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996 更新时间:10-06-23 11:07
众人离去后,石青雅慢慢关上门,刚才为求效果逼真,她索性拉开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肩膀,上面的红痕艳得叫人心惊,她慢慢拉好衣服,回过头来对李风云娇笑道:“云公子,奴家方才的戏,演得如何?”
李风云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她笑吟吟的看着石青雅,身上穿着方才来不及脱下的夜行衣,她径直往桌边一坐,便开始倒酒,浅酌一杯后,她才抬起头,笑道:“不错,很有演戏的天分!”
石青雅风情一笑,若无其事道:“云公子,今夜之后,怕是整个独孤山庄的人都知道你我不去大厅看卓一凡作画儿,而偷偷躲在房里风流快活。你说,你怎么对我负责?”
李风云悠悠然得饮酒,她淡道:“负个鸟责,你自己刚才都说是演戏!”
石青雅‘噗嗤’娇笑,存心想逗逗李风云,她拉开自己的衣襟,指着肩膀上的红痕,道:“那这些呢?”
李风云苦笑道:“你是不是姓赖的?这些红痕是你自己捏出来的,关我鸟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若非你,我会自己捏自己?我会自毁清誉?”
“哇!有没有搞错?你自己在自己身上捏几道红痕就要我负责?那你请我吃顿饭,是不是要说我收下你的聘礼,逼我娶你?”
石青雅嘟嘴道:“云公子,你是不是另有心上人?”
李风云放下手中的酒杯,正经道:“说到这个,话可长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在大街上,碰见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伯,他的糖葫芦,山楂新鲜,糖又多,真不是一般的好吃,光顾他的人,从街头排队到街尾,我每晚都要吃他的糖葫芦才能睡得着…”
石青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慢着慢着…云公子,你的心上人和卖糖葫芦的老伯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啊…那我有没有心上人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石青雅一时语塞。
李风云悠然饮酒,瞥见石青雅僵硬的表情,心中大乐,她继续道:“马蚤儿,刚才我与花弄影‘掐架’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躲在暗处?”
闻言,石青雅大惊失色,骇然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眼见石青雅反应如此之大,李风云便肯定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她淡道:“我猜的!”
“你猜的?”
“刚才你拉我进房的时候,我蒙着黑布巾,你都知道我是谁。只能说明,从我偷《洗髓经》,到我与花弄影掐架,你一直都躲在暗处观战。所以,你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我,并且隔着黑布巾,都能认出我是谁。”
石青雅愕然片晌:“没错,我的确一直躲在暗处。”
李风云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你与花弄影是什么关系?”
石青雅娇笑道:“云公子,何以你一口咬定我与他有关系呢?”
“若不是你通风报信的话,他何以如此凑巧的出现在现场?”
“云公子,想要《洗髓经》的人不计其数,他会出现在独孤山庄一点都不奇怪。”
李风云哼一声不说话,继续闷头喝酒。
石青雅回头看李风云一眼,赞道:“云公子刚才可真够狠!若非独孤山庄的人及时赶到,花弄影恐怕早就是你的剑下亡魂。”
李风云抿口杯中的酒,淡笑道:“非也,我答应过他一年之后取他性命。今日,我只会断他的双手双脚,定会给他留口气儿!”她常在说前两句话时,总是温柔得令人心神皆醉,但等她后一句话说出来,却又总是令人哭不出,更笑不得。
石青雅一楞,悠悠接道:“你既要杀他,为何又放他?这道理我实在想不通。”
李风云笑得更开心,手支着腮,接着道:“本公子给他一年的时间——娶妻生子,等他有妻子儿女之后,一定会更加留恋于世,他就会舍不得死,他想生,我偏偏要他死!况且,我现在放他,与我将来杀他,这完全是两回事!”
石青雅整个人都已愕然,呐呐道:“世上除你之外,只怕谁也不会说这是两回事!”
“我从来不管世上的人怎么想。”
“云公子真是独一无二的人物,如你这般的人,世间少有。”
李风云漫不经心道:“谢谢,我会把你的话当作赞美。”
“是。”石青雅说,“这确是赞美。”
李风云轻笑一声:“任何人,不管他是正人君子还是卑鄙小人,倘若想要杀我,我都不会甘心就戮。”
石青雅吃吃笑起来,道:“我真是没有白来,能够认识你这个全天下最邪恶、最毒辣、最坏、最疯狂的男人,真是不虚此行!”面前的男人真是可怕,天下最荒谬,最不合理的事,李风云居然做的理所当然。但偏偏,这个男人好看的勾人,一颦一笑都可颠倒众生,狠毒疯狂、攻于心计,全身上下充盈着一种毁灭的力量。李风云绝对是一个异类,这个男人所有一切的举动都是那么不符合——‘规矩’。
石青雅瞥一眼李风云受伤的左臂,上面的血已经染红周围的衣衫,她惊道:“你不包扎一下?难道想流血而死吗?”语毕,她不等李风云回答,便径直起身去拿金疮药和纱布,利落的替李风云包扎起伤口来,动作温柔轻缓,眼中含着关切。
李风云叹道:“美人不愧是美人,连包扎伤口的样子都那么勾人魂魄!”她不露出本性的时候,一张嘴儿可以把人哄死,很少有人不入她的套儿!难怪乎,棋王风轻扬说她能把‘水鬼’哄上岸。
石青雅果然受用,她关切道:“没见过比你更不爱惜自己的人,我若不替你包扎,你是不是由着它将血流光而死?”
李风云淡笑道:“生老病死,原本就是循环的,有生就有死。生,无从选择。死,无法逃脱。我母亲离逝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人全部都杀死,全都杀得干干净净…一个都不留!”她说话的语气虽然缓慢,却蕴含着刀一般锐利的杀气与仇恨。
“你将世上的人全部都杀死,你自己活着又有何乐趣?”
李风云咯咯笑起来:“我?你以为我想活着?”
石青雅愕然不语,面前的人总是语出惊人,她猜不透李风云的心思。
李风云实在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人,她的心意,真是谁都猜不透,她究意是善?是恶?只怕永远没有人知道。
沉默间,二人开始大口大口的灌起酒来,连头都不抬。
“这样喝酒,和喝水有何区别?”李风云不慌不忙,一杯又一杯,此刻的她,像一个久未沾酒的落魄刀客在买醉。
黄汤下肚,石青雅的话便多起来,她的脸颊微红,已有些醉意,她醉眼迷离道:“云公子,男人是否都喜欢南宫玉这般单纯善良的女子,而唾弃我这样的人?”
李风云自斟自饮,酒喝的不少,却偏偏不会醉,她的警惕性向来很高,若非身处安全之地,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喝醉,李风云淡道:“要看什么样儿的男人!”
“若是你呢?”
李风云叹道:“红颜自古多薄命,多情总被无情伤。石姑娘的问题,本公子无法回答。”
“为何?”
李风云淡淡一笑:“因为——我不是谈情说爱的料子!”李风云冷血无情、游戏人间,礼数道德对她来说苍白无力,情深意重对她来讲是笑话,她的世界只有赤裸裸、冷冰冰的生死守则。
石青雅叹息道:“有些人生来什么都有,如南宫玉,即使胸大于脑,还是占尽世间的好处。我是嫉妒她的,我嫉妒她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我嫉妒她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疼爱她,我嫉妒她有那么好的家世。高兴时,她可以笑,生气时,可以厥起嘴,难过时,可以哭泣,孤独时,有人安慰。而我,什么都没有…”
李风云微楞:“我若没有记错,这是你第二次拿自己与南宫玉比较!”
“我很矛盾!”
“你因何而矛盾?”
石青雅并没有回答,她长叹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李风云轻笑道:“自人类存活于世,‘爱情’就已经被人们说得口干舌燥。但,‘爱’与‘情’,谁又能说得清?解释得清?于我眼中,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聚,何必一个借口,散,何需一个理由,“在复杂的人性中,爱情不是唯一的出路,何必要争一个是非曲直?”
石青雅怔怔发呆,似在思量李风云的话,李风云自斟自饮,兀自喝酒,女人的心事本来就是极难捉摸的,像石青雅那样的女人,更加没有人能够猜得透——到底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二人默默喝酒,都不再言语,其实二人都很清楚,今日,他们可以如朋友般把酒言欢,他日,亦可以为各自的利益而生死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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