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青春

正文  第7章 母親的罪

章節字數：823  更新時間：10-03-12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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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畫畫，卻很討厭削鉛筆。

    因為無論我怎麼學，怎麼細心地削最終都是坑坑窪窪慘不忍睹，用著也不甚舒服。我想這就是人的通病，自己幹不好的事情，會顯露處自己弱點的東西都會有小小的排斥感。

    當時我應該有7歲了，拿著削的醜陋的鉛筆在太陽下畫畫。旁邊的鄰居路過時都會停一停，看一看。然後打趣道：“樂樂的鉛筆是誰削的啊，好醜好醜，羞羞……”

    我當時把筆一扔就哭著找媽媽去了，死活鬧著她給我削鉛筆。母親看了看鉛筆說：“我現在給你削了你還是學不會，以後怎麼辦呢？”我看她不答應，就一下子坐在地上，邊蹬腳邊把鄰居打擊我的話添油加醋地比劃了一番。

    母親無奈地把我拽起來說：“我不會給你削的，但以後別人問你的鉛筆這麼醜是誰削的，你就說是媽媽，這樣別人笑的就是媽媽不是你了。”

    然後我拍拍屁股就起來了，一蹦一跳地繼續去畫畫。我當時沒有回頭，所以無法看清母親無奈而包容的眼神，分明摻雜著對女兒成長的希冀。

    我有比較嚴重的領域情節，凡是自己從屬領域範圍內的東西，大都不願與別人分享。

    畫板當然也是如此。

    所以同院的小夏過來向我借畫板出去寫生時，我很不情願，說：“我問下我媽啊。”然後跑到廚房找母親。她拿著鍋鏟，看著鍋裏的糖醋魚說：“我都聽到了，就是借下畫板嘛，又不是不還你了，你和小夏那麼要好，就借她吧。”我沉默，還是巴巴地望著她。

    魚熟了，母親關了火，無奈地扭過頭看著我：“舍不得？好吧，你去告訴她說媽媽不讓借。”我收起委屈的眼神，一蹦一跳地跑去拒絕了小夏。

    我當時沒有回頭，所以無法看清母親包容的眼神，分明摻雜著對女兒小氣性子的擔憂。

    分析起來，小孩子的心理很簡單，就是護物卻又不想因得罪人而失去玩伴。那就需要找個借口，隻是天真的我天真的以為大人的世界同樣簡單。可我不會也不將知道小夏如果回去告訴她父母說小樂的母親不讓她借出會讓這個複雜的院落對母親產生怎樣的輿論效應，況且，母親也不會讓我知道。

    可是現在我已經長成，回想當初的自己，讓母親擔負了多少莫名的罪惡。

    所以，母親，對不起。小夏，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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