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575 更新时间:19-05-09 11:52
狮王岭一役,叫江若初失魂落魄。
原本他只是想要借由众人在场,叫杨南丞撇清与舞妖的关系,说出舞妖是杀害陈家的真凶,两人和好如初从此相伴江湖。谁能知道始终没有一件事能如他之意,更是有这样多的变故,终是叫两人恩断义绝劳燕分飞!
余天尧的出现在意料之外,这位让杨南丞重视到叫他江若初嫉妒的师侄竟然会污蔑杨南丞是凶手更是始料未及!然而最震惊的却是忽然被人曝光的剑魔之子的身世。这余天尧究竟什么来历!为何要这样污蔑他江若初的男人!竟然胆敢一再满口胡说尽是狂言!妒火和怒火迷了江若初的眼,他无法忍受旁人对他所爱之人的诋毁,就算对方是他所爱之人重要的师侄!不过是个师侄!
可他没想到,杨南丞竟然在这样的时候也无法放任他这“不过是个师侄”的余天尧被自己所伤!看着杨南丞的惨笑,江若初惊若寒蝉!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他如此深爱杨南丞,杨南丞的心中却依然有人比自己还要重要,他始终不能理解,为何杨南丞这样深爱他,却始终不懂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在他江若初的心中唯有他杨南丞才是最为重要!这一切的误会,一时的口角,一念的冲动,难道都不能因为他江若初的一片深情,不能因为他江若初自十四岁就对他杨南丞死心塌地而功过相抵?!
急于求得男人的谅解,急于叫男人明白自己的一片痴情,却反而让男人越走越远,妒火更是让江若初疯狂,直到忽然间醒悟着,这份自己如此用情的一断缘分,竟然被自己亲手用剑斩断!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丞哥是侠是魔,你当如何?!”
因为杨南丞苦笑着吐出决裂之言而出神出窍的江若初,却被这忽然出现在狮王岭的小捕快的一句话惊醒。
如何?当如何?什么当如何?他江若初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剑魔之子!他江若初名满江南,他江若初才高八斗貌美倾城,你这小小捕快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恬不知耻敢说杨南丞是自己的男人?!
可看着面前这陌生的小捕快眼中对杨南丞的担忧与深情,江若初脑中却又不断地责问着:这人是怎么回事,杨南丞什么时候又和这小捕快好上了?!为何自己一往情深,杨南丞却始终到处拈花惹草!为什么?为什么!他江若初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小捕快!
浑噩之中离开了狮王岭,江若初也忘了后来是怎么回到客栈房间里,只依稀记得众人一场乱斗,只依稀记得自己眼睁睁看着杨南丞被人带走,自己却半分也挪不动脚步。
不,不可能的,杨南丞是爱自己的,杨南丞依然是自己的男人!就算,就算在江湖好汉面前,杨南丞也绝情地说出要与自己恩断义绝的话来,一定,一定是一时的气话,就像,……就像自己总与他置气一样!两人曾如此恩爱,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断了情爱!
是的,在狮王岭上是自己有些失态,因为那个莫名出现的小捕快,因为一时冲动没有理解杨南丞对师侄的疼爱关怀。之前自己对他发脾气太多,是自己不够温柔,还先说了要与他分开的气话,他一定是气自己无情在先所以才故意与自己作对。只要自己找回他,求他原谅自己,两人一定可以再和好如初!是啊,他还带着伤……他……
想着杨南丞被自己一剑刺中心口,当时便已气若游丝九死一生,江若初这才后怕着,自己的男人莫非是要断命在自己手中……
不,不可能的!他可是杨南丞!他可是他江若初看中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那一剑……
可偏生回忆起当时杨南丞流出的鲜血,无情开口的话来,江若初浑身冰凉,一言不发地向着京城而去!要去找回他的男人!
江湖中狮王岭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剑魔杨倚天的儿子杨南丞就是掳劫江湖门人的主使人,剑魔杨倚天的儿子杨南丞被人一剑刺伤命悬一线,剑魔杨倚天的儿子杨南丞欲重蹈父亲的覆辙为父亲报仇,各种流言蜚语盈盈充耳!
江若初心绪翻滚也更是自责,想要说服自己此刻并不需去在意此事,换回杨南丞的心意才是首要,可当“江南小公瑾被剑魔之子始乱终弃”一事传入他的耳中,却让他无法平静下来。想他江若初曾为众人憧憬,如今却是一夜成为全江湖的笑柄!之前一直对着自己纠缠不休的黄文宣也不知踪迹!连同侍女的劝慰瞬间也变作冷嘲热讽!
不!怎么会这样!他江若初怎么会落得这样颜面尽失!这,这……
不,只要,只要杨南丞能回头!
可,可他若是不回头……
不,他依然是爱着自己的,自己这样对他用情至深!他怎么可能不懂!
是的,自己这样对他,就算是自己曾伤了他,可他也叫自己颜面尽丧,成为天下笑柄,他难道还不会因此原谅自己么!只要自己低声下气地去求他……
不,他江若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就算他是他最爱之人,分明他也有错,他杨南丞在外头沾花惹草风流快活之事难道不也是有错在先!为什么要自己去求他……
如今他江若初在江湖人眼中已经如同一个弃妇,怎生还能这样不知羞耻!
可……可他怎么能轻易放手让杨南丞成为旁人的男人!
他江若初可是发誓今生只杨南丞一人!
不!
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杨南丞的错,是那些插足两人之间的人!是那些人不知羞耻!那些妖孽!那些狐狸精!
是的,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回杨南丞,他一定还好好活着,他不会死的!
他要去找回杨南丞,他要与杨南丞重新双宿双飞,他要全天下都看到,他江若初一片痴情换回了他最爱的男人在身边守护!
但,杨南丞会回到他身边么……
不,他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他还是爱着自己的!
可是,他会不会死……
不,他一定活着!他不可能这样轻易死去!
可他会不会气恼自己伤了他?这会儿他的人又在哪里?
那个小捕快到底把他的男人藏到哪里去了!!六扇门也交代不出来,到底他们去了哪里?!
翻来覆去的思绪,让江若初整夜整夜不能入睡寝食难安反侧不止,几近疯狂失智!对杨南丞的深情,对自己的自责,对杨南丞的埋怨,对旁人的怨怼,对一切的患得患失,让江若初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却忽然发生了另外一件叫他措手不及的事。
江南山庄水寨众多,而其中以江南三家在江湖中名望最高,也即陈家齐家和他江若初三家,之前因为陈家之事,以江若初为首,长顺镖局为主,陈家荫护下的七水寨五山庄,加上齐家名下的茶庄,被江湖人称为“江南联盟”。
这几家原本只是私下由陈家齐家与江若初暗中操作,忽然却变得明里头世人皆知,虽然没有什么不妥,却也少不得让人碎言。
不想这狮王岭之事一出,首领江若初在狮王岭之上情事曝光,失态非常,而后更是因为自己的情事魂不守舍,陈家之事也始终没有一个交代。就在这个时候,六扇门却是雷厉风行将案件查清楚,凶手更是直接指向长生阁的杀手首领舞妖,杀人凶器就是之前和莲瑞国舅爷命案中一样的毒药。如此证据确凿就在狮王岭一役之后一月内了结一宗轰动江湖的大案,给了众家一个交代。这可是叫身为江南联盟的江若初一时英明扫地颜面无存!
为了一个男人魂不守舍的首领,江南联盟哪里还有人会听江若初任何一句辩驳?连同齐家也根本没有办法插足此事。接下来半月之内,长顺镖局几个分舵为首率先脱离了江南联盟的管束,其他几个联盟内的山庄水寨也纷纷各自做主宣布不再受制于他三家。待得江若初意识到此事的严重,却已经是难以力挽狂澜。短短半年不到,江南联盟分崩离析,他这联盟首领自然难逃其责,少不得叫人语四言三舐皮论骨。甚至有传闻说他江若初也是江湖门人失踪案的主使人之一,是剑魔之子的同谋!江若初简直不堪其扰!
而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的,竟然是西平侯爷。
在此之前,这位西平侯爷几度明示暗示有意与他江若初结交,这回更是颇有些雪中送炭的意思,江若初本是要强之人,他对这位西平侯爷始终有些怀疑,可眼下自己也是众叛亲离,外人更是众口铄金,哪里容他还思前想后?向侯爷表明只是暂时受其恩惠日后定当厚报,这才坐上了侯爷府派来的八抬大轿。
江湖中人被朝廷官员看重者甚多,但是如此排场相请的却不在多数,江若初倒是动摇之余又有些自满,待得到了京城里头的侯爷府,还见着西平侯爷澧子曼竟然亲自相迎,竟让江若初有些受宠若惊。
一阵寒暄,众人齐齐入院,江若初却没想到,他会遇到这个人。
江若初走近侯府大宅以后,与澧子曼并肩而行,众人跟随其后,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花廊上跪拜的一人引起了江若初的注意。
那一头银色的长发!那张魅惑人心的脸蛋!
不!
待得走近两步见了对方面容和一脸惊讶瞬刻转为冷笑,江若初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热血上头,怒火满眼,只一步飞身,玉笛直指对方命门:
“妖孽!”
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单腿跪起侧身避开锋芒,长手一挥也回了一招。
江若初盛怒之极,但也记得这舞妖最擅长使毒,赶紧屏住呼吸,手腕微微一转,玉笛点向对方肩甲大穴,只是他也没落好,舞妖的一掌也擦过他的小腹。
两人电闪雷鸣过了一招,下一招还没成型,就听得澧子曼冷喝了一声:“放肆!岂可对贵客无礼!”
江若初微微一顿,脑中闪念,方才一时怒盛不想,眼下却是心念大动:这舞妖在侯爷府出现,难道长生阁也投在了侯爷府?可他却见着侯爷一句话话音一落,本是一身戾气杀意的舞妖立刻偃旗息鼓,眼中虽有恨意却只乖乖重新跪倒趴伏在地,这期间关系绝非寻常。
江若初眉头紧锁,澧子曼却对他淡淡一笑,看也不看地上的舞妖一眼,只拱手道:“失礼失礼,江公子勿见怪,我这狗养得不好,让你见笑了!”
什么?!
江若初大为惊愕,这侯爷的语气,难道是说……江若初低眼看了看五体投地的舞妖,那个引起武林大乱的长生阁首领,难道说其实在背后的人是,西平侯爷澧子曼?!
澧子曼看到江若初的脸色也面不改色,只若有似无地叹口气,道:“看来这期间还有许多误会,江公子不如内堂相谈?”
多年前这叫做长生阁的杀手组织忽然鹊起,他们的首领是位蛇蝎美貌的用毒高手,身为黑道却明码值台做事极为高调,可是没人知其来历和踪迹,江湖传闻多位江湖名家丧命其手,后来甚至对官家朝廷动手,引起江湖不小话题,不少人也是谈之变色。
谁能想到这背后还有一位大人物?
江若初看着端坐品茶的澧子曼,又皱眉看着他脚边依旧五体投地的舞妖。
他与长生阁并无过节,可是这个妖孽,抢他男人在前,杀他亲人在后,实在是让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且这一切的事会不会是澧子曼的主使?!
江若初想到这里忍不住拍案而起:“侯爷可有话要先交代?!”
“放肆!”澧子曼身后的贴身保镖林偃跃脸色一变,被他一个眼神压下。
江若初却不为所动,双眼发红瞪着地上的舞妖,冷言道:“侯爷礼贤下士是否太过不折手段?!江某可还没有笨到这种地步!此事若是侯爷主使,莫怪江某也投桃报李!”
澧子曼似笑非笑,将手中茶杯放下,才缓缓开口:“江公子误会了,容本侯……”
江若初打断了他的说话:“误会什么?!这个妖孽,这个妖孽就是长生阁的首领,也是杀我陈家叔伯一家的凶手!既然他是侯爷的狗,还用江某误会什么吗?而且……”这舞妖与杨南丞的事,江若初哪里又有颜面随意开口!只一口浊气闷而不发,只将手指关节也捏得泛白。
澧子曼轻轻摆手:“江公子果然聪慧过人,只是这确实是误会了本侯,这条狗在外面胡闹之事本侯也是近日才知道。江公子别急,陈家之事,本侯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在此之前,还江公子请安坐。本侯几日前其实听闻了一些江湖传言,说江公子被人横刀夺爱始乱终弃,本侯不禁心生感慨,想与江公子话一段过往。”
江若初心中大火,夺他所爱之人其一就在这房中,更可能是面前这道貌岸然的侯爷主使,现在还敢在他江若初面前提起!谁有功夫听你讲故事!
那澧子曼也不理江若初脸色,只点了点头,房中其他侍女,连同林偃跃也退出了房间。
江若初见此阵仗心下狐疑,思前想后还是先压下了怒意。
且看这侯爷又想作甚!
澧子曼看林偃跃关上房门,低眼想了想,才开口:
“多年前有一对义兄妹,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虽然两情相悦多年,可是这男子并未成名立就何敢谈婚论嫁?不想这位女子非但温柔贤惠更是胆大敢为,为了心爱的男子竟然心甘情愿嫁给了这位男子的主子。”
江若初面上不悦,却依然缓缓坐下。
“这男子虽然心痛至极,却也不像辜负这女子的牺牲,发誓今后要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保护好他的主子和将来他心爱女子生下的孩子。谁知道,这主子多情寡义又家中三妻四妾,这女子嫁入门中多年也未曾得缘主子临幸。”澧子曼双眼一虚,轻轻冷哼了一声,“可怜那女子独守空房寂寞郎当,却又不愿叫男子伤心始终只字不提。直到多年以后,那主子家两位夫人为了争权夺利,为了让各自的子嗣继承家业,闹得主子后院起火殃及池鱼无数。两位胡搅蛮缠的夫人叫那主子苦不堪言,却叫女子终于有幸得缘珠胎暗结。那男子闻讯喜不自胜,暗自下定决心要扶持女子将来的子嗣成为家主。谁知世事难料,主子家中两位夫人争权愈演愈烈,最终竟然牵连无辜的女子,女子不堪重负被逼悬梁自尽!可怜那腹中孩子不曾见过天日便已随母而去!”
“!”
“不久之后,这后院之争终于平复,期间受牵连之人众多,那主子虽然供奉几个枉死的孩儿,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再提过那女子一句!更不用提那枉死腹中的孩儿!!”
澧子曼的声音忽然做大,江若初不禁背脊微微发凉,抬眼看,果然澧子曼一身戾气,满脸怒火。
澧子曼贵为侯爷,忽然对他江若初“讲故事”自然不是那么简单,这故事里头的人物关系虽然不甚清楚,可是江若初倒是也猜到一些真相。这故事里头的男子应该就是澧子曼本人,而那位主子的身份自然也不言而明。
只是澧子曼将起这段隐秘皇家之事给他江若初听,是什么意思?
澧子曼似乎也好容易才从往事情绪中缓过来,端起热茶喝一口,才忽然抬头问道:“本侯以为,世间万事爱恨情仇,最可恨就是杀父之仇与夺爱之恨,江公子以为如何?”
江若初牙冠一紧,恨恨瞪了地上的舞妖一眼:“然!”
澧子曼点点头:“江公子与本侯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说到这里,澧子曼忽然口气一变,颇为无情,“夺我所爱者若不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若不能生啖其肉令他痛不欲生,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听得这一句,江若初不禁一阵快意,冷笑着看向地上的舞妖。
那澧子曼低声冷笑:“当年我谋划多年,为我所爱复仇,收留了两个异姓兄妹,花耗万金培养他们为材,好叫一人仗义疏财在江湖中侠名赫赫,叫一人舞动江南在天下名噪一时,谁能知道我视为亲生的兄妹两竟然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本侯,叫我一盘棋功亏一篑败走麦城!”
听到这里,江若初心头一惊,澧子曼的身份地位绝非胡乱捏造是非之辈,但是他这番话里的意思,“一人仗义疏财在江湖中侠名赫赫”“一人舞动江南在天下名噪一时”,莫非是指的……黄尚,和他江若初的母亲岚雪?!
“……”江若初一时无言以对,只觉头上冷汗阵阵,片刻才稍作镇定,倔强开口,“侯爷所言之事与江某是何干系?”
澧子曼却没答他话,只缓和了语气,垂眼想了想,继续说:“当年虽然被他二人背弃,可本侯始终念在他二人于我情同手足,迄今未多过追究,加之而今本侯东山再起,往事已矣。”澧子曼双眼微微一虚,复又用力看向了江若初,“江公子才智过人更兼色艺双全,本侯也早说过,希望能得江公子一臂之力。而今那六扇门阻我大事,我又听闻江公子与六扇门也结下恩怨,若今后能得江公子相助,本侯势必如虎添翼!江公子以为如何?”
江若初内心动摇不已,他本是自视甚高,本以为自己的父亲是武林盟主黄尚,母亲则是名动江湖的舞姬,谁知道两人竟然都是这个澧子曼的手下棋子而已?!怎会如此!听到澧子曼的话,江若初一时竟不知应答,半分猜不出澧子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阴谋?是陷阱?
可是听到对方要对付六扇门,江若初又心下大动,如今自己的名声都因为六扇门的多管闲事一一败尽,而且那六扇门的小捕快还是夺走自己所爱的罪魁祸首!他江若初早已立誓必报此仇!可是,自己怎么能与澧子曼合谋,他明摆着是要……他江若初怎么能够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可是若非与澧子曼这样地位的人合作,区区自己这样一个江湖无名小辈,眼下无亲无故亦无后盾支持,更遭人背后非议,又怎么能报仇?!何时才能报仇?!
澧子曼看江若初脸上动摇不已也不催促,只静静端起茶盏。
江若初脑中千头万绪疑问诸多,片刻才总算理了个头:“侯爷先莫言旁事,陈家的事可是侯爷吩咐这妖孽所为?还是这妖孽从头到尾就是侯爷的安排?!”既然是狗的主子,难道这妖孽当初招惹他男人杨南丞就是这侯爷的计谋?!——江若初想到这里就一身戾气,几乎拍案而起。
澧子曼却不为所动,轻轻滑动茶盖,道:“江公子,陈家和齐家当年是岚雪手下,岚雪受人教唆背叛本侯,但本侯始终与他情同兄妹,当年也承诺于他不予追究,对陈家和齐家自然不会问罪。至于这条狗背着本侯所为之事,”澧子曼看也不看脚边伏地而跪的舞妖,只看向了江若初,“若惹恼了江公子,尽是本侯管教无方,江公子尽可随意处置。”
“!”
常言说,打狗看主人,澧子曼这话一出,江若初竟心中大快,看着地上的舞妖,江若初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
“侯爷乃德高望重之人,江某愿意相信侯爷之言,侯爷既然如此厚爱江某却之不恭,而且江某眼下有一计谋可令侯爷速速除却心头大患,亦少解我夺爱之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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