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3 更新時間:23-03-10 22:12
林說文和程經籍來到許家所在大院的第四天,虞代他們的假期結束了。
離開家的時候,小小的虞代又像八爪魚一樣把林說文抱得緊緊的,像個小孩一樣又哭又鬧:“林說說啊,我舍不得你啊,我都還沒跟你好好敘舊就要回去了,啊啊啊。”
而另一邊,柏令除了給傷員程經籍留下了一堆跌打損傷的藥以外還把兩個護身符交到了他手上,說:“這是昨天我們去靈隱寺求的符,一個給你,一個給說說。”
程經籍說著“謝謝”收下了,雖然他向來不信這些事情,而林說文也親口說過自己是無神論者,但這是虞代他們的一點心意,他也不好拒絕。
虞代在林說文那撒潑完了就跑到了程經籍跟前,兩手插著腰,仰頭看著程經籍,把一米五的身高站出了一米八的氣勢,她用細細的手指戳著程經籍的胸口,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是好好鍛煉鍛煉身體吧,也不知道你這種alpha是怎麼跟omega在房裏待一天的。”
程經籍:“……好。”
誠然,被一個一米五的alpha這麼嘲諷很丟臉,他也想反駁,但在體力這方麵,他確實比不過他們這群體力怪。
這群短暫休假的人陸陸續續上車走了,許攜青和許攜墨在最後才在許宴宜的陪同下出來,臨走前,許攜青在許宴宜耳邊悄悄說著什麼,許攜墨則似無意般走到林說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卻什麼也沒說。
在許家這幾天林說文和青墨兩兄弟相處的時間寥寥無幾,不過,他不算太笨,能看得出來了看上去穩重的許攜青其實更單純,而看上去單純奔放的許攜墨則更具心機。
“表哥。”
“嗯。”
許攜墨的手輕輕搭在林說文的肩上,悄聲說:“我記得你身體不好,這幾天有空去城南那家私立醫院看看能不能把病治好吧,醫院旁邊還有個畫展,那裏的主人蘇夫人還挺有意思的,可以去拜訪一下。”
林說文一愣,而後嘴角一揚:“知道了。”
他的笑隻是感謝許攜墨的好意,自己並不打算有什麼動作,畢竟他知道自己隻是一枚棋子,棋子是不能擅自行動的。
許攜墨和許攜青走了,許宴宜起初還好,等汽車的聲音漸漸遠了她就突然發起瘋來踩著拖鞋就向門外衝去,去追已經算是駛遠的汽車。
漂亮的omega追車的畫麵何其悲慘,連程經籍都有些動容,但再看和許宴宜關係更近的林說文,他這會兒正冷漠地低頭去看手機。
程經籍發現這omega來這邊以後就像是忽然犯了手機癮,時不時就盯著他那手機屏幕看。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伸了腦袋想去看看是什麼在吸引林說文,腦袋剛伸過去手機屏幕就被按熄了,還和林說文冷冰冰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收拾一下,一下時候我們去拜訪蘇夫人。”
程經籍雲裏霧裏的,嚷嚷道:“不是,林老師,我為你鞠躬盡瘁,還是傷號,你別折磨我啊,我廢了你這幾天萬一再有點什麼就得用抑製劑了。”
林說文斜了他一眼,他渾身一顫,不禁做了一個封嘴的姿勢。
林說文淡淡地解釋說:“想盡快回南省就忍一下,你不是還急著回去見徐今釋嗎?”
程經籍目瞪口呆,他趕著回去見徐今釋這事他昨天才和趙將疏說,今天林說文就知道了,再想到趙將疏還點讚了林說文的朋友圈,果然,趙將疏和林說文,那就是一丘之貉!
林說文並不是臨時改了主義要聽從許攜墨的建議,隻是剛剛穀雨給他發了消息,希望他去找一趟這位蘇夫人,還特地讓他帶著程經籍一起。
他可以把許攜墨的話當耳旁風,但不會不聽穀雨的話。
程經籍還在跌跌撞撞地換衣服的時候林說文已經換了一身正裝,在床頭的抽屜裏找口罩,忽然門被敲響了,程經籍離得近但他褲子套到一半不適合開門,便還是林說文來開了門,而程經籍趁機躲進了洗手間。
門外是許酬廷,他開門見山就問林說文:“你們是不是要去找蘇利?”
許酬廷的目光是寒冷的,尖銳的,嚴肅的,讓林說文沒有一點撒謊的念頭,直接點了頭。
許酬廷眸光一斂,說:“你去不合適。蘇利和你媽媽是有過節的,讓程經籍自己去。”
“不行。”林說文果斷地拒絕了,“我必須和他一起去。”這不是他的堅持,而是穀雨的堅持。
許酬廷揚聲說:“你知道你媽媽當年害死了蘇利的alpha嗎?你覺得這樣的關係下你能從蘇利手裏拿到那個U盤嗎?”
穀雨並沒有明說讓林說文去找蘇利拿什麼,顯然,他們要去做的這件事所有的長輩都知道,而出於上一輩的恩怨,許家林家都不希望林說文去冒這個險,但穀雨就更心狠一些。
就在這時,穿好了衣服的程經籍從洗手間破門而出,說:“等會,我,我保護林老師。我跟蘇利他兒子還有點淵源,他就算不把東西給我們,我也能保證她不難為我們。”
程經籍現在手腳上都還是繃帶,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都還踉蹌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實在是沒有說服力,但許酬廷麵色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擺擺手說:“說說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卸你一條腿——紅嬸,給他們備車。”
這回換林說文被蒙在鼓裏了,他雖然沒在麵上表現出對事情真相的渴望,但程經籍一口咬定他對自己和蘇利兒子的淵源感興趣,剛上車就說:“哈,風水輪流轉,終於有我知道林說文不知道的事情了,怎麼樣?林老師,感覺怎麼樣?”
林說文別過頭沒搭理他,程經籍等了十分鍾林說文都毫無反應,一直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最後是他先憋不住了,說:“我跟蘇利他兒子蘇思植以前挺好的,一起玩點極限運動,有回在衝浪的時候,他被浪卷了,是我憑著一腔孤勇把他從浪裏撿回來的,後來我們有一回,我們去玩環山公路玩賽車,那天出了點意外,我倆的車都翻了,他沒救回來,我命好,活下來了,不過一雙眼睛瞎了。”
林說文頭微微一轉,眼睛掃了一眼程經籍的臉。
程經籍接著說:“我的眼睛當時是眼角膜脫落了,然後,蘇利把蘇思植的眼角膜給了我,蘇利當年說的是,就當謝謝我把他從浪裏搶回來。後來她就出國了,我跟她也沒什麼交集。我尋思著,看在我現在這雙眼睛,她也會給我點麵子不是?”
原來如此。林說文本來也想不通,這種事情為什麼非要帶上程經籍?但如果是想用這雙安了蘇利早逝的兒子的眼角膜做籌碼那就合理多了。
車子到了蘇利辦畫展的美術館前麵,門口的保安手一伸,攔住了兩人的去路。這裏並不是公開畫展,是收了邀請函的人才能進。
林說文眸光一沉,說:“麻煩幫忙轉告蘇夫人,京城林家林說文和南省程家程經籍特地來拜會她,希望她能抽時間見一麵。”
這兩個保安是經常跟這些權貴打交道的,一般的世家大族他們都知道,何況是林家和程家。他們其中一個進去了,不久後帶出來一個男人和一句話。
“夫人說,程先生可以進去,請林先生就在旁邊的醫院看看身體吧。”
蘇利都這麼說了,林說文就不可能強行去見他了。他有些擔憂地看向程經籍,隻見程經籍回以他一個自信開朗的笑,還用兩根手指做了一個自戳雙目似的動作。
“注意安全。”林說文丟下一句看似很關心其實一點情緒不帶的話就真的往旁邊的醫院走。
這一走,程經籍就有點慌了,他那麼信誓旦旦是想在林說文麵前掙點麵子,但是麵子掙到了,本事有沒有另說,他是覺得蘇利會因為他的眼睛對他寬容一點,但那個U盤一聽就是很重要的東西,讓他來要還不如讓他直接去偷!
程經籍一瘸一拐地跟在剛剛出來的男人身後,琢磨著一會兒怎麼跟這麼多年沒見過的阿姨開口,他可不想一開口就是“嗨,蘇姨,好久不見,你兒子眼角膜不錯,真亮,我現在還沒近視。”
男人帶著他走過一個又一個的花廳,最終到了一個小陽台,一個戴著大荷葉太陽帽的女人正坐在白色的小桌前喝著紅色的洛神花茶,她的手指上就套著一個小小的U盤。
程經籍一顆心都吊起來了。
那個平平無奇的銀灰色U盤就是他的任務,隻要拿到了,他就能在林說文林家人麵前抬頭做人!
蘇利是個蒼老但不失優雅的女人,她和穀雨是同一個年紀的女人,在程經籍的記憶裏,她也是一個極其明媚漂亮的女人,可是這會,她一頭白發,皺紋叢生,眼睛也沒了神彩。他想,這大概就是一個人在遭受了早年喪偶中年喪子最普遍的狀態。
蘇利沙啞地開口問他:“阿植的眼睛,好用嗎?”
“好,好用。”問題出乎意料,程經籍腦子一卡,又說了一句:“一直沒近視。”
程經籍在心裏抓狂,果然還是拿這個相當不禮貌的問題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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