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14 更新時間：22-06-08 16:33
他們倆正在屋裏說著話呢，門外很突兀地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大人，郎中已經找來了。”是剛剛那名小廝。
“進來。”
郎中進門後，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韓子高後腦的傷痕，又看了看他額頭，一本正經地把了脈才緩緩地開口問：
“公子可有惡心，眩暈的症狀？”
“有一點。”
“大人，公子前額的傷無礙，用些藥膏自然會痊愈，且不會留疤。隻是這後腦的傷，是要好好將養的。”
“可有大礙？”李蒨急忙問。
“大人莫慌，公子無礙。後腦想必是磕得厲害了，所幸淤血已經流出，並沒有淤堵在腦中，現下公子隻是有少許的惡心，眩暈，多多休息，再吃上幾服藥，也就無事了。”
韓子高一聽這個郎中說自己沒事，他立馬就慌了。自己沒事，那自己誰都不認識不就說不過去了！
“可是，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韓子高立馬接話說著。
“公子且放寬心，想必是公子傷得重了，記憶有損也是正常的，好好養些時日，也就好了？”
“你是說我的記憶還能在回來？”韓子高很是頭疼。
“這個老朽說不準。老朽從醫數十載，這樣的病例也見過不少，有些人的體質好些，藥吃下去了，腦內的淤血也就散得快些，這記憶自然也就能恢複。可我看，公子的體質過於孱弱，著記憶恢複還需花些時日。”
“那你倒是給我個準話啊！到底能好不能好！”韓子高有些急了，他就想要個不能好的答案，這樣自己說什麼或者做什麼才不會讓人懷疑。
“子高莫慌，就算是想不起了來也無妨。”李蒨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
“大人，恕老朽直言，公子體質實在太過孱弱，我也不敢把藥下得太過猛烈，這樣一來，公子腦中的淤血怕不能盡數消散，要想完全記起以前的事情，怕是不能了。”
“那些淤血一直在腦中，對身體可有什麼影響？”李蒨絲毫不關心韓子高是否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在乎的是韓子高的身體能否健康。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不會有大的影響。隻是公子的性格秉性怕是會有所改變。”
“啊？”韓子高一聽，心裏高興得不行！他心裏一直在感慨這個郎中還真是會做人啊！他這樣一說，那自己以後可就方便多了，畢竟自己也不知道以前那個韓子高是什麼脾氣，也不知道那個韓子高喜歡吃什麼，玩什麼。
“為何？”李蒨也有些不理解。
“大人，有淤血在腦中，病人會時常頭疼，頭暈。長期被病痛折磨，脾氣有些改變，也是正常的。”
這郎中說的倒是輕巧，韓子高自己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就是磕了一下嘛，過幾天自己就好了。倒是李蒨，整個臉上的五官都有湊到一堆去了。
“沒有其他辦法嗎？”李蒨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冰冷起來。
“恕老朽無能。”那郎中趕緊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才又緩緩抬起頭來說：“大人可先讓公子好好養身體，他日若尋得名醫，再為公子診治。”
李蒨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知道這郎中是真的沒了辦法，無奈地搖搖頭，抬手一揮便有小廝來帶他出去了。
韓子高坐在床上可是高興得不行，畢竟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可當他看向李蒨的時候，突然心裏內疚了一下。李蒨的麵容很是愁苦。
“大人。”韓子高輕聲喚他。
“子高，不必擔憂。我定找到名醫。”
“大人，子高心中有一個疑問，不知能問否。”
“當然，你問。”
“如果我不能夠好起來，如果我以後的性情有所改變，大人是否能對我如初？”
“這是當然。”
“那大人就不必費心去找什麼名醫了。”韓子高歎了一口氣說。
“這是為何？”
“既然大人不在乎我是否記得從前之事，又何必費心去尋找什麼名醫呢？”韓子高嘴上是這樣說的，可是心裏想的是，我本來就不是你的那個韓子高，萬一你真的找到什麼名醫，那我要怎麼辦？
“可是，剛剛那郎中說，你會時常被病痛折磨。這讓我如何放心得下？”
“大人不必憂慮，我看那郎中說的話也不一定準。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他說的那麼嚇人。隻要大人待我如初，我便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是子高，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
“大人，”韓子高打斷了他的話：“生死自有命數，你我又何必過於執著？”
“哎～”李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讓他們買些羊肉回來，晚上給你做你愛吃的炙羊肉。”
“別，”韓子高一把拉住李蒨，他自己是不喜歡吃羊肉的，嫌羊肉的膻味太重，可也不能打擊李蒨的一番好意，麵對李蒨充滿疑問的表情，他隻好說自己不餓，想去院子裏站一站。
李蒨聽了那郎中的話，心裏焦急得很，隻想讓他好好休息，但李蒨拗不過他，最後隻能扶著他出去。韓子高剛走出自己屋門，就看見那個踩他的那個婢女還在院子裏跪著。
韓子高看著那個婢女就覺得奇怪，明明膝蓋下有個墊子墊著的，怎麼這個婢女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呢？他好奇地走進一看，那哪裏是什麼墊子啊！那明明就是一塊釘滿了釘子的木板。隻不過木板上蓋了一塊布，所以看起來像是墊子。
“大人，她，她”韓子高指著那個婢女，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無妨，她犯了錯，自然要罰。”李蒨眼睛的眼睛隻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沒看那個婢女。
“可這也罰得太重了吧！”
“隻是罰跪而已。半個時辰也就讓她起來了。”
“可是，罰跪為什麼要跪在釘板上？”
“嗯？”
李蒨這才回過頭去看那名婢女，一見那婢女的模樣，李蒨也愣了一下，冷著臉問那名婢女：“是誰讓你這樣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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