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前尘往事  单曦篇 一

章节字数:3951  更新时间:10-06-30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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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正文卡文,在修文之中,所以就先放番外吧^_^正文的很多人物关系,看了番外之后都会明白的……所以并不影响哦】

    我叫单曦。

    这个名字是我的母亲给我取得。

    我出身在一个飘着雪花的冬天的早上。

    听一直带着我的嬷嬷说,我的母亲原本是这山庄里的侍女。

    一个侍女为什么会产下庄主的儿子。

    那其中的缘由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的父亲不喜欢我。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

    他是这江湖上第一山庄的庄主。

    也是这江湖上的武林盟主。

    他有着他的骄傲。

    我一直以为这样一个男人原本不可能有所谓的温情。

    直到那个人出现。

    那个人是我的哥哥。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听我的嬷嬷说起过,这庄里原本还有一个儿子。

    那就是大公子,沈崇宇。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我并不觉得这充满冷漠的庄子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人有何区别。

    直到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将一个男孩领回了家里。

    当时那个人站在父亲的背后,我站在仆人的中间。

    不是被人像少爷般拥簇着,而是和下人一样。

    在山庄里,我的身份虽然是二少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拿我当少爷。

    因为他们都已经遗忘了这山庄原本还有一个少爷、

    连同遗忘的还有那个我出生时就死了的可怜的母亲。

    下人姑且如此,何况是身务繁忙的庄主。

    这个哥哥在我六岁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原本的是打算离他远远的。

    说实话,我内心对这个拥有父亲所有的疼爱的人有着潜在的排斥心理。

    这是一种小孩子的心理。

    可是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至少对我很温柔。

    我不知道对我是出于同情还是其他。

    我只知道他对我一直就很温柔。

    记得有次,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我因为下午的时候被庄里的管家安排去后山采东西,结果却失足掉进了被人挖的陷阱里。

    那天晚上,没有人发现庄里少了一个人,一个少爷。

    唯一发现我不见了的是沈崇宇。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饥饿寒冷交加,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在这个坑里死去的时候头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小扇子。”那个声音温柔,而让人心理觉得温暖。

    “我在这里!”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很没面子的哭了。

    终究不过只是六岁的孩子,在巨大的恐惧的笼罩之下,身体突然放松。

    所有的神经也在那一刻全部松懈下来。

    顺着丢下的那跟绳子,同样拉近的还有我和沈崇宇的关系。

    ‘妙手圣君’选中我是在我八岁的时候,那时候‘妙手圣君’禾弦愠来了山庄,当时父亲本来是想要让沈崇宇跟着‘妙手圣君’学习的。可是那个有着清雅脱俗的气质的男人却选中了我。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在父亲不满的怒视中嬷嬷为我收拾东西让我上路。

    我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想要拜‘妙手圣君’为师。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想跟着这个男人去江湖人都想去的那个潘炎谷。

    我不想要和崇宇分开,一分都不想。

    走的那天依然下着雨。

    沈崇宇站在雨帘下。

    透过朦胧的雨帘,我看到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打湿的脸颊,打湿的外衫。

    那模样突然让我的心说不出的疼。

    我想要上前去抱住他,安慰他、甚至……想要上前去狠狠地吻他的双唇。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我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禾弦愠,然后转过身,大步的朝着他走了去。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又一种壮士扼腕般的豪迈。

    在潘炎谷一练就是十年。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十年时间,足够我们忘记很多东西。

    十年时间也足够我们认清很多东西。

    禾弦愠原本有两个徒弟。

    一个是我,一个是释天。

    他被江湖上的人称作‘妙手圣君’,除了高超精湛的医术之外,他还有绝世的武功。

    他曾经说,此生不收弟子。

    可是他却收了两个徒弟。

    释天和我。

    释天是一个外表冷漠但是内心多情的男孩。

    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倒有些相似。

    只是突然在某一天,谷里来了一个外人。

    一个身着墨色宽袍的少年。

    从这个少年进谷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少年五官如雕刻般。

    那张英俊的五官上却布满痛苦。

    他身上好像受了极大的伤。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挺直了背。

    他手中握着一把剑。

    见到那把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一个残忍而嗜血的少年。

    因为从他的那把剑中,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嗜血的欲望。

    少年睁着那双冰冷的眸子盯着我,“禾弦愠在哪里?”

    他说的是禾弦愠而不是‘妙手圣君’也不是先生。

    其实这个潘炎谷,看似容易进,可是谷外面的林子里都种着一些奇异的花草。

    而其中有一中叫做‘烟云草’的植物。

    这种植物会产生一种香气,人一旦闻着这种香气就会产生幻觉。

    被困死在这个林中。

    能找到这潘炎谷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武功非常高强,意志非常坚定的人。

    另一种是师傅的朋友。

    显然这少年是属于第一种。

    因为师父并没有多少朋友,这么些年我所能见到的也只有一个如无耐般泼皮的白鹤里。

    望着这个全身散发着嗜血气息的少年,我突然特别佩服他。

    佩服他的勇气。

    然后在下一个,一个人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禾弦愠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他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仙人般。

    然后他走到了这个骄傲的少年身边。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少年。

    望着少年额头上那个星形的疤痕。

    然后他突然开口道,“你是从重霄殿来的?”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下一刻,他突然倒了下去。

    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手里依然握着那把剑。

    嗜血的剑。

    是怎样的毅力让他在中毒深入五脏之中还能够坚持走到这里来?

    这个冷漠的少年一共在潘炎谷呆了两个月。

    这少年缄默少语。

    基本上很少听到他说话。

    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坐在山崖的那块大石头上,然后如君主一般俯视山脚。

    他的视线一直透过茫茫的大山,丛丛的树林看到九霄之外。

    我很少去打扰那少年。

    因为我并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因为我不喜欢他身上那股浓浓的嗜血的味道。

    每日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按着师傅的吩咐为他上药,换药。

    后来我实在是厌倦了这日子,所以我偷偷让释天代替我去给那少年上药。

    释天开始红着脸死活不同意。

    他是一个脸皮薄的孩子,每次换药少年都是裸着身的。

    后来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释天还是答应了。

    我想,如果不是我当初让释天去,如果不是我让释天代替去和那少年换药的话后面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吧。

    释天也不会对那个少年动心了吧。

    发现释天不同寻常是在那少年走了之后。

    少年在两个月之后出谷。

    因为他身上的毒已经全部解了。

    他也已没有必要留在这潘炎谷。

    少年走的那天天气不错。

    少年走的毫无留恋,他甚至都没有回头。

    然后我看到释天突然大步朝着山崖的方向跑去

    之后的很多日子,释天都喜欢坐在那个少年曾经坐着的石头上,望着远方。

    那时候他的模样像极了曾经寂寞的少年。

    你怎么了?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道。

    释天回过头,我望到他的眼睛里有着很深很深的忧郁。

    那么深的忧郁原本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少年。

    那时候的我已隐隐猜到这份忧郁或许和那个冷漠的少年有关。

    耳边是哗哗的雨水声。

    这大雨已经连连下了三天。

    堆积着雨水的门外跪着一个人。

    释天就那么笔直的跪在门外。

    他已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了。

    这三天三夜他几乎没有进过食。

    我有些担忧的望着他,我担心他那瘦弱的身子在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然后我回头,望着案前专心的看着医书的男人。

    淡淡的烛光照在他完美清秀的五官上。

    那张五官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

    “师傅”我忍不住走到案前,轻轻的叫着。

    男人抬起头,淡淡的忘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看书。

    就在这时,释天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在地上。

    禾弦愠有个规矩。

    这个规矩是为我和释天而定的。

    在我们第一次进入潘炎谷的时候,禾弦愠对我们说。

    你们要在这里待十年,十年以内,任何人不得出谷。

    这是我们呆在这里的第六个年头。

    这第六年,一向听话的释天突然要求出谷。

    师傅自然是震怒的,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很淡然。

    释天在醒来之后终于接到了允许他出谷的消息。

    从今以后,我禾弦愠和你形同陌路。师傅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就转身进了屋内。

    一直到释天离开,师傅都再未出过面。

    记得当时送释天出谷的时候,我问他,你问什么有那么强烈的意志要出谷。

    释天望着远处茫茫的青翠的大山,沉声道,“我要去找他。”

    他,自然是指的那个少年。

    那个有着浓浓的嗜血味道的少年。

    从爱上的那一刻,仿佛就预示了他后半生无尽的奔波与痛苦。

    “你不后悔吗?”我忍不住问,毕竟,放弃六年的修为,与他而言确实太过残酷。

    释天苦笑,然后说,“师兄你要好好习武,以后……”他抬头望着那扇始终紧闭的门,有些哽咽道,“以后师傅就由你照顾了,师傅他……”

    我知他要说什么,忙安慰道,“我都知道。”

    然后他突然朝着那个紧闭的门的方向,双手撑着地跪在了地上,然后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一谢师傅救命之恩……二谢师傅知遇之恩……三谢师傅不弃之恩……”说到这里,释天脸上已经含满了泪水。

    释天和我不一样,他是一个孤儿,一个在师傅云游的时候就回的孤儿。也就是因为他,师傅才打破了‘此生不收徒’的话。

    当释天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的时候,身后的那扇门突然打开了。

    那个一向清高而出尘的男人手扶着门站着。

    他的视线透过我看向远方。

    他的眼眸里有着隐隐的疼痛……还有不舍……

    然后他转过身,向着山崖走了去。

    既然不舍,既然明明知道会痛,又何必放开?

    我知道,外表看似冰冷的师傅,已将我们看做他的孩子般。

    毕竟不过是一介凡人,六年的相处,哪能没有半分感情?

    只是向来淡漠的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个冷漠而淡然的男子对我们的感情,就像对白鹤里的爱一样。

    只是,我和释天都不是白鹤里。

    我们没有那种耐心,那种精力,去等着他慢慢的觉醒。

    在潘炎谷,除了学到了师傅的医术以及他绝世的武功之外我还学到了一样本事。

    那就是易容术。

    易容术是白鹤里教我的。

    白鹤里在江湖上被称为‘万事通’

    他确实懂很多。

    他在江湖上很神秘。

    认识他的时候我还只有十一岁。

    他应该算是我的忘年之交。

    这个人有些无耐,有些泼皮,还有些邪气。

    因为他长着一张邪气的脸。

    我看过他不同的样子,因为他有不同的脸。

    不同的脸是说他有不同脸型的人皮面具。

    白鹤里的易容术技术之高已入化境。

    经过他的手所做出来的人皮面具,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曾经白鹤里为我做个一张面具。

    这张面具是我最满意的一张。

    这张面具代表我的另一重身份。

    当然这重身份也带给我了一段难以忘记的爱情。

    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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