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398 更新时间:17-04-18 22:41
皇帝陛下在前,朱高燨在侧引路,众人缓步走进苑内,中央有一凉亭,亭内设席。
待众人落座,管家季子衿亲自为王府贵客斟酒,事毕,垂首立于朱高燨身后。
朱高燨端起面前酒盏,慢慢起身,恭敬地对朱瞻基颔首低眉,声音却冷漠悠然,他道:“臣不知皇上御驾亲临云南,未能及时接驾,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举起酒盏,朝朱瞻基示意,接着一饮而尽,然后照盏对视,又道,“微臣禀明’夜神魔教’之事后,便离京返回云南,刚抵达云南境内,就得到有关皇姑母安危的密报。微臣着实一刻不敢耽误,只能只身前去一探。未料……”朱高燨略微一顿,望了一眼行儿,又续道,“应是上苍怜我大明公主,确让臣万幸救得了皇姑母。”
行儿对朱瞻基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确是燨儿冒险救了我。”
朱瞻基微颔首,也站起身来,端起酒盏,也是一饮而尽,眸光含笑,对朱高燨说道:“此一杯,朕谢王叔以身犯险救下皇姑祖母!”朱瞻基自己拿起酒壶,又将酒盏斟满,道,“此一杯,朕谢四叔盛情款待之情!”
谈话间,朱高燨也将酒盏满上,回敬道:“不敢,陛下亲临,此乃微臣荣耀。”
一番寒暄,两人再次落座。
席上觥筹交错,君臣同乐,好似众宾欢也。
又过少时,朱瞻基酒饮微醺,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坐在他对面的朱高燨脸上,他盯着他脸上的金色面具,温和笑道:“今日不论君臣,席上各位亦是瞻基至亲,更是无需多礼,不必拘束。现下,侄儿倒是想问四叔一个问题,不知四叔可愿赐教?”
众人皆惊,不知这皇帝陛下是要唱哪一出,行儿便想出言劝一句,却被小凤桌下的手给拦了下来。
朱高燨微微垂目,而后缓缓抬头,唇角勾起,竟是落落大方地笑了,道:“微臣浅薄,才学皆不足,恐辱圣听,但皇上既有话要问微臣,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瞻基一手托腮,一手拿起琉璃酒盏在手中把玩,好似玩笑地问道:“朕听闻四叔从小便貌丑且体弱,甚是不得皇爷爷的疼爱,朕好奇,这些传言可是真的?”
朱瞻基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朱高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殊不知席上其余几人被他惊的惶惶不安,汗流浃背。这几位脊背挺得笔直,没有一丝颤抖,还都得仰仗皇室多年的教养之恩。
朱高燨好似完全不在意朱瞻基咄咄逼人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道:“臣不敢欺瞒皇上,确是如此。”
朱瞻基轻轻地哦了一声,又问道:“深夜王叔入梦之时,可曾怨恨过皇爷爷?”
小凤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小皇帝这是故意要激怒朱高燨,想他按捺不住露出马脚?这如意算盘未免打的不太现实。额上结了密密的汗,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私底下又悄悄握了握行儿的手,想递几分安慰与她。
朱高燨似真似假地惊讶道:“皇上此言,令微臣惶恐,先皇之于微臣既是君亦是父,如斗重山齐、德厚流光,微臣对父皇只有痛思之情又何来怨恨?”
云王朱高燨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朱瞻基则睥睨一笑,道:“王叔莫怪,算是朕妄言了。”
朱高燨眯起眼睛,敛去慑人光芒,却一字一句道:“自古都是君无妄言,陛下言重了。我既是臣,何时能怪君?”
席上其余几人脸上皆渗出汗来,听到这样的话,小凤的手都微微发抖。
朱高燧轻咳一声,举起酒盏,堆起笑容着道:“哎呀,皇上都说了,今日不论君臣,都是自家至亲,四弟啊,你可莫要拂了圣上美意!来来,这杯酒,三哥先干了,你随意啊!”
朱高燨端起酒盏,轻轻摩挲着酒盏的杯沿儿,唇角依旧挂着温和笑意,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实心思,只待把席间众人逼疯,才轻笑一声,道:“小王自幼性情恬淡,不好争抢。甘愿为臣,只知侍君,便是天子。奈何君等步步紧逼,让小王好生为难呢。”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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