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003 更新时间:11-03-09 11:53
正当盼竹以为年氏会不顾一切地在此时此刻来发难,皇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年氏说:“年贵妃,让本宫瞧瞧,看看是否如熹妃所说的那样。”
年氏望向皇后,满眼都是疑问,可皇后的表情是那么的坦然和从容,根本就没有一点藏有秘密或者心亏的迹象,年氏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吊坠送到了皇后手上去,皇后接过后仔仔细细的察看着,然后才把吊坠递到站在身后侍候着她的两位公主说:“您们瞧瞧,说说像谁?”
两位公主毕竟进宫多年,又是寄养在皇后身边,又怎会不懂得宫中的生存之道、又怎会揣摩不了皇后的心意,两人同时说,“像极了皇上,没一分不像呢!”;“像皇上,倒不像额娘,特别是那眼睛,就像皇上那样睿智。”
皇后也笑着说:“是啊,本宫瞧着也觉得像!”说完便示意她们把吊坠送回给盼竹,然后说道,“哎,本宫也累了,这就散了吧!”
说完便在嬷嬷的扶持下站起来,熹妃张开嘴想说“皇……”,皇后却视而不见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今天是皇上的寿诞,尔等定要恪守职责行事小心,切不可闹出事来,那可是死罪!”
在场的宫女太监等闻言,马上全都下跪并口声‘奴才(奴婢)谨记’,那怕熹妃不能十分肯定这番话是冲着她说的,可是也明白到她今天是不能再说些什么了,于是只能暂且作罢了。
而年氏因熹妃的一番话引起了她一些怀疑,虽则听到了皇后等三人的言辞稍稍冲淡了些怀疑,但是自从福惠被抱去祈福再回到她身边后,她一直有种感觉,这孩子太强壮了,根本不像她之前所出的,可是因为皇后一直说这是祈福后得神灵庇佑,她才接受了这个说法。
今天发生了这件事后,她的疑心再现,正想张嘴把熹妃留下却被近身宫女翠儿不着痕迹的阻止了,翠儿等众人都走远了才轻声的说:
“娘娘,恕奴婢斗胆,娘娘的身子因国舅爷的事忧虑过度而伤了身体,竟一病数月,至本月初才有些起色,于前几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还有几个月孝期将满,今天是皇上的寿诞,娘娘现时下最重要的是把握今天来重新勾起皇上对娘娘的爱,千万不要因为些莫须有的事情再伤了身体!”
翠儿虽然说得直接粗俗,可是却说到年氏心底里去,是的,她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万不可在这个关键时刻再病倒了!
翠儿朝着渐行渐远的盼竹阴笑着说:“今天传进宫里的羞闻,肯定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奴婢向娘娘保证,这羞闻到了她的耳朵时,定会是更加丰富的内容,正所谓人言可畏,难保不会有香消玉殒的一天。”
翠儿为着安慰主子而说的这句话,想不到竟一语成谶!
后宫一直都是个战场,那怕你是否自愿参战,你都会成为某个人的敌人,假如你集皇帝的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么就是件既幸运但又不幸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来你就会有无数个敌人,这些人唯一的目标就是利用一切办法把你拉下马来。
而她们使用的武器则因人而异了,不损人只利己的通常就是撒娇击献媚;想损人但又不甚聪明让自己暴露于敌人前的,通常会满足于耍嘴皮子、挑拨离间、造谣中伤;那些最懂得战术的则隐藏敌意,玩阴谋攻心计、两面三刀。
十四岁就入了胤禛藩邸的熹妃钮祜禄氏,因其资质有限一直未受胤禛注意,后得益于胤禛和盼竹间产生误会才受胤禛宠幸,可惜也好景不长,自怀孕后就不再和胤禛行周公之礼、不再受胤禛关注,所以她更加忌恨每一个受胤禛宠受的女子。
她现时下唯一的愿望就是胤禛把盼竹打入冷宫,只是她不甚聪明又无心计,所以她一向能做到的也就是耍嘴皮子、挑拨离间而已。当今天听到了那个关于盼竹的羞闻时,她感到时来运转了,她相信只要雍正听到这些流言绯语,面子上肯定大受打击以致不想再见盼竹,所以她努力的想把这羞闻渲染得更不堪,可是却屡屡被皇后阻止了。
只是想不到这样一来,竟产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让她忽然茅塞顿开,醒悟到她既利用这个羞闻产生一箭双雕的效果,而且自己还不应暴露于人前,要借他人之口来揭露这个羞闻以制造事端。
在她苦思冥想之下,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人选,那就是一直被胤禛厌烦的三阿哥弘时。弘时因为幼时所从的师傅不是一位良师,这人除了不学无术外等恶行外,更教会弘时种种下流勾当,当时因为胤禛经常为康熙治理黄河等要务,很小时间留在府内,所以当胤禛发现这位先生是一位品行欠佳的人、而弘时已经深受其害时已经太迟了。
虽然后来胤禛再觅得良师,可是弘时积习难改,再加上当其时胤禛只有弘时一个儿子,弘时可能因此侍宠生骄,越发的不长进,最重要的是弘时不知为什么,年幼时十分喜爱胤禩,因此更招胤禛厌恶了。
现在胤禛当上了皇帝,弘历弘昼也渐长,弘时已经看出父皇对自己的厌恶,知道自己继位无望,于是越发的自暴自弃了。
熹妃想到这样,不禁露出阴险的笑容,是了,假如借此人出口,到时胤禛要处罚起来,弘时也逃不掉,这样一来也为自己的儿子除去一个障碍。一想到弘历,熹妃的决心更加坚定了,作为一个女人她可以输,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儿子。
也合该有事,因为雍正下旨晚宴还是设在圆明园里,因此皇后及几宫妃嫔就没有回宫,都在自己原来的寝宫里休息(盼竹则上了中秋节渡过的小岛上去)。圆明园毕竟不是皇宫,有些规矩就可以不用严禁执行了,这样一来就方便了熹妃。
她在自己的近身嬷嬷耳边如是这般的说了一番,等确保嬷嬷一字不漏的记下了才说:“正正是上天注定的,本宫的侄媳前些天诞下麟儿,尔代替本宫去送贺礼,然后就在那些嬷嬷面前不着痕迹的把这些话说出来,记住,一定要确保能传到礼郡王妃的嬷嬷那里去,她的女儿可是弘时的庶福晋。”
那嬷嬷得意的笑笑说:“奴婢明白了,娘娘,只是这个羞闻是从宫外传进来的,而且听说在皇族里已经传了有好些天,都成了皇族里暗地里的笑话了,想必三阿哥已经有所听闻,但他今天中午也没有……”
熹妃似笑非笑的瞪着嬷嬷说:“只要弘时今天晚上喝醉了,那么什么事情也有可能发生,至于如何能确保他会喝醉,这一点,相信不用本宫开口,你也明白该怎么做。”
嬷嬷福了福身说:“奴婢明白,那么奴婢先行告退,娘娘就等着看戏吧!”
本来熹妃是等着晚宴时看好戏,可是或者是因为上天觉得冷落她太久了,决定要作出补偿,所以她要的结果竟然在晚宴前就到来了。
盼竹因为郞世宁的油画,重新勾起了画油画的兴致,于是让宝儿拿了画具对着湖江山色挥笔起来,直到太监总管苏培盛前来求见,她才停下笔来。
太监总管求见是想向她禀告,因为圆明园一直派驻的禁军不多,今天是皇上寿辰,怡亲王允祥虽然已经想办法加派人手护卫,可是因为圆明园南面正在扩建宫殿衙署,,为了以防万一所以那边加重了人手在护卫,变得人手有些紧了,所以如果宁妃娘娘现在可以起行的,他想把这里的护军和太监也带走,因为设宴的地方还欠人护卫和使用。
盼竹听了才发现快到晚宴的时候了,正当她要答应时发现自己身上染了不少颜料,于是决定梳洗完才出发,可是想到晚宴地点还需人手,于是便让苏培盛先把这里的护军和太监都带走,留下些宫女侍候着就行了。
苏培盛听了连忙说不敢,皇上吩咐一定要有人护送,盼竹便说:“皇上的安危重要还是本宫的安危重要?况且这里是个孤岛,还能发生些什么事?本宫现在梳洗,尔等带了这些人过去后,一会再派两个侍卫来接本宫不就妥了?”
苏培盛听到她这样说,一时间为难起来,盼竹说的没错,当然是皇上的安危重要,那边现在的确是十分缺人用,但他也知道雍正对盼竹的宠爱,假如盼竹有什么闪失,他是十条命都不够丢。
盼竹看到他在犹豫,于是轻喝道:“皇上责怪起来,自有本宫,尔就不需操心了,去吧,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苏培盛听了,只好领旨,于是把岛上的护军和太监都带走了,盼竹于是吩咐宝儿备水洗澡,盼竹等了片刻,宝儿才张罗好,盼竹示意只留下宝儿侍候就行了,让其他宫女都退下以便她们收拾,然后快速的梳洗完穿好了肚兜和亵裤,看到宝儿递过来的衣裳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说:“你这丫头,整天就想着让本宫穿得如何美丽,换一件吧!”
宝儿放下衣服吐了吐舌头,“那也是,娘娘那怕穿得再难看,皇上的眼睛也只地停在娘娘身上!”
“还在这里贫嘴,还不去!”
“喳!”宝儿答应着往放衣服的地方走去,就在这时两人听到门被用力的推开的声音,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映入两人眼睑是的满脸通红似是醉得不行的弘时!两人皆不由自主的尖叫一声,宝儿首先反应过来,走上前要拦着弘时。
“三阿哥,这里是宁妃娘娘的寝宫,请三阿哥快快退下!休得无礼!”
“滚开!”弘时一手把宝儿推倒在地上,
此处也要修改,大休就是三阿哥大逆不道。
假如刚才盼竹是痛苦,那么现在她感到的是恐慌,为什么弘时会知道这件事,就在盼竹想不顾一切挣脱弘时的时候,忽然听到苏培盛的尖叫声‘三阿哥……’,或许因为这声音来得太突然了,弘时大吃一惊之下转向声音来处,看到苏培盛像看见鬼一样瞪着他,他一时心慌松开了抓着盼竹的手,然后想不想的就往门外冲去,苏培盛因为太过惊讶也没有阻止。
盼竹重获自由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宝儿,她马上冲到宝儿面前想扶起她,可是只是移动了一点点宝儿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吓得盼竹不敢再轻举妄动,她心乱如麻的冲着苏培盛叫,“快传太医,快,还有,不要让三阿哥离开圆明园,快去!”
“嗻!”苏培盛正要走却又被盼竹叫住。
“要秘密行事,先不要让皇上知道,就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突然,所听到的事情也实在太骇人听闻,盼竹只感到脑里乱哄哄的、身冷冰冰的,她相信要不是宝儿受伤了,能让她集中精神在这件事上,她可能已经崩溃了。
她望了望宝儿强迫自己定下神来说:“找怡亲王处理弘时,本宫不出席家宴了,就说本宫偶感风寒不便出席,记住,暂不能让皇上知道,明白吗?”
苏培盛点点头马上离去拦截弘时,只可惜因为屋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弘时借机逃脱了,苏培盛只好马上带上待卫追截,庆幸允祥兼管圆明园的事再加上今天是雍正的寿辰,所以他整天都在圆明园里,苏培盛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苏培盛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一告诉允祥,再把盼竹的吩咐告知,然后就回去向雍正复命了。
允祥听了大吃一惊,弘时荒唐他一向知道,可是万万想不到竟敢去招惹盼竹,而且还轻薄盼竹,他不由的皱起眉头,他的王妃兆佳氏曾向他提过,说皇族里近来在疯传着些什么,但那些人一看到她都闭口不谈,她曾让府里的侧王妃去打探,可是或者因为任谁都知怡亲王是雍正最信任最亲近的亲王,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在她们面前透露一点点信息。
倒是王府里的嬷嬷们想尽办法探听了一点点回来,可也不详尽,只报告说是一些中伤宁妃娘娘的说话,说得十分难听,似乎是事关贞节的事。看来那些谣言今天已经传进宫里了,而弘时喝了酒后就跑到盼竹处发疯。
允祥不由的担心,到底是些什么谣言,而盼竹听到后会产生怎样的反应,雍正听到又会有什么反应!看来想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是要找到弘时,他马上调度自己的亲信来揖拿弘时,嘱咐着要隐秘行事。
虽然允祥吩咐秘密行事,可是弘时马上就察觉到有人要来捉拿他,他唯一想到的是雍正知道了这件事,为了盼竹而不顾父子之情要处置他,一想到这,还被酒意控制着的他,不禁又悲又愤又痛,更大受刺激,心里燃起了一股熊熊烈火。
弘时打消了要逃跑的念头,反而直直的往宴席上走去,宴席已经开始了,众人正在用膳,雍正看到满脸酒意红了双眼像一头疯了的牛般的弘时,语带不满的说:“尔这个不孝……”
弘时以为雍正是为了刚才的事骂他,便发疯般打断雍正道,“皇阿玛不用找借口来处置儿臣了,只是假如皇阿玛为了那个淫贱狠毒的女人而处死儿臣的,皇阿玛将永远被人嘲笑耻骂……”
弘时的说话让雍正摸不着头脑,他怒喝道:“朕为了那一个淫贱狠毒的女人而要处死你?!简直是胡言乱语,人来……”
弘时快速的说着,“难道她不是吗?现在皇族里都说她当初勾引八皇叔,为此始终耿耿于怀,所以现在在皇阿玛耳边吹风,让皇阿玛想尽一切办法处置八皇叔……”
听到这里,雍正终于听出不对劲,也听出弘时指的是谁,他勃然大怒,以一种让人惊心悼胆的声调说道,“放肆……”
“皇阿玛又何必这样虚伪,既然要处死儿臣,又何必假惺惺来掩人耳目,或者为的又是那个狠毒的贱女人!”
雍正马上下旨让禁卫军把弘时抓下带走,弘时却变得更加不顾一切了,在禁卫军强行要拉走他时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到,“她不单止勾三搭四、淫贱无耻,更把年贵妃的儿子弄死了,让福惠来顶替……皇阿玛,睁睁眼睛吧,福惠还不一定是……”
‘皇阿玛的儿子’几个字没来得及喊出来,弘时的嘴巴已经被赶到来的允祥捂住了,可是已经太迟了,虽然弘时已经被拉离宴席,可是他的声音喊得非常高,年氏等人根本不可能听不到。
在座的除了一早知情的皇后、还有中午添加这段谣言的熹妃外,年氏和清怡皆因为这个信息而变得呆若木鸡。
皇后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景,假若平时因为忌讳她已经带着其他妃嫔离席,可是今天是雍正寿辰,她又不敢冒然离席,于是以询问的目光望向雍正,雍正看了看弘历弘昼,不由的想幸好今天只是家宴,他沉吟半响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此事如再有传言或泄露,则杀无赦!尔等告退吧!”
允祥这时已经用布团塞住了弘时的嘴巴,并示意禁军暂且关押,然后急急的走到雍正面前跪下,“奴才死罪,让皇上受惊!”
雍正等皇后带着所有人离去后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和宁妃娘娘有关?”
刚才苏培盛回报说盼竹因感风寒不能出席宴席,他已经觉得奇怪,盼竹假如真的有病也绝不会缺席他的寿宴,于是他让苏培盛务必要接盼竹回来,想必现在已经到了。
允祥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宁妃娘娘让苏公公嘱咐的,让奴才秘密行事,只说不能让三阿哥离开圆明园,至于所为何事,详细情况奴才不得而知。”
雍正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允祥看到事情已经至此,应该瞒不住了,于是说,“启禀皇上,近日来,皇族里传着一些关于中伤宁妃娘娘的谣言,详情奴才不清楚,只是知道说的是娘娘的贞节!”
雍正勃然变色、剑眉怒竖,然后用一种像来自地狱的声音说,“彻底清查这件事,内容是什么、源头是那里!”
“嗻!”
就在这时,有太监来报苏公公正陪着宁妃娘娘前往雍正的寝宫,雍正听了便准备离去,待走了几步才回过头来说,“允祥,好好的处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能让其成为皇室的丑闻。”
“奴才明白!奴才恭送皇上!”
雍正听了便急急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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