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339 更新时间:12-11-05 19:06
任他们点了我的穴道再扔进早已准备在旁的简陋马车,原以为会摔得很痛,没想到里头却是四角垂黄流苏金纹软垫和红缎绣龙被褥堆砌,亮堂堂地一个刺眼,我扎头软软地便陷了进去。
再抬头细看细感,虽不是极品面料包裹,里头的棉絮却是最上等的——或者不是棉絮,而是鸭绒。
“舒服吧?”身后极近处一个声音传来,一人掀帘而入,马车便忽悠悠地晃动着前行了。
我回头笑:“还不错。”
“上次你如许热情,总该回报一下。”易逐惜也笑。
那种纯净笑容下永远猜不透的幽深双瞳,总是会叫人微微愣神。
“我也很享受,身体分离的最后,还吻在一起。”我道。
很容易叫外人误会的话语,虽然本不是那回事,仍叫我笑得开怀。
“可我也说过,你会后悔。”易逐惜似乎也更开心了一些。
突然闪过一丝异芒的瞳仁却叫我如被针蛰,惊得无需转念便往后一退!
车内狭窄,即使退也退不了多少。
何况,我想退,也退不成。
骤然的体重和粗沉的气息压了上来,易逐惜的呼吸节奏仍控制完美,他笑,暧昧不清:“我会加倍奉还。”
带着轻微裂帛声,我的上衣被一把扯开大半,易逐惜埋下头,顺着我胸前肌理一路而下。
马车的木板随着方才的一压而吱哑作响一会儿,窗帘却依旧密不透风。
皮肤与衣料摩擦的独特触觉,混着逐渐升腾的体温和喘息在冰冷的空气里炙烈如瑟缩,胸前突起被捉弄吮吸的激流让我堪堪忍下喉头声响,手指攥紧了易逐惜的肩头却无力推开。
惊慌急躁焦虑。
更多的,却是惧。
因为我知道,这并不是易逐惜要的。
“……果然。”随着一声轻哼,易逐惜抬起脸来,水盈的眼里带着嘲意,“在这里。”
然后他又低头,舔吮着我肋间某处:“还有这里。”
我咬牙撇头。
“上回相遇,我的银针,其实一根未少。”他低低笑起来,“你用来袭击我的银针,比我用的长了半寸,粗了一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依旧不语。
“虽然很难相信,不过是你的话,倒是真做的出来将针打入自己体内,最后关头聊以自保这种危险的事来。”易逐惜笑得有些颤,“只是为何要选这样粗长的针,玩命。”
听着这般轻柔如同循循善诱的语调,我冷哼一声:“你认识的易生,哪一时哪一刻,不在玩命?”
好一会儿,才听见低笑声再次传来:“好,我陪你玩。”
骨间微痛,我猛转头看去,便见易逐惜用齿叼起我肋间银针,正要往外拔!
我一惊,猛然出声:“七十二两八十文!!”
这一叫,匪夷所思,却成功阻住了他的动作。
“什么意思?”易逐惜松口,皱眉。
“……十两买地十两修坟二十五两置办棺木寿衣明器十五两雇人布置明堂哭丧送葬最后我还欠柳州城东狮子头前黄伯十二两八十文替我还了。”我一口气说完,再补一句,“记得要找风水宝地,如果钱还有剩,多给我烧纸钱。”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终于,俱是皱着眉头相视两笑。
他轻轻开口:“……果然还是那个易生。”
最后半句,带了不知是叹还是怨的语气,我不由疑惑。
近在咫尺,一望,便是一愣。
对上的眸子里,满满的,将溢的,幽如冰火烈如酒的——欲色。
我一僵。
易逐惜的嘴角,便勾了起来。
我正待全力施为如何都要将他推出去免得万劫不覆,便觉黑云压城柔软覆唇。
挑逗戏弄间攻城略地。
缠绵的,激昂的,却又带着不知名的脆弱,辗转绵延。
一碰即碎,无以言说。
无从拒,亦如何抗。
正自迷惑间,一场深吻已了。
“看见我要拔银针,怎么会吓得如此苍白,全身都僵冷了。”易逐惜缓缓用手指用力挫了挫我的唇,“这样就鲜艳多了。”
我看着他,愈加不解。
他这般笑的时候,总是清淡的,无辜的,带着些疲惫的,优雅得像极那轮即将西沉的月亮。
叫人无由便要想起“回首难再得”此类的句子。
沉默。
他没有问银针对我的意义。他知道,问了,我也不会答。
只是定定看了我一眼,垂眸,转身欲走。
“逐惜。”我突然出声。
他回头。
我说完:“……劫天剑,被我摔破了。”
易逐惜终于一丝讶异地看着我。
对这足以叫世人瞠目结舌的消息却似依旧淡漠,仅仅讶异而已。
“所以,我无法用劫天剑来交换我的命。”我很诚恳地说着。
易逐惜挑眉,知我必有后话。
“也所以,你可以带我去胶州城。”
我语毕,易逐惜的脸色立即戒备地阴沉下来。
“看来,你也知道另一件誉齐国宝玄天蛊母,就在胶州城。”我笑起来,“有了玄天蛊母,和誉齐交换回碧裘珠就容易了。”
誉齐以神道治国,百姓自以为有神力相助,却不知仅是玄天蛊母威力至高,传言可杀人无形于百里。而玄天蛊母,应天地灵气而生,其威乃天下众蛊之首,却也必得天地灵秀之地以藏之。此藏地二十年一变,偶尔会脱出誉齐境界。胶州城,邻近誉齐,却在后燕境内,便是一例。
“你助我得到玄天蛊母,而让我在那之前留下你的命?”易逐惜扬眉而笑,带着轻蔑与一世傲然。
叫我脑中一热,便想起另一个八分相似的笑容。
“放心,即使不这样提议,我也不会杀你。不会轻易杀你。”这样说着,易逐惜恨意一瞥,坐到旁处,闭目静休。
而我沉浸在另一个八分相似的笑容里,一手遮眼,突地便是一笑。
久远前,真正的易苍。
总是喜欢侧靠在窗前,头半抵着墙,一手抱胸一手举着琉璃贡杯,缓缓转着圈,欣赏葡萄美酒在阳光下折射出的绚丽光点。
很静很柔,偶尔会半皱着眉却又勾着唇,不明所以的愁绪与动人。
易苍总是这个样子的。
也依旧是那个纵横疆场果断狠绝的男人。
有个几次,我也会看着这样的易苍,忘乎所以地失神。
然后易苍就会柔和又狡黠地笑着回过头来,晃晃酒杯对我说:“看,多美的……”
我便回神而笑,异口同声。
“你的口水。”
“我的口水。”
两人的开怀笑意在美酒琉璃的闪动映衬下,格外耀眼。
亦薄弱得风来即散。
易苍,就是那样一个人。
果决得可以放弃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所以从来都将彼此的感情牢牢禁锢在安全范围,不可越雷池一步。
天下一词已太过沉重。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任何其他。
他也不许自己再装入任何其他。
我睁眼,从指缝看着闭目小憩的易逐惜。
逐惜,你可知。
你与易苍,并非如此相像。
两年前,秋露堡。
我一惊勒马,便见皇家亲卫统领之首邢长堪的长剑,抵在被挟持至此的你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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