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22 更新时间:15-01-19 21:46
无论真凶是否抓住,这件事情暂时是必须被按下去的。弑亲的罪名,即使身为勒森巴伯爵的伊斯伯德,也是承担不起的。
扮作了其眷族的苏止被唤到了城堡的地底。走进那道至关重要的门扉,高高的台阶上没有他本以为会看到的血族。想想,似乎也是合理,勒森巴的伯爵怎么会见他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即使是他第一个发现被染作血色的宴会客厅。
伯爵大人不在,他能够看到的只有一个妩媚而危险的女人。一身黑色的缀着层叠蕾丝的长裙,紧束的腰身勾勒出美好的身段,胸前是一朵盛放的红色玫瑰,在大片黑丝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地诡艳。那个女性的血族站在那里,惑人红瞳不知怎地……竟让他瞧出丝丝的血腥意味……
最受伯爵宠幸的眷族——斐欧娜·勒森巴。
曾与这个血族打过照面的苏止低下了头。
“你看到了什么?”那位女性血族斜睨着下方垂首的同族,语气神情里都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听着这个血族的话语,苏止不知道对方这句话的意义何在。是单纯地让他照实说出自己看到了些什么?还是警告他必须将此事按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略微思索了两秒,他决定照实说。照实?嗯,的确是照实,说出他看到的一切,只隐去了那个动手的女人同他对视时彼此眸中的了然。
之所以敢照实说出来,他凭籍的是血族弑亲的戒律。就算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话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追究,但是血族总会尽可能地不去抹杀他们的同伴,不犯下这至关重要的弑亲大罪。
听完了苏止的叙述,那位女性血族红眸的视线已经是完全地挪到他的身上,紧盯着他,她缓缓地开口,“那么……森得里,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圣弓阿基尼修斯的持有者会独独放、过、你?”最后的几字,语气更重。
森得里,这是他现在顶替的名字。
听着女性血族的语句,不知为何,他竟然会觉得冷汗在簌簌地落。有种被天敌盯上的感觉,那种极致的恐惧。他不由地开始庆幸自己是低着头的,因此不用直视斐欧娜的那双眼,面对这骇人的威压!
“大概……大概是她……”
“你想说她急着逃走,是吗?”斐欧娜接下他的话头。
“是……是是!!!”他连连地道。
且不提猎人是如何混入宴会客厅的,如果那个猎人在与诸多血族厮杀的途中受了重伤的话,因急于逃走而放掉这条漏网之鱼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若是提到这个……她就很难不去怀疑血族里藏有猎人的棋子了。如果没有同伙,猎人是如何混入宴会客厅?又是如何将宴会客厅里诸多的血族尽数抹杀?
视线再度落在下首的同族身上,斐欧娜危险地眯起眸子。于是苏止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种由心而发的危险。如果提到同伙,最先想到的,应该就是被放过的这个血族……
或者……
斐欧娜望向厅堂一侧那深深的甬道,她不禁开始怀疑,这位据说是上古神兽祭司的同族……他对血族弱点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她记得,这个被囚禁在城堡最深处的祭司,他消失的那十来年……正是和这圣弓阿基尼修斯的持有者薇薇安·费尔由兰·苏……在一起……
若说谁最有可能背叛血族,自然是这被囚在地底的存在最为可能。
该死的……
她握紧了手指,尖利的指尖深深地扎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淌出,而她混然未觉。
诸多的血族就这么在伯爵大人的城堡出了事,那些费尽了心思想往上爬的血族、还有密党的那群……弑亲的罪名,想必会在他们收到消息之后,猛然扣上!
“该死的存在,即使失去全部的力量,也是这么叫人无法省心!”斐欧娜瞪着那个甬道,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立在下方的苏止下意识地抬首,他感觉这个全身散发着诡艳气息的血族似乎提及了一个对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仅仅是下意识地抬首的动作,竟然也会被那女性血族给注意到。眸中泛起了寒芒,斐欧娜不动声色地打量下方的同族,这么一留意,竟然还真给她瞧出了些许的异样。这个同族的脸,竟然有些眼熟……
唇瓣勾起了笑,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她轻击手掌,大厅通往隔间的门扉被拉开,全身缠满绷带的血族推着手推车走了进来。
苏止额上的冷汗愈发地多了,他记得这个血族,他上次来这个大厅的时候,就有和这个血族干过一架。现在他不禁有些后悔,也许他当初不该去帮白殊,他应该直接冲进那甬道唤醒他的父亲才是!
所幸,这个血族只是将推车推到中央,便站到了一边,一副安份守己的模样。
“森得里。”那个女性血族居高临下地唤道。
“在……我在……”
“把食物送过去。”扬手,斐欧娜指向那条深深的甬道,开口。
为什么是他去送?苏止很疑惑,然而以他的立场根本就没有疑惑的权力。而且……附合着她的话语,那沉默的血族将推车往他所在的方向愈渐地推了推。
他能够做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奉命将这信推车送到那个甬道里。该说是老天确实待他不薄么?自打进了这个城堡,他就一直想着要进去这里。
听从命令,他乖觉地握住推车的扶手往里走,混然未觉来自身后的打量视线。
走进甬道里,如果是寻常的人类,视线里只怕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他握紧了扶手,慢慢地往下走……
直到——
他的眼前一片开阔。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足以令斐欧娜后悔。可是任她料想得再多、再怎么同密,没有先知能力的她又怎么能够预测得到……
那个血族的身上竟然会携有圣器!
教廷祝福过的圣器,它对血族而言是极为致命的存在,仅次于天空中的太阳!她怎么可能料得到他的身上竟然会有圣器!而且正是传说中的那柄圣弓阿基尼修斯!
它怎么可能为血族所持有!?
又是怎么可能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
更甚至,伤到了他们的伯爵大人……
事实上,这柄圣弓一直在苏止的手里。他是血族,但他同时也是教廷猎人的孩子。自还在母腹的时候,通过妈妈的手掌,他就已经熟悉了那柄弓。再加上这些时日母亲的血液与药物的融会作用……他已经能够握住这柄弓……
因此,在甬道的尽头望见那个优雅的身形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拉开了他的弓箭!
圣马刺阿基尼修斯,它在他的口袋里的时候,仅仅是一块翡翠绿的宝石。取出,以母亲教导的方式令它现形,然后射出——
没有破空的声响,没有什么惊天炫地的氛围,当它真正被射出的时候,就仅仅是一线闪动的光芒。冷着眼,苏止看着它穿透血族伯爵的躯体……硬生生地,将血族的肌里灼出一个大洞……
他有些后悔,后悔他没有让这箭羽往旁侧更偏上几分,直接射入血族伯爵的心脏!
淌着血水的手抬起,搭在弓上,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否射出下一箭。阿基尼修斯毕竟是克制血族的利器,就算这柄弓接纳了他,并不代表箭上附着的力量也会放弃吞噬他这个同为血族的存在!
抬起的手掌上,已经失去了三根手指。
依靠剩下的二指,他拉得开这柄弓箭吗?
很快,他就知晓了答案,他拉不开。不是因为失去了至关重要的手指,而是那个身体被捅出一个窟窿的血族伯爵……
伊斯伯德捂着胸口的大洞,回首转身,神情阴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转身的空隙里现出的那一袭红衣的身影。肩背虚软,发首无力地垂下,只单单依靠伊斯伯德的手臂支持。倘若这伯爵不曾硬生生地挡下这一箭,那么可想而知,同样在圣弓阿基尼修期的射程内的红衣血族……
……也许会就此毙命!
胸口洞开,伊斯伯德松开了手转身看来。而失了他的手臂搀扶的那红衣血族,也在这个瞬间摔倒在了地上。
苏止张嘴想唤,对方的称谓却是堵在了嗓子眼,怎么也呼唤不出来。
只这失手愣神的工夫,他就已经失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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