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672 更新时间:11-05-13 08:47
莞尔在公主府没能久待,过了几天冷若就回来了,他本就冷峻的脸色益发冷漠,没让莞尔有回旋的余地,直接来跟晚雩和项陵告了辞。
看着他的脸色,莞尔还道他是赶路过来疲累了,没有多想其他,若她能料到回到风月天以后的日子,或许,她就是再也不见他,也一定会逃走。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没有了莞尔的公主府有些显得冷清,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尽管周灼儿很少出现,可她还是能时刻感觉到她的阻碍,她感觉到了威胁。
那一夜,他问她究竟在看谁,她说一切源于一个梦,她将和从容的一切归结为一个梦,说到后来,潸然泪下。
她说,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那个梦,不仅仅是个梦。
项陵深信不疑。
那一夜,他拥着她,安心睡去,而她却彻底失了眠。
时间飞快而过,很快又是新年。家家户户贴门神迎财神祭灶神,又是包饺子又是吃年糕的,到了晚间鞭炮声声,噼噼啪啪地振奋人心。
从宫里回来,晚雩被小珏儿折腾的身心俱疲,三岁的孩子还处于对这个世界的迷茫阶段,虽没多大杀伤力,可是调皮起来也够让人头疼的。
作为未来的储君,这样怎么行呢?他一个人,牵扯的,可是千万家的性命,包括她自己。
坐在马车上,她闭目休息,开始计量小珏儿以后的路。
腰上多了一只手,她未睁开眼睛,嘴角一勾,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那人身上靠去。
刚回到公主府,就听闻管家来报,周灼儿喝多了酒,突感染风寒,此时昏迷不醒。
晚雩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手心一空,随后是项陵着急的身影从眼前掠过。心里浮起一股酸味,她镇定自若,道:“大夫请了没?”
管家摇头,晚雩心头怒火中烧,吼道:“还不快去请!”说罢甩袖往阁楼走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迁怒,却也不敢说什么,心里对周灼儿的厌恶度更加深了。
脚步在阁楼外停了一下,随后刻意放低步子悄悄靠近,悄无声息地站在帘子外面,一眼就看到了内室的“景致”。
呵!
心中冷笑,她压下怒火,却怎么也无法在嘴边挂上笑容。
此时的周灼儿已经醒了,她一脸的憔悴,嘴唇更是干涩得快要裂开,颧骨突出,看上去就好像长时间遭受了虐待。
她一看见项陵,就哭了,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模样,楚楚可怜。
项陵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灼儿,怎么几日不见,你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周灼儿死死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低泣着不说话,光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恨不能就将他整个人装进眼眸里,好随时随地看到。
“灼儿,你别哭了,好好睡一觉吧。”项陵将她的手塞回杯中,又小心翼翼地帮她盖上被子,然她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开他的手,手刚刚放进去就跑了出来,屡次之后,被子都凉了,项陵无奈,只能就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放在被中。
她这才破涕而笑。然不经意间,却看见了站在帘外的晚雩,脸色大变,吓得面色也无,只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公,公主……”
项陵心头一惊,手飞快地从被子中缩了回来,他站起来回头望着晚雩,不做解释。
晚雩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面前,忽的笑了一下,看得周灼儿心里凉飕飕的,她忙辩解:“公主您别误会,我和驸马没什么的。真的!”她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却因全身无力,又倒了回去。
这么一折腾,好不容易暖了的被子又冷了。
项陵一把将她按回去,略带责备说道:“你就好好躺着,直到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晚雩敏感地感觉到另一层含义,心中一凉,面色更是难看,她瞅了眼小女人姿态的周灼儿,淡淡说道:“大夫很快就来了。”说罢不等他们两个回头,快步走了出去。
夜,从缠人的周灼儿身边回来的项陵回到主卧,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暗暗叫了声不好。
抓过一个下人问起公主的下落,下人摇头说不知,在府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正准备出门,就看见管家匆匆过来,说晚雩出去逛庙会了。
庙会上人还不是很多,因天没有完全暗下,许多摊贩还没有来,逛的人也就少了许多,晚雩只带了玉衡一个在身边,连钱都没有拿就出了门,因此等项陵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个摊贩纠缠着收钱。
如果是其他东西,还回去就是了,可她偏偏买的是小吃,且已经吃掉了,小贩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潇洒走掉?
项陵站在原地笑了一声,正要走过去,却见有人更快一步帮她解决了危机。
看着那张笑得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脸,他脸色瞬间变冷。
又是李郁!
李郁问了摊贩缘由,爽快地丢过去一锭碎银子,随后对晚雩笑得那叫一个殷勤,那叫一个风骚。
项陵冷着脸尾随在他们身后,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
“奇怪,我怎么总是觉得后背刺刺的,好像有什么在扎着。”没走多久,李郁突然挠了挠自己的后背,嘀咕道,晚雩看了一眼他的背,笑道:“说不定是哪位红颜知己想念李大人了,正在背后偷偷看着你哦。”
她的声音不大,夹在人群中很快就被淹没,可是项陵内力深厚,一听就听到了,他眉头打突,几欲吐血。
李郁呵呵一笑,道:“公主真会说笑,我李郁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有什么红颜知己。”说罢拉了拉衣摆,把那附骨之疽的芒刺感扯走。
一场庙会在李郁的陪伴下也不算太无聊,因不想回去看项陵和周灼儿大秀恩爱,她便也没有很快回去,直到庙会快结束了,才拖着一双疲惫的腿走回去。
李郁送她到公主府门口,寒暄了几句就回去了,却在拐弯后遇见了项陵,他眉一挑,总算明白了一路上总是芒刺在背的感觉的源头。
他淡淡一笑,走过去,拍了拍项陵的肩,道:“原来是项兄,怎么大晚上的在这里?等我吗?”
项陵盯住他,一双眼睛像天上清冷的月,他道:“李大人,我们同朝为官,相互……还是留点面子比较好。”
李郁是明白人,眉头斜斜往上一扬:“项陵啊项陵!虽说你武艺超绝是个人才,可是……”他忍住大笑的冲动站起来,歪头斜眼看着他,“在感情方面你怎么跟个笨蛋似的。面子?难道公主之于你,仅仅是面子问题吗?”
项陵暗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越发不待见李郁,“我的意思,你最明白不过!”说罢虎着一张脸,越过他就要走。
“项陵!”身后的声音不再带着笑,而是透着丝丝压抑之情,好像从远古传来,“你知道什么最珍贵吗?”
周灼儿的病来得凶猛,走时却如抽丝般,大半个月了才慢慢好全。
许久没有去看她了,再不喜欢她,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晚雩也知道下人对她是个什么态度,要是真把她逼死了,项陵还不埋怨她?
想到这儿,她心口一阵发闷,随即甩甩头,走上了楼梯。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她心一惊,收回了要敲门的手。
说话的是周灼儿,她似乎很激动,又很哀怨。
“公子,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您带我走吧,您不是说了,一年以后,您会给我一个交代吗?”
晚雩心里一寒。
他,连他们的约定也跟她说了?!
“灼儿,你别胡闹了!好好在这里住下去不是很好吗?”
“公子!”周灼儿低泣,良久又说,“自从我骗公主怀孕以来,我过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我知道错了,可是没有人愿意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公子求求你了!你带我走吧!”
晚雩屏息听着项陵的答复。
“灼儿!你……你总得容我想想!”
他,没有拒绝……
晚雩如掉进了万丈深渊,脚下一软便后退了一步,动静虽小,却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项陵飞快打开门,见到的只是晚雩离去的背影,他心里一沉,快步追了上去,丝毫不管身后呼唤着他的周灼儿。
晚雩走得很快,下楼梯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滑下去的,她扔掉碍事的盘子,最后提裙飞奔,然她再快,也跑不过项陵,他在院门口拦住她。
“小雩……”
晚雩冷笑一声,斜眼等着他说,项陵很不喜欢她这个眼神,就好像他做了多大的错事似的,可是明明只是安慰了一把灼儿不是吗?她自己还不是时常和李郁在一起?!
“灼儿身体不好,我只是安慰她。”
晚雩又是冷笑,她盯住他,眼中闪着爱恨不明的光芒,状似不在意地说道:“安慰?没有关系的,我是个守信用的人,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正好,我们的约定到期了,你是去是留,都随你,只要你一句话,我不会反悔的!”
这样绝情的话,听在项陵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那厢周灼儿使劲闹着,这边晚雩又不肯息事,他心头无名火大起,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你说我和灼儿?你怎么不说说你和李郁!深更半夜和他一起出去,你们又在干什么!”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晚雩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言语可以形容,她看着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说话,他想安慰,却被一把推开。
刚走出院子,伪装的坚强就被撕破,泪水决堤而下。
他竟然疑心她?她和李郁?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他也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他和周灼儿的事,证据确凿,他却不提,只是一味怪她!还是这样荒唐的理由!
项陵没有追来,她也没有和往常那样生生闷气就过去了,而是出了公主府,直接进宫。
项陵在原地自我懊恼了一会儿,还以为晚雩只是生气而已,得知管家说公主气冲冲地进宫以后,这才暗叫不好,慌忙追上去。
巍峨的皇宫到处都是金漆琉璃,宫殿屋顶上左右雕着朱雀展翅的形象,然项陵却没有心思欣赏,他飞快行过宫道,直奔温室殿。
而此时,舒政正在批阅奏章,晚雩跪在下首,低着头不愿起身,舒政放下朱笔,笑着抬手说道:“小雩,有什么事非得跪着说,快起来吧,地上凉。”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去扶她。
然晚雩却低头一拜,赌气说道:“父皇,儿臣有要事,请求父皇务必答应。”
看她说的这么严重,舒政想了想坐了回去,望着她,笑道:“朕答应就是,只是不知道什么事令朕的女儿如此为难?”
有了这么一句定心丸,晚雩放心不少,怒气支配下的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儿臣请求……”
殿外传来喧闹声,随后是一个莽撞的身影撞了进来,堪堪打断晚雩的声音。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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