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身陷江湖事  026夜探将军府送信

章节字数:3946  更新时间:15-01-29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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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佛祖保佑,保佑我大朝万世长存,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边疆军民万众一心,共抗夷军,将夷人赶回所来之处。”

    细细听来,声音虔诚,态度恭谨。

    钟一霖心下一惊,暗道:“难道上面是个庙堂?”

    “求佛祖保佑,我夫所率汉军众志成城,大败夷军。保佑我彤州城固若金汤,我夫平安无事,弟子……弟子情愿折寿五年。求佛祖成全。”

    话音方落,忽闻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钟一霖一怔,明白过来,这是女子的哭泣,不禁心下奇怪,暗道:“这女子为何哭了?”

    当下竖起耳朵,只听那女子叹了口气,哽咽道:“唉,弟子也知,这心愿太过苛刻,不过,弟子愿为夫君分担一些儿。还望……还望佛祖成全……”

    “现下弟子夫君正临生死危难,我大朝也在风雨飘摇之中,可恨那庞太师,陷害忠良,为祸四方,便连前线急需的军粮也是肆意克扣……”

    钟一霖心下一惊,咬了咬牙,暗骂:“好一个庞太师,作乱朝廷也就罢了,竟敢克扣军粮,置百姓于不顾,实在可恨之极。爷爷定要取了那厮的狗头!”

    “……倘若彤州不能守住……那……那夷兵便将长驱直下,势如破竹……拿下中原,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到时国破家亡,却叫弟子如何过活……”

    钟一霖明白过来,寻思道:“这妇人怕是彤州城守将张忠的夫人,眼下军粮急缺,形势危急,加之翡翠玉剑被夺,想来夷人更加肆无忌惮。”

    “佛祖在上,如若您能听到弟子的心愿,定要帮弟子一帮。弟子在此叩谢佛祖大恩。”说着,便听噔噔声响起,声音甚大,想来可知,力道不小。

    钟一霖心下不忍,暗道:“待我与凌哥哥出去,倒要好生拜访一番。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也未可知。”想着,伸手去推那厚实木板。

    正待这时,却听一个少女的声音急唤,道:“夫人!”

    那女子的声音带着满满的颤抖,道:“如何?是不是张大人运了粮草过来?”语气中既有希望欣喜,又夹杂着一丝害怕恐惧。

    少女沉默片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夫人,张大人偷偷筹措的粮草,却被……却被夷兵给劫了……咱们……咱们这下可要完了……”

    除了哭泣,更无其他声息。

    “……城中粮草……还能支持几日?”

    那少女断断续续,抽抽噎噎道:“现下……现下已经揭不开锅了……兵士们都吃不饱,浑身无力……这仗……这仗可要怎么打啊……”

    “扶我去见老爷。不知老爷现下如何,我得过去瞧瞧。纵是死,也要死在一处。”女子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无畏。

    片刻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无任何声息。

    钟一霖推开木板,顶上洒下昏暗的光亮,洞口上方是一张方桌。他勾唇一笑,嘻嘻道:“没成想,一出来就能吃上祭祀的好东西!”

    身体向上一纵,便听嗖一声响,钟一霖跃上洞来。见那祠堂无人,他便大大咧咧地自桌下钻了出来,身子一转,来到供桌前面。

    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点心,钟一霖暗暗摇头,心道:“将军府可也忒得寒酸了!”转念一想,又道:“是了,现下粮草奇缺,吃饭尚且不足,哪有余力大摆排场?”

    如此想着,钟一霖伸出手去,老实不客气地拿了几块,径往嘴里塞去。转身瞥见凌昭,面上微微一红,忙将吃了一半的点心往凌昭嘴前递去。

    “凌哥哥,这几日你定是厌烦得很罢?那些粮草虽可果腹,但总归是难以下咽。这点心虽不如何精美,倒是也可充饥,换换口味也好!”

    凌昭见那点心只剩一半,却并不在意,张开嘴巴,咀嚼起来,只觉香糯甘甜,分外美味。他点了点头,笑道:“能吃这个,已是福分,焉能奢求太多?”

    钟一霖顾不上答言,见旁边有张油纸,伸手拿来展开,将几盘点心通通倒在纸内包好,放入衣内,笑道:“为免日后挨饿,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凌昭心中失笑,伸手摸摸钟一霖发顶,打趣道:“瞧你的样子,活像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

    钟一霖毫不在意,笑嘻嘻道:“几百年没有,几个月倒有。自从万蛇谷出来,我可是从没好好吃过饭了,如今,分外想念晚晴做的香饼。”

    提到晚晴,二人都沉默下来。

    钟一霖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笑嘻嘻道:“好啦,凌哥哥,咱们还是赶紧溜之大吉罢。不然,待人瞧见了,可要被当成了贼,押去见官啦。”

    凌昭点了点头,笑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咱们今日拿了人家的点心,好歹表达一下谢意。咱们便趁夜黑无人时,传个消息便了。”

    钟一霖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笑吟吟道:“妙极,妙极!待天黑之后,咱们便夜探将军府,做一回……无名无姓的高人侠士!”

    说话间,二人出了门,跃上房脊,极目远眺。将将军府的格局牢牢记在心间,以便夜间探视之用。记清之后,跳下房来,出了将军府。

    向南走出不远,便是彤州城的城门。城门上下都是守卫,看上去戒备森严,不过,细细一瞧,便知个个有气无力,面黄肌瘦,瞧上去跟病夫一般。

    “怪不得那妇人如此担忧,形势确实不大乐观。”

    二人寻了个客店住了,待得夜深人静,再次来到将军府。因着之前的记忆,悄悄闪至将军张忠的卧房。见灯光已灭,心知里面人早已休息。

    倾耳听了片刻,呼吸均匀绵长,知是睡得熟了。

    二人对视一眼,当下蹑足而入。瞥眼瞧见最里首的床上,侧身卧着一人,身材高大,魁梧异常,自是那张忠将军了。床边是一张矮桌,笔墨纸砚俱备。

    钟一霖心中一喜,翻出一张信笺,顺手拿起毛笔,好巧不巧,砚台里浓墨颇丰,顺势蘸了两蘸,凝想片刻,扎下头去,一挥而就。

    写完后,搁了笔,又将信笺拿了起来,用嘴吹了一吹,方在凌昭眼前晃了两晃,一脸的洋洋自得,低声笑道:“凌哥哥,我这一笔字可还使得?”

    凌昭伸手接过,入目是几行打油诗,道是:舍近求远难解困,自食其力易脱险。君家祠堂有玄机,桌下密道藏法宝。若君猜得其中意,转危为安非笑谈。

    这几行字,端的是龙飞凤舞,飘洒有致,字体遒劲刚健,却又不失柔美明丽,当真铁画银钩,刚柔并济,让人瞧了,暗暗欣羡。

    凌昭点了点头,笑着赞道:“霖儿果然聪明,这字写得是越发地好了。”说着,便将信笺放在桌上,用一方卧狮镇纸压好。

    谁知,正要转身出去,却觉屋内一亮,回头一瞧,床上那人早已起身,手持一杆梅花枪。枪头红缨如同染血一般,鲜艳妖冶。

    张忠一面戒备地盯着二人,一面匆匆来至桌前,伸手捡起信笺,飞快地溜了一遍,怒目而视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究竟何人?为何深夜来此?”

    钟一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嘻嘻笑道:“本想做个无名英雄,谁知将军不肯,少不得要留下名姓了。嘿嘿,在下姓钟,草字一霖。今日前来,特来拜会。”

    张忠疑惑地瞧了钟一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凌昭,冷声道:“你呢,你又是何人?”

    凌昭拱了拱手,温声笑道:“在下凌昭,是一无名之辈。久慕将军之名,恨不一见,今日有幸,何乐如之。我二人慕名前来,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张忠冷哼一声,怒喝道:“唗!你二人不要跟我耍花腔,赶紧交代清楚。否则,立时叫你二人做了无头之鬼!”说着,手臂一扬,枪头直指凌昭二人。

    “嘿嘿,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们好心好意与你送信儿,谁知你这厮却是狗咬吕洞宾!也好,爷爷便与你过上两招,瞧瞧你究竟有何本事!”

    说着,钟一霖抽出冷月,挽了个剑花,使一招“白云出岫”,竟奔张忠而去。只听丁一声响,枪剑已交,击出一点火花,却是比屋内的灯花更亮。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小娃娃,便让本将军好生教训你一番!”说着,张忠长枪一缠,裹住冷月,向外一推,将冷月荡了开去,顺势平胸一扎。

    钟一霖手腕一扬,冷月向外一抹,将长枪格了开去。谁知,刚松口气,那长枪却是打了个旋,使一招“猛龙翻身”,直刺钟一霖咽喉。

    “嘿嘿,看来,爷爷不拿出看家本领,你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说着,钟一霖手腕一抖,爆出万朵银花,将银枪牢牢锁在银光之内。

    张忠眉头微皱,面容更冷,手中一杆银枪,便似游龙浮云一般,上下翻飞,红色缨络在银光中,宛如雪地红梅,艳丽妖媚。

    一时间,丁丁当当,声音不绝。

    凌昭在旁暗暗焦急,心道:“本来是送信儿来了,如今却是大打出手,如何也要拦他们一拦。”想到此处,手腕一翻,古剑已然在手。

    抬眸之际,恰见二人力贯剑枪,碰在一处,并不动弹。凌昭寻了个空隙,闪至二人中间,古剑轻轻一划。二人立时分开,各自向后跳开两步,

    张忠心下大惊,二人比拼内力之时,若有第三人贸然上前,多半闹个两败俱伤,骨折筋断。只有强于二人数倍者,方能巧妙化解,使得二人平安无事。

    “张将军,还请稍安勿躁,听在下细细讲来。在下二人前来,并无歹意,不过是无意中得知军粮匮乏,私底下想要替将军解了这燃眉之急。”

    接着,凌昭便将二人误入山洞密道,又如何出了密道,听得张忠夫人哭诉云云,一一解释清楚,正色道:“在下所言,无有一字是假,还请将军明鉴。”

    张忠双眉紧皱,半信半疑地瞧着凌昭,觉其语气真挚,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之人,当下信了三分。但事关家国大业,又不得不谨慎,因而并不言声。

    钟一霖嗤笑一声,不屑道:“将军太也谨慎。若我等有甚歹心,杀了将军岂不更好?到时军既死,军心必乱,岂不更容易一些?何苦要写这劳什子的信笺?”

    凌昭暗叹口气,无奈地瞧了钟一霖一眼,低声道:“霖儿少说,将军自有明断。”

    钟一霖撇撇嘴角,不再言声。

    过了半晌,张忠点了点头,皱眉道:“眼下情况危急,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明日去瞧,若当真如你二人所言,那便是大功一件,待我日后回禀圣上……”

    “多谢将军好意。我等如此作为,非是为了圣上恩赐,而是不忍兵士劳苦。若当真要谢,还要感谢将军。将军忠君爱国,劳苦功高,实是不可多得的猛将良材。”

    凌昭这一番话,反倒说的张忠不好意思了,褐色面膛上竟隐隐现出一丝红来,“阁下过奖了。这不过是张某分内之事,如何当得起如此夸赞,心中实是有愧。”

    钟一霖撇了撇嘴角,乜了张忠一眼,揶揄道:“嘿嘿,将军就不要谦虚了。太过谦了,反倒显得假啦。”说罢,嗤笑两声。

    张忠面上微窘,没有言声。

    凌昭暗暗摇头,瞥了钟一霖一眼,歉然道:“霖儿年纪还小,将军不要与他计较。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说毕,拱了拱手。

    钟一霖不情不愿地拱了拱手,算作告辞。

    张忠客套两句,拱手道:“二位保重,请了。”

    凌昭二人出了将军府,偷偷出了彤州城,直奔夷营而去,商议道:“夷军劫了粮食,定然欢喜鼓舞,何不趁此机会,打击一下夷兵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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