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46 更新时间:20-07-02 12:38
沈牧言道:“将军,君小爷,你们来了!”心中却道,君小爷,这可是你乐于见到的场面吧,够好玩是不是,应该把人留给你折腾才是。你一早就准备这么干了吧?
“沈牧,你受伤了,可要紧?”慕容烈风微簇了眉头道。
“没关系的将军,皮外伤。”
“沈牧,我有药,待会儿,让萧战重新替你包扎一下。接着!”君辰夜从怀中取出个小瓷瓶,抛来。沈牧微一探身,接在左手。
门口这些人见大难不死,劫后余生,不胜欢喜。有些人当场“哇”一声,哭将出来。
三虎一见他们要离去,本能跳起就要追赶,却在一声呼哨声响过之后,似猫一般趴伏在地。斑斓虎转过身向上瞧了瞧,最后,以臣服者的姿态,低下了头,
沈牧曾听八骑讲过与君辰夜一起过天山的经历,当时深感惊奇,知道八骑不会言谎,却也有些似信非信。
今日得以亲眼一见,心道,君辰夜就是君小爷,本事大着呢!不光那颗小脑瓜聪明,能想出别人想不出的点子。这手段也多重多样,总是给你意外的“惊喜”。
萧战停下甩鞭动作,朝这边往来,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已是最大的表情。
“沈牧,是哪只伤了你,我帮你揍它!”君辰夜移动两步,低头看去。
沈牧一笑,以为君辰夜在开玩笑,正想道“那君小爷可要多揍两下,帮我出出气!”不想,未及出口,眼见君辰夜向下一纵,飞身跳落。沈牧的心跟着一颤,根本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慕容烈风保持一手抓出的姿势,脸面满是不认同,而后也一纵身跳下。
萧战瞬间将鞭子移位,想一旦出了事,如何能一下子将两人救起。而后,才考虑,君小爷怎么就跳了下去!将军又为何跳了下去?
君辰夜直接跳在斑斓虎背,似骑马般骑坐在上,两条小腿晃了晃,伸出小手乱指,“是它?是它?还是它?”
慕容烈风紧随其后落于身旁,以一种警惕性姿态保护,以防猛虎突然暴起伤人。
被指的花虎、青虎、黑虎无不瑟缩了下,口里发出两声“呜呜”低音,似不敢太用力却又无法不表明自己清白。
君辰夜扬起小手,一拍身下斑斓虎的头,“就知道是它!没错吧,沈牧?”后面的问话,已是十足十肯定语气了。
沈牧还处在震惊中,闻言,本能点点头。下一刻,但见,君辰夜抡起小拳头,一下接一下,打在斑斓虎的脖子软肉处,口中念念有此,“叫你欺负沈牧,不分好坏,不辨善恶!打你个有眼无珠,为非作歹!”
一共足足打了十余下,斑斓虎发出了“呜呜”的与四虎相同的声音,先是臀胯处挨了地面,最后整个伏趴下去。再也不敢显摆半点王者威风。
慕容烈风伸手拉人,“够了,够了,辰夜!”强行将人揽住腰身,抱将起来。
眼前一幕令他不禁想起,君辰夜曾言在山下暴打“赤炎金猊”之事。只是伤了沈牧手臂,就已打成这般,而得知重伤他后,又怎肯手下留情!心下对那只兽颇有几分同情。
起离虎身那一刻,君辰夜还兀自挥着两根小胳膊扑腾,口里嚷嚷着,“再打两下,再打两下!”
沈牧几乎石化了,对八骑所言之事,再无半分怀疑。他怎么觉得,斑斓虎犹如一个做错事被家长教训的小孩子呢?
萧战行走江湖,曾经历血雨腥风,入军后,又身经大小百余战。可从没有哪一见事,能令其露出惊讶之色,但这回,微张了口,一手虚抓出去。不知该作何反应。
胡宗道瘫坐在地,看地目瞪口呆,这是他养的“黄金虎”吗?不是“黄金猫”?他要是把这种柔顺之物给六爷送去,六爷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可叹他一番心血啊!
轻云微月,几点疏星。灯火荧惑,(缺少一段景色描写)
四人捉了胡宗道到得外面时,空地上已聚集了男男女女,不下五六十人,其中包括,胡宗道的三房夫人,几个子女,府中一干丫鬟、婆子、家丁等仆从,胡耀薇与赫普也在人众之列。
一个珠泪连连,啜泣不已,见了沈牧过来,眼中仍旧抱有希冀。一个面色惨白,紧捂断臂伤口,咬牙切齿,原来这人来意不良,还有同伙,他想杀他一点都没错,悔不该没在门前就一刀结果了他。
薛丁、言岩站立在前,密切注视众人举动。这自然是二人清点出的人数。
胡宗道被用绳索绑住,留出老长一段,被沈牧牵在手中,
表情呆滞,发丝凌乱,一步一个趔趄,到地后,面对众人站立。
“将军、君小爷,都在这里了,一个没跑了。那个,断了一条手臂,想要逃走时,被薛丁拿住了。”言岩上前两步道,所指之人自是赫普。又瞧见胡宗道,打量两眼,“这就是那个
专门祸害人命的老泼皮啊,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先让俺打他一顿,为那些冤死的百姓们出出气吧。”
沈牧道:“
君辰夜一拍小手,道:“哦,好啊,该给他们送个好去处了。”
正这时,胡耀薇突然冲沈牧扑去,哭喊道:“为什么会变这样?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在这里?”
有不甘、委屈、无助、彷徨。看那架势,大有似哪个娇蛮少女在对自己恋人使性子一般,捶打沈牧一番。
不想,被一柄未出鞘的长剑挡在身前,阻了去路。那人,自是萧战,只吐出毫无温度俩字:回去。
慑于他冰冷的气势,胡耀薇不觉退后了两步,顿时隐忍了哭泣,可依旧眼巴巴望着沈牧。
见此,言岩坏笑道:“沈牧好福气啊,有这么个花朵一般的娇贵小姐为你伤心落泪,你还爱理不理,俺可是求且求不来啊!”
薛丁与他一唱一和,“言岩大老爷,你什么模样啊,人家沈牧又是何等长相啊,你没照过镜子是不是?”
沈牧瞪二人,“你俩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还是萧战最好了。”
萧战背对他,不给丝毫回应。
后面,赫普大叫:“小姐,不要再犯糊涂了,他就是来对付老爷,对付胡家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几个,自然是他的同伙,他们都不是好人!啊——”
好似气急攻心一般,突然大叫一声,仰天摔倒在地,言岩
在前,薛丁在后,一并过来查看。
看罢,言岩道:“将军、君小爷,这人不行了,看样子,好像是……”
言岩想说“毒气攻心”,但见他断臂处几乎染透半侧衣襟的血水,又觉,会不会是失血过多。
君辰夜牵着慕容烈风的手也已走上前来,但见,火把照耀下,赫普脸色白惨,嘴唇乌青,大瞪双眼,瞳孔扩散,气息已无。
“他为虎作伥,作恶多端,这样一死倒是便宜了他。”君辰夜鼓鼓小小嘴巴,有些不甘道。
慕容烈风将人翻转过来,面对自己,大手摸住了小脑瓜,
低头道:“好了,别看了。天理昭彰,循环往复,这一世过了,还有下一世……做了坏事的人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哦。”君辰夜点点头一把抱住慕容烈风腰身,贴靠上小脸,释然了。
言岩、薛丁心道:将军越来越会哄小孩子了,
蝶舞梨园雪,莺啼柳带烟①。远烟笼碧树②,近水向河长③。
一连三日没看到骄横跋扈的胡大小姐与赫普两个带了买的奴隶从街市招摇而过,百姓们倍感蹊跷,以往,两三日就是一次,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相互议论间,均觉得胡府安静了许多,不见人出,也不见人入,不知里面在搞什么名堂。
有胆大的趁天黑后,从外面竖梯子,爬上墙头,只见,黑乎乎一片,不见一丝灯火。吓地几乎要掉将下来。至此,才终是传开,胡府没人了。
一时间,成为茂郡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好似头顶上搬除了一块大山般,众人只觉轻松许多,不少家偷偷放了个只有过年才放炮竹,以示欢喜庆贺。
大伙说来说去,说地最多的还是胡府之人去了哪里。不是一个、两个,那么一大家子,怎么会悄无声息,说没了踪影就没了踪影,真的好生令人费解!
有人道:“胡老爷为官不良,坑害百姓,这一家人不是被小鬼拿走了吧?”
有人道:“兴许土地老爷发神威,将他们一遭收去了!”
有人道:“莫不是那些冤死的乡众们聚集在一起,人多力量大,把他们扯拽到他们待的地方去了吧?”
“……”
说法五花八门,越说越是离奇,什么山神、狐仙、鬼怪……统统冒了出来,人们绞尽脑汁地想,兴致勃勃地谈论。然后,只觉吃饭也香了,睡觉也踏实了。天空也明朗了,大地也广阔了。山川也秀丽了,河流也清澈了……看哪哪好。每呼吸一口都无比畅快。
无论胡老爷一家去了哪里,压迫他们的人不在了。
注释:①出自诗词6。
②出自诗词6。
③我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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