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整容

章節字數:4861  更新時間:23-02-19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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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霽遠驚愕地看著麵前臉色冷淡,看似弱不禁風的袁毅,完全沒想到他的身手居然這麼靈活,接著,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宋翊為他查到的關於袁毅的那份資料的其中一項:他心髒病康複之後報名參加了拳擊俱樂部和攀岩俱樂部,是這兩個俱樂部的高級會員。

    看來,這個袁毅是專門去學習了拳擊等格鬥術,莫非是為了對付自己麼?

    陸霽遠坐在地上,手捂住麵頰,低垂頭,全身顫抖起來。

    袁毅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麼,看樣子是好像在哭。

    “喂,你不像那麼脆弱的人吧?”袁毅戒備地盯著陸霽遠,問。

    陸霽遠卻故意齜牙咧嘴,把手按在了腰背處,哎呦呦地叫了起來:“好痛,好痛!你這人看著文質彬彬的,出手怎麼這麼重?”

    袁毅本來是不想理他的,但陸霽遠好歹也是他哥的合作對象,要是惹惱了陸霽遠,怕是會毀掉他哥的生意,據說他哥和這個陸總的這項合作項目是會賺很大一筆錢的。“你真的摔痛了?”袁毅還是不肯輕易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盯著他。

    “喂,你好歹也拉我一把吧,怎麼說我也是你哥的合作對象嘛!”陸霽遠把手伸向了袁毅。

    袁毅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拉陸霽遠,誰知下一秒,陸霽遠忽然手上發力,把袁毅猛地扯向了自己的懷抱,袁毅大吃一驚,抬手就是一拳,毫不留情地衝著陸霽遠的臉頰揍了過去。

    陸霽遠偏頭一避,一躍而起,一手抓住了袁毅的小腿,一手向他鎖骨之上細白的脖頸抓去。陸霽遠一隻手的力氣足足有兩百公斤,這一抓別說是袁毅那一截脆弱不堪的脖子了,就是這洗手間的盥洗台都能給他抓個粉碎斷裂。

    袁毅見狀,猛地側身偏過那一擊,刹那之間的動作輕得仿佛落花拂動,連一點風聲都帶不起來,“你這人怎麼這麼無恥!”

    陸霽遠嘻嘻一笑,哢的一聲雙指並攏彎曲,關節凸起,手臂上青筋暴漲,直直地向著袁毅的眼窩上搗去。袁毅背後是牆壁,一隻腳踝被陸霽遠抓著,看上去避無可避的時候,竟然輕輕巧巧地側身返擰,腰身柔軟得像沒有長骨頭一般,從陸霽遠的手臂之下穿了過去。

    陸霽遠隻覺得眼前風聲一閃,袁毅的另一條腿橫空劈來,他猛地放開袁毅的腳踝,刺啦一聲退去幾步遠。袁毅轉身猛地一揮,手中飛出了一根細細的鐵鏈子,被他一頭纏在手臂上,一頭隨著手臂的力量化作一道風聲狠厲的絞索,刹那間絞住了陸霽遠的脖子。

    陸霽遠不可能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避開來,被袁毅硬生生地絞住了脖子順勢拖到眼前,陸霽遠一隻手急速抓住脖子上的鐵鏈子幾下掙出一點點呼吸的空隙,然後猛地發力一個鯉魚打挺,一拳回到袁毅的麵前。

    袁毅狠力抽回鐵鏈,半空中連續幾個空翻退去了房間的另一頭,陸霽遠一擊得手,趁勢追擊,一步衝上去抓向了袁毅的脖子,卻不防在這刹那間被鐵鏈絞住了手腕,頓時一驚:“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間,袁毅一手抓著鐵鏈,一手絞著陸霽遠的手,隨即整個人俯衝,結結實實地把陸霽遠甩在了牆麵上。

    “親愛的,你要謀殺親夫啊!”陸霽遠倒抽了一口冷氣,隻看見袁毅右勾拳狠狠地砸來,頓時暗暗叫苦,這一拳起碼有上百公斤,不打斷他的鼻梁都是好的。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狠辣的拳風震得耳廓發痛,那聲音貼著耳膜響起,簡直震得人站立不穩。

    陸霽遠睜開眼睛,隻見那一拳貼著自己的耳朵打到了牆麵上,龜裂的細小紋路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四散開來,很快覆蓋了整整半麵牆。

    “你他媽再要胡說八道,有你好看的!”袁毅惱羞成怒地說道。

    陸霽遠盯著他小臂白皙細膩的皮膚下繃緊的肌肉,嘖嘖地歎息一聲:“袁小少爺,領教了。”

    袁毅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豈不料下一刻,不知道陸霽遠做了什麼,那自己甩出去纏著陸霽遠的鐵鏈忽然就纏住了自己的小腿,整個人一絆之下,往前撲去,陸霽遠伸手牢牢地抱住了他,把他用力地困在了自己的懷中。

    “讓我看看,袁家小少爺,你到底是披了什麼馬甲。”陸霽遠調笑著,伸手去掀開了袁毅的衣領。

    “放開!放開!你這混蛋------”袁毅拚命地掙紮。

    陸霽遠的臉色卻在看到袁毅的後頸時愣住了。

    “沒有,為什麼沒有紅痣?”陸霽遠看到袁毅的後頸光潔如玉,完全沒有那顆顯眼的紅痣,“難道他不是逐風-------?”

    咚!

    袁毅趁他愣神之際,一記倒拐肘掄在了陸霽遠的麵門之上。

    陸霽遠頓時鼻血長流,往後倒仰著頭,又酸又痛。

    袁毅猶不解氣,揮拳又打,沒料到陸霽遠卻極快地低頭道歉:“抱歉,看來我是真的認錯了人。不過,既然你不是他,我也沒興趣再跟你糾纏下去,就此別過。對了,還有既然你不是他,那麼,我勸你最好不要冒充他,否則,我不介意找人弄花你這張臉。”

    他就像是京劇變臉一般,瞬間變得冷漠無比。

    他陸霽遠對林逐風是愛到無可自拔,但對不是林逐風的袁毅,他是絕對拿不出半分耐心的,更不會和一個冒牌貨溫柔的交談和親密的調情。

    說不糾纏,他就當真轉身就走,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反而讓袁毅一臉的懵逼。

    走出洗手間時,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了袁毅從裏麵走出來,似乎接了個電話,沒有朝宴會廳走去找自己的哥哥,反而像是有什麼急事而跑出了酒店。

    他也沒有理會這人,若他不是林逐風,他幹嘛還要理會他?

    就在他準備回去宴會廳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馬鯤打來的。

    希望幻滅之後,他的口氣顯得很煩躁,“什麼事?說。”

    “陸總,袁毅就是林逐風林先生。”馬鯤說。

    “什麼?”陸霽遠身體一震,驚喜之情頓時不受控製的衝上大腦,他連忙問,“查到什麼了?”

    “屬下收買了一個袁家的傭人,他在袁家的書房裏找到了袁毅的一份DNA分析報告,並拍下了照片傳給屬下,屬下將這份報告和林先生以前在醫院留下的報告做了比對,發現一模一樣,還有五年前,就是林先生的潛艇爆炸過後,市裏的醫院收治的病人,就是,嗯,那位袁先生被送到醫院做過大麵積植皮手術,整容手術,當時有個護士聽說袁家的那位大少一度望著袁先生被炸傷的身體出神,說什麼”不是他,怎麼辦”之類奇奇怪怪的話,而後,他拿出了袁先生的照片,要求醫生按照照片上的樣子為其整容……”

    緩緩下墜的一顆心又突然升向了高空,陸霽遠倚在一麵牆上,激動地用手罩著額頭,“好,很好。”

    他果然就是林逐風!

    太好了!

    他的世界,終於可以完完全全地活過來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有太多的話想對他的逐風說,就算逐風已經變了個模樣,但他不在意的,隻要他是逐風,他就不在意。

    陸霽遠掛了手下電話,轉身往剛才袁毅離開的方向追去,他不知道袁毅出了哪裏,又是有什麼急事,他隻想追上袁毅,隻想詢問心中的那些不解的疑問,然而,在邁出幾步後又突然停下來,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因為他想起了剛才對袁毅說過的話,說沒興趣再跟他糾纏下去,還有要派人弄花他的臉的話。

    林逐風能在自己麵前表現得毫無破綻,就隻有一個原因,他失憶了,早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否則自己不可能從他的眼裏讀不到任何訊息,隻有這種可能。

    那麼林逐風失憶,就代表一切需要重新開始,本該用一副紳士君子形象對他展開溫柔的追求,可是,他剛才居然對林逐風說出了威脅的狠話,並散發著一身陰沉的戾氣,恐怕此刻在林逐風的心裏,自己肯定已經成為一個蠻橫凶惡的家夥了。

    “該死!”

    陸霽遠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捏著眉心,一臉後悔不已的樣子。

    袁毅從宴會廳出來,匆匆地坐上了一輛加長型的林肯轎車,轎車空間非常的大,前排坐著的是管琊和胡雨澤,還有市局刑偵隊的其他警員,後麵有個被隔開的空間裏擺放著各種監測儀器,有個穿著休閑裝的年輕人在忙著調試那些儀器。

    “恭喜林先生,這款新型通信器的效果如何?”年輕人注意到袁毅上了車,把椅子轉過來和袁毅握手。

    “非常完美。”袁毅的手指輕撫過耳垂上的鑽石飾物,勾了勾嘴角。

    “他有沒有認出你?”管琊一臉緊張地問。

    “誰?你說陸霽遠?他隻是懷疑,但拿不出袁毅就是我的證據。”

    “林先生,你還是要當心。”一個年輕的警員說,“我聽說那個陸霽遠相當的狡詐。”

    袁毅點了點頭。

    “林逐風,我覺得你很……眼熟。”從袁毅上車的時候,胡雨澤一直就在打量他,這會兒忽然開口。

    “你看什麼人都很眼熟。”管琊不高興地懟了他一句。

    “他的記憶還沒恢複嗎?”袁毅問。

    “沒有。”管琊說,“逐風,你對外界的借口是喪失記憶,但我覺得陸霽遠說不定很快就會認出你,就算你現在的模樣變了,我估計以他對你的執著,你也很難瞞過他,你有什麼應對方法?”

    “暫時沒有想到,如果他阻礙了我的計劃,我可能隻有毫不猶豫地再次消失。”袁毅說道。

    是的,此刻坐在車上的這個叫做袁毅的男子,正是消失了五年的林逐風。

    在五年前的那場爆炸過後,林逐風整整昏迷了一年多,在醫院裏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左肩到胸口的位置受到高溫炙烤留下了痕跡,摔在地麵上的時候肋骨骨折,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燒傷燙傷,足夠令看見他血肉模糊的所有醫生護士觸目驚心。

    當時的醫生都以為他活不過來了,但是,他卻是那場爆炸中受傷最輕的,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當時守在醫院的不是管琊,而是鹽城出名的珠寶大亨袁兆隆的長子袁野。

    據說,袁野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不眠不休地守候了他整整四天四夜,直到他脫離生命危險。

    後來,袁野拿出了弟弟的照片,要求醫生按照他弟弟的模樣進行整容修複手術。

    於是,林逐風在昏迷了一年多的時間裏,先後進行了長達一年的整容手術,在他蘇醒過後,偶然間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的容貌改變,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

    然後,袁野出現在他的身邊,告訴他,是他改變了他的容貌的。

    林逐風當時非常的憤怒,質問他為何這麼做。

    袁野很平靜地告訴他,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他的父母若是知道弟弟死亡的消息,尤其是患重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父親,肯定是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希望林逐風能夠成為他們袁家的人。

    林逐風最初是絕對不肯答應的,但袁野告訴他,是袁毅代替他去死的,當初救了林逐風的人,也是袁毅。

    袁野說自己沒有在現場,他不知道袁毅是怎麼做到救下林逐風的,但他找到了記錄了袁毅遺言的錄音筆,袁毅在遺言中說了自己非常喜歡林逐風,他明知道沒有幾天可活了,他仍然希望林逐風過得很快樂,所以他要代替林逐風去死。

    此外,袁野還給林逐風放了錄音筆裏的袁毅的遺言,林逐風第一次猶豫了。

    他不想欺騙一個老人,但在看到珠寶大亨袁兆隆躺在病床上,那雙慈愛溫和的眼睛時,林逐風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最終,他還是頂替了袁毅的身份,成為了袁家的二少。

    再然後,林逐風與管琊聯係上了,管琊聽說了林逐風的遭遇也是唏噓不已,並且又說這樣正好,因為他們懷疑袁家跟亞特斯集團有著密切的聯係,他們希望林逐風能利用袁家二少的身份順藤摸瓜,牽出那罪惡的亞特斯集團裏的大人物,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林逐風雖然很抗拒利用袁家的人,但後來看到深受亞特斯的聽話水毒害的人,他也應允了。

    因為要與袁家,與袁家背後的亞特斯集團的人周旋,其處境會非常危險,林逐風開始報名拳擊俱樂部和攀岩俱樂部,隻為了讓自己變得強悍起來,他的槍法也沒有落下,一刻不停地訓練,還請了私教。尤其是格鬥方麵,林逐風是半路才開始的,他的身體素質於格鬥方麵完全是弱項,縱然請了私教,他也是受盡了折磨,幾乎每次都險些去掉了半條命,看得他的“大哥”袁野心驚膽戰。

    林逐風在一天一天地成長,目光也變得越發的犀利,性情則變得更穩重而寡言。

    除了拳擊,攀岩,格鬥訓練,他還要掌握多種語言,幸好他是學霸,而且他的語言和學習能力比袁毅強了太多,幾乎是一學就會,他也學過鋼琴,學過舞蹈,總之,警方需要他學什麼,他就會花費十倍百倍的精力去學習。

    袁野知道林逐風暗地裏在做什麼,但袁野沒有任何反對和阻撓,相反還積極地給林逐風提供必要的幫助,當林逐風向他套話的時候,袁野也是把自己所知的全部告訴了林逐風。

    林逐風相當的感激這樣的大哥,逐漸對他沒有了起初擅自改變他的容貌的怨恨。

    期間,袁兆隆沒有挺過去,在第四個年頭的時候去世了。

    去世前,袁兆隆單獨把林逐風叫到了床邊,他問林逐風,他不是小毅,對不對?

    林逐風知道自己瞞不過精明能幹的袁兆隆,索性大方地承認了,並說你縱然在所有人揭穿他也不要緊的,他任由他處置。

    袁兆隆笑了,他溫和地把手覆蓋在林逐風的手背上,一臉慈和地說:“孩子,我沒有怪你,反而該感謝你,是你的心善讓你在我這老頭子的身邊陪伴了這麼幾年,我該知足了。若是我這把老骨頭去了,你也沒有什麼牽掛了,那你就恢複你的容貌吧。”

    林逐風苦澀地笑了笑,說:“謝謝您,但我想,我不會恢複容貌的。”

    “為什麼?”老人不解地問。

    “因為林逐風已經死了,活下來的人,就隻有袁毅而已。”他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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