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80 更新時間：22-11-18 08:06
是安意辰收了上懷州珩做侍衛的消息一夜間傳開，早朝之時，眾臣的臉色都不好，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是安岐被他們吵的頭疼，幹脆閉眼假寐。
一旁的夏時見是安岐臉色不好，咳嗽一聲提醒道：“皇上，下麵的各位大臣都等著您的回複呢。”
是安岐睜開眼，眼裏的不耐煩被臉前的珠簾遮住，嘴唇動了動，說道：“各位愛卿商量的怎麼樣了？”
下麵的議論聲小了許多，多數已經閉嘴。
這件事是是安岐親口下達，他們就裝裝樣子反駁反駁便可，何必去招惹皇上心煩，給自己找的一身罪呢？
可仍有幾個大臣不死心，對視一眼後，出列跪下請安。
“王卿還有話講？”
王歸甫微微俯身，“皇上，臣以為上懷州珩實在留不得。世子殿下年歲尚小，不懂得其中利害。若是上懷州珩心生歹念，傷了世子殿下，於我北朝而言，得不償失。”
“君無戲言，朕既答應了他，又怎能出爾反爾？”
王歸甫說的話他自然考量過，但是為他一個傷了自己皇帝的威儀，更是不妥。
“皇上，世子殿下不過十四，他能懂什麼？我北朝要多少侍衛沒有，為何偏要上懷州珩這一個身份有汙之人？”
“都督大人此言差矣。”
嚴正舟打斷王歸甫，在他斜後方跪下行禮。
“皇上，臣以為，世子殿下此舉很是妥當。”
王歸甫臉色頓時一變，扭頭睨了他一眼，“荒唐，將一個禍患留在身邊如何能妥當？世子殿下不懂事就算了，你身為禦史中丞，怎的也如此糊塗？”
“糊塗？”嚴正舟輕笑一聲，不緊不慢道：“昨夜皇上金口玉言將上懷州珩賜給了世子，想必皇上的心思也一定如同下官一般。現在，都督大人說下官糊塗，難不成，你是在借下官之名說皇上糊塗嗎？”
“這……”王歸甫慌了神，“皇上，臣絕無此意啊。”
是安岐擺擺手，“朕知道，嚴卿的話嚴重了些，但有一句不錯，朕也覺得將上懷州珩貶為侍衛最是合理。”
“皇上三思！”
“都督大人，你大可以換個思路想這件事。第一，皇上皇恩浩蕩，怎會和他一個小小的亡國之人計較？”
“其次，他現在已手無縛雞之力，若是放他一馬，也可顯出我大國風度。讓百姓得知，皇上乃仁義之君，必得天下之養。”
“兩國交戰必有傷亡，殺戮俘虜從不在少數，殺他一個永絕後患，怕什麼？再說了，百姓能知道多少朝中之事，嚴大人，可別是危言聳聽了。”
嚴正舟不以為意，“都督大人常年在軍中，不與百姓交好，自然不知人言可畏四字。”
是安岐出聲道：“不錯，人言確實可畏，殺一個人不比殺一條阿貓阿狗，總要和百姓交代，才好堵住悠悠眾口。”
“皇上……”
“都督大人。”嚴正舟見王歸甫還不死心，便打斷道：“隻是把他貶為侍衛而已，又不是讓他帶兵打仗，王大人怎的如此心急？”
王歸甫繃著臉，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接話，才能斷了是安岐的念頭。
“王大人，下官聽聞當日攻打上懷時，便是您做的先鋒，不知是否為真。”
王歸甫側著臉，冷聲道：“是我。”
“那就沒錯了，皇上，臣聽聞當日王大人帶了三千人直攻上懷宮城。不料，上懷州珩帶著一千人的軍馬就將王大人的隊伍打散了，還差點活捉了王大人，不知……此事也是否為真。”
嚴正舟話音剛落，人群中就隱約傳出笑聲。
被提及當日之事，王歸甫臉上掛不住，但是在朝堂之上又不能發作，隻好怒視著嚴正舟。
“是又如何，現在不也成了我們的手下敗將。”
幽幽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徐景出列站在王歸甫身後，“他上懷州珩就算英勇無敵，不也被滅了國，成了我們北朝的笑話？”
“徐大人不要誤會，下官的意思，隻是覺得上懷州珩善於武力。眼下朝廷還未安定，邊境時常有戰事。這樣的人，確實是我們穩固北朝江山所需要的。”
“嚴大人倒是一點也不把世子殿下的性命放在心上。”徐景道。
“那徐大人和王大人今日倒是怪的很，屢次把世子殿下掛在嘴邊。如果下官沒記錯的話，平時兩位大人和允王府可是沒什麼交集，今日怎麼為世子殿下擔憂起來了？”
“一派胡言！”王歸甫實在忍無可忍，“世子乃允王府嫡子，身份高貴，必得皇天眷顧。我等怎不能關心關心世子了？”
“皇上。”嚴正舟拜了禮，“王大人所言甚是，世子殿下深受皇恩庇佑，自然不會被上懷州珩所傷。看來，王大人和臣是一個想法。”
王歸甫頓時懵了眼，怎的兜兜轉轉又回去了？
嚴正舟看了眼發懵的王歸甫，立馬道：“皇上宅心仁厚，英明神武，臣等定當竭力為皇上分憂。”
其他人見是安岐沒有太大反應，於是也跪下重複嚴正舟的話。
一時間，恭維的話在議事堂響起。
王歸甫壓著脾氣，心知無可挽回，隻能順勢而為。
“臣……定當為皇上竭盡全力，以保……皇上無憂。”
王歸甫睨著嚴正舟，眼裏冷光乍現，嚴正舟也毫不避諱，直麵對上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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