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949 更新时间:09-06-06 15:19
白色的街,寒沁的风模糊了窗前模糊了眼,窗外的雨滴模糊了一切。冷冷的眼,没有温度,没有思绪,冰雪却在睫毛下聚结,演绎强烈。墨色的发柔顺地垂在脸颊边,闪着冷冷的光色,不知是沾上的冰屑,还是自结成雪。
何紫梦收起海蓝色的伞,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她。
走过去——
“魔心。”
被叫做魔心的女子抬起脸来——
那双通黑的眸子里有微朦而忧伤的光线在散射其中,下一秒却什么也不现,死水一般无潋。
她与她就像照镜子般,却是面诡异的镜子。同样的瓷白色的脸,精致漂亮的五官,墨黑色的长发——
一个确是活物,一个确是死物。
“魔心。”浓浓的雾气从杯子中游荡而出,模糊了眼。
“嗯,你要我帮你调查的东西都在这里,”月魔心递出一个牛皮纸包好的的文件,好听的声音用十分缓慢和极低的语调陈述,但语气的冷峭之度却像极冷的寒风迎面吹了过来,极冷极冷,令耳朵都为之冻结,心也瑟瑟,“那两个人的身份很清楚了,但是你最近让我调查的那个人的事情却不能完全调查,只有基本资料,与你所猜测的吻合。其他的要看你自己了。”
细腻香滑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她放下杯子,接过袋子:“谢谢。”
“何须说谢。”好听的嗓音却木直的声音,诡异的平板的语调。月魔心僵硬地想要撇一撇嘴角却又僵硬在了途中,最终放下抽动,回到了死板的表情,直直地看着她。
音似木偶,神似木偶,动作似木偶,心,更似。紫梦双睫颤颤地看着她,心底一阵痛嚣。这样漂亮的人儿,却早已被仇恨湮没了一切,只为仇恨留下了表情,等等到面对自己真正想要表达情绪的人的时候,却再也什么也不能做、做不出、无法……
“魔心。我心里很怕。”她看着窗外,甜柔的声音飘出。
“怕?为什么要怕。”她依然,通黑的眼木直的看向窗外。同一个语调,冰冷而麻木。
同一片窗外,不同的落点。
“我快要死了。”
“死?我们不是都早死了吗?在我们都背负了命运的时候,我们不是都死了吗……”
“堕入了地狱就回不来了吗……”
“回来?回哪?地狱才是我们生存的地方。”她的眼珠冷冷地转动,从一片白芒的窗前挪开,看着她。明明漂亮的眼睛却毫无一丝生气,腐化着死气,死水也要被震惊。
“我真的已经变成魔鬼了吗?别人害了我一辈子,我要害别人一辈子……”她也从窗前挪回视线,却低下了眼帘,眼帘下打下了深深而厚重的阴影,“我的心沉重的喘不过气来,快要把我扼杀窒息而死……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过……一点也不好过……”
她定定地看着她,不回话。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吗?要对那些无辜的人……”
“无辜?难道我们就不无辜?!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我们何尝又做错了什么?!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又曾做错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还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谁又给了我们这样无辜的权利?!”她蓦地瞪大了眼睛,五指弓起,扣在了桌上,原本平直的音调带上了凄厉。
只为仇恨留下了“表情”。
“魔心——”泪水从她的眼帘下划出,晶莹透彻,光华琉璃。
“无辜?谁又来可怜我们的无辜呢……他们做的罪恶难道只能因为他们的死去就能一笔勾消?那为什么一切的痛苦和罪恶又要由我们背起?!”她深吸一口气,死气地目光中盈荡着悲痛。
“紫梦。我们都回不去了。无辜与否,要怪就怪天吧。一切因罪恶因孽而始,一切就因孽而结吧……”她松开了手,松开了身子陷在了座椅上,目光冷冷,死寂而麻木。
“紫梦,不要心软,一旦动情动心,小心你万劫不复!”
脸颊更湿。
“杀!别心软!你身边的人也不是善男信女!留心吧……”
她的双手抚上双眼:“我知……就容我在你眼前放肆吧……我已无所解脱了……”
“紫梦……”她的表情依旧冷冷而木然,动作却温柔而细心的,她倾身紧紧拥抱住了她。
“紫梦,别怕……你不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呢。看我,我的行动已经展开了呢……不要难过,天人在上,那些死去的人都在看着我们呢,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呀,怎么能先倒下了呢……”木然的眼眶里,一行晶莹滑下。
她抱着她,哽塞着,不说话。
“紫梦,小心,你身旁的动静会越来越大,你要时刻警醒……”
她抬起水雾朦胧的泪眼:“嗯,你也要小心,我的伙伴。我知道,其实你才是‘我们’当中承受最多的一个,却还要这样让你来安慰‘我们’。”
“说什么胡话,我们不是与共的姐妹么。不要多想,专心应战吧。你才是我最担心的人呐,有着罪业在身,却是最有感情而感性的一位。紫梦,遗失什么都别遗失了自己,否则真的万劫不复!”稍微高昂的语气却依旧充斥着诡异的冷森之感,死雾一直环绕。
“魔心……让我们一起期待着成功吧……”
“好……让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吧……”她的脸缓缓地向她靠近,嫣红的唇瓣包住另一片柔软娇艳……
“另一场剧目又要开演了……紫梦,小心……”
一双本充斥死灰的双目蓦地讥嘲着看向窗外,充满着魔魅!
她冷怔着双目看向她……
【作者语:月魔心,“朦•暗”系列中另一部的女主角,有关她的故事,尽请期待“朦•暗”系列之《月•魔•心》(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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