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060 更新时间:20-05-21 21:34
在和洛尘突然断了联系的这些天里,对楚辞来说,是一个又一个死气沉沉的日子。
一切都似乎笼罩在低迷的氛围里,外部弥漫着一片迷雾,痛苦沉入了心灵的深处。这是对一去不复返的时光魂牵梦萦、得而又失后感到的心力交瘁。
就像六年前去清水湾后,与洛尘在雨中漫步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觉得闷闷不乐,灰心失望。
洛尘又出现了,更漂亮,更有活力,更模糊,他虽然被自己的父亲赶出去了,但并没有离开自己,他还在这里,房屋的墙壁似乎把他的影子留了下来。
楚辞的眼睛舍不得离开他走过的地板,他躺过的沙发,他睡过的床。
海水很蓝,后浪慢慢推着前浪,浪花打到身上。他们在海边漫步,海浪哗哗的响,海风轻轻的吹。他们享受过多么美好的阳光,多么美好的下午,单单两个人,在迷人的海滩上!
洛尘戴着棒球帽,坐在他身旁,在他耳边低语,海风吹得防晒服唰唰作响……
可是,洛尘突然不见了,他是自己生活中唯一的乐趣,是使幸福有可能实现的唯一希望。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六年前那样勇敢?他多么渴望洛尘温软的唇瓣,他甚至想跑去苏灵均家找洛尘,对他说:“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但是一想到重重的困难,心里先就起了恐惧,而他的欲望却因为这些阻挠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从这时起,对洛尘的回忆仿佛是他忧郁的中心,回忆在忧郁中闪闪发光。
爱人不在眼前,爱情也就渐渐熄灭,习惯的压力太大,压得他出不了气。晚霞映红过他灰色的天空,后来笼罩在灰色的云层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的头脑昏昏沉沉,热情已经烧成灰烬,没有人来安慰,没有太阳照耀。他感到四周一片黑暗,自己迷失在这夏季。
于是之前的坏日子又重新开始了。他觉得现在比那时更不幸,因为他已经有了痛苦的经验,并且相信痛苦是永无止境的。
他常常把自己锁在卧室里谁也不见,一呆就是一整天;他有时候独自一人去曾经和洛尘一起住过的酒店过夜;他心血来潮半夜爬起来写作,一写就到第二天。
夜里,他的母亲有时忽然惊醒,以为小偷偷东西。其实只是他在客厅里倒酒时发出的声响,他要喝酒。
他一生气,就容易走极端。一天,他和朋友出去,硬说自己现在酒量变好了,已经很能喝白酒,朋友说了声不信,他就一口气把多半瓶白酒喝完。
他虽然看起来风度翩翩,但是并不显得快活。他的脸色苍白,好像一张白纸,黑色的眼眸飘忽不定,看人显得心不在焉。
他时常发烧。有一天,他甚至烧的全身发烫变红,他的母亲心里一急,也就坐立不安起来。
“妈,这是小毛病,”他宽慰母亲,“不要太在意。”
他的母亲回到卧室里,她坐在床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于是她给儿子的朋友林染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来一趟,他们在电话里谈楚辞的事,谈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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