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164 更新时间:24-11-10 11:52
以檀香木为扇骨的折扇,一面细腻地勾勒出白梓玉与罗瑾初离蓉城之际,在船板之上月色之下共饮果酒的情景。另一面则以遒劲有力的大字书写了一个“酒”字,笔力沉雄,仿佛能让人闻到那清冽甘甜的气息,感受到那份洒脱不羁的情怀。而另一把以玉竹为扇骨的折扇,则将太湖晨曦初现时分的日出景象定格在扇面。朝霞映照下的湖水犹如铺满了金色丝绸般璀璨夺目,整个画面宁静而和谐。背面,则以行云流水般的笔触写下一个“安”字。至于最后一把牛角扇,则别具一格地刻画了一艘满载金银财宝扬帆远航的大船。船身巍峨,风帆鼓动,与其反面的一个“钱”字遥相呼应。
不得不说,白梓玉的这三把扇面绘制的甚得罗瑾的心意。但若要他消气,这还远远不够。但至少……
“蜜饯,尝尝。”
蜜饯本就是自己的,可眼下……
“小的谢赏。”从罗瑾端起的碟子里取了一颗蜜饯,白梓玉一边走回自己的座位一边把蜜饯丢入嘴里。人坐下后,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若罗公子对扇面还满意,可否再赏个故事。”
白梓玉说的故事,自然是罗瑾刚刚没有说完的故事。白梓玉自小生在京都,后来离家从军镇守边关,这里的事确实知道的不多,何况还是三十九年前的故事。而眼下,他们要去的地方还要走很久,水上行船最是无聊,所以便想打发打发时间,何况罗瑾欲言又止的神情,也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想听故事?”
“想听!”
“掏钱!”
“……”
片刻后,白梓玉问道:“能先欠着吗?”
“亲兄弟,明算帐。”
白梓玉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在船上这些日子,一直穿着宽松的衣服,头发都是用发带松松的绑在脑后,何况当前是来船板上晒太阳,除了这身衣服,就只有……
“先用它抵押,一会儿回房间里再用银钱赎回来,可好?”
白梓玉取下的是藏在腰间的软剑,而一同取下来的还有腰带,它与软剑本就是一套,是白梓剑送白梓玉十岁的生辰礼。这腰带是用罕见的寒冰丝精心编织而成,其色泽如银月般皎洁无瑕,且其质地坚韧但又极为柔韧,能够完美贴合佩戴者的腰部曲线,既保证了舒适度,又不失美观。而腰带一端镶嵌有一枚精致环扣,恰到好处地与软剑剑柄相连,宛若浑然天成,若不细看,根本注意这腰带之中藏了一柄软剑。
“全身上下,确实就它值些银子。哎……早知道你喜用软剑,我当年何苦为你定制那柄银枪,五万八千七百两银子啊……”
白梓玉本对各种兵器并没有偏好,在京都时,一般是喜用拳脚,毕竟有平安侯府做后盾,甚少有让他懂事的机会,而且即便动手,甚少会是生死之争,所以兵器什么的确实是用不到;离京从军,白梓玉便遵从军中习惯一直用大刀,后来升了官职便才有了自己的配剑,但还是喜欢用刀,毕竟战场之上刀比剑更实用,直到罗瑾送他一柄银枪,在那之后,银枪白马便是军营中白梓玉独有的标识。可金陵之战以生死相搏,银枪便遗失在那一战之中。至于四年前离京,白梓玉则带上这柄软剑傍身,原因无外乎是携带方便。
可眼下说这些,怕是罗瑾也依旧会不依不饶,毕竟是白梓玉丢了他送的银枪在先。
“罗瑾,瑾哥哥……小的知错了。”
罗瑾确实是长白梓玉两岁,但”瑾哥哥”这个称号,白梓玉也只是在十岁前这么唤出口过,而之后,除非把罗瑾惹恼了,才会如此称呼,算是求饶认错。
瑾哥哥?
微微眯眼,看着起身作揖的白梓玉,罗瑾的气终究是消了一大半。
“故事,要从三十九前的一场洪涝说起。”罗瑾打开檀香木的扇子,这个扇面最得他心意:“三月不断的大雨让太湖水暴涨,太湖沿岸的城池郡县半数被淹,受灾人数达数万人。最后还是当时的太子下令,让人炸毁了太湖与汉水河之间的堤坝,太湖水流入汉水河,最终汇入大海,这才结束了那场洪涝之灾。而这本该是一件功绩,可却不想灾情刚刚稳固,便有人以此参太子最后太子被废。半年后先帝德安帝继位,被封为陵王的先太子奉旨离京,可在去往封地的路上偶遇山匪,陵王一家无一幸免。”
“陵王被废的理由是什么?”
“史书上记载,陵王为贪功冒进,并未疏散堤坝下游的百姓。所以虽救了太湖百姓,却也让数万百姓因堤坝决堤而身亡,数十万人流离失所。”
史书能记载的,便是上位者想让后人看到的。
“说来,陵王的封地你应该很熟悉。”
白梓玉看向罗瑾,脸上透着不解:京都之外,自己去的地方虽多,但能算得上熟悉的……
“金陵?”
罗瑾点点头:“是不是很巧。”
巧?
金陵虽地处偏远,但每年来往商队便不下千余人,是有名的商贸之城,繁华不亚于京都。可见当时的皇帝虽废了太子,却对他还是有几分偏爱。可惜,陵王他并没有机会享受到这份偏爱。就如四年前的那一战,金陵亦如陵王一般,都是被舍弃的。
可四年前德安帝已驾崩一年,皇位上的是欧阳落这位新帝,而且有朝堂之上还有身为丞相的白梓墨。所以白梓玉又不信金陵会被舍弃,因为他们是对他呵护宠爱的兄长,他们不可能也没有理由置自己于险境。
揉着眉头,白梓玉深吸一口气:“这个故事……还有下文吗?”
“也许有吧,但毕竟牵扯到先帝,而且过去了三十余年,很多事都没了任何痕迹。我也是六年前来这里时,偶然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因为一时好奇,便在回京后便派人去查,不想也只有这些。”
沉吟了片刻,白梓玉开口:“罗瑾,你觉得这事和金陵之战有关吗?”
“虽说金陵是陵王的封地,可他在去往封地的路上便遇险身亡,先帝也是五年前便已驾崩。若硬要说有关的话……我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
以眼下知道的这些来看,确实是说不通。也许,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巧合吧。
“除非……”罗瑾的话顿了一下,思量了徐许久才说道:“陵王一脉还有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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