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102 更新时间:19-09-14 14:10
挂断手中的电话,百里诺夕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长长吸了口气。少时才转身看向不远处,一双清眸瞬间变得异常邪佞。
那里稀疏地扎堆了三个男人。
地上躺着的那位面目有些扭曲,特别是脸上还挂着一条狰狞的刀疤,从鼻梁蔓延到耳根,甚是骇人。其身旁半蹲着一位戴墨镜的男人,一只脚正“不小心”踩在了前者的左手上。拿在手里的匕首,被他随意翻转把玩着,不时还在人家身上落下一刀。那层黝黑的皮肉上早已血痕深深。
于他们不远处,负手而立着一个蓝色衣装的男人。一对灼灼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分秒未曾关心过前方那两人的“互动”。
墨镜男扫了一眼跟前这个被卸了下颚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盘问道,“还是不肯交代吗?”
在他看来,地上男人的嘴巴还真挺严实。大半个小时的血肉折磨,换作寻常人早就缴械投降并和盘托出了,偏偏在对方这儿半点料都没有撬出来。不论其身手如何,只此一点,要说来人不是被专业训练出来的杀手,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啧,就你这温柔的绵羊手段,能问出什么?”
带着讽刺轻嗤一声,百里诺夕已经将手机塞进背包。几个快步来到他们跟前,压根儿不给人家反应的时间,二话不说就夺走了墨镜男手中的匕首。
在所有人的愣神中,她一把拉过地上男人的手并将其死死按在地上。微抬的匕首转瞬就落下,准确无误地插入他的手腕。刀柄随着五指自由转动两周后轻轻一挑,静默的空气中传出一个微乎其微的声响。筋,断了。
然而,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放下匕首,手随地抓了一抔土就将其填充在了他那被绞得血肉模糊,还在不断喷涌出鲜血的手腕上。
地上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坏了。大脑的痛觉神经还没有发出指令,身体就开始机能地抽搐起来。混浊的双眼不觉间上翻到了极限,一副随时要昏死过去的模样。
“咯咯……”
一声突兀却非常悦耳的笑声将他的神识拉回少许,剧痛中看着那只沾满泥土的手伸进了背包。不过抽手间,一团黑黢黢的物体就砸进了他的嘴里。
猛地睁大双眼,男人清楚地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仿佛被无限放大了一般。偏偏明明已经痛到了极限,他的大脑却不受控地开始异常兴奋,怎么也无法昏死过去。
“怎么样?说说看,我刚刚随手倒腾出来的那玩意儿味道如何?”咧了咧嘴,她笑得意味不明,语态却随意得好似在同人家讨论天气一般。
幽幽站起身之后,她那双黑得深邃的眸子带出了融不化的寒意,轻而易举地击溃了对方所有心理防线。
地上这位就算痛得死去活来,也还是抽空点了点头。说!无论她想知道什么,他都会说的。这个女孩实在太可怕了!
她的眼神同样让其它两位一惊。
距离较近的墨镜男自觉退下两步,不寒而栗地低下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分秒。
抄手而立的男人并没有惧意,只是胸口的那颗心瞬间紧了起来。实在是她此刻这修罗一般的侧面神色,太不符合十七岁的年纪了。妖娆的醉红嘴角勾出了地狱的嗜血,那对被黄泉浸染过一般的眉黛更透着绝望的气息。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她在花样的年龄成长到这般呢?
鬼使神差地,他甚至没有多想就疾步走到她的身旁。不给她抗拒的机会,双手就从其身后环住那纤纤腰肢,胡渣满布的下巴抵在了乌黑发顶上,柔声说道,“小狐狸不需要亲自动手,脏。”
他的话音还萦绕在耳廓,才准备挣扎的身体一震,立时绷得笔直。屈抬的双手不及触碰他的相扣食指,就无力地垂落身侧,哑着音凉凉而语,“放开。”
很显然,相比较她曾经的抗拒,如今的身体反应更如同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刹那间就浇熄了胸口那团蠢蠢欲动的心火。一个呼吸的愣神而已,他终于还是松开了手,只是动作僵硬得好似年久未修的机器般笨拙不敏。
“小狐狸……”
对于身后的这一声呼唤,百里诺夕并没回头答应。沉默了片时,才红唇轻启出愈发凉凉的声线。
“您同我之间的帐还没有清算呢。怎么,是打算就在此时此地算一算吗?”
“算算吧……”三个字说完,他长长吐了口气,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竟漾荡出掩饰不住的期许。
是的,不管要以怎样的方式相见,他都不介意。只要她的眼里哪怕瞬息间能映出自己的身影就好了。
事实上,他于百里诺夕而言不过是曾经的路人甲,如今的生死仇敌而已。她如何可能会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听到他的肯定回复,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哪怕如今暂不敌对方一二也要拼尽全力。
抬脚向前走出两步后停下深深吸了口气,紧了紧双手,她一个骤然转身就将一记虎拳打向他的小腹。然而,动作在结束的那一刻彻底僵住了,她有些难以接受地抬起头看着不躲不闪的他,清冷的面色竟不自觉柔化了几分。
“呵呵……看不出,小狐狸的力道还真不小啊。”淡淡一笑,他不以为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脚步则向前一步逼近她,依旧柔声未改。
“你……”
“我承这一拳,就当还之前打了小狐狸家的人,好吗?”
还处于震惊中的她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满心的疑惑不解都是关于他刚刚的不躲闪。
这位仇人甲又想玩什么花招呢?
迟迟收回紧贴在其衣物上的手,明明彼此间隔不过一步之遥,她那已然恢复的清冷神色却让人感觉恍若横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大河。透寒彻骨的河水奔腾其上,声势异常浩大。
“小狐狸是恼我那日阻了你动手,还伤了你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却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打算,开口依旧是问询,“今日不仅恼我伤了你的人,更恼我那样逼迫于你吧?”
恼他?呵,这位仁兄倒是将自己的霸道与无理看得挺高。真要说恼了,她也只怪自己太弱。若非技不如人,又怎会让自己处处受制于人?
皮肉无笑地扯了下嘴角,她便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向那位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走近就垂眸落在了那个不再流血的手腕上,果断蹲下拾起旁边的那把血迹未干的匕首。眯着眼,一下一下地将有些渗人的血窟窿里的土块一点点剔出来。
这边双手正忙活着血腥的残忍,那两片红唇一开一合,竟云淡风轻地同人家聊起了天。
“那个谁,还能听得见我说话不?”首句问话才出,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脑袋看向疼得龇牙咧嘴的可怜男人。直到人家点头答应,才善罢甘休地继续说道,“嗯,既然这么配合,那我就同你讲一个秘密哦。”
疼痛中的男人被她这一句话堵得竟有那么一瞬忘了手腕的痛苦,内心还有余力咆哮不止。
自己这么配合也是逼不得已啊!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根本不想知道她的劳什子秘密!
“别着急,容我娓娓道来……”
如此唱腔十足的一个开场,却撑不过一秒就泄了气。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就低笑出声,新月如钩的眉眼直落在他的印堂之上。
“话说很多年以前呢,我闲来无事就从阴泽之地掏出了一些虫卵。日日夜夜悉心照料它们,静等孵化之时。啊,对了,你肯定不知道阴泽之地所在,这种细节不是重点,无需放在心上哈。”
为了表意,她那只一直压着他胳膊的左手突然松开,于虚空中大气地一挥。动作的幅度实在太大,险些就打到了一旁仔细听墙角的墨镜男。当事者只不以为意地收手,再度按住地上那只有些抽搐的黝黑手臂。
若有所思地回忆了一番几秒前的说话进度,片时才继续言归正传。
“嗯,功夫不负有心人,破壳而出的它们漂亮极了!那银蓝色的皮肤晶莹剔透,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就像一颗颗蓝宝石般闪耀迷人。”
不过才刚刚感慨了这么两句,吃痛的男人不禁发出一声呻吟,“唔……”
然而,距离他最近的持刀者却恍若没有听到一样,继续陈述着自己那有些无厘头的陈年往事。
“你要知道,我打小就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既然亲自把它们带到了这个世间,就会对人家负责的。想着虫子当然是吃叶子根茎的,我就尝试着喂它们吃各种珍贵药材的草叶。谁知道,那些个看上去辣么呆萌的小东西,居然犟着脾气不搭理我,集体绝食了!”
“唔……”
又是呻吟湮灭在喉咙里,勉强发出点儿音还被无视了。而她,正自顾自地搁那儿继续自说自话呢。
“那些小东西个个顶着圆圆的脑袋,细嫩的触角宛若两颗纯净地水滴,乌黑的眼珠子永远都是水汪汪的,实在太可爱了!素来对萌宠毫无抵抗力的我,怎么会忍心就这样放任就那样香消玉殒呢?当时就决定改变食谱,投之以荤腥试试。嗯,让我好好想想,当时好像从隔壁家的水牛身上割了那么一小块放在离它们很远的桌边。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嘶!”
地上的男人冷不防地吸了口冷气,心头突然涌现出一种不详的预感。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的脸上挂出了毫无诚意的歉意。
空中很快又响起她的声音,一字一句都让他的心肝颤抖不已。
“啊,实在不好意思,一激动就又挑断了你的一根动脉。啧,你说你也是个大老爷们,这一根根血管怎么会芥末脆弱呢!唉,真是麻大烦……”
我勒个去!敢问这位大神,谁人的血管敌得过您手中的锋利匕首啊。
强咽下心中苦涩,地上的他已然欲哭无泪。即便察觉到对方正故技重施地再次将一抔土塞进手腕的血窟窿里,却是连呻吟都懒得发出了。
“咦,刚刚说到哪儿了?啊,对了,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吧。它们闻到血腥味的瞬间就蜂拥而上了。辣么大一块生牛肉耶,不过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若不是一个个圆头圆脑的家伙身上血迹斑斑,任谁都不会觉得那块牛肉存在过。”
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地上的男人哪里有心思配合着她去脑补那个画面。结果人家干脆将陈述变作了问询,端着一脸严肃看了过来,沉声问道,“所以,我干脆就将隔壁家的牛给拉进了虫舍。那么,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诡异的氛围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怖。男人被盯得毛骨悚然,只能故作镇定地吐了口气,半个音也不敢发出。
不知何时改偷听为聆听的墨镜男正挨着她蹲在一旁,突然探过脑袋试探性地回答道,“整头牛都被吃光了?”
这个话音出现得突然,百里诺夕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个外人参与进来,并且还在同自己互动!
眸底深处闪过一瞬即逝的狡黠,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弯唇讥诮道,“嘁,我家那些小家伙们,可比你要聪明得多。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是你们这些上等人能体会滴!”
感慨之后也不着急继续说了,反而仔细着手里的动作,认真完成血窟窿的填充工序。
小半晌后,她拍了拍手上的褐色泥土,膝盖一侧就席地而坐,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得了空闲的双手,一板一眼地开始比划起精彩诉说。
“几只小家伙一跃而起,齐齐落在了来牛身上的同一个地方,没多久就啃出了个极小的伤口。血珠才沁出,它们就‘呲溜’一下,钻进去了!”
右手拾起地上的匕首,刀背于掌心拍了两下,她非常自豪地总结出结果,“这就是生命智慧啊!寄生,才是小家伙们的王道!”
地上的男人身体突然一震,只觉得整个人石化了一般,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墨镜男若有所思地思量了一会儿,再次打破静默的僵局,特别捧场地问道,“后来呢?”
这家伙是脑袋有坑吗?还想要什么后来啊?
撇了一下嘴,百里诺夕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那颗脑袋,清浅一笑,“你,这里,现在是不是特别兴奋?嘿嘿……想来刚刚那块牛肉干的味道应该不差吧。”
“唔!”
一个重音才出,地上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惊悚异常。
反胃什么的事小,只一度觉得浑身上下就好像有数以万计的虫子在体内蠕动一般。那场景太骇人听闻,他的脑洞完全开不了那么大啊。
这一茬还没能消化点,耳边却又听到她那情绪低落的声声嘟囔。
“唉,只可惜这里离我原来住的地方太远了。不然,直接把你丢进那块花田里,一边养花植药一边种虫繁卵,一举多得呢……这会儿,只能全便宜那些小家伙了……唉……”
她在说什么?!地上的男人原本还想着将那块黑黢黢的玩意儿给呕出来,现下却是身体一凛,整个人彻底僵化了。
这个正在与自己扯天的女孩根本不是正常人!她绝对是来自地狱的残忍恶魔!
“算了,都无所谓了……你的个头这么大,小家伙们再加把劲的话,兴许一会儿就可以成虫飞出来了。怎么也都不算枉费了你的辛苦培植。”
说完,也不管男人乐意与否,一段诡异地哨声从她口中清脆而出。一抑一扬,中间还来了一个突兀却不违和的转调,“咻……溜……”
心有余悸的男人顿时感到身上各处伤口的疼痛感再次被放大,包括之前那个墨镜男留下的伤痕。而他的脑袋更是兴奋得快要炸开了一般,眼前虫影绰绰。
强忍着周身剧痛,他转而冲眼前这位可怕的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说!他说!她想知道的一切一切,他都愿意说!
“唉,你如果早些配合的话,又怎么会受苦呢?”话音才落下,抵住他下巴的刀柄就被她用力往上一顶,简单粗暴地接好了下颚。
“啊!”
一声惨叫才出,蹲在一旁的墨镜男就身手敏捷地抓起地上的草与土塞进了他的口里。声音才渐渐湮灭,前者抬手就大力拍在人家的后脑勺,夹着草的土一下吐出了大半。
“嘶……”
我勒个去,这会儿下手倒是不轻了!
百里诺夕抽了抽眼角,忍不住替地上这位倒吸了口冷气。匕首指着溢出了鲜血的嘴角,有商有量地提醒道,“千万留好自个儿的舌头哟,小家伙们对血腥味可是相当焦躁滴。”
“秦……家……”这个微弱的声音有些低沉,是中年男人的特点。
嗯?有点儿意思,自己居然如此大意了。余光扫过远处的竹林,不等眼前之人继续言语,她就手起刀落,当机立断地挑断了他另一只手的筋脉。
“唔!”
许是实在无法预判她的下一个动作,这一次,墨镜男干脆用手捂住他的嘴不拿开了。
果然,她冷眼看着手上的血迹,用力在旁边的矮草上蹭了蹭。转眼间,五指成爪就又是一抔土塞入了新的血窟窿。
地上男人疼得抽搐不已,却没有忘记要如实告知对方幕后之人,“是……liang……”
含糊不明的发音很快就被她无情打断了,惨叫随着他的双脚被废而再次止于口腔之中。
“我那么真诚地同你分享了秘密,你却这样反复,也太不坦诚了。”眸光一寒,那把匕首被她丢在了土地上,入石七分地贴着他的脖子立起。抬眼看向远方,凉凉而语,“我与小家伙们,可都不是良善之辈。”
“是……秦……”
声音是从喉咙发出的,他却连嘴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神就涣散了。
百里诺夕将拔出的匕首塞到目瞪口呆的墨镜男手里,亲自目送着远处那个面生之人离开后才缓缓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去身上的泥土与草叶,右手抓着左手中指指尖用力一扯,竟脱下来一只薄如蝉翼的脏手套。
白皙无瑕的手骤然伸到了墨镜男跟前,勾嘴淡淡吐了两个字,“拿来。”
“拿……什么?”
支吾地问了一句,被突然要求得有些迷茫,墨镜男只能带着狐疑扭头求助于一旁的男人。不想,人家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想法,只面无表情地看向远方,角度不明。
“呵,你们主仆二人不仅看了一场审讯,还顺便听了一个秘密。难道不需要付费?”
付费?!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的吗?
对于他的难以置信,她只满脸嫌弃地回应了两字——“穷鬼”,转身就径直离开了。直到那抹天蓝色走远,才飘过来一句不痛不痒的提醒,“好好善后……”
“她,这就走了?”
墨镜男有些后知后觉地嘀咕了一句,表情却因为内心的不确定而变得有些扭曲。
一旁的男人这下却有反应了,没好气地反问一句,“不走,难道要留下来吃晚饭么?”
“不是,老大,这人身上的虫子万一飞出来怎么办?那可是食肉的寄生虫啊!”
原来他在纠结这个事情!负手而立的男人目不转睛看着远方,连余光都没有赏给墨镜男。
那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情的陈述,连语气都那么平淡无奇,这样的演技也能算高超?还是说这两个傻子的智商实在太“高”了?
被晾在一旁的墨镜男没有得到对方的指令,对自个儿心中的猜测更加深信不疑了。麻利儿地站起身并自觉退后几步,严阵以待地看向前方,“老大,这个……”
“查!”色淡如水的薄唇间只吐出一个字,微眯的桃花眼中闪烁着猩红之彩。
呵,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嫌自个儿的命太长了,敢在这乱伸爪子!
“是!”
看了眼地上冒着黑烟的焦土,男人的狭长眼角泛起寒芒,冷声又下了一条指令,“就刚刚那点儿事都要假手于人,现在就把零壹换过来。”
“是!”
“杵着干嘛?还有问题?”
“不是……那些虫子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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