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525 更新时间:10-05-11 08:30
接下来的日子里,特工队几乎都是在龚破夭的带领下,深入丛林进行猎人式的训练。
尉迟风让他当队长兼教官,目的很明确,似乎在挑选他们之前,就已经设想好了。
当龚破夭说第一步先训练打飞禽时,尉迟风就说好,马上将十二支双筒猎枪抱到他们面前,还是德国造的。这自然比火药枪先进多了,省去了往枪管里填火药、充铁沙的麻烦。
每人肩挎一支猎枪,腰挂一排霰弹。霰弹里装的不是铁沙,而是一颗颗小钢珠,无论是射程还是准确度,都比土制的火药枪强多了。
特工队里头,就他龚破夭是猎人。
第一回打猎,赵卓宾他们都感到很新鲜,也显得特别兴奋。出发之前,李绍嘉就大声地对郑大厨道:“今晚吃我们的战利品吧。”
“好的,好的,我等着你们胜利归来。”郑大厨呵呵地笑说。
进入林子,龚破夭试了几枪,便知道打飞禽的最好距离是60—80米。太近,霰弹散得不够开,要么将目标打得粉碎,要么打不中目标;太远,霰弹又散得太开,即使打中目标,也可能只是中了一两颗,仅将目标打伤而已。
龚破夭便将这种情况跟他们说了,接着又道:打飞禽的要点,既要眼明手快,又要掌握好距离和提前量。
“这没什么,和平常打活动靶是一样的吧。”李绍嘉道。
“嗯,差不多吧。”龚破夭笑答。
对于营地周围的林子,龚破夭早已经去实地踩过点。哪片山林多飞禽,哪条山谷有野猪,哪片林里多野兔,哪条山谷有狐狸,他都了然于心。
往西走了十几里地,他们到了一片矮丛林。这里有草有木,视野相对开阔。鸟声则一路陪着他们。
鹧鸪“呱呱呱啊”的明亮叫声,也从不远处传来。
“大家小心了。”龚破夭道。
众人便将猎枪握在手中,目光四射,注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突然一串“咯咯咯”的声音响起,一只肥胖的野鸡从他们身前数十米处飞了起来。
“叭。”
“叭叭。”
一时之间,十一支猎枪同时响起,射出了漫天的霰弹。
独龚破夭没有开枪。
野鸡的翅膀扇了扇。
李绍嘉不由高兴地大喊:“哈哈,打中了,打中——”
打中个屁。
只见野鸡扇了扇翅膀之后,就朝他们扭扭屁股,故意气他们似地又“咯咯咯”地发出一串叫声,然后悠然地飞到了对面的山岗上。
连根野鸡毛都没打着。
李绍嘉他们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怎么说,他们也是神枪手,举起步枪、挥起盒子炮,要打中百米外的鸡蛋都不成问题。何况持的是霰弹猎枪,野鸡又那么肥胖……
“注意距离。”龚破夭只说了这么一句。他们即刻醒悟:野鸡“咯咯”叫着飞起的时候,已经在五六十米的距离外了。野鸡背对他们而飞,等他们举枪射击时,野鸡虽然还在有效射程内,可弹已经散了,霰弹都擦翅而过,只是弹气令野鸡的翅膀扇了扇而已。
枪声一响,鹧鸪就收了声。其他鸟儿也是飞的飞、藏的藏。矮丛林立马归于沉寂。
继续往下走。
接着不是遇到斑鸠、竹鸡,就是遇到白鹤、野鸭。
霰弹打出不少,仍然是一无所获。
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走到斑鸠飞起的一片竹林,龚破夭对他们笑笑,然后道:“你们继续往前走,我在这呆一会。”
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都相信他龚破夭有名堂,便依言往前走,留下他一个人。
走进竹林,龚破夭发现这里很茂密。
这是斑鸠的家。
找了一处草丛,龚破夭躲了进去。
不一会,一只斑鸠飞回来了,在竹梢上“咕咕咕咕”地叫着,但脖子转着,目光四射着,显然是只“侦察员”。
果然,过了一会儿,几只斑鸠又飞回来了。
这是“先头部队”。
龚破夭并没有理会它们。
直到几十只斑鸠飞回来,在半空盘旋着寻找落脚点时,龚破夭才找了一个最佳角度,连开了两枪。
霰弹长了眼睛似的,“扑哧、扑哧”地钻入斑鸠的体内。
十几只斑鸠身子一扭一翻,即刻纷纷坠地。
等龚破夭走出草丛,捡起一只只斑鸠时,李绍嘉他们已气喘吁吁时地跑了回来,望着一地的斑鸠,惊讶不已地道:“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打到它们啊。”
“没啥,鸟为食亡。我知道它们要飞回来的。”龚破夭笑答。
“不会这么简单的,肯定有什么名堂。”
“是啊,听说人家捉田鸡的,就是会唱田鸡的情歌,将田鸡诱到身边,一一笑纳。一夜捉百儿几十只田鸡是等闲之事。老大你应该也是唱了斑鸠情歌吧?”李绍嘉引经据典地道。
笑了笑,龚破夭方道,“唱情歌倒没有,但我对它们比较熟悉是真的。也就是说,打飞禽不能蛮打,而要掌握它们的属性。就象打斑鸠,你追着它们打,是永远都追不到的。它们灵得很,你人未到,它们已飞得无影无踪,且飞得快。但它们也有很愚蠢的一面,习惯在一片竹林寻吃,打死它们,它们都要回到这片竹林。所以不用追,等着就行。”
“呵呵,原来打飞禽还有这么多名堂。”李绍嘉挠着头道。
“再说打野鸡,你就不能等到它飞起的时候才胡乱地打。事前就要判定它所在的大致地方,然后根据地形地物判断它会往哪个方向飞。最佳的方向,是它对你横着飞、斜着飞,而不是背对着你飞。它横着飞,你只要掌握好提前量,就几乎是百发百中。它背对着你飞,那是它飞得越远,你的霰弹越散,打中的机会就越少。”龚破夭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打猎和兵法是一样的,都要知己知彼。”
服。
人人心里都服。
虽说这天他们没打着一根鸟毛,却增长了不少见识。
直到第三天,他们终于在龚破夭的调教之下,开始有所收获了。
第四天,龚破夭让他们两人一组、三人一组进入丛林打猎,任他们自由发挥。
然而,他们傍晚归来,却一个个都成了苦瓜脸。
“它们都欺负我们,连只影都不让我们见到。”李绍嘉对龚破夭嚷嚷道。
龚破夭笑了:“你们都是打飞禽心切吧?”
“是啊,巴不得一枪就打下几只。”
“那我问你们,当有人对你充满仇恨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吗?”
“当然能啊。”
“那你们能,飞禽就不能?你们一股杀气地去,还不早把人家给吓跑了?”
“这——”
“那你干嘛不早跟我们说?”
龚破夭看了看他们:“说了,你们也会不以为然的,只有亲身经历过了,留下的印象才深,才会牢牢记住,是不是?”
“嗯,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不用龚破夭说,他们便充满信心地去出猎了。
傍晚归来,他们一个个仍然是苦瓜脸——
“老大啊,我们都不杀气了,仍然不见它们上钩哦。”
龚破夭笑说:“想想在白水寨,陪酒姑娘都懂得循序渐进,才让你们感到亲切自然。何况是充满野性的飞禽,能一两天就亲近你们了?嗅到生人的气,它们就躲得远远的了。”
言之有理。
“但你呢,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李绍嘉不解地道。
“蠢。”郭超常反驳李绍嘉,“老大是猎王,早已跟飞禽走兽通了灵,到哪还不是象老熟人一样?”
嘿嘿,终于开窍了。
破夭望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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