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653 更新时间:19-07-10 19:42
夏天,比其他的季节都要漫长,时间在高温里流淌,悄无声息地便到了每年最热的时候。
接嘉乐到沈家的日子,刚好是白灵返校后的几天,冰冷了数天的沈家,因为嘉乐的到来,让张嘉树又感受到了温暖。
嘉乐喜欢朝阳,白管家细心地将房间选在了东厢,正好与他的房间隔空相对。
每天清晨,他推开房门便能看到嘉乐静静地坐在对面的房门口,甜甜地冲他笑道:“哥哥,早安。”
他也总是跑过去,将她推到走廊的窗口下,责备道:“你要多休息,怎么又起这么早。”
朝阳透过玻璃窗照在俩人身上,暖暖的。
由于生病,嘉乐不能和普通孩子一样进入学校,他只好请老师上门来教。这次因为搬进沈宅的关系,老师都由老姜重新换了一拨,新来这些他不大认识,也就不太放心。
所以初初几天,他总是呆在嘉乐的房间里。嘉乐上课,他就在旁看文件,看沈氏的办公流程,看沈氏的内部资料。
沈智宸并没有让他直接去沈氏,而是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去了解沈氏在江雨城的文旅版块业务。从人员到部室,从管控到运营,从正建项目到运维项目,大大小小,细枝末节,通通丢给了他,全是纸,摞起来几乎要和他一般儿高了。
纵使他喜欢看书,可也不爱看这些干瘪瘪的文件啊,偏偏沈智宸就像他高中时的教务处主任,每隔几天想起来就要考试,害得他偶尔想偷个懒都不成。
怨念堆积大了,他丢开手里的纸,抱怨说这简直比当年高考还难熬。嘉乐听了,小心翼翼地问他,哥哥,我今年是不是可以参加高考了。他听得心揪疼,便再也没说过这话。
好在,难熬的日子里,沈智宸也不常出现,虽然每天都回来,但不是很早出门,就是很晚才归。有空考他时,他能闻到男人身上弥漫着烟酒气,也常常感觉到男人的疲惫。
这很好,男人累一点,他就能轻松一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气温陡然升高到了40度,江雨城的地表温度突破了45度,空气都火辣辣的。
晚上七点,沈智宸还没有回来,张嘉树吃过晚餐,推着嘉乐在园子里遛弯,热得满头大汗。
晚上八点,沈智宸还没有回来,张嘉树了洗澡,陪嘉乐弹了一会儿钢琴,却无法心静,又热出一身汗来。
晚上九点,沈智宸还没有回来,张嘉树给嘉乐接着前一天讲到的乾隆十年的乾隆朝第一场战争,大概是战场残酷,热血沸腾的原因,他这汗水就没停过。
晚上十点,沈智宸还没有回来,嘉乐已经熟睡,张嘉树又洗了个澡,摇着白管家的老蒲扇坐在摇椅上,摇啊摇啊,打了个哈欠,一身清凉……
晚上十一点,张嘉树用蒲扇支着脑门,一下一下的点头,寻思着要不找俩火柴棍来,把眼皮撑一撑。
晚上快十二点了,沈宅门口传来车胎摩擦“吱”的一声,将张嘉树的瞌睡虫猛地吓了个半死,他探头往厅里一瞧,座钟指到十一点五十九分,心想,江湖人称有诺必现的沈三爷果然一诺千金,说是今天就是今天,多一分不成,少一分绝不!
张嘉树很有自觉的迎了过去,走了没多远,便见男人被老姜扶着,脚步蹒跚,再走近一点,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还不快来搭把手!”看见他,老姜凶巴巴地喊。
张嘉树极不情愿地上前扶住男人的另一边,差点被压趴下,“他这是喝了多少?”
“不清楚。”老姜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跟着他的,他喝多少你不清楚?!”
老姜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老姜腾出一只手接了电话,嗯嗯啊啊一阵儿,挂了,转手便将自己肩上的沈智宸的另一只胳膊也搭在了张嘉树的肩头上,“我得马上再回去一趟,你把三爷扶回房间。”
“哎,喂!你……!”张嘉树被压得话都说不全,只能瞪大了眼看着老姜撂挑子走人。
他抱着男人的腰,被压得后仰成弓形,腰都快断了,后边那些没眼力见的保镖也不说来帮个忙!
“你们别看了,赶紧来帮忙呀!”
保镖们给了他个醍醐灌顶的表情,下一秒才跑了过来。
男人醉得很厉害,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躺到床上,还在皱着眉头呻‘吟,像是极不舒服。
白管家帮忙找了清爽的衣服来,却也只是找了衣服来,放在他手边,便说:“木爷,麻烦你给三爷擦拭一下,我让人给爷煮醒酒汤来。”
擦,擦拭?!
白管家瞧他一眼,笑眯眯地说:“三爷和木爷有缘,木爷刚来宅子的时候,发烧晕倒,三爷照顾了您一宿,眼皮都没合一下,今夜又换成木爷辛苦了。”
张嘉树惊愕,回想一番,问:“不是小白灵吗?”
白管家笑,“大晚上的,白灵怎么能进三爷的房间,第二天她来照顾你,也是三爷吩咐了,她才能进来的。”
……
水盆放在床边,张嘉树拧了毛巾,擦拭着男人的脸,依旧满脑子浆糊。
沈智宸会照顾他一宿?怎么可能……
但……白管家会骗他,也不太可能……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男人的舒缓般呼出一口热气。
张嘉树甩甩头,抛开思绪,又重新拧了一把,展开,敷在男人脖颈的大动脉处。
给沈智宸擦身体比张嘉树想得更难,男人自律,一身腱子肉练得结结实实的,就是平日里他都搬不动,更别说如今已经醉倒过去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给男人擦拭完、穿上衣服,他累得简直想就地瘫倒。
趴沈智宸边儿上,歇了会儿,白管家端醒酒汤来了,递到他手里,转身就走,步法嚣张。
张嘉树端着骨瓷碗,一头黑线,视线慢慢转到男人的脸上……
“三爷?”张嘉树拍拍男人的脸。
没有反应,胆儿肥了些。
“沈智宸?你真醉死了?!”
没有反应,很好!
张嘉树左右开弓,凶狠地拉扯男人的脸皮,“沈三爷,起来喝汤了!”
男人是真的醉狠了,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没有丝毫的回应。拉扯了会儿,张嘉树突然觉得无趣,便松了手,将男人拖起来,靠到床头。
他转身去端床头柜上的汤碗,募地,一个沉重的脑袋砸在他肩膀上。
张嘉树皱眉,手指抵着男人的太阳穴,将那重物摁回原位。
再转身,“咚”,肩头又是一沉。
“……”
他揽着男人喂汤,可男人的嘴闭得比河蚌还严实。滚烫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上,鼻息很急。
不是没醉过,他当然知道这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症状。
他垂眸,男人拧成一团的眉心就在他眼皮底下。按着他的本心,这男人难受死才好,可男人曾经也在他病了时照顾过他,照顾得……很好。
将沈智宸放回被褥里,张嘉树去了厨房,不是他想照顾,不是他乐意照顾,是他不想欠别人的情,特别是欠沈智宸的情。
拿了醋和垃圾桶来,张嘉树掐着沈智宸的腮帮子,掐了半天,男人的两颊都被他掐出了红印,可那死鸭子一样的嘴就是不张开,好像特意在跟他作对。
“你是故意的吧,你其实醒着呢吧!”张嘉树气恼地拍男人的脸,还是毫无反应。
别了男人一眼,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尽力了。
张嘉树放下东西,将男人往被褥里一塞,起身出门。
走到房门口,他握着门把手,脚步一顿,不知怎么,这最后一步,他竟然迈不出去。
夜深了,室内一片宁静,屋外的虫鸣也偃旗息鼓。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像是魔咒,被无限放大,扰得他脑仁都疼。
站了很久,张嘉树突然转身,气冲冲地回到床边,抓起醋瓶子灌了一口,俯身喂进男人的嘴里。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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