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462 更新时间:15-04-30 20:27
回到古朴的宅子中,寂寞的庭院,就如同她出嫁的那一日,丝毫没有一丝的改变。
缺少的只不过两个人而已,
一个是她,一个是娘。
她在那个堆满那个叫做婉柔女子的画卷的书房里见到了那个她该叫父亲的男人。他依旧还是在那个书房里,那个承载着全是他的回忆的书房里。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颓废的父亲,那个一直以来在朝堂上精明,将整个家族带上巅峰的男人,此时的他甚至比平时那个醉酒的父亲更加令人感到辛酸,他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悔恨与疲倦,可是同样通红的双眼里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她被这双眼睛彻底怔住,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这个不是她那位被外人称为君子的父亲。她看着这个满身酒气,整个身上充斥一种毁灭气息的男子,静默无言。
父亲通红的双眼狠狠的望着她,突然紧紧的扼住她的咽喉,那一刻她感觉她几乎要死了过去。
父亲紧紧的扼住她的脖子,不断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量,声嘶力竭的叫喊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情。为什么你还要相信这虚晃的一切。”父亲的声音嘶哑,带着浓烈的恨意与不舍,“我明明只是稍稍的对你好一点,你为什么要将你自己全都给我。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命。为什么?你不愿给我,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给我……”
扼制咽喉的手渐渐的放松,一滴一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颊,就像她亲自流下的眼泪,是那么炙热与苦涩。
那一刻的父亲情不自禁的用那双保养细致如玉般的双手捂住了她的脸庞,细细的摩挲,描画着她的容颜,透过她看着她那早已冰冷,孤单一人躺在棺木中的娘亲。父亲紧紧的抱住了她,仿佛想要将她强留在他的身体中,留在这个世间。呜咽着,泪水滑落,火热,却彻底凉了她的心。
“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死后,我的心会是这么的疼痛。”
父亲的声音还在继续,她的心中充斥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
她好像质问为什么娘在的时候父亲不对娘亲说这些话语,为什么在失去后才会追悔莫及。
她扒开了父亲的双手,她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样一个深情却又独独对娘亲冷清的男子,这个男子此时满脸充斥着一种悔恨,但她知道这种悔恨对于那个死去的女子根本不够。
不仅仅不够,更是不配。
“我们明明约好我们用一个月的时间来打赌,我们明明说好如果你爱上我就把白家的藏宝图交给我,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你却宁愿死也不愿给我……”父亲疯癫一样的大吼大叫。
一念之间,终究不是同路人,无法成为结伴之人,最终连“我们”这个词都是讽刺。
她紧紧的盯着那个此刻一脸眼泪,早也没有风度的男人,她从来没有想过在那个她以为娘亲幸福的日子里也不过是这个男子所编制的一场赌局,这个男子竟是绝情如此。
仓忙的冲出书房,走进没落的庭院。庭院中娘亲最喜欢的花好似知道主人消失一样,已然衰败,残红飞落。
她看着娘亲生前最喜欢的枯萎的花,不言不语。
相思在她的讲述中,看到的只是夫妻十年,相思十年,终抵不过虚幻的宝物
春日里的皇城,永远有着无穷无尽的细雨。一丝一缕看似微弱却是那样冷彻入骨,冰冷,无情,瞬间以无声之势,蔓延温热的躯体,无处可逃。
冰冷的雨,冰冷的心,冻结的情,冻结的心。
在她意味永远不会再次相见,紧紧关闭的心门再一次的打开。
她把自己紧紧抱住,明明只是微弱的春雨,可是却好像怎么都不够温暖。
身后温热的胸膛,不知为何她没有丝毫的犹豫,静静的靠着,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就这一次就让她短暂的向所有的女子一样寻求一个怀抱,这一次就让她不再是那个背负家族使命的女子,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渴望温暖的女子。男子的怀抱跟她的想象中一样是那么的炽热,是那么的温馨。
这一夜里他就这样背靠着他的胸膛,始终没有转身。男子没有开口,她也没有开口,屋里的灯光越来越暗淡,月光渐渐的散去。
窗外的细雨打湿了她的衣裳,冷了她的心扉。阴影里的假山,一片恐怖形状,风中的竹林发出一声一声嘶吼的呐喊,仿佛想要摧毁尘世的一切。终于下了几个月的细雨,在这一夜里倾尽全力,骤然变成一场大雨,呼啸着奔向人世间,像是想要荡涤这什么。
后来这一夜一直留在她的记忆里,她不会知道相思在她的所有回忆诉说里。那一刻尽管她拥有最冰冷的身躯,但那颗心却是最平静的时刻,她不会知道相思看到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有着是她一生回忆里最放松的时刻。
晨曦渐渐的透过天边,为皇城带来新的一天,在这个人满的宫殿里,日子像往日一样平静。后来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在她的记忆力充斥着对于那个叫做父亲的人浓浓的恨意,她把她在府中十几年的记忆随着她娘亲的骨灰一样埋葬。
这一夜,这一个拥抱被她当做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温暖,深深的埋葬在心灵的最深处。
一夜风雨,一夜清冷。
回到了孤独的宫殿,她理所当然的病了。
太医来给她问诊,突如其来的喜脉,瞬间怔住了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一个孩子陪伴在她的身边。
孩子,这个不被她所期盼的孩子,来的是这么措手不及,她根本来不及准备。
相思疑惑的看向床上的女子,眼光看向女子轻轻抚摸的腹部,目光中带着疑惑。
面前的女子腹部很明显是平坦的,根本不是孕状。
也许是相思的目光太过古怪,惊醒了床上说故事的人,她看着相思目光晦涩不明,停止了说故事的话,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她望了望相思问道“如果,一个人伤害了你,你会原谅她吗?”
这个问题相思没有回答,其实在相思漫长的岁月里,相思从来就没有自己的记忆,又何曾恨爱。相思还真是找不到什么别人伤害自己的记忆,相思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假设。对于相思而言,早就没有别人与相思有着一丝丝的关系,又会存在着什么所谓的伤害。
当时相思以为她真是问错了人,问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给她答案的人。
可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相思才明白的确她根本就从未问错人,一切都是相思的自以为是。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她望着相思等待着相思的答案,相思却是始终无法给予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转过身不再看相思如同相思一开始的见到她的样子隔绝着外人,朝着摆了门摆手。
相思明白这个意思是请自己离开,她张了张口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快要走出门外的时候一句话滞留住相思的脚步,“明天你再来吧,就叫他再带你来。”
说完就径自不在理睬相思,又恢复成那个冰冷惨白的背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消散的人偶,了无生息。
相思推开这扇沉重的门扉,走出,关闭,然后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叶溪看到相思的出来,脸上出现一种相思很是陌生的表情,相思想自己是无法解说他的那种感情的。他依旧是初见一眼眼中冰冷带着相思无法理解的高深莫测。
“她还好?”淡淡的一句话,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外露的情绪。
叶溪的眼神望向这座冰冷的宫殿,好似在等待着相思的回答。
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腔怒火,虽然屋子里女子并没有说故事里的女子和男子是谁,可是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这个故事里的女子必然是屋子中的那位,而至于这天底下可以被楚帝誉为王弟也就只有相思眼前的异姓王叶溪。相思听过许多故事,却从未看过薄情如斯的男子。
忍不住开口,“她的境遇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相思的回答根本不重要,在这座冰冷的皇宫,在这最是寂寞如雪的冷宫,一切的境遇也许不需要人回答。这个冷宫中,身为皇室之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相思迎上那双冰冷的目光,他不躲不避地淡然的将手中玉笛收到怀中,对于相思恶劣的语气丝毫不加理会。
“她有没有给你看什么东西?”清脆冰冷的依旧是缓缓的飘到相思的耳边。
相思恼怒地瞪了一眼面前冷若冰霜的男子,果然皇室之人都是如此的无情无心,“没有。你怎么现在问一个死物,你难道不应该问问她现在怎么样?”
叶溪定定的看着相思的眼睛,对于相思的问话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利落地转身离去。
相思气急败坏的追上叶溪的脚步,却始终和叶溪有着半步的错落。
心中火蹭蹭得往上冒,对于叶溪不仅仅把自己一个人推进屋子,这一会居然又不等自己了,心中是异常的恼火,果然对于眼前的男子就不能有好脸色。
相思加快自己的脚步,紧紧的追上。到达了宫门口,相思还没有开口,叶溪好似知道相思要开口似的只留下两个字:明天,就转身离开。
相思愤怒的看着叶溪的背影消失在相思的眼前,无可奈何地回首望了望这座华丽的牢笼。世间多少年少的鲜活的生命的时间永远的驻留在这里,算了,故事的主角都不在意,相思一个局外人在这里为他们生气又有什么用。
相思气愤地跺了跺脚,转身无可奈何地离开这里。
路过皇城的茶楼时,人群还是没有散去,依稀可以听见被誉为京城第一名嘴的说书人还在说着跟相思今日听见的一样的故事。只不过依稀间感觉到有着些许不同之处。
不过世间对于自己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一切都只是别人的故事,相思自己又怎么分的清真假,又何须分的清真假。
朝说书者微笑的点了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这个故事的前半段相思已经听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听到下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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