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453 更新时间:10-03-09 21:46
叛乱在一曲悲歌中黯然收场,没有人去欢欣这场胜利后的结局。
陈渊最终没有定文家株连九族的重罪。文桦的三子带着已瘫痪的父亲离京而去,被充塞外;文玫打入冷宫,一夜之间白了三千青丝。
陈渊充耳不闻那句‘陛下三思’,因为文姜的死、尉迟赫的伤,像是在昭示着什么,陈渊的心里阴霾沉沉。
“陛下,斩草不除根此乃大忌。”秦穆谏言。
陈渊放下笔,不耐烦地说:“怎么你也逼朕?一个丞相,一个肖恒,连你也……”
“陛下。”秦穆打断了陈渊的话,说:“卑臣怎敢逼您,北厥是陛下的,与卑臣又有何相干?!”
秦穆站在陈渊的面前说着此番话,自己觉得自己像个吃力不讨好的笨蛋,秦穆的火气直窜头顶。
秦穆转身便要走,却被陈渊拦住了,“恕卿侯!朕还不能说什么了,是吗?!”
“那陛下宣卑臣来,让卑臣等在这里做什么?!”
“朕找你来自然有朕的理由。”
“那说啊,卑臣怎么能猜到陛下的心思。”
两人越吵愈烈,已经到剑拔弩张的地步,突然有人传话至御书房。
“启禀陛下,容姑娘有事同陛下说,想问陛下可有时间。”
陈渊瞥了一眼秦穆,秦穆冷面于己,陈渊甩手而去,说:“恕卿侯先回吧,朕今日已有事。”
秦穆望着陈渊离开的背影,心暗暗抽紧,一旁的蒋公公走了过去,低声说:“侯爷,陛下已经走了,您身子不好,冷着了陛下又要着急了。”
秦穆回首,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希望……”
秦穆用披风裹住了自己,空气如此的冰凉,刺入肌骨的瞬间秦穆恍惚觉得自己真的陷入了某个深渊,连着寒风都唤不醒他。
——陈渊?还是北厥帝?
勿扰人心,心如止水定,何来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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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沉,乌云低低地压着,给人窒息的感觉。灰褐色的枝桠上,零落地悬着枯萎惨败,却依旧倔强地叶,迟迟不肯归向泥土。
秦穆望着半开的窗,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心情低靡到了谷底,秦穆自省难道错的是自己,难道帮陈渊拔除心头的刺史自己不该为的事?
秦穆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纠结其中了,开始在乎陈渊,在乎他眼中的自己,在乎他心中的自己,就像当年初恋懵懂的自己把皇兄捧上了心尖的位置。
秦穆轻摇头,叹息着……
“老师!老师?”陈玥拍了拍秦穆的胳膊,他看着秦穆发呆已经半天了,杯中的茶都凉了。
秦穆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师走神了,讲到哪里了?”
“老师有心事?是因为脸上的伤吗?”
“不是的,玥儿不用担心的。书背怎么样了?”秦穆摸了摸右脸颊上的疤,怕是永远的痕迹了。
“老师还说没有事情呢,这个问题您已经问玥儿第三遍了,怎么老师跟父皇一样,总是魂不守舍的。”
“……你父皇跟老师不一样的,老师是因为太闲了,所以才这样的。”秦穆想要极力地掩饰着。
“老师,这次庆功宴父皇要宣布婚庆一事,您知道吗?”
“什么婚庆?”秦穆一愣,笔落在了宣纸上,画出干涩的一笔。
陈玥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就是这么听说的。”
秦穆略知大概,新纳的妃子无非是代替文妃的位置,这女子毫无疑问便是——容莲。
“对了老师,玥儿……您也把玥儿当个孩子看吗?”陈玥微微皱起了小眉头,眼神带着淡淡的伤感。
秦穆摸了摸陈玥的头说:“玥儿确实是个孩子,但是玥儿会长大,跟你父皇一样成为一国之主。”
陈玥仰起脸看着自己老师,温婉地笑暖入心中,跟他识得的那人不同,那人总是微微地笑着,眼中却是没有暖意的,像一块棱角分明的坚石。而老师的眼睛不是,虽然清冷,但是柔和,像块冰但是终能为水。
“为何,在他的眼中玥儿只是个长不大的小鬼?”陈玥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扑在了秦穆的身上。
陈玥出生便没有母亲,所以一直不知道偶尔的撒娇竟能获得如此的安慰。陈玥只觉得老师怀抱好暖,母亲的怀抱可是如此的相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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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珑居的门微微开启,只听见门口有人轻咳了两声,低沉着声音说:“玥儿,不得无礼。”
陈渊跨进了屋内走了过去,拽起了黏在秦穆身上的陈玥,说:“怎么这么大了,还和老师撒娇?”
“父皇……”陈玥不情愿地松开了秦穆。
“先跟蒋公公回去吧,父皇有事同老师说。”
“是,父皇。那个……老师,玥儿先走了。”陈玥毕恭毕敬地欠身告退。
屋子在陈玥走后,忽然陷入让人难耐的安静,对望的尴尬,无声的相对。
秦穆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了,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陛下是来告诉卑臣,此次宴席必须到场的吧?还有卑臣已经知道了主要的事由,真是劳烦陛下亲自来一趟了。”
陈渊扯过秦穆的袖子,另一只手圈住了秦穆的腰,陈渊已经被这无药可救的想念,给逼疯了。陈渊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小事而同秦穆起争执,怕是太在乎他了……
陈渊吻着秦穆,突然之间一切都沦入了黑暗。秦穆咬痛了陈渊的唇,可是陈渊却无动于衷地吻着。
秦穆手中青花白釉的瓷杯落在了地上,碎成一地。
“秦穆……”
“陛下有话就说。”
“朕,朕……”
“陛下,若真爱容莲的话,便也好。”此番秦穆说得是心里的话。
“秦穆,为何不怪朕?”
“陛下是要有个更长久的人伴随的,卑臣只是……”
——过客。秦穆想这么说,但是话到了嘴边便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
陈渊拥住秦穆单薄的身体,吻着秦穆的额头,时间不属于此地,绵长的温暖,谁人不懂。
“秦穆,这次朕会论功欣赏,你想要什么?”
“卑臣要的,陛下给不了的。”
秦穆望着陈渊的眼睛,他想要的陈渊怕是真的难以割舍下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秦穆想要北厥帝做陈渊,永远的只做陈渊,而那毕竟是一国之主。
“又是你的自由?”陈渊凝眉说道。
秦穆嘴角闪过了一抹自嘲的笑,轻说:“陛下,等卑臣想好了再要,可以吗?”
“好。”
——秦穆,你可知朕要给你什么吗?朕要给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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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歌舞升平,曲水流觞……
陈渊九龙金冠束发,玄色龙袍在身,手轻挥示意众位就坐。
扉言欢喜地靠着秦穆坐下,今日大殿之中大多都是陈渊的心腹,没有外人在场,而且朝中经过此次的整治,很多官员被牵扯入内,被贬居多。
扉言捏在杯子上的手指突然一松,撒了秦穆一身的酒,秦穆惊疑地问:“小言,怎么了?”
扉言指着刚刚进入大殿的北厥皇太子——陈玥问:“那个小鬼是谁?”
“小鬼?是你叫玥儿小鬼的?”秦穆记起了陈玥同自己说起的话,难道扉言就是玥儿在意的人吗?命运永远都是这么弄人……
“到底是谁啊?”扉言隐约地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
“是大皇子。”
“完了,穆哥哥。”扉言睁圆了眼睛,拽了拽秦穆的袖子。
“什么?”
扉言摇了摇头,心想着,这次惹祸上身了。扉言不明白这小鬼到底想干什么,心里慌乱起来。
可是接下来的更是出乎了扉言的意料,扉言几乎把酒杯拍在了桌子上。
一袭粉色华服,真如出水芙蓉般出尘不染,这便是今天的主角,未来陛下的新宠。
容莲抱着古琴刚坐定,却听见扉言将杯子摔在了地上,碎得七零八落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怔住了,扉言径直地向正门走去,秦穆赶忙起身替扉言请罪道:“陛下,扉言许是醉了。陛下莫要怪罪。”
秦穆终于穿上了陈渊送他的梅锦袍,白色的袍子红梅的绣,如若无人,陈渊便想上前去揽住这个心心念念的人。
“无碍,若是醉了,让他去吧。”
秦穆似乎好像还看到了陈玥的眼光追逐着扉言的背影而去,心好像也不在此处了。
容莲是一朝随帝入宫廷,暮时已伴君王侧,册封——容妃。下月初一便是婚宴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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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夜色深重,云低沉,大殿之外。
“下雪了。”秦穆被拥在怀中。
雪花飘散于整个苍穹,秦穆用手去承接这精灵般的雪白,看着雪花渐渐化于掌心。
“陛下,卑臣要回去了。”
“穆,今晚陪着陈渊,可以吗?”
“陛下也早些歇息吧。”
“穆……”
——容莲望你真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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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哥哥,我问你,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扉言第二天便像兴师问罪般地来到瑰珑居。
秦穆拉扉言进了里屋,食指比在嘴前,低声说:“嘘,小心隔墙有耳。”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陛下要册封于她?”
“这……”
扉言的眉拧在了一起,甩开秦穆的手离去。
——那个女人,定有什么阴谋!扉言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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