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06 更新時間:24-03-05 22:35
“黑野已經變成了虛無的一部分,而你則是應他的願望誕生的。”他緩緩地說著,看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這就是我的來源?可這是兩條不同的世界線啊,我怎麼會是因為這種原因才存在的。
嚴澈:“也就是說沒有黑野,也就沒有你。還記得你看過我的那段記憶嗎?木牌在所謂的夢魘之地有了回應,其實他那時就已經和虛無融為一體了,哪裏都是他,但哪裏都找不到他。”
太陽逐漸火辣起來,讓這場談話更嚴肅了不少。我們靠在樹下坐著,貓咪也很乖巧,一切仿佛回到了沒有循環的日子。嚴澈說著,又從身上拿出了一塊木牌:“你知道這個吧,我們得靠它活下去。”
我:“具體要怎麼做。”
嚴澈:“循環可能是難以擺脫了。現在能做的,就是記住你所有知道的事,把自己的能力存一個備份,才能長期對抗下去,不然的話,你什麼時候被殺掉了,連自己為什麼死都不知道。”
他把木牌遞給了我:“虛無一直不殺你,很大可能是要你做虛無的管理者。”
聽到這,我突然回想起了那個夢:“可它是至高神,想要我成為管理者不是和殺了我一樣簡單。”
這麼做總得有個什麼理由的。
嚴澈:“你難道忘了,我剛才說黑野已經成為虛無的一部分了。”
我恍然大悟,對黑野竟產生了一絲敬佩:“是他的意誌力?”
嚴澈笑了,用手摸摸貓咪的頭:“是啊,木牌你現在就存個備份吧,後麵會有用處。”雖然不知道他是有了什麼注意,但總比我跟個無頭蒼蠅似的要好。隻見木牌在我的手裏散發出光芒,接著又慢慢散去,應該是完成了。
我把木牌又還給他:“那你之前殺了白裏和岸是為何?”
嚴澈:“他們有黑野的相關記憶,關乎到未來的節點。如果我不把那些記憶都存檔的話,之後會很麻煩,你也許就不存在了,況且白裏本就是已死之人,活不活著意義不大。”
我:“那燈虎的那些人呢,岸是他們的領頭羊,殺了他影響可不小。”嚴澈將木牌放在手心裏,讓其一點點融入身體:“你說岸?那個紮馬尾的男生吧。我沒下死手,他還活著,就是對他的記憶做了一些調整,現在應該是早就回到燈虎去了。”
我有些疑惑,為什麼要特地留一個:“那麼多和黑野接觸過的人,非得是他們兩個?而且你不是有入侵意識的能力嗎?要獲取記憶不是輕輕鬆鬆。”
說到這,嚴澈頓了頓,似乎在醞釀要怎麼跟我解釋:“我之前不是進入了巨樹嗎,根據我的調查,在黑野前往死魂海之前,都會固定的遇到幾個人。白裏,岸,酥糖,銀,陸子涵雅,夜憐旭,每次循環都是如此。那麼我如果從中選擇一個人下手的話,肯定不會是陸子涵雅和夜憐旭,他們更多的工作是把黑野送到另一個人的手裏。”
我:“岸和白裏?”
嚴澈:“沒錯。而且白裏先於黑野出現,知道的會更多,岸的話相當於是黑野的培養人,也清楚一些事情,從他們兩個入手是最快的,比起我直接入侵他們的意識來說,獲取最關鍵的記憶才是重點。”
他還真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天邊的雲彩:“你看天上的雲,好像我們兩個。”
他也抬起了頭,和我看著同一個地方:“是嗎?不過你別說,還真有點像。”
我:“要是沒有這個循環,你還會找到我,愛上我嗎?”
嚴澈沒有作聲,而是一把摟住我:“我始終相信,我們終會遇見的,無論有沒有循環。”
那一刻,那種被愛著的感覺湧上心頭,被如此堅定的選擇,讓我的心跳加速,怦然心動。
……
“哦~……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國度,那你還會害怕嗎?”
“不會,因為會和你一起麵對。”
“那也是我與你一起見證的,嚴澈。從你願意接納我開始,我就下定決心和你待在一起,無論去哪兒,無論往後有多麼難,無論那個世界存不存在。”
“那我們就是這河上的兩盞燈,你照亮我,我也照亮你,無論怎樣都一定會守在對方的身旁。”
“那就一言為定。”
“愛你,一直都是……”
……
忽然間刮起一陣風,風沙迷了眼,他的手從我的肩上滑落:“去完成本該屬於你的人生吧。”可待回過神來,他已不在身旁,隻有一隻貓咪伏在我的腳邊,看起來睡的很香。
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流出,在為他的離開而傷心。但想到他在為我努力,在做他應做之事,心裏的悲傷竟少了幾分。起身看向廢城深處,步伐也輕盈許多,我決定先住在燈虎附近,慢慢打探黑野澤的消息。黑暮雖然自殺了,但相關的記憶並未回到我的體內,所以循環無法進行,夜憐旭和陸子涵雅也一定會跟著找來。
不過之前聽黑暮說,黑野澤複製了黑野和白裏的DNA,那得有多少個複製體啊。
總之先去燈虎那邊看看情況。
一路上免不了走走土路,風隻要刮一下,就塵土飛揚,容易看不清前路。後來走累了就在邊上歇會,直到快要落日的時候,我才趕到燈虎的管轄區內,但嚴澈說岸沒死,當時他也看到了我和白裏,先不去找他們了,說不好現在我在那些人眼裏就是敵人。
“咕嚕~”
肚子好餓,在這種地方根本別想什麼食物了,總不可能去搶吧。於是又堅持著走了一段路,等實在是不行了的時候,忽然發覺不遠處的一棟破樓莫名飄出一股鮮血的味道。
細細辨別一番,像是人血,但其中夾雜了另一種氣味。現在的我有能力,至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去看看。越靠近那股血腥味就越濃,等到了破樓的入口,才發現那台階上有大量的血正從樓裏流出。
難道是有人死在裏麵了?
我慢慢走近,隱約聽到一陣呻吟聲,斷斷續續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順著血跡一點點找過去,那粘膩的觸感,在我的腳下不停散開,而那盡頭的所見,讓身子跟著為之一顫,酥糖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刀,鮮血正源源不斷地浸濕衣裳,然後滲出,沿著身體的擺向,通過地板留到外麵去。
可先前觀察下來,應該是早就帶傷來到這了,血隻是和之前的痕跡重合在一起才形成了一條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帶著忐忑的心情,我趕忙確認酥糖的身體現狀,發現他並沒死,而是被吊著一口氣。可更恐怖的是,那胸口上的刀早些因為反光沒能看清材質,現在一看,才驚覺是把猩紅色的利刃!
白裏不是死了嗎?!況且他就算進了下一次循環,也不會這麼快就複活的。不!不對,那本白書已經回到他的身體裏,他已經不存在循環了,那這是哪來的?還有第二個白裏?
本想冷靜點再想對策,可若這真是血魔之鎧,那耽擱不得。一隻手不行,難以拔起,那就兩隻手一起上,誰料力似拔山推平浪,卻隻鬆動了一分。實在不行就用雪藏鬼蛟劈斷試試,而我說幹就幹,用力給那把刀來了一下,刀柄倒是斷了,但還沒有完全弄出來。
隻好再試試變個其他形態,把它一次擊碎。
進行了多次嚐試,最後實在是有點沒轍了,就把自己的手到刀身之上,試圖把外顯的能力轉為內在力量讓它徹底瓦解。這是我第一次這麼久以來,改變自己使用能力的方式,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畢竟和白裏沒怎麼打過,最多就是動動拳腳功夫。
誰能想到會發生什麼。
隻見雪藏鬼蛟肉眼可見的被身體吸收,接著在左手手臂隱隱浮現一些紫色的細紋,看起來很像那那種會發光的邪惡物質。不過現在算是成功一半了吧,就是感覺手臂熱熱的,有點不舒服。
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我用左手握住那把猩色之刃,然後緩緩地注入自己的力量。刹那,手和刀之間飄起一陣白煙,刀身也不可避免地產生振動,像是兩股力量的碰撞產生的餘波。
“嘣!”
那把刀爆炸了!炸裂的碎片四散而飛,又在瞬間化作血液原有的樣子,落到了其他地方。
而酥糖也終於咳了兩聲,算是救了下來。
我把那些餘下的力量重新彙聚到手心,那綻放的紅玫瑰也變回了黑色的花苞。原來雪藏鬼蛟還能這麼使用,之前在那次入堂考驗的時候,就試過從手心裏直接變出刀來,因此……之所以能這麼隨心所欲地變換它的姿態,就是因為使用的方式也是能如此隨意嗎?
那看來之後有時間得好好研究研究。
“水,我…想喝水。”
酥糖好像是醒了,可這裏荒郊野外的哪來的水。
“好渴……”
來不及思考,我便又跑到樓外去,到處尋找水源,結果就是沒有收獲。沒辦法就隻能先折返會去再說了。酥糖醒了沒一會,也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找到任何的水,便強撐著自己坐起來,打算休息休息,等傷口好一些。
我一進來就看到他坐著,沉默不語。但顯然他剛看到我時,眼裏滿是驚訝,不過隨即恢複了平靜:“是你啊……”
我:“你不要緊吧,剛才給你找水沒找到。”
酥糖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說道:“不用了,現在好了很多。”
我:“好吧,那你怎會在這,還一身都是血?我看到你胸口上插著白裏的血刃。”
話落,酥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燈虎發生變故,我是逃出來的。”
我有些震驚:“變故?!”
酥糖:“岸回來之後,白裏就來了,他要奪燈虎的掌控權,殺了很多我們的人,岸和銀留在了燈虎,我是受托逃出來,準備把消息告訴給夜憐旭的。在我們看來,白裏哪是要奪權,實際是在找你,要我們以死相逼你肯定會出現。”
說到這,他已經沒了什麼力氣。
我:“之前我已經找到身體了,記但憶這塊,黑暮自殺了,不是我動的手。”
酥糖:“是嗎?那循環應該是不會繼續進行的,起碼你爭取了不少時間。”
我不能告訴他,真的白裏已經死了:“黑野澤到底還擁有多少複製體?我懷疑燈虎的那個白裏是冒牌貨。”
酥糖:“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會瞞著。隻記得當時黑野澤確實弄了不少,就是為了救他兒子,而且無法保證,他的兒子也隻有一個。”
聽完這些,我心裏隻覺得黑野澤這個人很可怕。那現在我是把這些消息告訴給夜憐旭還是我先回去救岸他們呢?這太難抉擇了,一邊是好朋友,一邊又是不得不去做的事。
一旁的酥糖看我有點犯難,便說:“你先去做你該做的事吧,燈虎那邊不用擔心。”事到如今,我哪還有心思想別的。等等,黑暮當時不是有個小房子嗎?對了!把酥糖先帶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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