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223 更新时间:13-04-30 21:02
昆仑山。翡竹园。
壁水在旁温酒,一边看着苒墨给小酸与喂食。她摇首轻叹,也不知苒墨是从何处拐来的酸与,看年纪也才十来岁,母子分离倒看不出有何可怜之处,只知道苒墨对他的照顾已近乎一个母亲的责任。
壁水轻声叹道:“真是不公啊,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里,却只是个温酒的角色。”略表神伤地用铁条穿过提把将陶盉执起,放到了案边。
苒墨挑眉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充其量我还不如只酸与呢!说吧,从哪儿拐来的?”壁水说着,把案上的酒盏都斟满了。酒香飘逸,可想佳酿有多么醇厚柔和,千情引醉。
“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我在欺负你,壁水娘娘,小酸与无罪啊!”苒墨笑说,握着酸与的爪子朝壁水挥了挥。酸与不明二人说的话,只眨了眨那六只眼睛,低鸣一声。
壁水挂好陶盉,让它在火塘上继续温烤着,把斟好的酒盏拿起来摇了摇,说道:“罪自然不在它了,你把人家的小儿拐来了昆仑,再怎么追究也是你的错。你说是不是啊?”说完,细细尝了一口佳酿。
苒墨斟酌了一番,不禁笑道:“这小酸与是我之前到轩辕山时救起的,何来拐字?倒是壁水你和小酸与争风吃醋,又怪我头上了!”
壁水摇首轻笑道:“要论瞎说,你比我更在行!”苒墨这般作弄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能又这样坐在一起说笑的日子,已过去千年之久。如今回味起来,又是一番说不清的滋味。
小酸与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干脆趴在苒墨腿上,发出了咕噜咕噜几声喉音,默默睡下。苒墨五指梳过它那两对宝蓝色的羽翼,一边说道:“这段期间没见着西彦,他人呢?”
壁水一边斟酒,一边说道:“被荆苏派到红狮营里去了,有些风险,不过这也算是能让他磨炼的最佳时候,一举两得之势,我没想阻拦。”
苒墨点首,他对这个建议也非常赞同,再者紫禧不日前奉命转道去了东部巡查未归,让西彦在红狮营里当个耳目也是好的。对于荆苏,他也非常了解,让西彦到红狮营里的这步棋,恐怕也是秋夜给他留下的锦囊妙计。他道:“荆苏心细,盘算打得好,只是我怕他不敢放开去做,反而误了时候。”
壁水道:“有秋夜的吩咐,你还怕什么?”
苒墨摇首浅笑道:“秋夜处理得再妥当,也防不了意外之事。”他话音刚落,怀里的酸与忽然醒来,警惕地朝外边探望。苒墨蹙眉道:“翠儿,怎么了?”酸与看清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翡竹园的大门上。
壁水挑眉道:“它叫翠儿?那你该不会有另一只叫作翡儿吧?”
苒墨一边想按耐着怀里躁动的小酸与,一边说道:“你说得没错,另一只的确叫翡儿。”
酸与挣脱了苒墨的怀抱,咚隆一声跳到地板上,朝门口鸣叫了三声,这时便听见门外也传来三声鸣叫。苒墨嘴角弯起一抹轻笑,“到了。”他施法打开结界,便见一只六眼四脚的酸与展翅飞入屋内。他和翠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羽翼却是火红色泽,犹如红珊瑚一样的美丽。
壁水闻到翡儿身上的体臭,不由得挽起水袖捂鼻。她道:“难怪叫翡翠,真是一翡一翠,只是这味道……”说着,鼻子眼睛都几乎凝在了一起。
苒墨轻笑道:“你将就着点吧,它可是大功臣,日夜不分往返南北,连我也未必能够胜任啊!”轻轻拍拭着翡的头部,他取下了绑在翡爪子下的布条。细看一遍,他却忽然怔住,抖着双手说道:“真是东窗事发啊,东窗事发……”
“怎么了?”壁水见他脸色这般难看,想来事情不小,这便将他手中的布条取来看看。只见上边写着:狐忧奇丧命,东阳拭君,大半臣僚已去,老夫命不久矣,还望通报,解救危机。
狐忧奇乃青丘国上代国君的忠实手下,后来辅助新任国君——季申帝君治理政事,已有一千多年。东阳是季申的叔叔,谋的自然是自己侄子的皇位。
苒墨回过神来,心想当下最重要的无非是让壁水先通知秋夜一声,毕竟昆仑这首已再无他人可派。他道:“壁水,你现在立刻出发赶往青丘山,一定要赶在秋夜到达青丘境地前,将此事告知与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壁水点首,这便快步离开翡竹园,准备南下。
狐忧奇这个人物,她也算是相当熟悉的。秋夜小时候,她曾几次见过这位赫赫有名的大臣,是一个独有见地,聪慧过人的狐狸精,有着三千多年的道行,直趋成仙之道。现在算起来,他也该有四千来岁了,老谋深算的一个狐狸,怎么就败给了默默无闻的东阳?
想到此处,壁水心里不禁揪痛,当下嘀咕道:“狐忧奇啊,狐忧奇,到底是何人伤的你?”忽感到琵琶骨上一阵剧痛,垂眼时瞧见从胸口刺出来的长锥。噗一声响,长锥从她身后拉了出来,她顿时从云端坠落,白色的衣袂顺风向上,让她看起来就像只断了翅膀的天鸟。
砰咚一声,却响得清脆,也许是因为落在了积雪上,她并没有感到四肢受创,反倒是胸口的血从伤口翻涌出来,染红了身下一片雪地。
她身前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戴着白目鬼的黑面具,手上握着一把长锥。那黑衣男人冷笑道:“真是无趣,都中了两个,却还是学不会提防。”
壁水深皱着眉头,忍痛道:“你……你是谁?是你打伤了秋夜和苒墨的?”她勉强将手覆在了伤口前,使力按着,想防止血流过多,可惜法力溃散,如何也制止不了。
男人见她那副束手无策的模样,顿时笑道:“壁水娘娘落到这般田地,这算不算你的造化啊?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他缓缓拆下了面具,这时只见壁水睁大了眼睛轻叫一声“是你!”,便吐出一口鲜血,闭上了双眼。男人冷笑一声呢喃道:“你说秋夜看到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伸手抓稳壁水的肩口,他便飞身朝南而去。
昆仑营涛皎如月,已过三巡血溅原,他方事过皆留痕,此处已埋寒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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