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条辫子哭

第一卷：恋  第九章 明白我说，因为爱你

章节字数：3038  更新时间：09-10-3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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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时我们喜欢逛街SHOPPING，不开心时就坐在植物园开阔的小草坪上依偎在一起偷吃小零食。看着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学走路的宝宝，午后的阳光会让一切都变得有些诗情画意，当然心情也会因此而好转，至少对我们来说，屡试不爽。

    而我们之间最大的共同爱好应该是吃了，那时山师东路上靠近建工学院的那头有个老大爷的烤鱿鱼是我们每次逛街必选的，岩说要适时地给我补充接续逛街的能量。至于那些炸串，原本我还是可以接触的，因为每次去的时候炸串店前的人总是很多，我们费半天劲买出来走在路上吃着格外香。只是有一次和岩一起翘课去的过早，店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我们坐在里面吃了一下午，以至于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一闻到那股油味就直反胃。

    大观园的米利乃也是常去的地方，岩喜欢那儿的红豆冰，我喜欢那儿的蛋炒饭。说到蛋炒饭不得不夸耀一下我们家Grace，周六她爸妈一般不在家，所以我们会在她家待上一整天，最吸引人的当属中午岩岩做的蛋炒饭，晶莹分明的米粒，细细的火腿丁和蔬菜丁，再加上几颗精致的荷兰豆，现在回味起来依然很美妙。

    记得有一次期末，两周的时间要考十二科，复习资料摞起来比我矮不多少。正当我在自习室废寝忘食时，岩打来电话让我到校门口接她，因为当时她也要准备考试，我们说好温课期间不见面，再加上第二天考试的压力，我憋着一肚子火远远的冲她吆喝，责备她这个时候不该来的。她没说一句话递给我一个饭盒和一个纸袋，饭盒里是还很烫手的蛋炒饭，纸袋里是件美特斯邦威的T恤。济南女生的脸皮是很薄的，男生更是如此。我呵斥她这样的时候不该去逛街，她一脸委屈地转身离开，那是认识后第一次没送她回去。很久以后我们回忆的时候她说那时很期待因为她的小心思我会感动得紧紧抱住她告诉她我爱你，我告诉她，或许是哪根筋短路，我脑子下达到嘴上的命令同她期待的一样，只是最后因为小小的颜面却伤害了她。不过还好，类似的小曲折比比皆是，我们巧妙的利用了它们，每次曲折过后总会进一步巩固着关系。

    除此之外，米利乃斜对面的一家店，忘记了叫什么名字，糖葫芦和栗子一流，每次在大观看电影，这两样是必备的，岩喜欢我便乐意买给她吃。泉城路上靠近美特斯邦威的旁边，有家卖枣糕的小摊，主人因为和善被我们亲切的称为“胖婶”。岩习惯晚上坐在自习室温书时给我发短信告诉我她想吃胖婶的枣糕，于是我飞奔去买然后再送到她自习室。久而久之，胖婶总会将最好的一块留着等我去买，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当然我十分肯定地认为。

    女孩儿对蛋糕好像都会有种莫名的情节，青年东路的那家蛋糕店，岩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站在橱窗前，象个孩子一样看着五花八门的蛋糕难以取舍。我说一个个的来，从第一排开始，今天吃第一个，明天吃第二个。她嘟起嘴说，明天可能顺序就乱了。其实不到一个月，她就试遍了所有的味道，抹茶的，薄荷草，香草巧克力，胡桃，奇异果还有山竹等等。我对奶油过敏，所以总是坐在对面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岩便先拿下点缀在蛋糕上巧克力片，拭去残留在上面的奶油痕迹，然后放进我的嘴里。没有巧克力的时候，岩就吃掉上层的奶油，把下面的蛋糕胚给我吃。后来，我们想为什么不自己买个蛋糕胚，在上面抹上除了奶油外任何可以抹得东西。于是，我们跑到超市里，买上一个大大的蛋糕胚，还有巧克力酱，花生酱，水果酱，拿到宿舍里，跟宿舍的人一起DIY蛋糕。比起过生日时，抹得满脸奶油，自制蛋糕的威力一点都不逊色，而且颜色众多。所以，蛋糕拿到宿舍一群人分享时，往往是吃一半儿，玩一半儿。

    后来我们偶然去吃“草包儿”，却走错了去了共青团路，发现“豪客来”的三十八块小牛排套餐很是实惠，吃一次还送二十块的优惠券。那个地儿在当时的我们看来无比向往，尤其在每次岩生理上需求肉食的时候。说道这点的确有点恐怖，岩在某些时候对肉类的需求是极为可怕的，有次去吃火锅，四份羊肉，我只是去上了个厕所顺便接了个电话，她已经全部干掉，以至于在“金汉斯”或者“烧鹅仔”我总是硬着头皮向早已不耐烦的服务员要这要那，只有出门的时候岩才会恍然大悟的跟我说刚才那乐队的主唱声音很好听不知道长的帅不？

    岩的厉害之处是无论我们在什么地方尝到一道味道不错的菜，只要条件允许，回到家她总会反复揣摩，经过几次就做到几分相似，甚至更好吃。马记粥铺的各式粥品，岩都做的韵味十足。

    寒流来袭时的济南，坐在自习室中看玻璃上奇形怪状的窗花，远远的，一个紫红色身影的女孩儿站在九号楼前的路灯下。我一眼认出是我的岩，因为她穿着我送她的大衣。她提着一份皮蛋瘦肉粥，脸蛋和鼻尖冻得通红。我一边领她进自习室一边心疼的责备她怎么不进去找我，岩怯怯地看着朝我们走来的楼管员。我不由怒火中烧，瞪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他很不屑的说：“她没学生证。”我将手搭在他颈后，一边加力一边告诉他“我也没带学生证”。或许体会到了我的力度和愤怒的表情，楼管员有些打怵，示意让我们进去。我松开手，留下一个这事儿还没完的眼神，打那以后岩去我们自习室就畅通无阻了。我找到一个靠暖气位置坐了下来，这样的位置在冬天的自习室是很难得的，同样我们的座位上也放着几本书，表示已经有人占了。我将书收拾起来放在窗台上，让岩坐到里面靠暖气的位置。她拿出饭盒，皮蛋瘦肉粥还冒着热气，一股淡淡的清香几乎吸引了自习室所有人的目光。我让她先吃暖和下，她不肯，要我先吃。好不容易才在我连哄带骗外加恐吓下，她终于答应先吃。这时一对男女站在了我们旁边，应该是书的主人。或许是刚才的怒气尚未完全消除，我质问他们，学校明文规定不许拿书占座位，你们明知故犯啊。你们哪个院的，哪级的，几班，导员是谁。他们自觉理亏，又没机会插上话，索性拿着书灰溜溜的走了。我慢慢平和下来，冲着岩做了个胜利者的姿态。准备吃香香的皮蛋瘦肉粥，去发现已经被她吃光了，岩歉意地看着我说，饿了。我想一定是她做出来自己没有吃就给我送过来了，送她回去的路上，我一边搂着她一边对她说，下次您上我这儿来吃粥，麻烦您多带点儿。岩用肘捣了我肚子一下，娇羞羞的说，讨厌！

    或许是段迷茫的向往，或许太多熟识的巧合，融合建立在了背影上，所以每当戏谑起过去的种种，我看见的只是她眼中的似曾相识。所有的小把戏，无论动机如何，目的与否，只是玩笑了过时的玩笑。

    岩最喜欢清淡的白粥，她说，虽然微不足道，却有一种甘而糜醇的悠远感觉。米粥喝在口里，不会留下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在那淡若清水的滋味里，却流淌着一种韧性，是在困苦中最坚强的一种韧性。一碗粥，我喝不出这样的哲理，却因为她，觉得很美。时而也学着她的样子，细细的品，竟也有回甘的韵味。

    时间像雪花般轻盈舞过，不知不觉间走过了那些美好的岁月。生命路上的情感兴谢，虽然让人黯然神伤，但记忆里那滚烫的米粥如韵味悠远的老歌，歌里的情节虽已远走，但意韵却留存下来。冥冥中，那一粒粒晶白如珍珠的米粒，翻滚在蒸腾中，如沧凉夜空里的白色精灵在岁月的觥觞里飞舞。

    曾经听她描述过往绘声绘色，曾经那丝嗲嗲的声线惟妙惟肖，曾经一起迷茫若醉若痴，曾经说即便相望也是一种美好。

    孤独，源于独自的个体，再怎样的依偎，仍旧不会谁属于谁。迷恋上之后，却试图拥有对方的一切，但自由的存在，天空也无法拥有。

    所有她的影像都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我告诉她，幸福的错觉是想念你微笑的美好。

    那已经成了一个幌子，正如她说随口而出的爱过于单薄。自由本就是真实的面目，只是私心想拥有更多，才会让她失去自由的导向。

    两张面容的天使，只有唯美如花绽放的笑靥存档了记忆。

    我看到幸福走过我们的世界，那是一种尴尬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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