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117 更新时间:20-03-21 11:39
司阎将车前草等药草一并放水里煮沸,将药水拿来泡了个澡,又喝了一碗,而后简单的给自己煮了一碗饭,吃饱喝足,胃里也暖和,总算是活过来了。
之后司阎直接关门落锁,趟在床上又睡了一觉,任凭容刘氏在门外喊破了喉咙,将他用竹条制成的房门拍得震天响也无动于衷,被吵烦了,司阎直接回了一句“再拍就等着你那一两银子打水漂”后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容刘氏是心疼银子还是咋滴,见叫了半天司阎也没搭理他,最后踹了房门一脚,骂骂咧咧走了。
司阎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出了房门,司阎伸了个懒腰,感受古代的新鲜空气,一阵神清气爽。
发烧一时半会好不了,司阎打算趁天黑之前再去摘些药草。
因为快秋收了,村民大都去地里干活去了,不到日落天黑不回来,司阎一路走来,也没碰到什么人,等到了河边了,才看到几个聚在一起洗衣服的双儿姑娘以及婆子媳妇。
司阎看见他(她)们,立刻就想绕道走,据原主记忆,他现在是上门赘婿,而且还是给人做“媳妇”的,因为村里的女人双儿都嘴碎,看见他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模样,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版本的“婆媳”大戏,到时候被他那恶婆么听了,又是一场风波。
“哎!司阎小子!这么晚了,你咋抗着锄头来这了?!”可是,晚了,已经有人眼尖的发现他了,还大嗓门的喊道。
“我来挖点野菜,割些牛草。”司阎停住脚步,无奈的转过头,因为还发着烧的缘故,嗓音低沉。
“哎呦!你这脸咋的咧?五颜六色的,又被你婆么给打了?!还有你脸咋这么红啊。”刚才喊她的那婆子丢下手里的衣服,跑到他面前,双眼放光,八卦兮兮问道。
“不小心淋雨,发烧了。”司阎声音沙哑的道。
这时其他几个姑娘双儿也围了上来,考虑到司阎是男子,没敢上前。
只是看他的眼神很是同情怜悯,纷纷打抱不平,“这容刘氏心肠也太狠了,好歹你是个汉子,这要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哟!”
“就是就是,要我说,司阎,好歹你也是个汉子,总不能一直任由郑刘氏对你指手画脚,郑刘氏要我说就是仗着自己能生,腰杆子直了就不把你当人看了。”
“就是,司阎,你来过山村也有个三年五载了,媳妇都没见到呢,光为容刘氏当牛做马了,容刘氏估计也没当你是他儿婿,发烧这么严重的事儿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还让你出来干活呢!”
“对啊!司阎,你书信给你媳妇,让他回来呗。回来之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哎!这容家双儿也是命苦,容刘氏更不是个好相遇的,竟然让容双儿代替容源那个嘎娃子从军,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心疼!”
司阎忍着尴尬,听着这几个媳妇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他素未谋面的媳妇儿的事,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从母胎单身到而立之年,司阎完全没想过媳妇儿这种生物,之前虽然知道原主有个媳妇,但现在真的从别人嘴里知道他现在有这么个媳妇儿存在,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也让他意识到他真真实实成了这个大衍皇朝的司阎,哪怕这副身子才十八岁,可也是已婚男人,有了名义上的媳妇儿。
原主拜堂成婚,对方服兵役也没有回来,按理说兵役只需要服三年就行,对方已经去了五年,若不是每个月都收到对方寄来的银子,还以为没有这个人,是对这份婚事不上心还是根本就不想回来。
司阎仔细查找原主记忆中关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媳妇儿的信息,发现寥寥无几,对方除了每月寄银子回来,连封书信也没有,寄来的银子,当然还是容刘氏收着,原主看都不曾看见。
而且,原主做赘婿这几年,几乎没有从公婆等人口中听到过他媳妇儿的事情,就好似这个人不存在似的,除了每月固定的银子,其他可有可无。
司阎皱眉,这是有多不待见容家双儿啊!
虽然在大衍皇朝,双儿地位不如女子,但也不至于被家人无视到这种地步,好歹是亲生的骨肉。
司阎一时间,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媳妇儿有些怜惜。
但他好多事情也搞不懂,对这个媳妇儿更是一无所知,司阎一筹莫展,不知是继续留在这个家,还是身体好了,替原主收拾那些欺负他的人后离开。
可这里不似他的国家,说离婚就离婚,这里是大衍皇朝,讲究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他虽然是上门赘婿,但和离于他而言无关痛痒,而女子双儿一旦离了婚,相当于被休弃,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处境艰难,在这种时代环境下,他哪里是能说走就走的。
他和容家双儿虽未谋面,却也不能害了对方。
“司阎!听见没?陈家老大问你要不要送你去村医馆?”
胳膊被扯,让他回了神,司阎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陈丙田,认出他是为数不多与原主走的近的人。
原主不仅将陈丙田当成最好的朋友,而且,还很崇拜羡慕他,很多时候,都以有他这个朋友,而觉得自豪。
因为陈丙田是过山村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士农工商,在大衍皇朝,读书人很受尊重,陈丙田在镇上书院读书,又见过世面,据说颇受夫子赏识,称他有大才华,有望三年后考上秀才,每次他向原主讲述镇上的事,书院的事,原主都心生憧憬,奈何原主自己大字不识,他只是一介农夫,好友的所见所闻,离他太过遥远,可望不可即。
陈丙田大部分时间在书院,即使在村里,身上的衣物都是干干净净,轻轻爽爽,反观自己,身上的衣物脏污油腻,补丁补了又补,没一处完好,因而每次原主在陈丙田面前都十分拘谨,原主不太会形容,只觉得陈丙田如村里汉子闲聊时形容的偏偏浊世佳公子,而自己是上不得台面的老鼠。
对于陈丙田没次回村都找自己说话,原主觉得受宠若惊,只觉得陈丙田当真是不世公子,不仅不轻视他这个大字都不识的庄稼汉,还愿意和他做朋友,当真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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