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01 更新时间:20-06-28 13:25
果然,等君辰夜赶到那家时,大柱子已经趴在墙头伺机动手了。屋里的女人可能在做着一些针线活计,一盏昏暗的灯火还在亮着。
夜冷风寒,君辰夜是吃地饱饱地,可大柱子还在空着肚子等鸡下酒呢,被小北风这么一吹,冻地直哆嗦,心里暗暗骂道:死婆娘,咋还不睡!
又熬了大约两炷香时间,屋里的的灯火终是熄了。大柱子一抖手朝狗窝方向扔了个肉包子。又等了一会儿,手脚利落地翻过墙头跳进院子,听了听动静朝鸡窝摸去,
敢往老子脸上拉屎,小样的,真是活腻了你,看老子怎么弄死你!大柱子目标明确,一出手就是那只大红公鸡。
抓了七八只了,他手头正经有两下子,不说一抓一个准吧,那也没跑。可显见着今晚上他算是遇见“对手”了。
大公鸡歪头瞧着他,张开翅膀沉着“应战”。他左抓人家
右躲,右抓左躲,就像在逗着他玩一样。连着几次,大柱子都抓了个空。
奶奶的,邪门了,这鸡要成精咋的!大柱子恨地咬牙切齿。他一想,也别折腾了,时间久了再把人招来,还是挑容易的下手吧,遂朝一只母鸡抓去。
可这手也伸出去了,那只大公鸡也冲了过来,猛地在他手背上啄了一口,然后迅速退后。
大柱子疼地险些没喊出声来,抬手一瞧,见了血迹。忿忿“呸”了一口,妈的,老子今晚上就和你干上了。
再次出手,大柱子撇着嘴,拧着眉,多了几分狠劲。右手受了伤就由左手来抓,大公鸡还似先前一样朝右边躲来,不想大柱子的右手猛然伸出一把将它的脖子掐住,小样儿,就你会骗人,老子不会?跟老子面前耍聪明,你耍过了吗,结果咋样,还不是被老子逮住了。
和一只公鸡斗智斗勇,这也是没谁了。
大柱子心中得意,正想要起身离去时,觉得有什么在咬他的裤脚子,低头这么一看,好悬没吓地“妈呀”一声叫出声来。那条大黄狗已经将他的裤脚咬成一条一条了。
他手上一哆嗦,手中的大公鸡就挣扎出来,蹬着他的胳膊踩着他的肩膀,上了他的头顶。不管三七二十一,蹬俩爪子就是一顿乱刨。
你给老子下来,大柱子在原地转圈抬手和鸡揪扯时,大黄狗又扑了上来,接着咬另一条裤腿。
大柱子现在已经无暇去想,大黄狗吃了包子为啥没被麻倒
?没吃包子又为啥没叫,直到现在才出来“拦路”?
大红公鸡在上,大黄狗在下,母鸡跳出窝来,拍着翅膀“助威”,一场“战斗”正式打响。
即使睡觉再死的人,这么大的动静也该醒了,屋里很快亮起灯火,一个男人披着衣服,抄根扁担冲出来,“谁!谁在那,干什么呢……”
男人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揉了揉眼,没看错啊,这是闹哪儿出?家里的鸡和狗啥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费了好半天劲,大柱子终于挣脱出来,撒丫子往墙边跑去。
男人也明白过来,在鸡窝边,那就是偷鸡贼啊!跟着冲过去将要爬上墙的大柱子一把扯下来,哪儿跑你!
男人和大柱子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而大柱子毕竟身板强壮,很快将男人压在身下。
“娃儿他爹,娃儿他爹——”女人也从屋里走出来,提着牛油灯大声喊叫道。
住着不远的左邻右舍显然也听到了这院的动静,纷纷亮起灯火。有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大柱子做贼心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快些逃走,挣脱男人后,再次翻上墙头。
墙他是上去了,可是膝盖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瞬间一麻
脚下一晃,重心不稳,又栽了下来。男人趁机扑过去,高声喊道:“来人啊!抓偷鸡贼呀——”
鸡也打鸣狗也吠,男人也喊女人也叫,这院子热闹了。在男人又要支撑不住时,三四个人赶来了。
“赵五,搁哪呢?应一声。”
“刚才喊啥了,是”抓贼”吧?”
“……”
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女人一害怕,连话也说不明白了。只知道伸手指。被死死压在身下,捂住嘴的男人发出“呜呜”的声音。
有眼尖地瞧见了滚在墙根处的一团,“这呢,这呢!”
几人上去将两人扯巴开,将大柱子围在中间就是一顿暴揍。
大柱子哭爹喊娘,手脚一阵乱扑腾,好不容易撞开一人冲出来,没跑两步,脚踩在冰上一出溜,脸直直朝鸡食盆子扎去。
不待他爬起,有人顺势过去将他按在里面。鸡食盆子就在鸡窝前四五尺处,虽不是水伯说地逮在鸡窝里,可这也差不多了。
“赵五家的,将灯火提过来。”
“娃儿他娘快些。”
“咱们好好瞧瞧,这是谁家的败类,这阵子老丢鸡,一准都是他偷地。”
“对,可下抓找着了,丢地鸡都让他赔。”
几人说什么地都有。女人小心翼翼将煤油灯提来,男人接过,凑到鸡食盆子跟前,按住大柱子的人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仰起脸。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大柱子吗,春花嫂子说你偷鸡,你娘还上门将人家给臭骂了一顿,这回,我看你娘还有啥说的,走吧,咱这觉也甭睡了,送里长那去儿,让他给评理。”
女人回屋,男人跟着另外几人押着大柱子走了。大柱子被用麻布条捆着,一人在前头牵着,一人在后拉着,左右各一个用二齿耙子抵着。耷拉着脑袋,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不是一直挺顺的吗,连着几次都得手了,咋今晚就这么背呢?
君辰夜拍拍小手跳下树来,收工。
要问,大公鸡和大黄狗怎么就那么“英勇”呢?君辰夜在,这算啥!时间够久,比这再英勇都可以。
一传十,十传百,发生在昨晚的事儿,今日一早,几乎大半个村都知道了。水伯得着信儿要到里长家开会时,君辰夜和长生,一个东屋,一个西屋,呼呼睡地正香呢。
果然如水伯所说,长生醉了。昨个晚饭后他就倒炕不起了,连碗筷都是君辰夜帮着水伯收拾地。
里长家院子里蹲着的,站着的,挤满了人,看到台子上被绑着面朝大伙的人,水伯瞧了倒是一愣,这……不是大柱子吗?咋了,真被抓啦?和左右一打听才知道昨晚上怎么回事。
水伯回来时君辰夜已经起了,时辰是不早了,可长生却还没有起。君辰夜吃饭时,水伯坐在一旁边抽旱烟边陪着,顺便把里长家发生的事也说了。大柱子把自己这几次偷鸡的事都做了个交代,偷了谁家的,什么时候偷地,都一一说清楚,最后当然是包赔。
“我当时就是那么一说,不想还真给逮住了。诶,谁家养个鸡也不容易,从这么大小鸡崽一点点喂大,得多少粮食。这回好了,往后再也不用担心丢鸡了。”
“水伯说地好准,简直快成”金口玉言”了。”
“呵呵,老头子要真是说话准,那就说少爷快些回。”水伯被哄地好开心,脸上都乐开了花。
“那是肯定的,我一会儿就启程,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去,再和烈风快马加鞭赶回来。”
“娃儿,不用这么急,你再歇两天,不是还说去溜冰吗,睡一上午,长生下午一准起,让他带你去。”
“不了,水伯,等烈风回来,我们仨一块去吧。”
水伯一看劝说不住,娃儿是真要走,就下地给准备路上吃的干粮了。
……
出了关中襄阳往东南方向的山丘上一匹通体皆白骏马飞驰而过。脊背浑然一体,四蹄弹劲有力,正是难得一见的良马
“雪龙驹”,那不用说,马匹上那个样貌出色,眉眼深沉的少年正是慕容烈风。
这一次君辰夜真的猜错了,慕容烈风不是要回永安,这条路通往釜邑,过了那里再南下经通谷,陵景山,背伊阙……慕容烈风最后要去的是庾州梅岭。那里在南北方交接处,不似南方的热,也不似北方的冷,那里是慕容长青至交好友——边关总兵乔瑞的家。
慕容烈风果真在他爹的坟头上发现了司空谡所说的“红朱草”。虽然时值严冬已经枯萎,但慕容烈风知道,那是。不是一颗,不是两颗,几乎长满整个坟头,霸道到无有其他杂草存活,霸道到不给其他物种留有任何一点空间,光秃秃的坟头只剩下这一种。
在慕容长青死后没多久,慕容烈风就收到他称之为“乔伯伯”的乔瑞过世的消息,他当时就觉得蹊跷,可那时还太小能想明白的问题有限,能处理的问题也有限。现在想来,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说地通了,两人一块饮下了“鹤顶朱红”毒酒,当然也是一块毒发身亡。
慕容烈风知道君颜陌所说的一切都应该是真的,可他就是想最后的确认,乔伯伯的坟头上是否也和他爹的一样长满了“红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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