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02 更新时间:21-04-02 20:02
说话间,本来还在服侍正君的奴隶们,立刻跪了下去,保持俯首姿势不动,自知求饶无用,只能认命待罚。
“我这身子骨是天生如此,怪不得手下的奴隶。”正君只是一笑,“他们都是我的陪嫁,打小就服侍我,是我一直得用的。当然,他们和袁侧君当年服侍人的本事相比,自然差得远。”
既维护了自己的人,又接袁侧君的名义讽刺了文朝宗,病弱少年并不软弱,尽管说话费劲语气却带自信,噎得文朝宗干瞪眼。
“袁侧君打小服侍侯爷,我手下的奴隶们,却年轻了些。以后还望袁侧君多多指导他们,免得他们在当差的时候,不够尽责尽忠。”正君说过,起身作揖。
袁侧君是奴隶出身,听到正君如此说话,脸色当场就黑了。然而他只能忍,在文朝宗心目中的温婉顺从形象,是绝对不能崩塌的。
只能表现地柔弱,袁侧君才能通过文朝宗,以达到反击正君的目的。毕竟,文朝宗才是一家之主,就算是正君,也必须服从丈夫,这是为人君客必须恪守的规矩。
心爱的侧君美目含泪,文朝宗自然心疼不已。他搂紧袁侧君,抓住怀里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宠儿的手,白了自己的正君一眼。
见文朝宗要反唇相讥,正君丝毫机会也不给:
“侯爷和袁侧君伉俪情深,我还是带着手下这些不懂事的奴才,处理府邸内务去吧。若没有月钱和差遣事宜,我就不打扰侯爷了,先告退了。”
“站住。”文朝宗咬牙,“你好歹也是士族出身,竟然不懂礼数。我这个做丈夫的,何时允许你离开了?”
得不到允许,正君只能站在原处,赌气地瞪他:“我只知自己是您的正君,我们难道不应该相敬如宾吗?”
这话一出,文朝宗就泄气了。
就算和正君没有感情,可能作为士族联姻的,只能是嫡出的公子,在没有嫁娶之前,他们地位是相当的。
只不过是为人君客以后,正君要永久居于后院,恪守梨英本分,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因此只能依靠丈夫供养,才会地位低一点。
和正君之间关系太差,可能会撼动到两个大家族的联盟的基石,就算是文朝宗这样的,也不会蠢到继续惹正君不快。
“罢了罢了,你歇会儿吧。”文朝宗主动停战,亲自给正君泡茶。“是为夫言辞过激,正君身子骨不好,我不应该刺激你。”
做夫君的既然认错,正君自然就要懂得进退,因此他也不能再怎样,冲突便算结束了。
“谢侯爷体恤。”正君被侍从扶起来,立即就有人把软榻抬上,他顺势就半躺上去。“我不能久坐,侯爷恕我没有规矩。”
“无妨。”文朝宗没办法,只能接过正君的空盏。“叫他们继续比试,我就不打扰你了。”
“是,侯爷。”正君撑着下巴,闭目养神,侍从们赶紧给他盖上绣被。
上位者争吵,下方的奴隶是不敢掺合的,连海平只是观察旁人如何修补古画而已。
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高手如云。若那些人能生于现代,早就是工艺美术界的大师,备受推崇。而在这小说里,只能卑躬屈膝,毫无尊严。
到手的古画,也就连海平没有开始修复,高手太多,他只怕无法出彩。
就在这个时候,浆糊竟然挖不出来,连海平仔细检查过,不由惊出冷汗,在眼皮底下竟然能把浆糊换掉,到底是怎样的高手?
那个高手,为何非要换掉他的浆糊?
“擅自偷换他人工具。”本来还病恹恹的正君,突然目光凌厉。“来人,把左边那个人带上来。”
“下仆冤枉,请正君明察!”那是个中等奴隶,身材瘦小,难怪如此灵活。
他被押到阶下,磕头求饶:“下仆冤枉,下仆并没有……”
“抬手。”正君语气淡漠,“阿唯,你去看看他的手指。”
“是。”一个模样俊美的侍从,从正君身后绕出,来到阶下。
那人声音清脆悦耳,却面无表情:“正君没有预料错,他确实是偷用了阿海的浆糊。”
指尖上沾染的是群青颜料,本来还算普通的颜料,加入了荧光粉,又调入了金粉,是连海平鼓捣了好一会儿,才调出近于古画山丘的那种蓝色。
只有浆糊盖子和瓶口有这种颜料,这人桌席上并没有,而是靛蓝、乌金、绛紫等颜料。他手里要要修复的是一幅美人图,是安坐于室内的,并无山丘和大海,不需要群青色。
“你领到的浆糊有问题,本来可以说出来的,可是却直接拿了旁人手里的,这是要连累旁人受罚吗?”阿唯漂亮的眼睛,就像一把尖刀,刺得那人不敢睁眼。
只能磕头认罪,那人哭嚎:“下仆错了,正君饶命!”
“既是盗窃,自是饶恕不得。”正君的美目,往文朝宗那一瞥。“侯爷,如何处置,自然应该您说了算。”
按照府邸里的规矩,奴隶盗窃可是大罪。虽然只是浆糊,可今日偷小物件,明日就敢把主人的贵重之物盗出,自然要严惩不贷。
“府里已经许久没有发生如此之事了。”文朝宗放开袁侧君的手,目光冰冷。“之前不是有嘴碎的奴才,说本侯不会拿中等奴隶怎样吗?我看就借机,杀一儆百吧。”
就连袁侧君,也被吓得不敢呼吸,不由地低下头,其他人自然更是吓得不行。
“听侯爷吩咐。”正君继续半躺,并没有畏惧什么。
“府里几乎每日都有挨打的下等奴隶,令人以为其他人已经不算是奴隶了。”文朝宗抿了一口茶,姿态非常优雅。“本侯御下严厉,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跪在阶下的那个中等奴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侯爷……下仆错了,您饶了下仆吧!”
“按照家规,府里少主人要罚跪、抄写家规,并且受杖二十。至于奴隶,不分等级,皆是初犯杖六十,押送采石场服苦役。”文朝宗道,“再犯的,便是杖毙。”
轻放茶盏,文朝宗打了个哈欠:“阿傩,上次你便偷过,只是摊上圣上寿辰,群臣家中不得见血,你才逃过一劫。这次再犯,你就只能赴死了。”
阿傩已经下瘫了,他完全没有办法呼吸了。
“本侯不希望再有人再犯,比赛中止。”文朝宗往椅后靠了靠,“府邸里所有奴隶,都过来看,一个不许少,直到阿傩被杖毙为止。”
“这场面太吓人,我就不打扰侯爷了。”正君起身,“袁侧君,你好好地伺候侯爷吧。”
正君领着手下的侍从离开后,行刑人已经把阿傩抬到春凳上,板子狠狠地落下,惨叫随之传来:“下仆知错,侯爷开恩饶命……啊!”
其余奴隶都低头站着,连海平不得不随波逐流,在下等奴隶堆里站着。他不能离开,不能转身,只能强迫自己屏蔽惨叫声。
没过多久,阿傩的声音就弱了下去,双手无力地垂下。
强忍对血腥味的不适,连海平闭眼。可是他依旧能够听到击打后臀的声音,只是阿傩已经没有力气哭喊了。
就像是在准备饺子馅一样,板子如同剁肉的刀,每一次抬起和落下,都是用的同一个力道,哪怕受刑人已经晕过去,依旧没有停下。
挨打的地方早就烂透,血肉已经和布料黏在一起,如同肉馅。
接下来的每一次高举板子,都能看到上面的血肉,春凳也已经染红,鲜血沿着春凳的边缘,滴落在华贵的玄冰砖上。
“禀侯爷,阿傩已经断气。”经过鼻息试探,行刑人赶紧请示。“可否停止用刑?”
打了个哈欠,文朝宗摆手:
“把这奴才的尸体带下去,剁碎了做花肥。友人送我的西域奇花异草,正需要呢,你们无须把人给扔到郊外的乱坟堆了。”
“是。”
阿傩已经被抬走,袁侧君小脸惨白,两手冰冷,不敢逗留:“侯爷,下仆还有些琐事要处理……”
“你别走,在这里陪我。”文朝宗把人揽进怀里,柔声细语。“别怕,你是我宠爱的侧君,又不是卑微的奴隶,我会好好地保护你的。”
揉着袁侧君的脸,文朝宗亲上他的额头,转而看向自己的正君:“不愧是我的贤内助,这么快就找出了家贼。”
对丈夫只顾侧君的举动,正君已经不想再怎样了,索性不看他们:“为夫君处理内务,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侯爷无须赞赏。”
“既然此局比试出了纰漏,那便不继续了,再换个花样吧?”文朝宗拉着袁侧君,两人一起坐下。
“确实应该换一个了。”正君点头,“那些孩子们都被吓到了,难度自然不能太高了。”
“管束奴隶,自然应该用雷霆之法。”文朝宗把袁侧君抱进怀里,品尝他唇齿间的甜蜜。
袁侧君开始只是任凭摆布,到后来就难以自控,差点解衣迎合:“侯爷……”
作者闲话:
永定侯府等级森严,连海平现在只能自保,若不是正君发现了浆糊有问题,丢掉性命的就可能是连海平了,所以他不可能帮阿傩。
至于正君的作用,会在后面的剧情中发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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