，就打量起被拔取羽毛剃去内脏的三只鸟。
还以为很大呢，没想到每只鸟处理干净后只有他爹蒲扇大的手的一半大，这好像不够他们一家五口吃……
嗯，行吧，他那个养阿姐可能不是很喜欢这种东西，毕竟他养阿姐只喜欢吃昂贵稀少的东西……但还是不够分……
很快，山珍海味也带着其他几个二等女奴带来了泥土和菡萏叶。白黎锦瞅了一眼东厨的空间，还算大，但是还是在外面弄吧，不然弄脏了打扫起来很麻烦。
于是他拒绝了要帮忙的牙婆等人，对身边的女奴们吩咐：“甜果，你把姜葱蒜切成段，多切点，一样放一个黑陶碗；酸果、苦果、辣果你们一人一只咕咕鸟，用海盐将咕咕鸟里里外外涂抹均匀，快行动。”
“遵。”
见四果开始行动，白黎锦对剩下几个贴身女奴道：“等甜果他们弄好后，山珍海味你们两个把咕咕鸟里塞满葱姜蒜，然后用菡萏叶包裹起来在裹上泥巴——对了，”白黎锦看向那个中年妇人：“牙婆，东厨里有蜂蜜吗？”
“？”牙婆诚惶诚恐道：“世子，不知这蜂蜜是何物？”
见众人疑惑，白黎锦回过神来，这里或许不叫蜂蜜，于是换了一种问法：“是那种很甜很甜的东西，牙婆东厨有吗？”
牙婆想了想，小心翼翼回答：“世子，东厨有。”
什么是饧？白黎锦一头雾水，便准备先看看再说：“拿来我看看。”
“这个呀……”白黎起看着牙婆手里捧着的黑陶罐，里面是一些米黄色的块状物，很像麦芽糖……但是用不了……他抿了抿唇，又看向牙婆：“没别的更甜一点的东西了吗？”
“这……”牙婆很是为难，没曾想这珍贵的饴糖不符合小主子的要求，一时之间为难住了。
“世子，您看看这甘蜜可以用吗？”
白黎锦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就见是之前那个名叫小鱼的小丫头，她像珍宝一样捧着一个只有女子巴掌大的红陶瓶到他面前，拔出表面的木塞子。
是蜂蜜。
白黎锦眼前一亮，闻起来似乎比现代的土家蜂蜜更加香甜，他高兴地对小鱼道：“聪明，赏你10个青铜珠买吃的。”
“谢世子赏。”小鱼高高兴兴地行礼谢恩，一双鹿眼水汪汪地看向大湖，好似在说，湖婆姐姐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小主子人很好。
白黎锦没管这些眉眼官司，他转头看向甜果几人，她们已经在咕咕鸟肚子里塞满了葱姜，他连忙对她们道：“快把甘蜜涂在咕咕鸟身上，然后用菡萏叶包起来裹上泥巴。”
白黎锦看着大湖把三个泥块扔进青铜鼎，他好奇地靠近鼎身，想要观察这个东西的用法……越看越手痒，他趁大湖打量青铜鼎的功夫，猛地拿起一根木柴塞进去，在大湖反应过来不赞同的眼神下，忍不住吐吐舌头。
东厨其他人在白黎锦让他们各司其职的命令下，看似继续起之前的活计，实则都偷偷地在看白黎锦，那是他们的小主子，真的长得和小仙童似的，就是可惜不是天赐者……
至于围在白黎锦周边的贴身女奴们，其中较为活泼的苦果眨眨眼睛，忍不住开口询问：“小主子，这泥块会好吃吗？”
“什么叫这泥块，是泥块里的咕咕鸟才能吃，不过小主子，您真厉害，奴从未见过这种烤制方法，看样子会很好吃的样子。”甜果毫无原则地夸赞起来，一旁的酸果一脸同意，而辣果和大湖无奈对视一眼。
“那好吧，小主子，为什么咕咕鸟要用泥巴包起来？是因为这样子更好吃吗？”
白黎锦看着青蓝色的火焰，在思考他带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的时候，偶然被提问，随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毕竟，叫花鸡上辈子只买来吃过没做过，那个时代，干净的泥巴是很稀少的，至于这辈子，他今天是第一天来厨房……
苦果等人：“……”
暗暗偷听的东厨其他人纷纷对视一眼，好似在说，我就说世子不会做菜吧，肯定是在玩。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白黎锦直勾勾地盯着青铜鼎里的泥块，看着泥巴有些干裂了，应该快熟了吧？
白黎锦出声询问：“大湖，多久了？”
大湖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到：“约莫两刻钟了。”
应该可以了。
白黎锦激动地捡起两根木头就要夹出其中的泥块，第一个第二个的时候顺利夹出，夹第三个的时候却不料一不小心带出了火星，一下子点着了一旁的木柴，火星变小火，小火成大火。
白黎锦愣了愣，被灼热烫的回过神就着急地踮起脚想拿青铜鼎上的木盖扑火，就被一旁回过神的大湖抱起飞奔到了东厨外面……
“着火了——快打水——”
“东厨走水了——”
东厨众人惊慌失措地找木桶打水浇灭火苗，万幸，人多力量大，很快火就被浇灭了。
作者闲话：
第一步，改善伙食。能跑能跳，能干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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