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7783 更新时间:15-08-02 20:43
“窗外的两位朋友,看热闹也该看够了吧?怎么?贴着墙壁‘飞身’,原来是那么的舒服惬意享受的吗?”
却见紫语突然瞥斜着眼目,冷冷道,语调里满满的讽刺与嘲弄。
郁香刚随着紫语的话反射性地转动视线,看向右脸侧不远处的窗户,便见两道风从窗外迅速地扫了进来,带动着两道黑影在视网膜上擦现。
然后眼前一定,便见两道颀长的身影立在了眼前。
一个人一身火红的劲装,一个人一身如水清逸的装束。
白衣站左,红衣站右。
他们定直地站立在郁香和紫语相处的不远之处。
他们,正是不久之前她们所碰到的,传说中的冷族之人!
郁香原本被紫语挥着巴掌的时候早已经是跪下了身来的,见着眼前的两人,她这才缓缓的起了身,但神色中填满着的是还来不及反应和收起的愕然与恍惚,还有一丝惊恐在面庞上交杂滑过。
“你……你们……”郁香愣声道,却说不出再多的字,造出一句完整的语句。
“失礼了……”却见白袍之人淡声道。
白袍之人的淡与紫语的淡不同,紫语的淡里散发着的是一种花之香语,是让人舒爽的一缕清风,是像是一切美好亲吻面庞的淡,而这个男人的淡却像是天生仿若就不带着情感,像是一汪清冷如冰的池水,不存在人性不存在人情,没有任何起伏与存在之物的冰池,连那冰冷都淡的没有极端没有存在。
明显的,白袍人这句话也是在表明了他们跟踪与窃听的事实。
待理智回复,郁香转而怒斥道:“下作!你们竟然跟踪我!”心下也暗闹,认为定是自己又连累的紫语。
可他们没有理会郁香。只是从进入屋内的一瞬间便是在关注着另外一个有着惊艳之美貌又显柔弱却一脸宠辱不惊此刻面无表情冷漠站立的女人。
郁香也敏感的有所惊觉,慌忙的跑到了紫语的身前,想凭借己身遮挡住紫语。
紫语似乎对一切都漠而不关心的样子,此刻显得冷漠的眸子只是慵懒地看着某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也没有理会郁香的动作。
红衣男子与白衣男子似乎依旧没有理会郁香的打算,或是根本,从头至尾,他们都不曾把这个小妖看在眼里,认为有任何值得去注意一下的必要。
只见他们站姿端庄稳重,然后右手动作统一的,缓缓地从面上摘下了脸上那张连五官都不露一丝的面具——
露出了两张惊世骇俗的脸。
那是一种区别于紫语的惊世骇俗。
紫语的惊世骇俗是一种由内到外都无不震撼着人灵魂的惊艳与美丽,是一股遍体都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味道,她的一幽一荡、一颦一笑,哪怕就是静静的在那一动不动都无不情态万分,是一种让人看着都要融化的感觉,是一种牵引着人灵魂的魅力无双。
红衣男子的惊世骇俗,是一种由内而外都发散的气场。
他的脸俊美得耀眼,棱角分明的脸上,飞凤似的双目,充满着气势的火红色的眼睛,眼瞳之中像是含着两团火焰,放射着流光溢彩,让人的心看着便会不由自主咯噔一下的被震慑到。
那鼻子,如鹰钩一般,那样笔挺,俊美;他的唇像含血一般,红艳欲滴,嘴角自然地就带着一抹斜而勾勒的弧度,那样的邪俊,仿佛一切的生灵不过都是他那邪意的笑意下强行压制着的卑微浮动的草。
他的头发依旧如一大簇舞动撩长带动尾焰的火焰一般,有的赫剌剌地倒竖在头顶上,形成一波好看的弧度,也有撩长的,零乱散落在身上,显得异常的邪俊充满个人魅力。
他整个人就犹如一把来自地狱的燃烧着的火红色红莲,喷涌着张扬而邪肆的磁场与气质,带着一股油然生成的强势力量,沉重而牢牢地虏获与牵制着别人的心脏与呼吸。
红衣男子的眼神是自然带着逆邪与深沉之色的,然而,就是这样的深沉双目下,此刻那看着紫语的眼中,是毫不掩藏不加修饰也掩藏不住的惊艳,而目无转动。
白衣男子的惊世骇俗,是一种由内到外的气质。
白衣男子长的非常的美,他的美甚至连郁香看了也会产生自惭形秽的念头。
他的脸美得精细,像是经过天神细致的手不知经过了多少的岁月年头才细细地雕凿而出的;他的肌肤又白又细,白得透光,细得似乎让你用视线根本找不出他肌肤上的一丝纹理;他眼睛的弧度很美,完美得无可挑剔,那睫毛细密如扇,又像两波好看的湖水,衬着那蓝色的如水眼眸,波光粼粼;他的目光很寒,很沉,如深潭一般,是清透,也是看不到底的清潭,连带着,那从蓝色的琉璃眼眸中沁着丝丝的寒意;他的鼻子精致秀美,笔挺细腻,那线条也是神的精心杰作,显示着一股孤傲而独立的幽然气质;他的唇如花瓣一样细腻,粉淡的,亦如他的皮肤般,似乎也在透着淡淡的光晕;他的脸型很美,细细的,尖尖的,不带一丝多余的肉,轮廓精致秀美,不带一丝男性的粗犷,虽然柔美,却又不带一丝的女性化,而是让人感到一种如水平滑细腻流长的男性魅力。
他那微蓝的发丝丝缕缕,飘逸如丝,像是最上好的光滑的绸缎,长长的,披散在脑后,只是随意地从两鬓开始抓了一些头发束起了一束在脑后,慵懒,简单,却意外的迷人。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他一般,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他面具上的那朵花一般,让人感到一股幽然,浸泡在深湖之地的清冷淡然,与神圣。
白衣男子的双眼同样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紫语,而透过他的眼睛,你却无法看透他的神色,明白那股神色中到底是一种怎样深层的含义——一双深潭般的眼清冽幽邃,望不到底,显露着谜样而不可琢磨的神色。
却见他们突然恭顺地同时垂下了眼眸,取下的面具瞬间消失于他们的掌间,然后他们的右手成拳触在自己的左处心房处,躬身道:
“冷凰殿殿主焱凰——参见冷后!”
“冷幽殿殿主泉濪——参见冷后!”
“冷——后?”紫语微眯着眼睛,突然移转了视线,冷漠而含着几分凄厉的双目冷冷的瞥视着他们,用着几分凄厉的声音道,“别把这高贵的名字别在我的身上!我可承受不起!”
郁香愕然地看着身后此刻异常反常的紫语,又看着眼前那两个已经直身依旧静静站立的男人。
“你……你是冷……族——之人?”郁香错愕地望着紫语,胸腔里兀自生抽进一口凉气。
紫语冷笑一声,也不作答,兀自斜跨出一步,把呆愣的郁香撇在了身后,直面直视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冷凰殿?冷幽殿?焱凰?泉濪?真是抱歉的很!我可全不认识!因为我压根就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也请你们快点滚离我的视线!不要打搅我的清净!”紫语冷声道。
名为焱凰的红衣男子突然开口,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白衣男子——自称为冷幽殿殿主的泉濪用手隔了隔那已正在前倾的身子,阻止了他上前的步伐。
焱凰最终缓缓地闭上了嘴,退后到了一旁,斜看着泉濪,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却见泉濪清淡的声音兀自紧随着响起。
“冷后,你认识或不认识我们并不重要,因为我们不过是不起眼的小角色。而那位你怎么也不能撇清和否认的——冷族的主人,我们的神上让我们告诉你呢,她很想你,希望你快点回家……”
泉濪的话音未落,却见紫语突然凄厉而疯狂地喊道:“我说了不要再这样叫我!这样叫我!”
话音未落,便见紫语发狂似的一挥手——瞬间,一旁的桌子随着她的手势被狂然掀起,以迅猛的势道向泉濪与焱凰的方向飞去。
泉濪与焱凰似乎对这一切都无觉无察一般,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眼神安然,毕恭毕敬,只是——
当巨大的桌子临空于不远处时,焱凰利索地伸出了左手瞬间地摊对着即将向他们迎面重击砸来的桌子——那原本还在迅速飞腾的桌子在一瞬间便停静了下来,就好似时间也在那一刻停止一般。而一波气势带动着焱凰的发,在那一瞬间更为如火般的飞腾而起。
焱凰的手继续向旁一挥,桌子又更为迅猛地向着泉濪那边的方面腾飞而去,可下一瞬间——似乎竟半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及到,它竟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它原先摆放的位置,毫无动静的,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一般。
而刚才还无限疯狂的紫语此刻竟然也如没事人一般,只是仰着头,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蔑视几分恶意的,用那依旧冷冷的目光瞥视着前方的两人。
“冷后不必生气,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不这样称呼你便是……”焱凰充满磁性和张扬力量的声音倾吐而出,“该叫你……紫语主上吧!”说着,还带着几分笑声。
“其实你也该知道,让我们这么叫的人是谁,又是谁的命令。你不喜欢,我们大可现在就不叫了。然而正如你所说,你连认我们也不屑,所以事实上我们确实也就只有一个主!你也要知道,我们不忘你这个‘后’,更是因为要听从这个‘主’的旨意。所以……我想你也不用我们再来提醒了吧!这个称呼会随着这个人的存在便会永远的存在!而你?”说着,却见焱凰嗤嗤的笑了,“你大可耍你的脾性,但可不要肆意耍弄到我们的头上!你在她的眼里是‘后’,而于我们眼里不过她一介囊中玩物!”带着几分戏耍与恶意,似乎还有一份故意没有藏起的鄙夷与厌恶。
紫语一个冷笑,也不立即反驳。郁香倒是看得满腹疑惑,眼前的两人分明叫着紫语的称呼是恭敬的,面对的姿态是恭敬的,然而——或许泉濪所表现的并不算明显,但是从此刻焱凰的态度上来看,却分明的,那话语与对待里岂有半分的毕恭毕敬?
“紫语主上,紫念神上寻你很久了,为了你,她可是付出了很多,整个冷族也是出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寻了你很久。她让我们跟你说,你也该戏耍够了,也该回家了……”泉濪依旧幽幽地说着,像是话不是出自他口,而是来自他的腹中一般。
“回……家?”紫语冷冷地道,像是挖苦,像是自嘲,“我何曾有家?我心中的家早就被人给生生地撕毁!而你们口中所说的人便是毁我之家的祸首之一!对不起!现在的我没有家!也没有任何的亲人!早在我离开她的那一刻我就跟她说过——从此我与之一刀两断!再无关联!冷后?”她冷笑,“这是该有多矫情可笑的名字?对谁?她同生同体的妹妹?情人?还是所恨不得杀死之人?恨得要生生折磨之人?!对!如若我真是她一介囊中玩物!可当年将我这一介玩物戏耍!抛弃!将我生生设计打入地狱的也正是她!所以——够了!我早已在被她亲手抛弃的的那一刻、与她分割于天与地狱的那一刻便再不存任何关系!和你们更是!她自己也该清楚,从我与她断绝关系的那一刻起我便不会再认她!所以请不要再称呼我任何!更不要来打扰我!我不犯人,人不要犯我。怎么?现在是派你们来胁迫我?要强把我逼死回去?”
焱凰的眸子沉了下来,却听他冷着声音,带着怒意,厉声道:“哼!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无情的人!不知道神上到底是喜欢你如何?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为了保护你她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冷族,为你抗魔,创造的历程里,牺牲了自己多少?让自己受了多少的痛!可以说,我们这些人皆是她用鲜血换来的!但是她依旧没有后悔过一丝、退步过一丝!耗尽自己来建立起了整个冷族,只为了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你!而你呢?你不也就是凭借这样一张惑乱的脸却不过婊子的性!绝情绝义!为了自己一人的情爱誓与她断绝一切的关系!你享受了我们冷族多少的保护?没有她,恐怕这时候的你也不知死了多少回!或是在谁人的身下做着没有尊严的玩偶罢了!你怪她?你凭借什么怪责她的冷酷无情?帮你清除身边的一切后患!只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这样的人,你凭借什么去怪责与怨恨?你真的善良,让人如此的人见人爱?若真是善良,这天地三界又怎么会因为你死了如此之多的生灵?!为了你,整个冷族陷入与天魔两界的角斗对立中!因为你,三界大乱!天魔两界之尊为了你掀起大战,各界纷纷不可幸免,都惨遭祸乱!为了维护平衡,冷族出动多少的人去参与了斗争维护和平,又死了多少的人!!你可知?!皆因你一张妖惑的脸惹来多少的事端!无论你有意无意的留情,惹造出的事端还在少数?!你的传说在各界中可是十双手也数之不尽!皆是因为神上一人倾尽所有才保全了现在的你!她疼你爱你为你付出!皆是因为你是她同为一体的妹妹、唯一的爱!如果换做是我!你这样的毒祸我定然早就清绝!就算真的舍不得你,也定不会放任你如此,让你如此猖狂!我定会用一条绳子把你死死拴住,让你畜生不如!看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伤害!当你连尊严都没有只知道摇尾乞怜的时候,你该又如何猖狂?!”
焱凰的话很冷,很狠,很厉。他毫不留情的,那一个个字语就像一把把连绵不绝的刀狠狠地刮挠、捅刺面前之人,誓是就此想要把那话中的狠绝之人万箭穿心就此刀剐!
紫语全身一震,比所视更为柔弱的身子一阵晃动,并伴随着那全身止也止不住的抖。
郁香心疼地伸出手,想要去搀扶她,却被她一手毫不滞缓地推开。
紫语双手紧握成拳。
“是!我是无情!我是冷酷!我是畜牲不如!靠着她我才能活到今天,我才没有成为谁人身下的玩物!但是我便该这样做她身下的玩物?!爱我?爱有多深就有多恨——我从没有奢求她如此毒烈的爱!我也是人!我也有心!凭什么他们爱我我便要成为他们的?!为什么我就不能选择我的路?!我不怕死!我只想做自己的事情!她不是爱我、保护我!她是杀尽我所爱、我所想要深深保护和拯救的人!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是呀……冷族皆是她一人心血而造,所以你们的死与我何干?与我何干……”紫语无法抑制,那狠心的泪,如冰冷的刀一般从她冰冷的脸上簌簌的刮落。
“掀起大战的可是我?你们人性的自私却全要我一人担当?担当……皆因我……皆因我……是……是……是是是……我是这最终的罪人!因为皆因我而开启的因果害死了数之不尽的生灵!我也恨透我自己!所以我想用自己的命救更多的人!可是为什么——那些发起战争的人、那些所谓的神灵!那些参与战争者!还有你们这些号称为了和平参与了杀戮的人!你们!你们——又凭什么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当你们杀死一条生灵的时候,难道便不是罪?!”紫语指着他们大笑,泪眼婆娑。
“你们才是最冠冕堂皇的人!!不要以爱之名、以正义之名——你们又凭什么剥夺别人的自由与爱?!!”紫语掩面恸哭。
郁香心痛地,滑落在地上,看着那悲痛欲绝的女子,也在悲伤欲绝的哭。
焱凰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佯狂痛哭的女子,听着她那像一道道利剑般,尖嚣又凄楚的话。
而泉濪,此刻却微皱着淡淡的烟眉,那让人看不透的双眸依旧看着它们专注许久的女子。
泉濪静默不语。
她说的没错。谁人能以自己个人的爱之名,以自己认为的正义之名便去剥夺别人的自由与爱?去断定一切的善恶?
焱凰却是觉得心里一痛。他第一次对自己说的话产生了悔恨的感觉。
她确实又做错了什么?她也不过是一个有心有肉的人,她有选择自己路的权利,可是当别人为了她做了无数的杀虐的时候,又有谁又能把这笔杀虐的债让一个仅仅连自己的命运也没有任何选择权利的女子来背负?
每一个爱着她的人都想拥有她,可惜,她只有一个。
每一个人便会不顾一切。并且碰巧的是,爱她的人,往往是力量强大的强者,拥有一只手便可以翻天覆地的本事。
她的一切因而变得不再如人们看到的那样高高在上,那样的完美无缺,她的一切成为了可悲。因为,又有谁能把这样的一笔债让一个仅仅连自己的所有都深陷悲哀宿命的人来背?
或许,她才是这一切里最可悲的那个。
选择自己的命运她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走什么样的路她自己没有选择走上去或者走上去选择的权利。
活着与死亡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被人爱、被谁爱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被人拥有、被谁拥有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爱谁与对谁付出她同样丧失了所有选择的权利。
如今,离开了,还要被他者把一切的罪怪责和堆砌在她的身上。
仿佛一切当初都是她“选择”成这样。
仿佛一切,都是因为她“选择”的罪过、她活着的罪。
焱凰心下一阵震痛,他不明所以,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像火烧。
他鲜红欲滴的嘴再次微张,却又再次选择闭合了起来。
因为焱凰知道,此刻的她也别无选择,他也别无选择。要她“回头”的人是他的主,是那个使他有了另一种生命活着的人,他别无选择必要带着她回去,亦如她的不能选择,因为爱她的人对她的爱是那样的根深蒂固,深沉到无法自拔,上天入地也无法消磨的深沉的爱。
泉濪微张着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最终闭合。
泉濪的眉头更深,眼光依旧地让人无法读懂,就像此刻的他同样读不懂自己的心一般。
倒是那像疯了似的女子突然停了下来,用红色的衣袖静静地擦了擦泪痕斑驳的脸,然后“嘻嘻嘻”地古怪地笑了起来。
屋内另外的三个人都诧异地看着她——
“嘻嘻嘻嘻……”她的笑是放肆的,前俯后仰夸张的笑,却又在一瞬停了下来,有些神经质的目光看着他们,平静地道,“你们的信仰是什么呢?信奉着造就了你们另一个生命的主,始终忠诚?”她拖着优雅的步履,向他们缓步而进,眼神定然。
“天之神对万生万物说,他为了让世间和平幸福,维系万物平衡。很久以后,他对我说,为了一个女人,他抛弃了一切,与自己……”
她的每一步是那样的稳,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定,她的姿态是那样的优雅,她的表情高傲冷漠又是那样充满着一股让人不能自禁就被吸引的魔力。
“魔之神对天神对万物说,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推翻所谓的‘定理’,撕开这个世界虚伪的面皮!很久之后,他对我说,为了我之所爱,我会无所不用其极,我倾尽所有不能自已,我会推翻一切、阻挡我的一切,以及——我自己……”
“你们的主——冷族之主,那个所谓维系各界和平的主对我说,你要做的事我会用尽全力帮你做到,但是你要答应我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永远不能伤害你自己,也永远不能将你自己融入进去,因为你也必须答应我,你要与我不分不离,你的世界里始终只有我一个……”
“很久之后,我终于知道了,她在对我做的到底是什么。她不允许任何的人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地接近我、靠近我、伤害我,但是最终伤害我最深的人却是……”紫语哽声。
“她……”
“很久之后,我终于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我的好姊妹呀,她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妹妹,她伤害了那些企图接近她妹妹和与她妹妹有所交集的人,甚至是她妹妹深深想要保护和深爱的人,哪怕牺牲所有,以及她自己……只为了独占妹妹眼瞳中唯一的视线,侵占出妹妹思绪中、心魂处唯一的位置,独占妹妹唯一的一个身体……”
“我……该说些什么?你们的信仰又是什么呢?我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别无选择,亦如我的别无选择般。要我‘回头’的人是你们的主,使你们活着的主。你们别无选择必要带着我回去,因为爱我的人对我的爱是那样的根深蒂固,深沉到无法自拔,上天入地也无法消磨的深沉的爱。你们是这样的别无选择,因为你们此刻忠诚的只有这样一个你们为之信仰的、那个给了你们另一个生命的主……”
焱凰心口一阵,像是包裹着心处的骨肉被鲜血淋淋又赤裸裸地揭了开,有什么再在里面被瞬间地分崩瓦解,有什么,是在崩塌。
而泉濪瞪大着眼睛,一脸错愕。
“你们的信仰是什么呢……”轻声软语。她的气息就在他们的耳边,她细腻而温柔的手就这样附上了他们的头,把他们的头靠向了她那绝美倾城的面庞。
她的气息就这样近近地在他们的鼻息间萦绕,那么的芳香,那样诱人。
散发着比禁药与迷魂香更毒祸的气味。
她的身体缓缓地贴向他们的。
“你们会不会……想起……我……”
泉濪大喊一声——“啊!”
焱凰大喊:“糟!”
然后,他们的眼前,一黑……
【每当我回想……回想……回想你我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经过,而后,我才能明白,从你那冷漠里、残忍里,也是无尽的对我的温柔与呵护……
我啊……我啊……又该如何来保护你?
我的爱人。
我依旧想起你的淡、你的柔,你的浅浅笑笑,并一遍遍的回想,以及你为了保护我而做尽的反常与佯狂。
我的爱人啊……你可知,却不是我先一步这样爱你?
却是你的每一步爱先一步在将我的一切后路燃烧殆尽。
而后,我只有直面你,只愿面对你,无路可退也不愿再转头选择任何一面那失去你方向的路。
你可知,是你用你的爱先将我的世界满满填上,又让我的世界里如何不仅仅只有你?
我啊……我……思尽多少年年岁岁,思用如何的方式才能来保护你、回馈你?
我的爱人,哪怕我只是你眼眸里匆匆的一个过客,我也想作为你凭依窗前的一只燃烧的只为夺你那一刻眼眸的涅火蝴蝶。
也想,用这燃烧自己的火焰烧尽你的窗,为你……
为你,哪怕仅仅也要烧出这一线,可让你挣脱牢笼的一线天。
我的爱人啊,你不要孤独,不要哭。
我会永远,在那黑色的窗前。
只是从火舌的光亮归于暗淡,亦还有随风飘摇的灰烬等你来触,一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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