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93 更新时间:17-03-21 21:08
狱卒见他肆无忌惮,不怕其他人知道的样子,想到自己的金子要飞了,顿时万分紧张的凑近,心中的念头转了又转:“你,你非要去看他么?”
凌寒微微眯起眼睛,笃定一字一顿道:“我非要去看他,不去不行。”
狱卒咽了口唾沫,只好点头:“好,你要说话算话,那金子——”
凌寒弯了弯唇角,看他紧张的盯着自己,不急不缓的说道:“等我见他之后,我会在离开天牢前,将那金子给你,并且不让别人发现。”
话音刚刚落下,看着狱卒不甘的想要回嘴,凌寒挑了挑眉,直接戳破他的心思:“别想着这时候告发我,你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只需要相信,我不会平白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呆着,也不会牵累到你就是了。”
狱卒见他如此,脑门上顿时沁出汗来。
他焦虑的在原地走了两步,神色阴晴不定的盯着凌寒,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过后,终究是耐不住诱惑,咬了咬牙决定干这一次,等到凌寒出狱拿到金子,自己就立刻带着家人远走高飞,之后摄政王不论发生什么,都牵涉不到自己身上。
“好,一言为定。”
凌寒进天牢的第三个晚上,正百无聊赖靠在稻草堆上,掰着手指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望着天牢内的斗窗,一点点从微光变成乌黑,目光幽暗的站起身,转身就看见几天前,答应帮他的那个狱卒,正偷偷的朝着他走过来。
他目光一凝顿时站起身来,还没等开口的时候,却见到狱卒已经几步靠近,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扔进来,随即侧着身挡在牢门前头,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
“快点穿上!你只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从这里到那边,要走一刻钟的时间,你只能看一眼就走。”
“看一眼就走?”
凌寒快步走到那包袱前,解开了包袱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身狱卒的衣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他人,这才迅速走到角落处换了衣衫,垂下眸子低声应道:“好,那就看一眼。”
两个狱卒一前一后出了监牢,凌寒跟在那个狱卒面前,看他随手将一个死囚拖出来,将之换成了方才他穿的衣衫,又将之弄成头朝下的样子伏倒,这才朝着他招手示意他向前看,他顺着狱卒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竟是一个不起眼角落的下方,有着一道朝下的木质楼梯。
楼梯一踩上去就吱呀作响,可见已经经过了不少年份,两侧没有一点光亮,唯一能够让人看清前方的,只有走在前方的狱卒,此刻手中拎着的那灯笼。
凌寒盯着那灯笼看了一眼,目光缓缓垂了下去,神色淡淡的没有说话,身体却不自觉绷紧了。
两人一同走到了楼梯下方,走在前头的狱卒步子一听,稍稍朝着身后靠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丞相大人,你听。”
走到此处,那若隐若现的笛声,愈发像是响彻耳边,悦耳缠绵犹如前世,只是大抵因气息不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凌寒垂下眼帘望向面前的狱卒,见他抬手指向黑暗深处,面容被灯笼盈映亮了半边,竟然显出了几分诡异之色:“那边就是了,过去吧。”
凌寒点了点头,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一步,耳后就传来了破空之声,他对此早有预料,身体一转擒住背后人的胳膊,另一只手将他朝着自己而来,想要将自己置之于死地的匕首,轻轻一扭反手握在自己手中。
这样的一番搏斗只在瞬息,凌寒瞄了一眼因他动作,掉落在地的那只灯笼,如今已经剧烈的烧了起来,将黑暗之中的情形照亮一霎,又很快就完全熄灭下去。
狱卒没想到他到这个时候,反而怀疑起了自己,还当场抓到自己要杀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不顾还被人拽着胳膊,就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饶命啊!小人不是故意要杀您,只是……只是起了贪念……您不肯小人那金子,小人始终放不下心啊……”
深邃的黑暗之中,凌寒低笑一声,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凌寒的夜视能力经过系统加成,不费吹灰之力就看见跪着的人,脸上的表情连连变化,眼神里如今是完全的恐惧,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刀,无声露出了微笑。
“我不肯在事成之前给你金子,你只好想办法调开狱卒,让我扮成狱卒前来见摄政王,让我放松心思跟你前来,我知道你是想要那些金子的,自然对你不会有多少戒心,这就是你下手的理由之一。”
凌寒说完话,看着被戳中心思的人,手上的匕首慢慢转动,贴在了他的脖颈上,狱卒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以为凌寒记恨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现在就要在这里杀了他,顿时抖如筛糠嘴唇颤抖,害怕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然而你更害怕我是个乱党,会伤害到你的身家性命,你知道我有法子出监牢,以为我只是借口来救摄政王的,所以也不能让我见到他,你不想担着风险还想求财,唯一的法子是在我还没见到摄政王前,就找个机会杀了我。”
“丞相大人明鉴!您可是一品大臣,小人只是个狱卒……怎么敢这么大胆杀您呢……”
“你杀我的理由,倒是也好说。”
凌寒听着他隐带侥幸的话,立刻戳穿了他,冷笑着说出了他的打算。
“我身为陛下的心腹臣子,被投入天牢却不思悔改,不仅犯了大罪挪用粮草,居然进来了就想见摄政王,摄政王又是一个对陛下来说,几乎等同于叛贼的人——一个去见叛贼的人,自然也是叛贼,死了也就死了,对不对?”
他说着,手中的匕首却压的更紧,已经割破了那人的喉咙,让跪在地上的人开始颤抖,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掌控,或者是将那匕首抢过去反制。
“说不定陛下听到你这样说我,高兴你为他除掉一个反贼,还会对你大加褒奖,你就可以接着更进一步了。”
狱卒知道自己成败就在一举,以为凌寒只是提前有准备,本身不过就是个读书人,目光阴狠不顾脖颈流血,就要从他手里夺刀杀人,却被凌寒一脚踹出十几步,腹中痛的像是马上要裂开,伏在地上再难起身,只能蜷缩在那里开始呕血。
“丞相大人……我不是——”
“至于我的金子……等到我死了,我的手印还不好得么?”
凌寒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如此,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去,低身将他打晕过去之后,从他的袖子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让它燃烧起来,照亮自己苍白俊秀的面容。
“到时候你先去我府内,取了那些金子之后,你就检举我这个叛贼,只要稍稍打个时间差,蒙混过陛下大怒让人抄家的事,你就既没有后顾之忧,又能一辈子过的富贵无忧,要牺牲的也就是我了。”
说完这话,他极轻的嗤笑一声,不再管晕在那里的人,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火折子,朝着黑暗深处笛声传来方向而去。
楼梯下是一片不见底的黑暗,四周都是挖空的石壁,隐约还透着一股潮气,凌寒握紧了手里的火折子,瞧见了脚下的石头台阶,还在朝着更深处延伸,而那本来就不甚清晰的曲调,仿佛是听到了此处声音,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自觉眯了眯眼睛,一步步朝着台阶下走去。
甫一入地底,就看到了巨大的黑色笼子,犹如无声沉睡的兽匍匐。
一滴液体滚落在他脖颈上,又很快顺着脖颈滑落,一直到了他脊背后头,才慢慢染入衣衫无踪,凌寒抬手摸了摸脖颈,摸出了一手淡红颜色,神色略微有些变化,低头嗅闻的时候,却没有闻到血液腥咸气味。
水……还是血?
手上的火开始不稳摇晃,仿佛此处有风,他下意识抬手护住火,却已经晚了一步,那火只是晃了一下,就乍然消失在黑暗中。
凌寒无声的叹了口气,将那火折子塞进袖子,计算着时间快要到了,想到躺在那里没死的狱卒,醒来之后一定会说出一切,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不在牢内,他估计就要崩丞相的人设,凭借自己来越狱了。
可他要是崩人设的话,以后就不好坑渣攻贱受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几步走到牢门口,抬眼朝着内中看去,准备看清了人就走,短时间内没有相处,他是无法确认是不是那人的,除非那人在会吹那首曲子之外,长得还和那人一模一样。
两层黑铁铸就的栏杆,以及密密麻麻的锁链,将内中坐着的人绑缚,黑暗之中只能瞧见,那双握着竹笛的手,即便满是鲜血污渍,也依旧可以看出之前白皙修长,乌发黏腻坠落而下,掩住了那人的模样。
凌寒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禁不住上前一步,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不放,迅速的四处打量了一番,想要从其中看出一些什么。
黑暗中人仿佛察觉到他的眼光,陡然用力挣扎了一下,锁链被他带的簌簌作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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