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章节字数:1705  更新时间:13-01-3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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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静静的进入他静静的进入他的生命。男色发觉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就是加重对自身的无法掌控,而于江的介入使他对自己的生活缺乏太多的安全感。尽管于江无微不至,可如果过活需要依赖于另外一个人,那么恐惧的成分会更大。自从和于江的关系更进一步,他发觉自己在于江面前越来越不能控制情绪。这让他十分焦躁。

    这天于江依旧是下班时间准点到家,停稳了车合门而出,仰头就见到自由落体的花瓶,完好无损躺在了修剪精致的草坪上。走进只觉瓷器甚为眼熟,抬头锁定自家窗口,估算了一下从敞开的玻璃窗到定点的距离以及风速空气流动的方向,弯腰拾起花瓶上楼。春末夏初果真是个危险的季节,希望手里的风信子能把人从几天的不自在里解脱出来。拧锁开门,就着手里的花瓶呈上清水,大把的清雅插进摆上柜台。倚身卧室门框,轻轻敲击木门表面,试图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男色没有去工作,难得的躺在床上,不知道用什么远程技术操控了他的DJ音乐。ipad工作完就被遗弃,砸在床头,躺下的身体得不到什么缓解,大脑极度崩溃,肢体却强扭不让睡觉,听到敲门声,他坐床头点根烟,吸到一半,弹了烟灰这才开门,视线轻易捕捉到柜上花瓶,以及曾经种过却没成功的风信子,异样的香味飘满拥挤房间,每个小花囊都被风带的左右摇摆,但,他沉默叼着烟绕开于江,去冰箱取了半冰半水的苏打,拧开灌下半瓶。

    视线紧锁随着人移动,于江努力回忆自己48个小时内并没有做出什么有违伦理道德事情,更加确定了人暴躁的情绪不是因自己而起,纯属身体自然内分泌失调。换了个更自在的姿势倚在门上,看着风信子被人无视忧伤的耷拉脑袋,心里默默为花儿哀悼了三秒,挪了步子走男色边上,伸臂环紧腰腹,沉默看人饮水。

    冰凉的液体很好的压制住了身体躁动,但也不过是生理上,心理上的烦躁感让人无所适从,不想让自己给于江添麻烦,男色只是拍了拍对方手臂,想要说话张嘴却吐不出字,不像平时的自己工作随口可以介绍词出来,什么动作言语都没有,直愣站在原地。

    眼看着天色已沉,两人持续这样缄默的动作站在冰箱前已经半晌。手足无措进退两难之下,于江只做出了一个决定,牵起男色手领出门,塞进副驾驶座上,方向盘打几个转,夜色中来到人烟不多的海边。踩下油门,路虎庞大的身躯在笔直的公路上飞驰,车窗四敞,强大的气流迎面扑来。

    如果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快乐。男色想。车身被灌入大量的海风,他手肘搭在车窗,脸面对着直线公路,望着昏暗的风景,巨大天幕笼罩,路虎也不过是小小的蚂蚁,伸手去接不可能握住的风,感受指缝摩擦力度,回头打开车载音乐,乔维怡翻唱的人鬼情未了,正是他昨天晚上更新的,沙哑大气的女声沿着海岸线挥洒,空旷公路无人,对着不断改变视觉的海面大喊,抒发烦闷。

    油门直踩到底,于江确实不在意前方路是什么,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只有被海风吹散的呐喊声音。直驱向海里的路面,如果这样淹没,是否会有痛苦,近在咫尺的深蓝海面猛然刹车,厚重的车轮承载车身的重量在路面留下一到深黑的划痕。上身惯性前倾后结实弹回椅背,手肘架窗沿上斜撑起脑袋,燃起根香烟深拔进肺叶,侧头吐出烟雾,他转头看向副驾上的男色只剩静默。

    男色只是接过烟,深猛吸下大口,焦灼烟丝燃烧缓缓吐出白雾。不知道怎么,于江看到这样的男色内心也一阵烦躁。捏住烟蒂扔出窗外,扣紧手腕摁椅背上,侧身半离座位,倾身向前堵住吞吐烟气的嘴唇,撬开唇齿,任微苦的气体缠绵中间,长驱直入扫过口腔每一处柔软,勾上舌尖大力吮允,小臂环上脊背带力扣来怀中。

    整个过程没有交谈,无声安静萦绕小小车体空间,男色将最后一点雾气吐进对方嘴里,舌头扫过唇线,与人吻在一起,炎热空气被海水淡化,卷起清凉送上岸,手揽在人脖子贴近,侧脑袋吸允糯湿唇瓣,结束之后相拥看海。

    松手扳开车门下车,于江拉开副驾车门钳着手腕把男色带下车,拉着人大步往海岸跑仰面倒下手腕带力拽人到怀里,护着头沙滩上滚了圈,指插发梢把头按胸口,耳边轻道,“男色,我爱你。”他并不经常说爱,因为语言太多时候显得无力,可是这样的时候,他说他爱他。

    细沙钻入衣领,摩挲着颈部皮肤,仰头看黑幕点缀繁星,海腥气息鱼贯进鼻,给予嗅觉刺激这是真在大海边缘,或许再一步,我们就沉入海底,男色想着,抛开所有烦闷在此享受,耳畔低语荡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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