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淵闕

徵  第十五闕、一亦二，二亦一

章節字數：2467  更新時間：10-03-14 17:52

    “嗬嗬，也好，飛白樓樓主穿一樣的衣衫，感覺也相當不錯，畢竟我們也都是一樣需要告別過去。那我們也去準備一下換個衣服吧，等會不是還要一起撫琴？我看，就彈我們飛白樓的飛白曲吧。”

    “飛白曲？嗬嗬，之前還都是用竹葉吹出來，從未彈過那個曲子呢。這樣很好，正巧看看我們誰的琴藝更高一些，畢竟要將竹葉吹出的單一曲調用琴弦彈奏出來，可不能隻知道音調就行了，我很期待看你的臨場編曲能力。”

    “彼此彼此。”琴羽和蘇偯墨說著說著已經從小樓中間天橋上的樓梯上到了二樓。

    “那我們就待會見。”蘇偯墨微微一笑，轉向右邊，琴羽也隨即轉向了左邊，兩個人各自回房。

    李閱李諾承封瑋麟和蘇偯落畢竟不是飛白樓的主人，所以隻是略作清洗，換了套幹淨衣服就出來了，等他們來到飛白樓大廳，發現韓澤已經回來，而琴羽和蘇偯墨還沒出來。於是在韓澤為他們安排的最距離表演台的一張桌子上依次坐下。因為此前琴羽有過承諾會和蘇偯落一起撫琴一曲，所以此刻沒有人離開，大家都喝茶下棋等待兩位樓主出現。

    李諾承環顧了一下飛白樓，這地方不算非常大，第二層隻有邊緣一圈可以坐人，雖然不富麗堂皇，但是卻清雅別致，讓人感覺如世外桃源般幹淨安寧，難怪那麼多人喜歡這裏，確實是一個好地方，說起來李諾承曾經也多次想進來，不管怎麼變裝，那韓總管就像是有官宦子弟過敏症一樣，總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要不是今日跟著蘇偯墨和琴羽，他是可定沒機會坐在這裏了。

    李閱倒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因為這裏之前是聚賢居，也就是和琴羽初次見麵的地方，而琴羽死後他除了公事，就沒有踏出過皇宮半步，所以也隻是聽說過這裏後來易了主，其他的都不知道。而剛剛他也看到文宣杜卓了，不過那兩個人似乎不想和他打招呼，他也就無所謂。

    韓澤已經上了寒竹清羽茶，冰梅水墨糕還有其他的一些糕點，至於其他的主食，還在預備當中，等兩位樓主出來自然就會上了。不過飛白樓主要還是提供一個文人雅士聚集的場所，和之前的聚賢居一樣，以茶和各種糕點為主，主食都相對比較簡單也沒有什麼太多選擇。

    當琴羽換了那套繪有水墨主子和梅花的衣衫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蘇偯墨也走了出來。這兩個人默契十足的從天橋兩邊走到中間的時候，略停了停，彼此打量了一下對方的新裝束，都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此二人除了穿純白色的衣服之外，穿繪有水墨的衣衫同樣很好看。因為是冬天，所以兩人的衣服外麵都還有一件開襟的外衣直拖到腳踝，外衣背後也同樣畫了梅花和竹子，和裙裾長衫一樣，都隻是很簡單點綴其上，一點都不花俏繁雜。衣服還是以白色為主，黑色水墨點綴，此刻兩人穿上，就像是兩幅活動的水墨寫意畫。

    彼此微微一笑，兩人複又邁開腳步，朝著飛白樓大堂走了過去。

    當兩人踏入眾人視線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再一次石化。李閱李諾承封瑋麟白毓之和蘇偯落倒是最鎮定的，隻是在看到他們身上那一模一樣的衣服之後都微微皺了皺眉，這兩人是要搞什麼？平時就已經夠親密夠相像的，現在還穿的一模一樣。

    蘇偯墨和琴羽顯然沒有注意他們那一幫人的反應，而是直接走上了表演台。韓澤已經擺上了兩把古琴，兩人整了整衣服，在放古琴的兩張小台前各自跪下，下一刻，琴弦清亮響起。文宣杜卓李閱和韓澤都聽過這首曲調，前三者都是聽琴羽吹竹葉時聽到的，而後者是因為琴羽和蘇偯墨創立飛白樓之後特意吹給他聽得，日後聽到此調就知道樓主回來了。

    而他們也都隻聽過竹葉吹出來的單音，而此刻兩個人合作撫琴，雪弦陣陣，兩人所奏和弦並不相同卻又完美融合。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其實是第一次用古琴合奏，可以說是臨時本著他們的琴藝樂感現場發揮重新編曲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也已經讓眾人覺得這兩位樓主實在是很有默契的了，也隨即就有人猜測，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曲畢，飛白樓爆發出陣陣喝彩，李閱李諾承白毓之蘇偯落也微笑拍手，確實很精彩。而韓澤則突然麵露詭異的笑容，對著身側另一位侍者說“我就說給琴樓主也做一套衣服沒錯吧，你看看，穿一樣的衣服，再來這麼一曲，效果真是更好啊。”

    “韓總管……”那個侍者不明白為什麼韓澤此刻那麼興奮。

    “當年我就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是絕配，墨樓主救過我一命，所以我要關心她的所有方麵。”

    “也包括墨樓主身邊的對象還有對象的衣服？”

    “是啊是啊，你不覺得那兩個人看上去是多麼的絕配嗎？你看看這兩人的舉手投足，還有頭發……”

    “關頭發什麼事兒？”

    “你沒看出來，你看他們這樣半披著發，琴樓主在頭頂簡簡單單束了一小束頭發，而墨樓主也是簡簡單單在頭頂綰一個發髻，他們的頭發都那麼烏黑發亮，柔柔鋪在後背，嘖嘖嘖，真是太美了……不行不行，看來我要多給他們做幾套一樣的衣服還有相配的發帶發簪，哦對了還有鞋子，我說怎麼今天看著好像差了點什麼，原來是鞋子不配……”

    “韓總管……我可以認為這是您的惡趣味嗎？”那個侍者滿臉苦笑，真不明白那個原本嚴肅的韓總管怎麼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

    於是從此以後，飛白樓多了一位特別喜歡將兩位主子當作娃娃打扮的賞心悅目的總管。而這位總管的惡趣味總是讓兩位樓主頭疼不已哭笑不得。

    自古就有一種說法，一亦二，二亦一，不管分成多少部分，最終也是要歸一的。雖然拿來形容兩個人有些奇怪，但是這就是飛白樓兩位樓主給所有人的印象。很相似，卻又完全是兩個人，但是卻總讓人覺得這二人默契好到就像一個人在照鏡子。而當時的蘇偯墨和琴羽卻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些日子，他們還要重新再經曆一次。

    那一晚飛白樓打烊之後，一行七人都坐在小樓天橋上繼續喝茶喝酒聊天，眾人發現原來在這天橋上欣賞月色竟然也不輸給在璿淵穀的時候。李諾承李閱白毓之封瑋麟喝酒喝的有些多了，在白毓之的帶領下非要參觀兩位樓主的房間，當他們發現除了門口名字不一樣，裏麵擺設都一模一樣的時候，白毓之調侃琴羽和蘇偯墨。而蘇偯墨還一本正經的回答那是因為她和琴羽的愛好基本一致才導致這樣的結果，緊接著白毓之又說，這要是以後兩人有什麼情況喝醉了，走錯房間了怎麼辦。這回換作琴羽一本正經的回答，走錯就走錯，有什麼關係。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於是乎白毓之李閱李諾承更加猛灌自己酒，到後半夜，白毓之李諾承和李閱因為喝太多人事不省，而其他幾個人聊著聊著也困了，七個人就這樣在天橋上彼此靠著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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