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59 更新時間：10-09-28 23:06
“這便是此世我的童年？”我憐惜的看著女孩那淒迷而木訥的雙瞳，忽覺那雙明瞳已然失去了光彩，而被蒙上了一層未知之物。
“我絕不會讓那小子得逞。”父親忽而砸向身旁的荼蘼樹，狠狠發願，母親卻依舊抱著女孩哭泣。
看入此處我心糾結，此世的我原來也竟如此命苦。
“荼蘼，這便是你此世的往事，希望對你有所幫助。”小仙女閃現在我麵前，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離俗的微笑的麵容。
“是的，的確有所幫助，這倒是令我對從前事宜更加了解了。”我靜靜的看著她。
“日後之事，下次相告，遵照你的命輪繼續生活吧。”小狐仙微笑著又如影像般消失。
我醒來，一切皆很安靜，身上的疼痛與各處的吻痕提醒著我昨日之事，我吃力的撐起身子，見身下白色長絨處一抹鮮紅，眸前萌生一層水霧。
我無法忘掉那痛楚，他每每貫穿一次，我皆如小死一回，簡直如落人間煉獄。
我摸著自己如藕臂膀，看著白皙身子上那處處紅痕，經了昨夜我已成殘花敗柳，再不是昔日的冷荼蘼，死？或許現在我連死的權利都無，我怎忍心要父母親人乃至整個汗夷的無辜百姓都為我陪葬？癡呆半晌，不禁，滴滴屈辱淚，低落紅恨間。
“姑娘，你醒了？先喝點雞肉粥吧，不然這身子這會可虛著呢。”王氏端了粥盤進來，依舊是四碟小菜相伴。
“姑娘這是怎麼了？沒關係，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以後就好了。”趙氏懷抱著嶄新的白色長毛墊子進來，見我落淚便寬慰道。
“來，幫我將姑娘身下的墊子取下。”趙氏回頭示意王氏。
於是二人將我服下床來，此刻的我竟如同散了骨頭般的毫無力氣，幾乎難以站立，心下不由一陣恨意，這都拜他逼迫我所賜。
王氏掩口而笑“姑娘呀，君主他可是好久沒如此過啦，一夜間竟然經久不歇，聽得外麵侍奉的下人都麵紅耳赤的，可見君主是真的很是喜愛姑娘呀。”
“哎，你瞧這一抹落紅，並不大，想來君主定是很小心的，想當年達妃與華妃的落紅可都不小呢，而且老婆子我曾聽說，君主當時草草了事便拂袖而去，那達妃還哭了一夜呢。”趙氏邊整理新毯子也笑道。
“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忽覺甚為可笑，他怎會如此？他不該是很眷戀溫柔鄉的人麼？忽而想起那夢境，難不成他真正心儀之人的確是我？
“是啊，可不是嘛，姑娘快快洗浴吧，君主去朝殿之前交代過，等姑娘醒了，今日便要封姑娘為妃哪，姑娘這一夜也算是一招青雲啦，婆子們也跟著沾光啦。”王氏急道。
“來，姑娘，婆子侍奉您洗浴。”趙氏拂過我來到溫泉池邊，我剛欲下池，被她生拉回來“姑娘，您趴好，婆子幫您擦便可，您若是入池恐會傷到身體，畢竟姑娘細皮嫩肉的…”
擦拭幹淨，王氏侍奉我穿著好衣物，扶我坐下吃晨餐，一落座，“哎呀~~”我立時駭得起身，身下的痛楚仍在，撕裂的痛令我倒抽冷氣再不敢在落座。
趙氏笑道：“姑娘，來墊上這羊皮墊子，姑娘是頭一回，還不知小心。”
“是啊，姑娘這算是輕的嘞，聽說侍女們有三天沒起來的，華妃都是隔一天才起得，宮中都傳開了，各個兒都知曉君主是個毫不憐香惜玉的，可今日婆子們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君主是獨憐咱姑娘，嗬嗬，折騰了將近一夜，姑娘竟還能起身。”王氏接話。
“可不是？君主今日別提多高興了，這些年來沒見他笑過，更別提早間那般笑了，婆子們見君主去朝殿之前曾彎身於床前吻姑娘額頭，那憐愛的眼神，著實令人羨慕哦。”趙氏也眉開眼笑的補充。
我被她二人說得臉紅，但同時心下竟有了微熱之感，低頭趴著粥，吃著小菜，今日小菜竟全然是大補之物。乳鴿，雪雁，雪蓮……不由臉兒發燙，他這是幹什麼？打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昨夜與我……
三口兩口解決完晨餐，我忽而想起，趙氏王氏二人似乎未提到幻妃。
“王氏，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我神情嚴肅，令王氏渾然一僵。
“姑娘有事，盡管問來，婆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趙氏也是。”趙氏也過來說道。
“你們知道幻妃多少事？她當年侍君落紅如何？”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著實無法忍耐，我當真很在意幻妃這個人。
“這…婆子沒聽說過幻妃的落紅之事，侍奉幻妃的侍女也不曾提及過。”王氏回答。
“不過宮裏倒是傳過，說……”趙氏欲言又止。
“說什麼？”我問道，心下竟微微有些緊張感。
“說是君主根本就沒幸過幻妃…隻是聽說，姑娘隨便聽聽便可。”趙氏道。
我心下一驚，如果他當真沒有寵幸過幻妃，那我便當真可以確定，他早已知曉幻妃為假，也就更加可以確定，我入宮完全在他設計之下，而他的目的是為了得到我。
“君主宣荼蘼姑娘入朝殿一見。”宮外侍衛前來稟報。
“知道了。”我回應一句。
“姑娘，定是君主封妃一事了。”王氏笑得合不攏嘴。
趙氏與王氏二人將我打扮一番，但由於我厭惡濃妝豔抹，所以仍以清麗為主。
來到朝殿前，他竟然已在朝殿門口處等我，見我被趙氏，王氏攙扶而來，他三步並兩步走下朝殿，微笑著朝我走近，那笑竟然那麼單純陽光，與我所認識的他全然判若兩人。
他拉過我的手，放於他的掌心內，隨著一陣暖意襲來，我懂得這是何意，電視中也曾見過如此場麵，他的用意在於——盡力提高我的身份。
上樓間，我每上一步，腿間便抽動一次，我不禁麵目緋紅，皺眉咧嘴，而他則微微一笑貼到我的耳邊“是不是我過重了？若是，我今晚再輕些。”
“你！”我麵目瞬間通紅，氣憤的回瞪著他，迅速抽回放在他掌心中的手，動唇半晌，卻一句回攻之語也無法出口。
他卻爽朗大笑，重新拉過我的手，放在他掌心上“蘼兒，現在是正式入朝殿，等下了朝，我抱你回去。”
他隨著我的步伐，緩慢上殿，可謂是曆盡艱辛，我終於上了朝殿，我生平第一次覺得殿前那略高又多階的台階真是害人不淺。
殿上我乖巧的站到殿旁，感覺到身邊妃子們的殺氣與大臣們的鄙視之氣徐徐而來，惹得人體內泛寒。
“本君今日準備封蘼兒為我妃子，請殿下各位，替本君想個儒雅別致之名。”他今日果然微笑頗多，或許連我都沒見過他一句話內竟然三笑之多。
華妃隻是跪在原地呆呆的望著我，一言不發，我與她四目相對間，她也隻有淺淺一笑。
“君主，賤妃不依，君主她乃汗夷賤民怎可直接為妃，按理不過該封為侍女，怎可與我跟華妃平起平坐呢？”達妃扭動著身軀，跪地不起。
“是啊，君主，達冒盟也覺不妥。”一位身著華麗的老者跪到達妃身旁。
我瞧他們有幾分相像，想必此人是達妃之父。
“哦？你們反對可還有其他原因？”他此刻高高在上，笑意全無，他的眉間竟瞬間冷若冰霜。
其他人及妃子們見他的笑顏已然換做怒前之顏自是無人敢應答，但卻皆同意我為賤民不可立即封妃之意。
他瞬間起身，勃然大怒“你們這些古板之人，隻要本君喜歡，你們管她是什麼民族？若因汗夷族乃下等民族，本君今日便加封汗夷族為三等民族，你們現下可有看法？”
見眾人皆驚愣當場，他繼續道“汗夷族為三等民族，本君還有何不可封妃？”
“君主，萬萬不可啊。”那老者跪地前行，苦苦哀求。
“君主，您若如此，請問您將賤妃置於何地呀？”達妃見之前托詞毫無用處，便哭泣起來。
忽而她眼睛一亮“君主，那賤-人根本沒有裹腳，那可是大不祥啊，如今君主若封她為妃，那豈不是踐踏了自古以來的男尊律法？這如何服眾呀。”
眾人也都紛紛求他，原因皆是不可如此。
我驚愕，我未裹腳之事她竟全然知曉，看來這深宮之內果是危險重重。
“你們是擔心汗夷族等級提升，將會導致你們其中一族降至九等？那本君便告訴你們，即便汗夷不提升，你們有些民族整日的花天酒地，好吃懶做，本君早已看在眼裏，該如何，想必諸位心中有數。”他眸光炯炯，威望的光芒四射。
“還有，祖上傳下來的女子裹腳之規，本君正有意將其改變，這對於女子來說確是摧殘，亦可致殘，本君親身試過，的確是痛徹心扉，達妃呀，本君雖未見過達妃之足，難道你的腳不疼麼？諸位都可見過諸夫人的腳？有沒有問過她們不疼麼？”
殿下眾人忽而紛紛開始神遊，貌似在各自心疼著家中之人，一時間竟無人反駁。
“君主，屬下有言，不知可否進諫。”一身著金色鎧甲、將軍服飾的年輕男子上殿後下跪。
“鑄成將軍。”眾人見此人竟如同見到了救星般雙眼發亮。
“將軍有何言語要稟告本君？不妨直說。”他微微眯起眼睛，等待這位剛剛上殿的將軍即將進諫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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