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51 更新时间:18-05-10 13:53
云清欤看着铺垫的差不多了,老神在在的开口:“令堂的病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撞了些晦气,只要家里来件喜事冲一冲就好了。”
那闫芳芳愁眉不展:“可是先生,我家最近没什么说得上的喜事,这可怎么办?”
云清欤哈哈大笑,想捻胡子却摸了个空,轻咳一声:“姑娘若信我,现在便回家,领你嫂子去医馆看上一看,喜事便有了。”
闫芳芳愣了一下:“先生的意思是……”她杏眼大睁,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一片薄红,大声道了个谢,急忙站起来跑了出去。两边的人纷纷给她让了条路,有些人已经开始向她道喜了。
云清欤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心在滴血。姑娘跑的倒是快,您还没给钱呐亲。
但是这么多人面前,一定要撑住排面。云清欤心中滴血,面上毫不在意,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下一个,谁来?”
……
云清欤的生意着实不错,一直到太阳落山收摊了还有不少人围着不肯走。这一下午说的口干舌燥,云清欤回了客栈,连点了五道硬菜,又要了三碟点心,在上午坐过的位置上自饮自酌,敞开肚子吃了个痛快。
云清欤吃饱了,捏着一块核桃酥小口小口的啃,觉得这里饭菜一般,甜点倒是蛮好吃的。
天书在识海里扒拉着数今天赚来的银钱,翻来覆去数了三遍,又看见云清欤惬意的吃吃喝喝,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吃?你这一下午就赚了二两银子,还有脸吃东西?我看你两天之后给人交什么,赚不着钱,你就去给我卖艺!听到没有!”
云清欤把核桃酥放下,又捻起一块栗子糕,“急什么,书宝你这两天脾气好差哦。车到山前必有路,放心放心。”
天书气的心梗,把那把散碎银子一股脑扔出来,叮叮咚咚落了一桌子。好在云清欤坐在大堂的角落里没人注意,他忙蹲下一一捡拾起来,吹了吹土,感觉吃的差不多了,便留下剩了大半的菜品甜点,叫小二来收拾,自己上楼去了。
小二应了声,拿着帕子来收拾桌子,只一回头的功夫,那桌上竟干干净净空空如也了,那小二瞪着眼睛盯了半天,只能感叹仙家老爷日子也不宽裕,一天一共就吃了两顿饭,还次次都带自己打包的。于是唏嘘着回后厨了。
云清欤实在心大,躺在床上连打了三个哈欠,稍微清理了下自己就和衣睡下了。天书在识海中生闷气,等着云清欤来找他承认错误,左等右等才发现这人早就会周公去了,咬牙切齿的发誓要他好看。
第二天云清欤醒来的时候有些茫然:“天书,是客栈床板太硬了吗?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好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天书窝在识海中随意的翻着那《道德经》,不咸不淡的说:“哦,是吗?这么娇气吗?”
“这还是当年那个硬气的我吗?”云清欤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坐在床上回忆过去,总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年轻时候“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气概,长吁短叹伤春悲秋,折腾到日上三竿才匆匆出了门。
云清欤今天专门找了件道袍出来,青色的外衣拢着白衫,头上还扎了根同色的缎带,一手拿个铜铃,一手拿着幡,慢吞吞的迈着方步走到西街。他打眼一瞧,已经有不少人在花坛周围等着了,见他一来,忙闪出一条道路:“先生,这是给您铺的垫子,春寒,受了凉就不好了。”
云清欤掀了下眼皮,“嗯。”继续端着世外高人的范儿盘腿坐下,还未等他开口,就有一人领着三五个奴仆近前来,上来就给他深鞠了一躬。
“这是哪一出?”云清欤问天书,“昨日好像没见过这人。”
天书也好奇,瞅了瞅:“这是昨天问病那丫头的哥哥,怕是来给你送谢礼来了。”
云清欤有了底,不等那人说话,便满面疑惑的“咦”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掐了掐诀,洒然一笑:“原来是你。你母亲可大好了?”
那人神情更加崇敬激动:“活神仙,您真是活神仙呐!家母已经大好,内人也查出有了身孕。我家连出了两件大喜事,都仰仗您的指点啊。”
云清欤摆手,“各人自有各家福,这是你们家之前积下的福报,我只不过是知会你一声罢了。”
那人道:“先生真是太客气,您的情谊我们闫家都记在心里了。这是五十两银钱,我们的一点小心意,望先生您一定要收下。”
云清欤心里乐开了花:“怎么样书宝,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吧。”
天书:“……别太骄傲,赶快收下,任务就完成了。”
云清欤:“嗨呀,急什么,瞧我的。”
云清欤跟天书在脑中沟通,旁人可不知道。众人只见这年轻的算命先生兀自闭目,不看那送上前的银两一眼,不由得都在心里挑起了大拇哥。
视金钱如粪土,果真是活神仙啊。
再看向点头哈腰求着给人送钱的闫家长子,满脸的不认同。俗,真俗,俗不可耐!拿这俗物当报酬,打发要饭的呢?简直是对先生的侮辱嘛!
闫家长子捧着那银子给也不是收也不是,顶着众人鄙夷的眼神又问了一遍:“先生……这银两要不给您送客栈去?”
天书莫名觉得有些不妥:“你赶快收下吧,免得夜长梦多。”
云清欤不在意:“不急不急,我先凹个造型。”他缓缓睁开眼,淡漠的望了眼那一托盘的银子,低声念了声“无量天尊”,垂着眼眸道了声谢。
“钱财于我向道之人不过是拖累,安于吾贫才能乐于吾道。我此生所求不过是推善与人,天下多一人幸福我便多一分欢乐,这钱,我实在没什么收下的道理。”云清欤声音清越,娓娓道来。
“不过,”他话峰一转,“你们平白和我牵扯上因果,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既如此,我便舍了这几日的修行,收了这……”
云清欤伸手去拿,却不料闫家长子眼含热泪收了回去:“先生心怀天下,我、我怎么敢让先生再为了我们闫家折损修为!”
云清欤心里咯噔一声。
“先生不收,我就拿这钱去盖间私塾,免费供寒门弟子读书,让东城的人家都记住先生您的教诲!”闫家长子扑通一声跪下,给云清欤端端正正磕了个头,“我竟用这种东西折辱先生,是我闫家轩莽撞了。”
天书眼看着他玩脱了,张嘴就开始数落他。云清欤一句也没听,眼看着闫家轩连磕了三个响头,一抹眼泪带着仆役们走了,欲哭无泪。
是我莽撞了,是我云清欤莽撞了,家轩,你快回来啊家轩~~~
闫家轩的身影坚定,带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离开了。周围等了许久的媳妇婆子呼啦啦围上来,脸笑成了一朵花,推推搡搡的挤到云清欤身边去,把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先生快给我看看,我儿子今年能不能中?”
“先生先给我看,我今儿一大早就来这等您咯。”
“先生我男人身子骨不太行啊,您能不能给弄个符水啥的?我们家还想再要个女娃哪。”
……
好在不久之后就到了晌午,大半的妇女都回家做饭了,云清欤也拖着疲累的身躯和千疮百孔的心回了客栈,准备回去躺上一会儿。
云清欤让小二准备了一个大木桶,死鱼一样瘫在里面,眯着眼睛打盹。
“果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赚点钱怎么这么累。”云清欤喃喃自语,玉白的胳膊无力的搭在木桶边缘,湿漉漉的头发丝丝缕缕的粘在他裸露的背上,纤细的腰肢摇曳着无限的旖旎,尽数隐匿在水波中。
被他随手放在一边的溯光镜忽而闪过一阵红光,陡然变大,悬浮于空气之中,悄然靠近无知无觉的云清欤。
“生活苦啊,”云清欤变出一个酒椰子,豪爽的倒了一半在浴桶里:“来,桶兄,与我痛饮这杯苦酒!”说罢,一饮而尽。
兀自干了的云清欤还给他的桶兄亮了亮杯底,热气蒸腾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没有发觉溯光镜的靠近,抱着酒椰子大吐苦水。
云清欤又累又困,说话颠三倒四没个条理。就在他第三遍讲起自己大意失白银的故事的时候,忽然听得一熟悉声音低低一笑,旋即耳垂一热,似是被含住了耳垂。
“师叔,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云清欤一下清醒了。
作者闲话:
天书:五十两银子没有了。
云清欤:噫呜呜噫(哭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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