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56 更新时间:15-05-11 19:34
萧屹道:“还不只如此。方才你看见的那队人车,其实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是奉皇上的旨意,带了赏赐,来召咱们进京,替他杨家四处征战的。只是教主始终没有同意罢了。”
莫长松笑了一笑,说道:“如果咱们进了京城,当真能够为皇上重用,平定四方叛乱,倒也是得偿平生所愿。不过,只怕咱们到了皇上手底下,当不成士兵,而是被当成了挑夫、泥水匠,那才叫埋没了一身本事。”
众人听了这话,都微感诧异。何雁翎道:“二哥,这话怎么说?”
莫长松道:“长松此次西去洛阳,不光探得汉王造反一事。还听说那新皇帝正要大兴土木,兴建洛阳新城。”何雁声道:“新君即位,大都要新建行宫,以图享乐。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那也不必在意。”莫长松道:“我还听说,皇上打算修建一条前所未有的大运河,将长江与黄河连接起来,沟通南北,便于南北贸易往来。”何雁声道:“这倒是个造福百姓的好事。只不过要修建这大运河,劳民伤财,是不可避免的了。”
莫长松拍手道:“是啊!既要兴建洛阳,又要挖掘运河,这两件都是极浩大的工程,一时间哪里寻得这许多劳工?所以,我总觉得,皇上召咱们进京,不见得是去征讨四夷,倒像是要叫我们担土运砖。”
何雁声哈哈一笑,道:“二哥所言,虽然略有夸张,却也不无道理。倘若果真如此,那咱们更不能应诏了,莫要断送了诸位前程。”众人纷纷点头道:“教主所言极是。”何雁声见众人并无异议,说道:“既然诸位都无二话,我便修书一封,致予宋大人,表明我等心意。”
众人正要起身离去,只听莫长松问道:“五弟还没回来么?我二人同一日出门,我去洛阳,他往晋阳,路途远近相仿,怎地此时尚未归来?”何雁声道:“想是途中出了什么变故,耽误了时日。五弟行事一向精细,决计不会有什么不测。”萧屹道:“这两天,‘玉衡’旗副旗使白兄弟也在与‘玉衡’旗兄弟出门查探,并未探到什么消息。”何雁声道:“再等两天看看,倘若两天之后,五弟还没回来,那必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兄弟都出去查访!”
于是众人散去,各归职守。果然过了两日,“玉衡”旗使庄泰仍是没回来。
第三日清晨,何雁声召集众人聚在北斗宫上,说道:“五弟至今未归,今日须得大家伙儿亲自出去查找了……”一言未必,只见一名弟子慌慌张张跑上大堂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禀……禀教主,庄……庄旗使回来了!”何雁声站起身来,说道:“五弟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那弟子说道:“他……他是被人抬回来的!”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悲伤。
众人无不大惊,急忙奔向大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两个青年汉子,都是二十三四岁的年龄,腰间各悬长剑。身后有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中俯卧一人,身上盖着毛毯,一看便知是庄泰。四人身后又有一辆马车,显然一行人是乘马车而来。
其中一个青年汉子叫道:“哪位是何雁声何教主?你手下兄弟受了伤,我们哥儿俩给他送回来了!”不但言语甚是无礼,而且面上表情也甚是倨傲。
何雁声道:“多谢二位美意。只是不知我五弟是被何人所伤?二位兄弟可否告知?”
另一个汉子奸笑道:“可告知,可告知!你五弟在我家借宿,打坏了我家的房门,家师虽然宽宏大量,却也难免脾气暴躁,于是便出手小小惩戒了一下。”
只听担架上的庄泰低声吼道:“放你娘的狗屁!”声音嘶哑无力。
这时萧屹、莫长松众人早已走到担架之侧,眼见庄泰呼吸急促、半点也动弹不得。萧屹忙将右手食中二指搭在庄泰手腕之上,但觉脉象忽强忽弱,体内气息紊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萧屹一向气度雍容,这时却再也忍耐不住满腔怒火,大声喝道:“你师父是个什么东西?敢把我五弟打成这样?你们又为什么不让他躺着回来?”人若是俯卧在床,肺部必受压迫,便会导致呼吸不畅,从而内息难以调整均匀,于内伤的恢复是有害无益。
他正要动手将庄泰翻过身来,只听第一个汉子道:“且慢,翻身不得,他背上有伤,诸位一看便知。”苗剑锋狠狠地瞪视着那二人,掀开毛毯,但见庄泰衣衫上血迹斑斑,急忙揭开他的上衣查看。庄泰受伤日久,伤口的凝血已与衣衫粘在一起,这一揭,他伤口被拉扯,一阵剧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揭之下,众人无不又惊又怒,何雁翎更是流下了眼泪来。但见庄泰的脊背上竟被人用剑尖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寻常习武之人中上一刀一剑,咬咬牙倒也可忍耐。庄泰的背上却不知被人割了几十上百刀,这番痛苦,与一刀一剑之伤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马绍雄大怒,喝道:“你们师父到底是谁?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东西?”
第二个汉子也不生气,仍是笑吟吟地答道:“家师与何教主乃是故交,七年前泰山英雄大会,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虚谷道人便是。这位是家师门下的大师兄,姓黄名锐,在下是家师第三个不成器的弟子,贱姓温,单名一个泽字。”
何雁声心中一动:“虚谷道人,原来是他!”
只听黄锐又说道:“家师还让我给何教主带个话,如果何教主你想替兄弟抱不平,家师在望岳山摘星谷随时恭候……”一句话还没说完,忽见一道人影一闪,停在他的面前。那人一待站稳,随即探出右手,抓向黄锐胸口。黄锐大惊,急忙向后纵跃躲避,可是那人竟如影随形,紧跟而至。黄锐右手急忙伸向腰间,要去拔剑。然而那人左手疾探,已牢牢按住他的右手。黄锐长剑刚拔出半尺,又生生被那人按了回去,只觉后颈一紧,原来“大椎穴”已被对方抓住。只见抓住自己那人神态木然,正是“天权”旗使贝之远。
黄锐虽然被擒,仍是一副刁滑的无赖模样,笑嘻嘻地道:“原来是贝四侠,果然好功夫,家师……啊!”一声惨叫,再也笑不出来。原来“大椎穴”是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贝之远又是内功深厚,突然掌心内力迸发,力道直渗透他浑身奇经八脉,黄锐登时浑身无力,便是贝之远左手松了他右手,他也拔不出剑来了。
贝之远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黄锐,缓缓地说道:“你们打伤了我五弟,今天便先叫你拿命来抵!”只听温泽说道:“贝四侠玩笑了,家师说各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辈,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小辈。”贝之远恶狠狠地道:“你们胆敢冒犯我七星教,就个个该死。别说你们两个大活人,就是你家里的蚂蚁蚊虫,我们也要杀个干净!”说罢左手按住黄锐天灵,右手托住黄锐下巴,双手微一用力,“喀拉”一声,已将黄锐脖子扭断,黄锐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温泽见贝之远果然下了杀手,知道自己绝非这些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只吓得魂飞天外。莫长松足下一点,已窜到温泽面前,顺手拔出了他腰间的长剑,喝道:“这个让我来!”挥剑便向温泽颈中斩去。
只听何雁声喝止道:“二哥且慢!”莫长松收住了手,回头道:“教主!”何雁声道:“这人早晚都得死,暂且留他一命,让他回去替咱们报个信。”于是对温泽说道:“回去告诉虚谷贼道人,何某定当前往拜会,让他洗干净了脖子等我来砍!”
温泽浑身不住发抖,说道:“是……小人一定将此话带到。”
莫长松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也没见他怎生动手,便听得“啊啊”几声惨叫,温泽两只耳朵已被莫长松长剑削了下来。
莫长松将长剑扔在地上,与马绍雄、贝之远、苗剑锋三人接过了抬着庄泰的担架,将毛毯重新盖在庄泰身上。苗剑锋骂道:“畜生还不快滚!”温泽强忍剧痛,应道:“小人这就滚。”也不敢去拾起长剑,只与同来四人将黄锐的尸首扛到马车上,转身便走,不敢多做一刻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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