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55 更新時間：22-06-27 16:45
韓子高聽到李蒨這樣說，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以他對古人的了解，古人最忌諱的就是這巫蠱之術，可是他居然說無妨，可見李蒨對從前那個韓子高是用情至深啊。
“子高，子高？”
“啊？哦哦，怎麼了？”韓子高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李蒨問。
“剛剛夢見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韓子高默默地歎了口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場景。一開始，我夢見我在戰場上，那場景格外真實，就像是我自己曾經見過一樣。我這才明白什麼叫做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是我不好，嚇著你了。”李蒨突然很內疚的跟韓子高道歉。
“跟你有什麼關係？”韓子高有些納悶。
“當日我遇到你的時候，就是在清理戰場。你那個時候嚇得不輕，我帶你回來之後請了好多郎中來，開了許多的安神藥，隔了十幾天，你才好起來。”
“那也不能怪你啊，你能救我回來就不錯了。”
“你這樣說，就是在怪我了？”
“呃。。。”韓子高不太明白的撓了撓頭問：“子華，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如果真的是你剛剛說的那樣，那我確實不能怪你，我那時候不過是個流民，你能不嫌棄我，還帶我回來，我已經很感激了。”
“算了，不記得也好。”李蒨在心裏歎了口氣。
韓子高見他不再追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一鬆下來，困意就有席卷而來。他也顧不得再找理由去那邊的躺椅上睡，直接就在床上躺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蒨身上的檀香氣息是他現在唯一熟悉的東西，聞著那個香味，他很快就睡著了，而且也沒有在做什麼夢。
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李蒨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隻能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環顧四周，發現桌子上放著幾碟點心，反正也是餓了，先吃了再說吧。
隨意吃了幾塊點心，喝了幾口茶之後，韓子高還是沒有看見李蒨，心裏多少有些不踏實。畢竟李蒨是自己穿越過來之後最為親近的人。
就在他無聊到在院子裏閑逛的時候，突然聽見假山後麵有人說話。他本不是那種愛聽牆角的人，無奈假山後麵的人說了自己的名字，他也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躡手躡腳的就過去了。
“屬下明白。隻是公子實在反常的厲害，屬下認為還是試探清楚地好。”
“要試便試，不必讓我知曉。另外，那個小廝和柳茗煙的關係，查清楚了嗎？”
“北楊已經去查了。”
“好。最近你就不要再出去了。我這雖然都是些陰鬼手段，到底有些事也不放心他人去做。你在我還省心些。”
“是，屬下明白。”
韓子高聽得出其中一個是李蒨的聲音。看來，是李蒨手下忠仆回來了。那個人應該是害怕自己會做什麼對李蒨不利的事情，所以來提醒李蒨。
至於李蒨的態度，怕也是不相信自己的。不然他剛剛就會讓手下不用試探自己。可他的態度是讚成這件事的，那麼自己要怎麼才能把這個難關平安度過呢？
他們會怎樣試探自己？問自己以前的事情？應該不會是這麼幼稚的方式，他們也知道自己已經說了不記得，再問也沒有什麼用。那麼，就應該是故意讓李蒨陷入什麼危險，看自己是會救他還是會再借機捅他一刀。
韓子高左思右想，他們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來證明自己對李蒨的忠心。既然是這樣，那自己也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真是可憐了。自己平時看的那些穿越的小說也好，電視劇也好，人家一穿越不是王侯將相就是富可敵國。自己倒好，穿成了一個戰亂乞丐也就罷了，偏偏這個人喜歡男人。這可真是為難死自己了。自己可是連花姑娘的手都還沒有簽過呢。”韓子高一邊想著，一邊不知不覺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糕點，突然就覺得這些東西不好吃了。
“睡醒了？”
韓子高聽到聲音，抬頭望去。是李蒨回來了。
“嗯。”韓子高知道聲音懨懨的說。
“沒睡好嗎？怎麼不高興？”
“還行。可能是餓了吧！”
李蒨看著那碟已經被吃了一些的點心說：“那別吃這些點心了，我讓他們傳膳。”
李蒨說完就吩咐人去拿飯菜，韓子高隻能一臉鬱悶的看著李蒨。
他知道人家李蒨不相信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就是聽到他要試探自己的時候，突然心裏很難受。
“我雖不是從前那個韓子高，可我並沒有害你的心思啊。為什麼要試探我呢？”韓子高小聲的嘀咕著。
“什麼？”李蒨沒聽清他在說什麼，疑惑的問。
“沒什麼。總是覺得累得很。才起來就又困了。”
“你剛剛說的不是這個吧！”李蒨雖然我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可直覺告訴他，不是這個。
“我剛剛說，我不是從前的那個韓子高了，怕大人會厭棄我。想問問子華，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子華準備怎麼安置我？”
“好好的，為什麼說這個？”
“我也說不上來。大概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心裏總是不踏實吧。”
“不用想那麼多，我說了，想不起來也不要緊的。”
“大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如果我始終想不起之前的事情，如果我性情大變，跟從前的那個我判若兩人，大人會如何處置我？”
韓子高的質問讓李蒨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以至於端菜來的下人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他們奉行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放下飯菜立馬逃離這個隨時都會要命的場合。
“罷了。我知道我的去處了。大人既然抹不開麵子說，我也不強求。”韓子高突然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
他起身走到飯桌前，端起碗筷來看了看眼前的菜，忽然釋然的笑了笑，灰心又淡然的說：
“大人放心，我既然跟大人有了這一段不該有的情愛，我自然不會再委身他人，做出有辱大人名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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