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059 更新时间:20-02-04 13:24
挣扎中,美人的贝齿划破了他的唇,血腥味充斥在二人口舌间,熟悉的淡兰香又使齐欢越发失去理智。
直到那发簪刺入齐欢左肩,身子的痛才让他清醒了些,“小玉,你若恨我,刺得再深些,杀了我亦无妨。”
“血……”引路之人因晕血而昏迷了过去。
美人呼吸平缓了些,他将那玉兰发簪拔出后掷于地上,拿出丝帕按在齐欢肩上为他止血,“说什么胡话?公子可是常以此法发泄?想来,定是多情之人。若非生得好看,我当刺得深些,亦不觉心疼。”
齐欢握住他的手,“你叫我什么?”
梁玉有些生气地缩回手,“说起来,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怎知我名玉?”
“小玉,我与你相识多年,怎会不识?”
“休要胡说!”
梁玉推了他伤处一下,疼得齐欢倒吸一口凉气。
“玉姑娘,您没事吧?”
李晗走了过来,装作未曾见到齐欢,欲将梁玉带走,齐欢追了过去。
他见齐欢用丝帕捂着肩,血已浸透丝帕,对他说道:“还请王爷莫再跟来,若再不医治,这胳膊恐会废了。往后还如何建功立业,征战沙场?”
“你带他去哪儿?“
“与王爷何干?”李晗冷漠地说道,“玉姑娘如今与王爷再无瓜葛!他宁可忘了您,亦不愿恨您。可王爷您呢?您如何待他?”
梁玉疑惑地问他,“你怎认得他?”
“那定荏城灭天狼的五皇子,天下何人不知?”
“我便不知!”梁玉说道。
李晗叹了口气,对他说道,“随我上车吧!莫让九爷久等!”
“将他们一并带回,毕竟是我伤了他。”
“玉姑娘,他方才对您行那等事。”
“不许再提。”梁玉看了齐欢一眼,“未曾讨得什么好不是?”
李晗拗不过,只得应他所求。
等他们上车后,阿顾发现梁玉头上那支他亲手所制的玉兰发簪不见踪影,齐欢嘴唇亦破了。目光本是温柔似水,霎时变得阴鸷,“他可曾对夫人做了什么?”
“未曾。”
“是吗?”阿顾抚着他的头,“我送夫人那支玉兰簪去了何处?”
“我不喜欢,便扔了!”
阿顾气得发抖,“那他的嘴为何破了?”
梁玉指着车内晕过去的引路之人,“你莫非看不出?此人被他打晕,他这肩伤,便是此人所为。”
“那夫人的丝帕,缘何在他手中?”
“我可并非见死不救之人。”
“……”
见齐欢看向自己看得出神,梁玉生气地踹了他的小腿骨一脚,“不许再看。”
阿顾想趁机将梁玉搂过去,却被他推开,梁玉不耐烦地向外挪了些,“不知羞耻!”
齐欢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但忘了他,忘了过往,好似并非坏事。只是这性格怎也变得与从前完全不同?
“令正当真与众不同啊!”
“王爷过奖,这性子,着实比从前任性了些。”
梁玉突然对齐欢说道:“听闻活祭祈雨之事,方才李颜昀说,您是五皇子,那方才可是因活祭大皇子之事而泣?”
齐欢点头。
“此时未哭,想来心中已有计策,不知你欲如何救他?”
“去北荒,请一人来。”
“晔郡北荒?”
“正是。”
若是从前,他定会随他一道去。定会替他出谋划策,安慰陪伴他。
可如今,他只一笑,好似不过问话,事不关己,“原来如此!”
马车很快到了城内,梁玉与他道别,“大漠炎热,公子当心。”
“多谢!”
齐欢还未来得及问李晗,他如何失去记忆,只得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小玉,待救了哥哥,再来寻你。”
寻了家药铺,请大夫包扎伤口,便带了些治伤药连夜骑马赶往晔郡。长秋距晔郡一日一夜车程,距离虽不算远,可难在他如何能从茫茫大漠之中,请出那北荒之神。
天灾未出,战乱未出,他如今,好似已不再守护锦国山河了。
齐欢成婚后,晔郡满城桃花开,他携乔月前来谢楼苡,便是由晔郡太守接待。
“本王欲去北荒大漠,若至夜未归,再派人去寻。”
炎女石碑共两座,一座在晔郡城内,为仿制,晔郡百姓拜祭北荒神,便在此供奉香火祭品。还有一座,在去晔郡城五里的北荒大漠之中,此碑才是真的炎女石碑。
“龙吟狐莨,虎啸离川。埙抒吾怀,琴寄妾思。”
碑上文,说的便是龙吟埙及虎啸琴。狐莨城焚作北荒,离川陷为鸣泽。亦是炎女对其亡夫的思念之情。
大漠难行,炽阳似火。
齐欢行将近半个时辰,才见到那久经风沙,已有些破损的炎女石碑,字上还有当初齐朔为皇子时,带入纳人来此拓印石碑的墨痕。齐朔当年被入纳人毒害,便是在此遇流沙,被送至北荒楼前,在那初遇楼苡。齐欢认定此处才是北荒之楼的入口,在此处所言,楼先生才可听见。
“楼先生,恕欢儿未曾携礼前来。锦遇大旱,西北成荒。时节秋分,活祭祈雨。大哥裕,将为祭品,献命于天,求得甘霖。此乃大哥为权所谋,父皇识破其计遂不顾,叔父无心规劝亦不理。那相师装神弄鬼,绝不是真,无非借此试探父皇及百姓之心。所赌非天命,实为人心。百姓为之动容,定替兄长求情,可父皇心狠,绝不会听从。如此,若是当真无雨露,哥哥便会被焚为灰烬。遂请北荒之神,秋分日,降甘霖,救吾兄长一命。”
一日,口燥唇干,除却飞沙,无所应,嫌归时早。
二日,冷热交替,艳阳银汉,皆沉寂,所幸未迷。
“王爷,您明日不宜再去了,您这身子,再经不得那大漠风沙及烈日烤灼了。”
“再过一日便是秋分,明日我非去不可。”
太守不放心,命人跟随,齐欢说道:“不必跟着,楼先生不喜生人。”
“王爷,楼丞相,恐已不在此地。若不跟着,恐怕您还未至炎女碑,便……”
“不会。”齐欢笑着摇了摇头,“本王心中有数。”
三日,竟步履维艰,细沙没靴,沉如为爪所缚。目刺痛,泪不止,渐恍惚。
忽闻琴声……
作者闲话: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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