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515 更新时间:16-07-03 14:59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戚松龄跟他带的那些个兵到底属于那个部队什么番号,不过这些根本无所谓,我们要的不过是杀捣军多杀捣军。
只要还在跟岛贼打就不算逃兵,戚松龄这样说。所有人一致且坚决的赞同他说的话,因为我们也想跟岛贼干,特别是刚尝了甜头。
从捣国死人身上搜出了许多东西,吃的喝的,关键还有弹药,接着我们隐没进了茫茫田野和丛林。我带着他们去了那个无人村落脚,然后杀了村庄里四处啄沙子吃的母鸡打鸣的公鸡,饱餐一顿睡觉。
很想让大家一起把村民们埋了,可戚松龄说那些尸体可以保护我们,而我们可以为他们报仇:“我想,他们的灵魂绝对愿意保护我们这群一直战斗下去的大正军人。”他这样说。
事实上他说对了,在之后的某一天捣军攻打宝定的战役之前,大队荷枪实弹的捣军清剿周边的村庄,那些爬满蛆虫的尸体真正让捣军放松了搜索。当时,我们就藏匿在村庄各处,并且很轻松的躲过了一劫。
戚松龄坚持不脱军装,他带的那些兵也一样,最初我并不理解他的思想,许久以后我终于了解了。这群溃军已经是这个民族最后的骨头,他想告诉那些沦陷区的老百姓,有这么一支大正军队致死仍在沦陷区战斗。
脱了衣服有可能被当成抗敌土匪或者游击队,但只要有这身军装,我们就是军人,大正军人。(那个时候,在东边有许多土匪头子都开始反抗捣国,并且声名赫赫。)
对于老百姓而言,有战斗就有希望,有希望,就能活着,就要活着。
所以,我从包袱里翻出自己那身在百平就几乎没穿过的军装,悄悄取了肩章郑重的穿上,加入了他们行列。那一刻,我心里非常骄傲,虽然我知道或许明天就会死亡。
我们不打大仗,也不打小仗,我们穿行在村庄与村庄之间,关卡与哨所之间。今天端掉捣军一个哨所,明天偷袭从宝定出来给关卡送军需和物资的小队。从我们手底过的捣军,绝对没有一个活口。
我们居无定所,我们无名无姓,我们没有番号,却无论落脚到任何一个村庄或者山神土地庙,都有老乡找到我们,摸着黑提着篮子送来杂粮窝头和咸菜。有些大妈大婶甚至体贴的用瓦瓮盛着清甜的泉水,让我们感激莫名。
甚至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我们落脚处的,我们在想,老乡知道我们在哪,捣国岛贼为什么无法知道。后来,大伙明白了一个道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实在是至理名言。
再往后,我们将抢来的粮食直接拖去就近的村庄,他们混了杂粮捏成窝头或者大米里加些野菜给我们送来,这成了一种默契。
老乡实在是厉害,他们能摸黑穿越关卡火线,就为了让我们吃饱肚子。而且每次见我们大口大口吃着他们送来的食物,都会乐得呵呵笑。
我们很少有伤亡,因为我们行动快速从不固定呆在一处。但是少有伤亡并不是没有,只要受伤就意味着离开。
轻伤的继续战斗,重伤员都这一处落脚地或者那一处落脚点修养,却再也没有归队。枪伤太容易感染,沦陷区的老百姓根本无法医治这样的伤患。我们的伤员,除了等死还是等死。
人员逐渐减少让我开始心慌,我们从最初的二十多人变成了十七人。戚松龄比谁都清楚只要战斗还在继续,就会持续的少下去。
加入他们没几天我已察觉没人在乎我的姓名,甚至连戚松龄都没问过我姓啥名谁。最先我以为自己不够格,他们嫌弃与我同伍,后来我发现他们相互之间很少直呼大名,而是乱叫绰号。
战争随时会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何况我们这种流窜在沦陷区的溃军。不知道名字,我们都可以假装不认识,不认识便不会心痛,不认识就可以很快忘记。
伴随着死去的和离开的战友逐渐增加,我终于体会到这其中的悲哀。我的那些看似嬉笑打骂没个正经的兄弟,他们害怕生离和死别。
因为害怕所以逃避,久而久之我也学会跟他们一样,故意忘记他们的名字,故意将那些死别当作与己无关。
宝定早已经沦陷了,周围几个小城市也相继沦陷,‘大圆’和‘包乡’还在打。我们成了百平和宝定周遭地界上的孤军,没有后援没有兵源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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