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525 更新时间:19-09-24 00:07
话说符慎思子成疾,却迷糊中闻听符亭之打了胜仗,正自觉可笑,二老爷已急匆匆推门进来了。
“大哥快些振作起来。”二老爷亲自将符慎扶起,又端了参汤来喂:“宣旨官就在正堂,等着大哥去接旨呢。”赶着又说:“大少爷忠君爱国,带领柳州义士全歼敌寇,陛下嘉奖已到了。”
符慎失了神采的眼珠转了转:“思儿打仗?”随即合了眼皮:“罢了二弟,为兄知你心意……”
“哎呀大哥!”二老爷急了:“这都什么时候,宣旨官就候在正厅,香案都摆好了。”见符慎眼皮微微抖了抖又急忙说:“别说大哥不信,初听我亦无法相信。可事实就在眼前,圣旨都到府中了,怎会有假。”
“果真?”符慎听着有几分真了,睁了眼皮去瞧自己兄弟:“没有哄我?”
“千真万确!”二老爷又再重复一遍:“大少爷在柳州带领义士全歼敌寇,确实是真的。”
“柳州?义士……”符慎嚼出这是真事了,顿时头脑清醒了不少,身上也有了力气,也不要二老爷扶,伸腿就下了床。一时起得过猛晃了晃,立即被二老爷一把托住。
“磨蹭什么,快快更衣。”符慎此时浑然忘了病痛,接过参汤一口喝下催促道:“快些快些。”这一激虽说精神恢复了,站立行走仍旧艰难。由着二老爷与长随搀扶着到了正堂,挣扎着与宣旨官见礼寒暄。
忠毅伯卧病在床宣旨官进府后就晓得了,见符慎颤颤颠颠站立不稳由人搀扶着行来,如何忍心让其叩拜接旨。
因知符慎最盼望是什么,先将符思家书赶忙递上:“伯严兄,此乃贤侄家书。”又道:“贤侄如今打了胜仗,陛下嘉奖,伯严兄可宽心了。”又一想符思远在涂山前线,等着盼着朝廷根本不可能供给的军饷后援,无论如何亦谈不上安全,顶多就是暂时无恙而已,又禁了声。
符慎抖着手接过信来,一眼瞧见封皮上字迹:“果真是我儿符思的家书。”顾不得同僚兄弟丫鬟奴仆在旁,老泪纵横一时难止:“我儿符思还活着,果真还活着……”
又是难过又是高兴的好一阵,这才取出信瓤读来:“荣哥儿尚好,学了武艺身子壮实了……”看着身旁兄弟又重复一遍:“孩子们都很好,放心罢。”读到后面知道闺女仍身在前线,正望眼欲穿盼着朝廷征兵令,又是好一阵失神:“朝廷何处去找银子征兵……”
宣旨官闻言也好一阵尴尬:“陛下也为此事发愁,银子拨不出来,贤侄还坚守涂山引颈待援。”掩饰的咳嗽一声,还是说了实话:“那处穷山恶水,前有敌军后无粮饷增援,贤侄处境实在艰难。”
旁边二老爷听到儿子安好还习了武艺欢喜了一阵,听到这番话立刻担忧起来:“荣儿虽习了武艺才得十二岁,江儿也才十四自幼养尊处优惯了的,如何上得战场。”声音就有些发抖:“大少爷……大少爷更是身体盈弱,只怕剑都握不稳。”
符慎无奈苦笑一下:“忆得京中时,我与思儿论及云匣关一役,思儿就道:若是大正骑军攻打京城,若是陛下未及迁都,只怕要荣哥儿抱了石头去砸。”说着抹一把老泪:“二弟啊,战场凶险,只怕如今思儿自己都抱石头去砸了。”再回忆起当日为此事责打过闺女,可如今爱女身在前线带领义士抗击敌军,许多朝臣将军都自叹不如,当真是错怪了她。
“想当初……”符慎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担忧,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旁边长随体贴,连忙上前为其顺气,又端了热热的茶水伺候饮了一口,才缓过来:“当初思儿提议一卷书过江一人……还,还呕了血……”
一旁宣旨官也垂头好一番感叹:“贤侄品行端正又极心善,确是个极好的孩子。”又寻了些话宽慰了好一阵,总算暂时让符慎过了愧疚这坎。
符慎收拾好情绪才将信递与兄弟:“信上言,柳州红枣乡就扈家庄百余庄丁,其余皆是农户。战马军械不齐铠甲亦无,要护卫百姓抢收,还得应对敌军。全歼敌寇该有多难……”幸而符亭之担忧家书途中遇变故,丝毫未提西门上的老爷干下的恶事,否则二人更会担忧。
二老爷接过信匆忙去读,读着读着手也抖了起来:“这,这可如何是好。”又抬脸问:“敢问大人,送信来的人呢,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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