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城开·归途(二)

章节字数:6655  更新时间:17-11-28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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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一下。”不知何时赶来会场的孟夫锐将本木沼夫叫到了梅江会展中心中的另一个房间,看起来不大只有五十来平米,应该是个小型的会议室。

    身旁的翻译一字不落的将孟夫锐的话翻译给本木沼夫,然而本木听后却略带疑惑的望着孟夫锐,似乎他对于孟夫锐的身份存有疑虑。

    孟夫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怀中的警察手册套了出来,放在了本木沼夫面前,“按理来说教授您是我们的客人本不该这么突兀的把您叫出来,但是事出有因,我也是迫不得已。”孟夫锐试图进行解释好让本木沼夫打消疑虑好好回答接下来自己的问话。

    谁承想本木依旧是刚才那副表情,在说了一连串日语后,由吴翻译表达出来,“教授说,在他们国家,就算是警察,想要审问别人的话也得拿出搜查证,而不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黑色小册子。”

    孟夫锐有些恼火,从他额头上暴露的青筋便可推测出他现在焦急又生气的心情。

    “你告诉教授,就说我虽然没有搜查证但是询问任何更案件有关的人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在这儿在中国,我完全有权利询问他。”孟夫锐说话时很不客气,这让吴翻译略显为难。

    吴翻译在进行翻译前再度确认了一遍,“孟警官,您真的要这么翻译吗?这样恐怕教授更不会接受您的询问了。”吴翻译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您口中所说的是什么案件,为什么会需要询问教授呢?也许您的问题我就可以回答。教授此次出行的行程是我负责的。”

    “是嘛,那太好了,您别说我还真不想跟日本人打交道,真是麻烦。”孟夫锐听后简直如释重负,和吴翻译打交道可比和这个日本教授打交道容易得多。

    得到孟夫锐的肯定后,吴翻译转而用日本语向本木沼夫解释着,“教授,是这样的。孟警官有一些很基本的问题想向您询问,不过刚才我跟孟警官达成协议,这些最基本的问题不劳烦您,由我来代替您回答您看可以吗?”

    本木沼夫摊了摊手,“那真是太好了,老实说我并不删除和警察交流,不论是日本的还是中国的。”说完,面前的吴翻译深深鞠了一躬,便目送着本木返回会场。

    木易澄明冲欧阳漪兰敲了敲手腕上的表,“都过了饭点了,以前从来没有开这么长时间会议的先例。”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今年的确情况很严重啊,更何况‘8。12’就在眼前,大家都记忆犹新呢!”

    “不说这些了,提前离场显得很不礼貌,现在也只有坐在这儿等会议结束了。”

    “你好歹听听嘛,这么难得的机会,一般人是参加不了这种研讨会的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会,不过在场的都是被邀请来的那倒是真的。”木易搔了搔头,然后附在欧阳的耳边说道,“会议本身倒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这些嘉宾可大有来头。社会各界的人都有,上到政治家下到无业游民,主办方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没等欧阳反应过来,木易的手便指向前排的一名男子,从背后看,男人的发胶用得过猛了些,那身青色的西装也不是很合身的样子。

    “我观察他好久了,是个检察官。”木易很得意的说着,然后手又指向会场的西侧,“那个半掩着的门就是刚才本木教授出去和进来时的门。出去的时候吴翻译也跟着,可是回来的时候翻译并没有跟回来。是以刚才发表观点的人都没有提到本木教授,因为翻译不在所以教授应该什么也听不懂才是。”

    “可是不是有那种戴着耳机然后同声翻译什么的嘛。”

    “这个就不清楚了,你看本木教授也没有戴耳机什么的嘛。”说到这里,木易再次将手指向了刚才那名“检察官”,“你看那个检察官,手就没有停过,一直在记录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检察官?”

    “这个好办啊,因为我一直盯着他,所以之前他的检察官徽章从口袋中掉到地上的场景恰巧被我看见了嘛,所以我就知道他是检察官喽。”

    “切,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精彩的推理呢!”

    “哎,你可别说,就会场聚集的这些人,我还真看出点门道来了。”木易卖着关子,翘起了二郎腿。因为会场各个座位间间隔甚大,因此身高如木易这般也能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翘起二郎腿。

    “譬如说吧,刚才教授消失了一段时间对吧?那么咱们不妨推测一下教授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突然离开会议呢?这种行为本身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以我对教授的理解他应该不像是会如此失礼的人。所以说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教授才会突然离开的。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在开一场重要的会议时,手机就算不关机也至少会打到静音上的,因此我们排除教授是为了接电话离开的。并且还有一件事实也可以佐证这条观点,那就是吴翻译也跟随着教授离开了会场。仅是打电话的话一定是熟人,教授的熟人就算不是日本人不会说日本语,也一定会用英语亦或者其他什么方式同教授沟通的,试想一下如果你现在同熟人打电话怎么可能带上翻译了,反倒唯恐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知道自己的谈话内容才对。那好,现在因为接电话而离开会场这条我们PASS掉了对吧,那么下面还有什么情况才会使一个严谨的大学教授中断自己的学术会议呢?结果不外乎两个,一个是自身需要的主观意愿上的想要离开会场去做某件事,另一个是他人需要你去做某件事而你又无法违抗不得不做。先来说第一个,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无法确定也无法排除这第一个选项。也许是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或是突然想要联络某人突然想要做什么而自行离开会场并且带上吴翻译来方便自己完成期望的某件事。但是这样一来未免有些说不通。第一,任何人在出席如此重要的会议之前都会率先安排好自己的行程,按理来说不太会出现临时想到什么事而去做的情况。其次,教授是日本人,在这座梅江会展中心他能想要做什么呢?上洗手间?不会的,因为我们刚才也提到了他带着翻译。那么是向会场外的什么人布置些什么吗?有可能,可又是向什么人呢?工作人员?不大可能,如果只是吩咐工作人员没必要专程出去,只是招招手工作人员便会赶往他身边的。那又是为了谁呢?没有了,我想不到,你也想不到对吧?所以教授凭借自己的意志而暂时离开会场这个假设基本上是不成立的,或者说它成立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四十九。因此我们回到第二个假设,是有人想要见教授,或者说有人想要当面将某件事告知教授。这又是什么人呢?工作人员PASS,行程的更迭?也PASS,因为没必要在这个时间点,等会议结束就好喽。一些大事件吗?譬如是家里出事了吗?红白事?也不会,如果真是这种大事,把教授叫出去的目的就是让他去参加处理这种事,教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又回到座位的。那是什么事呢?是找教授有事。这个有事指的是教授自己知道的事可是他并不知道对方要问自己有关自己知道的这些事。而在这个时间节点能叫到教授的,一,至亲之人;二,有头有脸的,有排面的,教授必须得给面子见的;三,说话具有强制性效力的人。”木易说着,再度告诉欧阳将目光对准那个检察官,“这个检察官只有在教授在场的时候才会在笔记本上刷刷记个不停,刚才教授离开的片刻,他显得坐立不安,一直拨弄着他那油腻的头发。由此可见他即便不是冲教授来的,也想必很关注教授。”

    “啊,对了,你那儿有水吗?说好多有些渴了。”木易皱着眉头,的确从早上起来到现在,算来有四五个小时滴水未沾了。

    “有是有,不过我碰过嘴。”欧阳看起来并不太愿意将水给木易的样子。即便如此,木易还是将手伸向了欧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小会议室今天没有投入使用的缘故,所以里面显得异常闷热,应该是空调尚未开放。

    孟夫锐坐在椅子上,他将另一把椅子摆放到自己面前,留了大概半米的距离,请吴翻译就坐。

    椅子很软,总之比办公室的要好多了,看样子不是批发的便宜货,应该有些价值。

    “像审犯人一样。”吴翻译苦笑着,但还是乖乖的坐下来了。

    “哪里,只是这样更方便交谈。”孟夫锐微笑着,以一种柔和到近乎亲近的口吻说着,这让吴翻译觉得不是很自在。

    “吴先生是外国语大学的硕士是吗?好像还是本地人?”

    “还说不是审问,都聊起家长里短了。”吴翻译苦笑着,“是的,硕士二年级,商务日语,我是武清的。”

    “聊起家长里短才不是审问呢,吴先生您看,咱们警察历来强调办案要实事求是,依靠群众,深入群众,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所以对您的一些询问也只是作为参考罢了,您大可放心大胆的回答,而且要讲真话,那我会感激不尽的。”

    吴翻译脸上的血色开始逐渐褪去,也没有说话,只是挺直了身子坐在那儿。

    “其实吧,以前我们遇到过一些人,当然,他们不像吴翻译您这么配合,当时他们满嘴谎言,信口雌黄,搞的我们的审讯人员非常头疼。而给定的破案期限又步步逼近,因此我们甚至动过刑讯逼供的念头。但是——”孟夫锐突然提高了音量,“刑讯逼供那是什么呀,那是剥削阶级社会的产物,是历代统治阶级办理案件时惯用的手段。你看那个汉高祖刘邦,在杀贯高之前,榜苔数千、以铁刺之、又烧灼之对吧?搞的那个贯高身无击者。还有啊,以前为了破获个盗窃案,隋朝官府竟对数千人刑讯逼供,处死了两千多人。还有很多很多事例,那些什么逼供的手法呀什么的,让犯人唯求速死呢。由此可见,刑讯逼供是伴随着剥削阶级国家的产生而产生的,只有那些剥削阶级国家才会用刑讯逼供来统治、压迫人民。可以说刑讯逼供的反动本质早已暴露无遗,您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杜绝和彻底批判刑讯逼供这种行为呢?”孟夫锐说完长舒了一口气,指尖不停敲击在木质的桌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吴翻译。

    吴翻译自然不会讲话,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再讲话,现在的他完全搞不懂孟夫锐怎么会弄出这么一出,简直有些某明奇妙,可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好像下一秒孟夫锐就要将刚刚才“批判”过的“刑讯逼供”用在自己身上一样。

    “明明不是外国语大学的,明明不是卫津人,可你一开始的第一句话就没有一个字,哪怕一个字是真的。”孟夫锐说这话时冷静的可怕,要放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得气的直咬牙。

    “额,警官,我——”

    吴翻译想辩解什么,却硬生生被孟夫锐给打断了。

    “你的身份证上的确写的是武清,你的学籍的确属于外国语大学,所以你又加了一个罪名,冒用他人信息,这样算来,应该是可以在牢里待几年了。”

    吴翻译自然不会说话,因为孟夫锐所说句句属实。

    “吴先生,啊,不,邱芃,邱先生,来谈谈您和那位吴先生的关系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希望你能实话实说,那样想必判决时也一定会坦白从宽的。”

    像没事人似的把瓶子里剩余的水一口喝尽之后,木易又摊了摊手,“一个检察官是为什么会如此注意本木教授呢?这个我们肯定是不会知道的。但是,刚才说到的另外一个疑点,为什么翻译和教授一同出去可是回来的却只有教授一个人呢?答案还是有A、B两个选项。其中一个就是教授出去是为了处理什么事情,而翻译正是留下来替教授处理事情。另外一个选项嘛,可能说出来会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是指来人本来找的就是翻译而不是教授吗?”欧阳将头一撇,正好看到那名检察官起身离开,“啊,那个检察官走了。”

    木易正要说什么,再顺着欧阳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名检察官扶了扶眼镜,一边向出口走去一边神色慌张的整理着并不合身的西服。

    “看样子怕是有什么急事吧。”欧阳嘟囔着,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木易这边。

    “嗯,说不定有什么紧急案件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木易一脸惊喜的望着欧阳,“你刚才说的不错欸,我的另一个推测确实是那样的。也许来人或者说引导他们不得不暂时离开会场的那件事其实本来目标就是翻译而不是教授。是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教授独自一人回到会场的情况。”

    欧阳摆了摆手,“好啦,我看你是真闲的没事了,脑子里净琢磨这些东西,其实你要是真没有兴趣想离开大可咱们现在就走,刚才那个检察官不也提前退场了嘛,没有什么礼貌不礼貌的,而且有些许座位已经陆续开始空了起来,偷偷溜走的人可不是呢。”

    “再等等吧,再等等。”木易说完又把身子埋进座位里,漫无目的的目光在整个会场乱晃。

    “孟警官,我——我真的,我——”吴翻译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但始终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不得要领。

    孟夫锐一只胳膊挂在椅背上,敲着二郎腿,竟然玩起了手机。只不过玩手机之余他还不时用余光关注着吴翻译的神情变化。

    “别紧张,有什么说什么,你现在说的每一个事实将来都有可能成为你获得减刑的依据。抓住这种可能性吧,咱们慢慢来,不急。”

    房楼兰选在了今天参加梅江会展中心的海洋研讨会。这并非是他对这类研讨会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单纯因为得知卫津大学韦恩德教授将要出席研讨会,因此才托朋友拿到了邀请函。

    还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检察院本来一直针对孟夫锐进行暗地里调查,希望能找出孟夫锐腐败的证据。正当调查之际,房楼兰收到了来自蔡衍达的见面要求。在调查渤口物流那天,蔡衍达不知为何为检察院和警方提供了相当多的便利。尽管他的父亲刚刚惨死于医院,又尽管蔡衍达本身就是渤口物流的上层管理者,但是他仍然就好像期盼着渤口物流倒台似的,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一一透露给自己。不过在这个节点,对于蔡衍达这个让房楼兰不敢做过多推测,因为在他已经了解蔡衍达为警方提供便利的基础上,他不确信蔡衍达为自己提供的情报究竟是真是假,也不清楚蔡衍达究竟有没有将这些情报透露给了别人。因为总有那么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他们仿佛跟一切黑暗面无关,又仿佛了解这一切黑暗面的内幕。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蔡衍达告诉自己要想调查孟夫锐必须从“8。12”入手,而要想抓住“8。12”的核心就必须找到一个叫邱芃的人。

    邱芃,仅仅是在检察院的档案中是找不到有关此人的背景的。但是奇怪的是在调查邱芃的过程中,不管是房楼兰率先试图突破的银行还是后来没办法之举寻求公安系统的帮助都没办法查到这个人的资料。他没有开户过银行卡没有考取过驾照,甚至没有任何工作经历。这样的一个人却成为了医大附院精神科医生底下的患者。要知道看得起精神科专家门诊并且预约医生定期就诊可需要不少的开支。另外,这个邱芃只有在大学本科和硕士期间交过医疗保险,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在他本科和硕士中间间隔了一年半。这是个空白的一年半,是个没有任何记录证明他存活过的一年半,就好像这个人在这段时间里突然人间蒸发,然后在次年的研究生考试中又突然出现,最后成功考入了卫津大学。这看起来简直不可思议,这种只应该出现在文学作品中的神秘经历带来的最直接影响就是房楼兰将工作中心从孟夫锐转移到邱芃身上。

    在房楼兰已知的有关邱芃的消息中,有近乎一半来源于孟夫锐的调查。且不说房楼兰是如何得知孟夫锐的调查结果,单说房楼兰今次来参加海洋研讨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观察一个人——韦恩德,也就是跟邱芃有最直接联系的卫津大学教授。

    尽管全程都在关注韦恩德,可是结果却令房楼兰不免有些失望。韦恩德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表现,即便在他周围亲近人的口中,他已经失踪有些天数了。

    略显无趣的同时,房楼兰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机,朝日报、卫津晚报接连刷屏,几乎都是同一内容:“有人向卫津晚报实名检举卫津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局副局长孟夫锐在任六年间总计收取已故卫津渤口物流集团副董事蔡宜文三百六十万元现金贿赂”,并且各大报纸尤其卫津晚报还指出已经争取到检举人的同意,稍后会适时公开检举人的姓名。

    有那么一瞬间,房楼兰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当他再次一字一句又读了一遍后才确定刚才自己看到的都是白纸黑字,都是既定的事实。卫津晚报,这个号称卫津市第一报纸乃至华北最有影响力的报刊之一的新闻工作群体发布了这样一条不得了的消息。并且那名实名检举人的名字将会在不久后被择时公布,不用多想,舆论将会在这个关键节点掀起波浪。

    社会不得安宁,公安局不得安宁,检察院、法院都不得安宁。负责国家大案的主要办案人员竟然被实名举报为死者曾经的受贿者,前所未有的事情,或者说未曾被报道未曾被公布过的事情发生在了现在,卫津势必不得安宁。

    不出所料的,很快检察院领导的电话就打来了,房楼兰甚至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他快步离开了会场,剩下的目标,只有孟夫锐。

    通过吴翻译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到孟夫锐的脸抽搐了一下,只不过随后孟夫锐又恢复了平静,两只眼睛依然漫无目的的盯着手机。

    “尽快说吧,不止一次跟你说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还是说要我问你?”

    ······

    “还打算沉默到底吗?”孟夫锐啐了一口,将手机放回口袋,“讲讲你和那个邱芃是怎么认识的吧?年龄差了有三、四岁了吧,很难想象你们会做出这种事。”

    ······

    “说!”孟夫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倏地站了起来,青筋暴露,“你他妈!干出这种事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保持沉默!”就在孟夫锐愤怒到极致正要挥动拳头时,小型会议室的门被冲撞开来,冲进来一队身穿西服的男人,为首的男人正是房楼兰。还没等孟夫锐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一群人按在地上然后架住了胳膊,房楼兰冷漠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卫津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局副局长孟夫锐,我,卫津市检察院房楼兰检查以贪污嫌疑的名义将你拘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利申请律师。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厅堂证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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