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10 更新時間：24-04-23 21:51
明天？
一股甘甜的液體在我的嘴裏散開，那味道很美味，不太像是水，更像……
血？！也許正因為是有了這東西的刺激，那些久遠的，痛苦的，幸福的，快樂的，悲傷的回憶在那一瞬間如同洶湧的浪潮將我徹底吞沒。是的，我是個食人血的吸血鬼，為了獲得破除循環的力量，把朋友的性命都作為籌碼和夜晝交換，唯獨留下了嚴澈。
對，就是這樣的。可為什麼之前一直都沒想起來呢？夜晝重生？據說可能會保留前世的記憶，難不成我現在成了人類，但卻依然有之前的那些……不對不對，人怎麼可能會覺得血好喝呢。但嘴裏現在還在不斷有血液灌入，是有人在喂我吃這玩意兒吧！
我：“咳咳！咳……”
由於躺著喝下太多，直接給我嗆醒了，那被褥上全是紅色的液體，看著就惡心。不過這熟悉的味道也喚醒了曾經所熟知的一切，心裏頓時舒服了不少，就連身體之前那些症狀都統統不見了，難道我……
“還沒睡醒呢？”
一個隻有我在的雙人病房裏，還有個粉色頭發的家夥，他手裏拿著半袋血漿正看著我：“別跟我說這麼些都不夠。”是嚴澈！？他怎麼會在這，他原來沒事嗎！不過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我應該是直接睡到了晚上：“夠了夠了…倒是你，怎麼在這？”
嚴澈：“怎麼，你想回去上學？”
我：“也不是那麼想。還是老老實實當個怪物吧，人類的生活已經回不去了。”確實在喝了血漿以後，身體的狀態好轉了很多。不過我從夜晝回到了家裏，還去上學……這些事情都表明，循環又開始了。
嚴澈：“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你和夜晝交易了。”
我：“那我又為何在這呢？”
嚴澈：“根據我的觀察和調查，現在是一次新的循環開始，也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機會。”說著，他把口袋的什麼東西拿了出來，一看才知道是那塊木牌。這是要幹什麼？
我：“新循環啊…那起源之眼呢？她不可能不知道吧，就算有你在，也不會沒有動作。”
嚴澈：“虛無給壓力了，她就算想做點什麼也會被馬上抹殺掉的。”
我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活動筋骨：“壓力？虛無不殺起源之眼？明明都是這個女人幹的……卻要我背鍋。”可顯然這是說不通的，嚴澈又在隱瞞。我得想辦法套點話好知道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我記得佰鳥讓我們都得以入輪回，這事兒不假吧。如果我用我朋友的性命換了力量，那我之前見到的那個人，蕭。也是佰鳥力量帶來的好處嗎？可你說這是新的循環，到底是誰做的？”
麵前的嚴澈一聽這話，居然把木牌給收了回去：“這是黑野給你的機會。”
我：“噢……就是那個成了虛無一部分的黑野？單憑他自己有這麼大的本事？”
嚴澈：“你忘了我說的嗎？要有和虛無一樣強大的力量，第一件事就是要破除循環，所以黑野給了你機會。他也是虛無，不是嗎，唯一的變量，也是可以改變結果的。”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病號服，我還是下定決心準備離開人類的生活：“這樣啊。那他還想幹什麼？”
嚴澈：“很簡單，繼續體驗他的人生，你會找到突破的機會，至少他傳達給我的意思是這樣。所以我調查完之後，就來找你了，結果你卻在這要死要活都要掛了。”黑野要我繼續體驗他的人生……難道之前的還不夠嗎？
我：“之前的不算？”
嚴澈：“怎麼說呢，先前的人生有他的，但也有你延續下去的部分。起碼你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了人生對吧。但沒有我的幹涉和你的堅持，我們今天是不可能站在這裏的。”然而正當我們要聊到關鍵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來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蕭。
他打開病房的燈，手裏拿著食物過來，臉上滿是擔心的神情：“好幾天沒去上學，我給你請了假。這不家裏也沒人照顧你，就熬了些雞湯。”原來之前一直覺得熟悉，是因為是你啊。可惜，白裏也不可能重生了，那這蕭應該不會再陷入循環了吧，他就是他自己。
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把他拖下水：“蕭，有心了。”
蕭把雞湯放在我的旁邊，臉上可算有了笑容：“你多喝點，養養身子。欸，你的床上怎麼這麼多紅色的，是什麼啊？”好家夥，嚴澈走了，我還沒來得及把被子上這些東西處理一下呢！
我：“剛才有其他朋友來看過我，果汁撒了，沒事的。”
他半信半疑地坐在我的床邊：“好吧，那雞湯你趁熱喝。不過父母不在家這麼久了，你不想他們回來嗎？”這話什麼意思，我的父母還活著嗎？可嚴澈說讓我繼續體驗黑野的人生，這樣的話，現在的短暫時光應該是獨屬我的。
我坐到蕭的身旁，打開了盛裝雞湯的壺喝了幾口：“想啊……可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一個人也可以好好過。”
蕭：“話是這麼說，但我不想看到你這麼一直孤孤單單的。這幾天你不是暈倒就是吃不下飯，身體越來越虛弱，我不能……沒有你。”
我：“我不是還有你嗎？不用太擔心，你隻要好好的生活就夠了。”
蕭：“你這話說的，聽著我心裏不舒服。”
我：“蕭…要是哪天，我有一件不得不去完成的事，你會責怪我離開你嗎？”
他愣住了，哪怕心裏清楚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看到蕭這個失落的樣子，我實在是於心不忍。但能坐在這裏，也隻是為了他：“如果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呢？蕭，我知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也不想再失去你了。哪怕現在就要離開，這也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在耳邊輕聲說道：“該啟程了，命運的齒輪從未停下……”
我捧住蕭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如潮水般洶湧的思念也隻能在此刻傾訴而出：“你在我心底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我從來沒有遺忘過你，幾百年來皆是如此。”或許是時光太過短暫，在和蕭分別的那個時候，自己的真實的樣貌也展現在了他的麵前，一個穿著破爛黑袍，手腳纏著繃帶的吸血鬼，那雙代表著怪物的眼眸正瞧著他。
蕭一定很害怕這樣的我吧，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我鬆開他，轉身就要走出病房：“你還是忘了我吧。”
而在即將轉動門把手的那一刻，他終於有了回應：“陸，如果那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最好的，朋友。還會…再見嗎？”明知道這一去可能就見不到了，他也依然抱有期待嗎？越是這樣，我就越是難以下定決心。
“打開這扇門，獲得新生，告別過去。”
聽著耳邊的低語，我的心裏不禁一緊：“如果你希望，那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慢慢轉動那扇門的把手，同時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湧上心頭，總覺得大家就在門的另一邊等著。可當踏入門裏，隻有一陣陰冷的風迎麵吹來，而瞧著前麵不遠處的各色商鋪，它們五顏六色的燈光卻漸漸模糊了我的感知，就像某種毒品一樣快速蔓延至每一條神經，觸發了一些零碎的記憶。
這是重獲新生的感覺。不過現在應該是在某個城市裏的什麼地方，而且是很繁華的一條街。
我：“請問這裏是哪兒？”
路人：“你是乞丐嗎？這裏是鹿林市最繁華的商業街。”
我：“謝謝啊。”
路人一臉不屑地走了，並沒有回應。
原來在鹿林市啊，趁人類還沒認出我，得趕緊開溜。
在小說裏或者影視作品裏，吸血鬼會藏在暗處，或是偽裝成人類，來完成他們的獵殺。我就不一樣了，偏偏要闖入黑暗的小巷也不知道是想去找什麼。再之後不知道怎麼走的，莫名地來到一條無人的大街上，路燈泛黃的燈光顯得有些淒涼，走得有些累了，就先坐在路邊歇歇腳吧。
我四下裏張望著，看看有沒有過往的路人，問問這是哪兒。
不料許久過去，還是隻有我一個人。夜晚其實很冷，緊了緊衣服，看著自己腳上單薄的繃帶發呆。然而也就在這時，有人好像叫了我幾聲，我索性抬頭，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個推銷的？
“嘿！少年，有興趣加入這個嗎？”一個戴著墨鏡的高帽子風衣大叔在說話。誰知本以為他是個傳銷組織的人，可是當我看到他手裏拿的東西，個人覺得這事兒沒那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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