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我与疯女子

章节字数:1026  更新时间:08-04-28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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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踉跄着,离开。

    身后,传来疯女子急切的呼喊声,妹子,等等,等等哩。

    回头,远远地看着她。她的手里正摇着一块红色的手帕,在风中起舞着,像一面胜利的旗帜。这胜利,属于她。

    终于,她气喘吁吁地追上我。

    还有事么?我问。

    妹子,我想与你谈谈,好么?

    你已经胜利了,何苦在我面前继续张扬你的幸福?

    妹子,我是真心实意地想与你谈谈。

    看她一脸清醒的模样,我点头应允。

    疯女子原来是有名字的,叫秀兰。

    人如其名。她的外表很秀气。如果清醒的话。

    她呐吁着请我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坐下的瞬间,伸出自己的衣袖,为我擦拭石面儿上的灰尘。

    那一刻,我终于感动。

    这样一个女子,事事为人,若我是易天南,我也会感动。

    忍不住,叫了声姐姐。

    她抬头,一脸感激。说,不敢哩,不敢哩。

    我拉过她的手,轻声说,姐姐,谢谢你救了易天南,谢谢。

    她有些羞涩地将手收回,说,只是遇上了,任谁都会那么做的。

    我再叫一声姐姐,问,可否将一切告诉与我?

    妹子,你还那么关心他么?

    是。过去,现在,及将来。他是我的一个亲人。

    秀兰深深地看了我几秒,似乎我的脸上写着什么一样。终于,她说,好吧。

    四年前的一个夜里,连续刮了几天的大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跟弟弟靠打渔为生,一连几天不开张,有些吃不消。那几天风好大哩,听人说有好多鱼被大浪打到了岸上,于是,我们想去捡一些回来。却不料,远远地看到了天南。他被海水呛晕过去,奄奄一息昏在沙滩上。因为是夜里,这里与市区医院又远,我们只好将他先救回家里,将他肚子里的水全部倒出来,算救了他一命吧。可没想到,第二天去医院后,医生直摇头,他们说送来的晚了,他的脑子坏了,叫什么失忆症。就这样,他便与我们姐弟俩生活在了一起。

    我突然记起,四年前,印度发生过海啸。可中国怎么也会这样呢?

    秀兰问,妹子,你跟他是一个城市的么?

    这一问,我就明白了。易天南的城市与北京郊区很近。

    原来,是海将他送到了秀兰身边。

    秀兰问,妹子,你说,这算不算我与天南的缘份呢?

    我看了看她,不点头,亦不摇头。

    若说这叫缘份,那么,我与易天南呢?十年相寻,这又算什么?

    秀兰见我不语,又说,妹子,多住几天,天南这几天也要回来哩。

    在心里苦笑,再见面,还有意义么?

    秀兰这样的女子,朴实,真实,又那般为人着想。换作我,会这般体贴么?而且,易天南是真的失忆了,他不再记得我。与我,除了无奈,还有什么?

    所以,我不能留下来。

    秀兰见我一直犹豫,她说,妹子,算姐姐求你了,留下吧,见见他。可能他见到你,就会记起以前的事情呢。难道,你不希望他康复么?

    秀兰,原来也是这般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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