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8532 更新时间:21-05-14 15:26
大营城外,明月高悬,灯火阑珊,公孙地厚正望着江面上回归的渔船、听着渔娘的歌声独自伤心落泪。突然,金斌胜、朱大喜、云上飞三人来到他的面前。他们兄弟四人,很久没有见面,相见后格外喜欢。在金斌胜的提议下,他们回到了大营城内,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可口的酒菜,四人边吃边喝边聊。公孙地厚暂且放下心中的伤痛,敞开心胸,与三个弟兄畅谈离别之情。
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人,自从那日与公孙地厚在衡水湖神龙神龟洞分手以后,云上飞与朱大喜分赴运河两岸各自建立各帮的总部,金斌胜两边奔走专职辅助。云上飞与朱大喜都精明强干,金斌胜足智多谋。不久,原比干帮便从表面上一分为二,分为神龙帮与神龟帮。各地分坛便改头换面,名义上从事各种经营活动,实际上领导民众抗税抗捐,以暴制暴,从而顺应了民意,大批的青年贫民加入了帮会,声名远播,势力日盛。随着帮会势力的渐增,各地一些帮派纷纷改弦易帜,投入到两帮门下。
随着帮会逐渐步入正轨、帮中事务逐渐顺风顺水,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人便有了闲暇的时间相聚相会。这天傍晚,他们三人在各自忙完了帮中事务之后相约在清凉江边,一是想观赏一下这里的夜景,二是想就帮会的形势和任务进行学习交流、促膝相谈。岂料,天意使然,他们在相约的江边刚碰上头,转身就撞见了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公孙地厚。
公孙地厚听完了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人的汇报,对他们的功绩大加赞赏,指出了下一步的努力方向。之后,他便将自己与红梅儿之间的恩怨情仇,与日祥云之间的感情纠葛对三位属下兄弟娓娓道来。公孙地厚说到伤心之处无法自控,虽强忍眼泪,但声音哽咽。朱大喜与云上飞被这种氛围深深感染,黯然神伤,彼此顾盼,不知如何相劝。金斌胜的祖父金亮死在了红梅儿的剑下,本来他与红梅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他看到公孙地厚因失去红梅儿而痛不欲生,他恨怜交加,内心的情感无法表达。金斌胜不敢直视公孙地厚的眼睛,心中起伏不平,面带尴尬之色。
公孙地厚边饮酒边诉说伤心之事,可是,饮酒伤情,酒入愁肠愁更愁,不一会他便酩酊大醉,埋头趴在酒桌上言语不清,呼之不起。金斌胜默默摇头,一声叹息。朱大喜、云上飞对视苦笑了一下,随即招呼店小二将公孙地厚扶进了客房住了下来。次日清晨,朱大喜、云上飞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金斌胜与公孙地厚一起回到了冀州城,回到了金斌胜的家中。
从此,公孙地厚日日纵酒,天天醉得一塌糊涂。醉后倒头便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从怀里取出妻子日祥云的披风,闻着它的气息发愣。许久过后,他便望着父母的坟茔所在的西南方向默默垂泪。他越来越慵懒,不修边幅,蓬头垢面,衣衫肮脏不堪。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变得越来越憔悴,越来越颓废,往日那个血气方刚、风流倜傥、卓尔不凡的武者形象荡然无存。金斌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是无能为力。即使他再忙,也会陪伴、开导公孙地厚,不离其左右。朱大喜与云上飞也都在百忙之中抽空相陪、良言劝慰。公孙地厚尽管知道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三人对他无限忠诚、善意有加,但他始终难解心结、终日沉浸在悲伤与落寞之中不能自拔。
这天,公孙地厚心中郁闷,提着酒囊出了家门。金斌胜见状,急忙跟在了身后。公孙地厚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停下来就喝上两口酒,不喝了背上酒囊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出了城南门。金斌胜担心公孙地厚走远,被不良之人看见横生事端,便劝导公孙地厚在路边的一处高地上坐了下来,边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边与他闲聊。突然,远处隐约传来众人的哭声。片刻过后,只见一队身穿孝衣之人乘车缓缓而来,渐渐地来到他俩面前。队伍中,四名驭手驾驶着四辆马车接踵而来,每辆马车上拉着一口棺材。当头的那辆马车上,一个身披重孝的妇人领着一个身披重孝的男童,两人都放声大哭,哭得死去活来。不一会儿,路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他们仨一伙俩一团,有的指指点点,有的议论纷纷。
公孙地厚见了,触目生情,禁不住心中升起一片酸楚,急忙向身边的一位老大爷打听个究竟。
那位老大爷长叹了一声,说:“世道不平,妖怪横生哪!这家人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紧接着,他便向公孙地厚讲起了这家人的来历:眼前办理丧事的这家人,原本在冀州城内开设着一个规模很大的镖局,声名远播,威震江湖。这家的主人姓走,名德顺,他有三个儿子,只有长子娶妻生子,现在他的孙子大概在六七岁左右。这走家父子个个武功高强,人人刀马娴熟,父子同心同德,自镖局开办十余年来,在江湖同道的扶持下,走镖上千次从未失手,镖局的生意红红火火,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今年正月,走德顺接了一单生意,护送一批贵重裘皮服装和一批狐狸皮、狼皮、水獭皮等前往大营,一家四名壮丁全都丢了性命。原先这条线,走德顺常来常往,都是一帆风顺,从未发生过状况。可是,自年前开始,人们口耳相传,传说这条线上妖怪横生、很不太平。所以,走德顺起初不想接收这单生意,然而,他禁不住货主的苦苦哀求与重金奖赏,最终在货主的软磨硬泡下接下了这单生意。父子四人准备好车辆,带上兵器行装,护送货物前往大营。一路之上倒也平静,岂料,刚到了大营境内的一处沿河偏辟地,就遭到了从沼泽地云集而来的一群妖怪的伏击。这群妖怪数量众多,它们都是狐狸精、狼精、水獭精、野猪精、黄鼬精等幻化而成的人形,它们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所用兵器非同寻常。它们发现走家父子押运的物资都是它们同类的毛皮,立刻坚定了反杀人类的决心。它们穷凶极恶,肆无忌惮地向着走家父子围杀过来。尽管走家父子武功盖世、奋力拼杀,但是最终因寡不敌众,父子四人全部遇难,押运物资也被洗劫一空。到了桃花盛开的时节,噩耗才传到走氏婆媳的耳朵里。她们二人悲痛万分,痛定思痛便喊来亲戚邻居、带上走家唯一的孩童赴大营迎取走家父子四人的骸骨,今日终于回来。可怜这走氏婆媳二人,她俩不仅双双守寡,还要赔偿货主的损失,还要把这么大小的孩童养大成人,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世道,她们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有这么多妖怪祸害人间,今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公孙地厚虽然醉眼朦胧,但他听得入耳入脑,禁不住怒火满腔,突然高声问道:“敢问这位大爷,这些妖怪如此猖獗,难道朝廷就不管吗?”
那位老大爷端详了公孙地厚一眼,摇摇头,苦笑着说:“年轻人虽然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但随口乱谈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朝廷奸人当道、草菅人命、横征暴敛、人心涣散,哪里顾得上百姓的死活,哪个管妖怪作祟的事情?其实,在这两年中,有关妖孽害人的事情屡屡发生,早已通过民间传到了朝廷。然而,有关捉妖的事情朝廷上下无人问津,那些尚有良知的地方官吏,有的以防妖怪掳掠百姓为名,以个人的名义向沿河的居民下达了禁止捕鱼的命令。谁能料到,一些世俗恶人闻言后借题发挥,与那些恶官恶吏沆瀣一气,对那些靠打鱼营生的渔民们偷偷打来的水货明抢明夺、坐享其成,弄得那些渔民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妖怪们见状,更加丧心病狂,屡屡上岸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沿河之地民不聊生。许多年轻人揭竿而起、自发捉妖,却因各自为战、没有统一的组织领导,屡战屡败,最终落入凶恶奸诈的妖怪之手。唉!……只可惜,老汉我已经老矣,没有你们年轻力壮的有力气,不然的话,老汉我一定会提上一把快刀,到大营那块地界去杀妖,即使搭上性命,也要救起几个同胞!”他边说边乜斜了一眼公孙地厚手中的酒囊:“你这个只会喝酒的年轻人,就不要打听朝廷与妖怪的事情了,那些有道行的妖怪不是你这拿酒囊的手能制服的了的,快去喝你的酒好了!”
“大爷你有所不知,我大哥的威名叫公孙地厚,他怎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坐在公孙地厚身旁的金斌胜幽默地插嘴说:“依我看哪,大爷你你一定是看走了眼,我大哥的手可不是用来拿酒囊的,他手中的神龙鞭那是天下无双,他手中的刀枪棍棒更没有人会比他强,我大哥只要闯过眼前这道感情槛儿,把手中的家伙什儿耍上一耍,就一定能够把那些妖怪打趴下。”
“哈哈哈……年轻人不要说大话,他若是真的有这等本事的话,就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耍一耍呀!”老大爷撇了撇嘴,将了金斌胜一军。
“老头儿,该给你的那张老嘴加把锁,休要对我大哥连讽刺带儿、说三道四的!”就在这时,不知道啥时站在公孙地厚身后的朱大喜高声嚷道:“大哥,你就争口气把酒囊扔了吧!别再让儿女情长左右你的思想了。这老头说话这么难听,你可不能当成耳旁风,你就召集咱们弟兄去大营杀一杀那些妖怪的威风,叫这些无事嚼舌的人见识见识咱们神龟帮、神龙帮的厉害行不行?”他边说边挽胳膊撸袖子,冲着那位老大爷瞪眼睛。
公孙地厚扔掉酒囊,急忙伸手将朱大喜拦住,怒喝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千万不要对老人家动粗!”
“年轻人有种,快去杀那些妖精!”那位老大爷边说边溜之大吉。
周围的人们见朱大喜如此莽撞,公然念叨神龟帮与神龙帮,又见那位老大爷快步离去,一个个面面相觑,鸟兽散般离开这里。
公孙地厚见此情景,心中感触颇丰。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神龙鞭,胸中顿生万丈豪情,大声说:“感谢那位大爷和两位兄弟的提醒,咱们马上赶赴大营,大显身手,将那帮妖怪杀个片甲不留!对了,咱们先回城里,喊上云上飞贤弟和咱们一起前去!”
金斌胜与朱大喜见公孙地厚突然间精神抖擞,叱咤江湖的风采依旧,心中异常高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遵命!”然后,跟随公孙地厚直奔城里而去。
公孙地厚来到云上飞的家中,先理发剃须、梳洗打扮、换好衣衫,改头换面之后感到精神振奋、信心百倍。他随即召集金斌胜、云上飞、朱大喜等人商议赴大营捉妖一事。
云上飞及其手下久闻大营一带妖怪猖獗,早已对那帮害人的东西恨之入骨,却苦于没有舵主公孙地厚的命令,没有机会前去剿杀。今日,公孙地厚前来布置任务,正契合了他们的心意,个个义愤填膺。公孙地厚与金斌胜、朱大喜、云上飞议定剿妖方案之后,于次日一大早便传谕运河各地分坛,挑选帮中精兵强将,准备后勤补给,做好战前动员。
三日之后,神龙帮、神龟帮各地分坛所派门徒纷纷赶到衡水湖神龙神龟洞。公孙地厚先派人统计,总共一千余人,随后他列队检阅,发现个个都是武功高手,感到成竹在胸,于是吩咐金斌胜到当地官府备案,领取沿途通关凭条。时下朝廷虽然无瑕顾及妖怪作祟之事,但对于民间自发组织的捉妖行动并无明文制止。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公孙地厚率众人歃血为盟,祭拜天地,浩浩荡荡直奔大营而去。
公孙地厚一行人一路走来,风餐露宿,过棘津,越丘陵,众人马不停蹄,沿途打听妖怪行踪,一直沿着索泸河古道南行,到了大营地界便向着西边的沼泽地方向走来。越往西走,发现当地居民的生活越艰苦。众人来到妖怪最为猖獗的地段时,发现饥民遍地,土地荒芜,几乎到了家家不冒炊烟的地步。那些遭受过妖怪侵袭的村民们,人心惶惶,风声鹤唳,个个如惊弓之鸟,携妻带子蜂拥出逃。公孙地厚忧愤交加,可怜那些受苦受难的民众,愤怒妖怪的暴行。因妖情不明,他只得先率众人在大营沿索泸河一带选个僻静之地驻扎下来,随即吩咐手下派出探子四处打听妖怪行踪,四下联络当地民间捉妖组织。同时派金斌胜前去通知当地官府,以期取得对方支持,共同完成捉妖大计。
两日之后,各路探子纷纷回来复命。各处民间组织也各自派人随探子前来,向公孙地厚致谢并通报妖情。公孙地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营沿河妖怪已经猖獗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起初,妖怪只是以豺狼、狐狸、黄鼬、水獭、野猪等各异族集结分头抢劫,幻化成一些小股的强盗而已。然而,随着当地官府的退缩忍让,这些妖怪越来越嚣张。眼下,这些异族妖怪的首领串联互动,已在沿河村镇部落集结成上万只的规模,由狼老大挂帅统领各异族首领,由狐狸老大做军师。这些妖怪狼狈为奸、凶残贪婪,时不时上岸攻城掠地,奸淫妇女,吊死渔翁,吞噬儿童,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只要村民稍加抵抗,这些妖怪就会把这个村子里的成年村民全部杀光,把村子里的婴幼儿全部吃光。几年来,这些妖怪为祸一方,沿河一带白骨遍野。妖怪的暴行令人发指。
尽管各地都有血性的年轻人自发组织起来抗妖降妖,但由于人少力单,势力分散,消息闭塞,各地不能相援,加之妖怪忽西忽东,行踪不定,经常是各地捉妖组织刚刚得到妖怪劫掠的消息,尚未聚齐人马,妖怪却早已得手且满载而去。所以,几年来,虽然大营一带的各地村民几乎都曾与妖怪遭遇,但经常以少数人马对上了大股妖怪而导致最终失败。公孙地厚听到这些消息,因无良策而焦急。就在他彷徨之际,金斌胜带来了令他更加头疼的消息。
原来,此时大营的头人换成了冀能,此人生性懦弱,除了有胆量压榨平民百姓之外,遇到职位在他之上的人他定会仰人鼻息、大气不敢喘。青天白日,他听见狗叫都会吓得心里发慌,他头顶上落下个树都会吓得哆嗦半晌。金斌胜前去拜见他,他发现金斌胜并无来头便摆起了官架子,官威十足,振振有词。金斌胜说明来意之后,他却以上级并无捉妖指令为借口拒绝了金斌胜的请求。不论金斌胜的请求多么理直气壮,冀能这家伙就是不买账。金斌胜大失所望,无功而返……
公孙地厚听了金斌胜的汇报之后,更加感到了形势的危急和自身责任的重大。他想,“不能再优柔寡断了,要快刀斩乱麻,不然的话,这伙妖怪就会坐大成势,就会祸害更多的百姓。”于是,他立即召集朱大喜和云上飞,与金斌胜四人一起研究对策。最后商定:金斌胜、朱大喜和云上飞三人各带二百人,在大营西侧沼泽地出入口与沿河两处交通要道择地埋伏,监视妖怪动静。公孙地厚带剩下的四百人居于后方三华里处安营扎寨,提供补给与接应。遇有情况发生,就以帮中传讯焰火为号,届时三路人马迅速合击围歼。就在他们准备行动之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这场大雨百年一遇,连续下了七天七夜。河水暴涨,沼泽地成了一片汪洋。
大雨停歇的次日黎明,金斌胜带领人马在距离沼泽地上岸道口不远的一片密林里蹲坑守候。突然,一位负责监视敌情的帮徒冲着金斌胜的耳朵低声说:“有情况!”随即将右手指向沼泽地的方向。金斌胜沿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身冷汗。只见水面上四五十艘特制的“水泥两用船”缓缓驶近,头船上挂了一面绣有“狼王仰天吞月”的图案的旗帜,一望便知正是那伙为非作歹的妖怪到了。这伙妖怪,在狐狸老大的策划下,趁着水势集结在一起,妄想登陆再次大肆掠夺民脂民膏以壮大自己的队伍,再借着水势沿运河东进,以实现更大的图谋。以往,它们经常在青天白日之下大张旗鼓地上岸抢劫,经常如入无人之地,行动越来越嚣张。然而,它们万万没有料到,今日却掉进了金斌胜设下的陷阱。
金斌胜沉着应战,一边指挥信号员到僻静处燃放焰火,通知公孙地厚,一边命令众帮徒沿着林中大道后退五百米,准备好弓箭埋伏在大道两侧的山丘高地,静候妖怪深入,将妖怪引入口袋阵。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就从密林前端的道口传来妖怪们异类的语言和狐狸老大那不伦不类的极度兴奋的笑声。紧接着,就看见七八百个形态各异的妖怪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它们有的完全幻化成了人形,有的幻化成了人面兽身,有的幻化成了人身兽面。金斌胜鼓励手下帮徒大胆勇敢,命令手下帮徒静静等待。不一会儿,众妖怪进入了弓箭手们的射程之内。金斌胜一声令下,众帮徒一起放箭。顿时,箭如雨下,势如破竹。这伙妖怪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狼老大与狐狸老大更加自负,它们根本没有料到有人敢于设下埋伏。这密林箭雨让它们猝不及防,眨眼间二百多个妖怪中箭倒地死伤。狼老大见状嚎叫大怒,狐狸老大方寸大乱,众妖怪蹿高伏低,四处逃窜。金斌胜再次下达命令,大道两侧又是一阵箭雨射出,眼看着又有上百名妖怪中箭倒地。狐狸老大气得嘴歪眼斜一阵叫喊,一方面命令狼老二、狼老三等保护好狼老大,一方面命令众妖怪到大树之后躲闪,以防中箭。金斌胜感到弓箭已不能及,于是大喝一声,抽出特制木棍冲了过去。埋伏在道路两旁的帮徒们,踏着金斌胜的足迹,举起刀枪,迅速出击。这伙妖怪,狡猾凶残,诡计多端,突遭埋伏想立即脱险,然而,金斌胜不给它们喘息的机会,率领手下冲杀过来。它们见无退路,一个个抽出兵器,迎了上去。霎那间短兵相接,两帮人马混战在一起,顿时杀声阵阵,战斗激烈无比。金斌胜抡起特制木棍,横扫竖劈,大袖翻飞,所向披靡,冲入敌群,如砍瓜切菜一般眨眼间连杀数十名妖怪。敌群中一个猪头人身的妖怪见状,目露凶光,嚎叫一声,纵身挥叉,向着金斌胜的前胸扎来。金斌胜见来者不善,小心应对,纵身而起,落在它的身后,左手握紧特制木棍,向其后背戳去。那妖怪身体急速弯曲,手中铁叉直奔金斌胜的喉咙而去。金斌胜眼疾手快,左手一缩,右臂挥起大袖缠向对方手臂。他们两个你守我攻、你攻我防,互不相让,杀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只听得密林中喊声四起,云上飞与朱大喜各自带领人马杀了过来。那云上飞舞动双截棍,势如猛虎下山,双截棍上下翻飞、左右循环,舞成一团,杀入敌群,非死即残。朱大喜抡起碗口粗的铁棍,虎虎生风,打得妖怪筋折骨断、皮开肉绽。神龙帮、神龟帮各自门徒见各自帮主如此强悍,深受鼓舞,士气大振,一个个勇往直前使出看家本事。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这伙妖怪杀了个血肉横飞,尸横遍地。狼老大见势不妙,嚎叫一声,丢下四五百具尸体,沿着大道钻出密林,朝着沼泽地的方向逃去。
金斌胜、云上飞与朱大喜,一鼓作气正想乘胜追击,就在这时,却见前边路口处一帮人拦住了众妖怪的去路。当先一人右手拿着神龙鞭迎风而站,衣裾飘飘,卓尔不凡,此人正是神龙神龟两帮总舵主公孙地厚。
众妖怪见无法逃脱,只有以死相搏,于是,一个个凶相毕露,手举兵器朝着公孙地厚冲杀过来。公孙地厚稳如泰山、面带微笑,左手一挥,身后万箭齐发,前面的妖怪倒下一片。后边的妖怪见狼老大与狐狸老大身处危险之地,急忙冲了上去,把它们团团围住,舍身护主。公孙地厚抽出神龙鞭,一马当先杀入敌群。金斌胜、云上飞与朱大喜随即率众杀到跟前,将剩余妖怪围在了中间。
此时此刻,妖怪们一死一片一伤一摞,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一百多个。公孙地厚感到胜利在望,决定把这里当成练兵场,于是他跳出圈外,将神龙别在腰间,负手观战。众人大呼砍杀,不一会,场中便已只有三十多个妖怪在苦苦支撑。公孙地厚一声命令,众帮徒立即停止了进攻。
公孙地厚冲着妖怪喊道:“你们这些妖孽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你们能听得懂人话吗?放下兵器,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这时,那个猪头人身的妖怪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说:“可恶的人类,你们穿我们的皮、食我们的肉,是你们先让我们的种族灭亡!我们誓死也不会投降!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人类,只会暗箭伤人,不敢明着较量。在你们的眼里,我们虽为异类,但我们光明磊落。有种的跟我单打独斗,看究竟谁弱谁强!”
“呸!”朱大喜骂道,“你们这帮畜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还大言不惭自称光明磊落!对付你个小妖还不需要我大哥动手,今天,爷爷我就用手中的铁棍砸碎你的猪头!”
猪头妖怪冲着身边的水獭老大眨眨眼,那妖怪立刻手持无名兵器来到朱大喜面前。
朱大喜笑道:“他娘的猪头妖怪,原来是只缩头乌龟呀!那爷爷我就先弄死这个狗日的再说!”
“我是水獭老大,你竟然骂我是狗日的!真是气死我了,哇呀呀呀……”那妖怪暴跳如雷,手持无名兵器向着朱大喜的头顶猛劈下来。
朱大喜用眼的余光一扫,单手提棍,往上轻轻一抡,就听扑哧一声,那妖怪的无名兵器就断为两截。朱大喜上前一步,铁棍顺势横扫,直奔其腰,一阵皮开肉绽、骨头碎裂之声响过之后,那妖怪倒地身亡。
这时,一个无名妖怪不声不响地来到朱大喜的背后,伸出带刺的长舌头欲袭击他的后脑勺。金斌胜见状,左臂大袖一扬,缠住其脖颈,往怀里一拽,右手中的特制木棍直击那妖怪的脑袋,那妖怪脑袋崩裂,脑浆迸出,气绝当场。
猪头妖怪见状,立即化作一束光亮,从众人的头顶上方掠过,逃向密林深处。公孙地厚一声大笑,随即脚尖点地,一跃而起,轻飘飘紧追那束光亮而去,转眼间落在猪头妖怪面前,负手而立。
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恐怕公孙地厚吃亏,一个个在公孙地厚的身后跟随。
猪头妖怪无路可逃,只得拼命,它大叫一声,挥叉竖劈。公孙地厚双掌一错,施展家传“秋风扫叶手”,与妖怪斗在一起。却见这妖怪手中钢叉横扫竖劈,招式大开大合,犀利无比。公孙地厚观其武功招式怪异,顿感好奇。
公孙地厚空手对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连连后退。猪头妖怪得势不让,招式越急,钢叉紧逼。公孙地厚见状,展开曼妙绝顶轻功,在树林中来回闪避。猪头妖怪直至叉法用完,不仅公孙地厚毫发未损,就连他的衣角也没有挨着,禁不住心中大怒。它眼看着公孙地厚在一棵对手粗的树干上上下翻飞,如意躲闪,气得五脏生烟,孤注一掷用力将钢叉投投向公孙地厚。然而,钢叉不如其所愿,死死地钉在了树干。公孙地厚灵机一动,双手握住叉把用力一拔,钢叉落在手中。猪头妖怪不由得一愣,随即向着公孙地厚扑了过去。公孙地厚转身出叉,锋利的钢叉正巧扎进了猪头妖怪的胸口,透背而出。
朱大喜、云上飞、金斌胜见猪头妖怪负隅顽抗,却被公孙地厚一招致命,个个面露笑容。然而,狡猾的狐狸老大,抓住他们四人都离开战场的时机,放了一股妖气,遮住了众帮徒的视线。狼老大趁机施展法术,带领残部上了游船,迅速逃串……
这一战,公孙地厚运筹帷幄计划周详,金斌胜设下埋伏出其不意,朱大喜、云上飞英勇无比,众帮徒团结一心,从而大获全胜,歼灭妖怪七百余个,野猪老大被杀。公孙地厚命令属下打扫战场,缴获了妖怪们的兵器,深埋了妖怪们的尸体,得胜而回。从此,公孙地厚率领帮徒捉妖灭妖的序幕正式拉开。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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