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57 更新时间:11-01-12 23:04
伯益的怀抱宽大,温暖,透着淡淡的药香。
“花花,明早我派人帮你收拾一下,禹王已令我搬回公子府居住。”伯益看着她在月光下朦胧的眼眸,轻轻地说。
古蓝花抬眸,淡然一笑,“你是未来的王,总不能居住在如此僻静的地方,看到院子里那些突然多出来的侍从,我早已料到了。”
古蓝花淡然的笑脸,拉动了伯益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
“明日安置好你们之后,我得离开阳城了。”伯益轻抚着她的秀发,不舍地说。
“你去哪里?你不是说禹王准你在家疗伤的吗?”古蓝花不解地问。
“今会稽大旱,庄家颗粒无收,很多族人被活活渴死饿死,部落之间矛盾重重,常为一口井厮杀,禹王派出去的人无功而返,所以令我前去会稽凿井,找到新的水源。”伯益正色道。
“伯益大哥,带上我吧!”
“会稽路途遥远,一路山高水恶,我不会带你去吃苦。”伯益一口拒绝。
“我去了可以照顾你的,你知道我很会照顾人的,我可以为你缝缝补补衣裳,还可以为你做香喷喷的饭。让你安心去寻找水源。”古蓝花不死心继而说道。
“据从会稽回来的人说,如今哪里尸横遍野,瘟疫流行,你最近身子也弱,还是好好呆在公子府陪陪媱琴,我看她挺喜欢你的,要是我们都离开了,我怕她刚好的病又犯了。”伯益笑着刮了刮她小巧挺直的鼻子。
古蓝花离开他的怀抱,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月下温柔英俊的脸。说到底,根本还是在担心你得媱琴妹妹嘛。
伯益看着她,爱怜地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大串铜株给她:“我不在的日子,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叫石引帮你买。你看,你那奇怪的鞋子都破了。”
古蓝花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靴子,果然,右脚的鞋掌裂开了一条狭长的口子。
呜……古蓝花揉着眉毛哀叹一声,衣服没了,就连仅存的一双靴子,也要寿终正寝了。这靴子在这夏朝好歹也算限量版的了。
古蓝花接过沉重的铜株,每片铜株都散发清幽的光泽,不管在什么世界,什么朝代,这个叫钱的家伙,始终占据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不管是走入文明还是野蛮,没钱就是混不开。咱明日就拿着这些钱去买最好看的兽皮靴,最正宗的皮草。想到此处,古蓝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送我玉石,又送我这么多钱,我也送你一样礼物。”古蓝花诡秘一笑,弯腰从床下拖出挎包,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递给伯益。
“这是何物?”伯益拿着钞票翻来覆去地看。这薄薄一片的东西,光滑中带着细腻的粗糙,硬而不软。
“这是我们华族的钱,和你们这的铜株一样。”古蓝花笑嘻嘻地说。
“那这是何人?”伯益盯着钞票上的毛爷爷问。这人太奇怪了,头发那么短,长这么大,他可从没见过如此短发之人。
“这是我们华族的长老,与你们的尧舜帝一样,是我们华族世世代代敬仰的人。”古蓝花看着主席慈祥的面容,郑重地说。
“这世间竟有如此伟大的人,为何我伯益从未听说过。”伯益沉静的双眸,跳跃着不解地火花。
“华族在天之涯,与阳城几乎与世隔绝,你未听说过不足为奇,改日有机会我带你去华族,这张钱收好了,在会稽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古蓝花强忍着笑意说。
伯益点点头,心想:“等从会稽回来,我一定禀报大禹王,陪花花回一趟华族,认识一下这位长老,买些花花手中那些稀奇的玩意。”他嘴角荡着笑意,把钞票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怀里最贴身的地方。
月沉西移,古蓝花睡意渐浓,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伯益见了叮嘱她好好睡觉,怕她冻着,又盖了一张厚而温暖的兽皮在她身上。直到古蓝花睡熟了,他才放心的离开。
窗外,斑驳地月影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翌日,古蓝花醒来穿靴子的时候,竟发现靴子破裂的地方,已用粗麻缝好,一定是伯益做的,她不禁为伯益的贴心而感动。
呆呆地看着靴子,她清楚的记得这靴子是林楚俊帮她买的,只是,林楚俊爱错了人,她向命运最后的抗争,却令他魂断悬崖。
林楚俊千不该万不该对她说他的八字比她大,他能压住她。
结果,她还是克死了他……
她恨自己为何不早早相信命运,为了向命运抗争,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克夫之人,她选择了一次次地嫁人。结果,害了爱自己的男人,失去了最亲的亲人。
“伯益……”她内心纠结而复杂。
自和伯益相识以来,伯益对她体贴,温柔,细心。是她落入这个世界彷徨时的依靠。她明白最初的她只想在这个世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对她的好,却令她陷得越深,她爱上伯益后却发现现代的那些噩梦般的记忆总是把她深深地缠绕。
庭院一片忙乱,伯益正吩咐人搬家。
原来夏朝是有车有马的,四个轮子的木头车,为夏王军队所用,称之战车,平常百姓因昂贵是无法拥有的。就如21世界的老百姓没钱买宝马一样。(注:马被驯服早在6000年以前,夏隔现在才2000多年,小晚子就想,夏朝一定有马滴。)
古蓝花与石引萤儿坐在马车上,冷眼看着徐徐跟在身后的伯益与媱琴。伯益本来是要叫古蓝花与他同骑青牛的,可是媱琴说自己头晕,受不了马车的颠簸,见她脸色苍白,眼泪汪汪的样子,古蓝花自己跳上了马车。
媱琴紧紧靠在伯益的胸前望着马车里的古蓝花,水眸带着得逞的笑意。
古蓝花冷哼一声,别过头,看着高空翱翔的飞鸟。
伯益的公子府,坐北朝南,虽谈不上富丽堂皇,里面的摆设也不奢华,但在这个以草为炉的世界,青铜浇铸的屋顶,粗壮结实的梁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庭院栽种奇花一草,三进三出的院落,地面全铺满了厚度相一的纯天然青石板,更令古蓝花惊喜的是,伯益房前的庭院南面的角落,青藤掩映着一个天然的水池,纯净透彻的谁,汩汩从地底冒出来。
古蓝花的房间在伯益房间的右边,媱琴的房间在他房间的左边。
她们俨然成了伯益最亲近的人。
古蓝花躺在宽大的床上,把头埋在了呈淡鹅黄,厚而柔软的皮毛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下可舒服多了。
下午,伯益骑着青牛在府前告别。
“媱琴,你身子虽好了些,但药还是要吃。”伯益向媱琴叮嘱。
“伯益哥哥,媱琴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媱琴泪眼汪汪地说。她拉着伯益的大手,大眼满是不舍之情。
古蓝花身着白色的粗麻长裙,隐去了明媚的笑容,双眸淡然如水,宛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百合。
“花花,好好照顾自己!”伯益挣脱媱琴的玉手,跳下青牛背走到古蓝花身边轻轻地说。
古蓝花点点头,伸手帮他理了理胸前有些散乱的发丝,“不用担心我,会稽的大旱你一定会解决的。”
伯益握住了他胸前的小手,深情地点了点头,他温润的唇轻轻附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花花,等我从会稽回来,到时我一定禀报禹王,娶你做我的妻子!”
古蓝花一怔,妻子……看着伯益深情的双眸,柔软的唇扬起一片幸福的笑,她用力点了点头。
“公子,该启程了!”他身旁的夏正提醒着伯益。
自伯益在峡口遇刺之后,大禹王不放心伯益独行,令夏氏带了二十个武功高强的宫廷侍从一路追随伯益。
“如伯益在会稽有任何差错,本大王绝不饶你!”夏氏想起大禹王的命令,深感责任重大。想到伯益在峡口遇刺时的情景,内心又深感不安。
伯益对他微微颔首:“有劳了。”
当他转身要上青牛背的时候,古蓝花突然开口唤道:“伯益……”
伯益的心一跳,一丝不舍的疼痛在心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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